我剛化爲半個人形,胭脂,鬆茵促狹的將我現在的樣子用法術留存了下來,桑祈更是繪製了一副丹青給我。由於我化形不完全,我沒有嘴巴和五官,無法控訴他們的暴行。只有一朵拇指大小的小花死命的搖擺着。突然我感覺到我的化形劫將至,冥冥中有雷霆將我鎖定,只待時間一到,就將我轟成渣渣。不知爲何,我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自古以來,草木修行往往得天道眷顧,危險來臨之際會有天道示警。我雖是鬼域之地誕生,渡劫一波三折,所幸命不該絕得摯友所救,未嘗不是一種天地眷顧呢?
我還未將此事告知他們三人。異變突起,暗紅色的天突然變得黑壓壓,泛着幽幽的寒意, 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此時的天空上遍佈着雷霆,雷霆的顏色有很多種,此時最矚目的顏色是赤色,那赤色的閃電如嬰兒手臂一般粗細,直直的朝我射過來,此時我確定我的化形劫又再次的降臨了。這次化形劫不同往日,即便他們三人在我的旁邊,但是雷霆竟然直接從他們身體穿過,就如平時我在酆都山看到的魂體穿過我身上一樣。
用眼神示意他們三人退後,然後我便在地上盤膝坐好,開始度我的化形劫了,赤色的閃電如巨蟒一般,將我身上層層環繞,此時我感到有密密麻麻的雷霆從我的七竅穿過落在在鎮魂珠上,然後體內雷霆之力和我本身靈力,兩股靈力不停的開始打架。,此時,我的體內猶如戰場一樣,由鬆茵心頭血所化的經脈一個呼吸不到的時間,就抵擋不住雷霆之力了,已經開始慢慢的碎裂了。但立馬就有新的經脈重新生成。此時我只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痛苦,彷彿要將我給生生撕裂,我的身體又開始發生其餘的變化,一邊是徹骨的寒冷,一邊是煉獄般的灼燒。彷彿要將我撕成兩截。偏偏我的意識還是特別的清楚,能清楚的感覺到我左邊的身體一點點變成冰塊,靈力都凍成了實體。右邊身體卻慢慢開始萎縮,靈力成爲霧狀消失不見。好不容易停止了卻又變成左邊身子是煉獄般的灼燒,右邊是徹骨的寒冷,循環往復。
外界的三人聽從我的安排到了酆都山下,遠遠瞧着我渡劫。但是在他們眼中,我渡劫的劫雲竟慢慢消失不見了。但是他們卻能感覺到我的氣息,卻看不見我的人也看不到我此時發生的變化。爲了防止我在出現五百年渡劫前的慘狀,三人直接在我渡劫百里之內施了結界。確保我萬無一失,但是仍看不到我的身影,彷彿我被這個時空給抹去了痕跡,只留下一些氣息證明我存在過。。即便胭脂散開了靈識也尋不到我的身影,三人只好靜觀其變。
此時的我正處在水深火熱中,這種寒熱交替,我的靈力直接沒辦法動用。更何況我剛剛甦醒,靈力都是被桑祈煉化進我的體內,我還沒能收爲己用就被迫渡劫了。此時寒熱交替,這些多餘的靈力竟然慢慢凝練,可以爲我所用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我的身體也發生着變化。之前長滿雜草的半截身體慢慢融化成爲一灘液體。後來慢慢的化爲一具鍾天地之靈氣的人體。頭髮如瀑蓋住全身,依稀可辨傾國傾城之貌,不過此時卻在痛苦的顫抖着。因爲我體內的鎮魂珠竟然直接碎裂了,我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完蛋了,孽龍窟的至寶碎了怎麼還?
不知過了多久,赤色雷霆漸息,我一眼就看到了我修長白嫩的手指,我還沒來得及開心。一陣空間撕裂我又不知去向了。等我睜開眼時,我發現我變成了原型,在一處懸崖的半山腰接引雷霆,看到這個環境我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五百年前我被人腰斬的那一幕,也是差不多的環境。難不成又要重新經歷一遍嗎?容不得我多想,天空此時有一道樹幹粗細的白色雷霆朝我襲來,我只得運轉起靈力抵擋,此時我還未發現我的靈力運轉毫無阻塞。按理說那麼粗細的雷霆應該以摧枯拉朽之勢將我轟成重傷,甚至是渣渣。但是這道雷霆卻雷聲大,雨點小的被我抵擋了過去。
突然我心中警鈴大作,只見崖頂落下一個人形生物徑直朝我落下。我第一念頭是不是吧?又來?這一秒鐘我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被腰斬的那一刻。但是沒有動作快我已經將那人攔腰抱起放在旁邊的地上,我才發現我已經化成人形了。我不知道的是我懷裡的人已經睜開了眼,那人入目只見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臉上表情似嗔似笑。秀氣的眉皺起。周圍似有光環繞襯得那人如下凡的仙子。又覺得自己昏了頭了,難不成這是地獄?
直至我將此人扔在地上,他才感覺到疼痛問我“姑娘,你這般美貌,爲何會到了地獄?”“地獄個鬼,你爲何要跳崖打擾了我修煉?”跳崖之人是一個極好看的男子,劍眉星目,玉樹臨風。雖然狼狽不堪,卻有一股天然的風流倜儻之氣。一道綠色雷霆從我身後浮現,化爲一柄劍,劍尖對着我看樣子像是要像我劈來。只見男人手臂一撈,將我禁錮在懷裡,哪道雷霆直接炸在這個男人的身上。他是個凡人,因爲他在我眼皮子底下化成了灰,風一吹過消失無蹤。我身上還保留着他的溫度,他就在我眼前消失不見了。
他消失之地慢慢騰起一團黑色近乎實質的霧氣。帶着不甘,帶着怨恨,還夾雜着一種我看不懂的東西。情緒比酆都山駁雜的氣息還要濃烈。霧氣慢慢的濃縮竟然化成一顆紫色的妖丹,泛着金光。這是我五百年前丟失的妖丹。此時又靜靜的出現在我的面前。一閃而過就到了我的身體裡。此時我的身體裡突然涌出許多我不明白的情緒,我不受控制的落下了眼淚。眼前閃過許多我不曾經歷的畫面,莫名的感覺到一種陌生的感覺痛入骨髓。摸着胸口陌生的跳動,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