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1 陷害之人
華恬出來一日,雖然小憩過一回,畢竟沒有平時自己在家裡那樣想睡就睡,不免就有些累了。。wщw. 更新好快。她看了看天‘色’,覺得也‘挺’晚了,於是便去看了落鳳,然後找周媛告辭回府。
鎮國公府離華府並不遠,所以周媛並沒有太過挽留。不過她還是讓華恬等着,將華恆、華恪請了過來,一起將華恬送出去。
華恬回到自己屋中,見老鎮國公夫人正坐在軟榻上逗胖牙牙。胖牙牙這個時候已經很活潑了,一直咿咿呀呀地想說話。
老鎮國公夫人極喜歡胖牙牙,逗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甚至還做了怪臉出來,胖牙牙咯咯直笑,小胖‘腿’一直蹬來蹬去。
見華恬回來,老鎮國公夫人將胖牙牙‘交’給‘乳’母,可是胖牙牙也看見華恬了,伸出小手看着華恬,示意華恬過來抱他
。
華恬此時還沒換衣服,有心要抱胖牙牙,但又怕身上沾了不乾淨的,帶的胖牙牙生病了,只得搖搖頭,讓老鎮國公夫人先看着,自己去換了家居的衣衫。
◎⊥79,m. 胖牙牙一日沒見華恬,這時好不容易見到了,竟然又不能被她抱在懷中,當下小嘴一咧,大聲哭起來。
老鎮國公夫人十分疼愛這個曾孫,什麼好東西都往華恬屋裡搬,找來的‘乳’母和服‘侍’的人一個比一個靠譜,養得胖牙牙整一個圓球。
這會兒哭起來,聲音洪亮,中氣十足,威脅力特別強大。不說正在跟前的老鎮國公夫人將他抱在懷中不住地哄。就連正在換衣裳的華恬,也是心急又心疼。
好不容易在來儀的服‘侍’下換好了衣衫,華恬便快步走進房中,要去抱哭得一臉淚水的胖牙牙。
來儀跟在她身後,見她步子邁得大,有些擔心,一直伸手做出虛扶的姿勢。
老鎮國公夫人哄着胖牙牙,眼角看到華恬腳步如飛,也嚇了一跳,“六娘。你走慢些。莫忘了肚子裡還有一個……這可馬虎不得……”
然而她話才說完,華恬已經走到跟前了。
胖牙牙哭聲一收,雙手伸向華恬,用泡着淚珠的大眼睛看向華恬。可憐兮兮的。
華恬心疼不已。連忙將胖牙牙抱起來。自己也順勢在一旁坐下來。
被華恬抱在懷中,胖牙牙一下子得意了,一雙小胖‘腿’踩在華恬大‘腿’上直蹬。小手‘亂’揮,咯咯笑着。
“我們家牙牙這脾氣可真好——”老鎮國公夫人怎麼看胖牙牙怎麼可愛,隨口就讚了出聲。
華恬嘴角‘抽’了‘抽’,這語氣,怎麼那麼像方纔周媛與孫大夫評價麗妃的口‘吻’的?
一日不見華恬,思念過甚,胖牙牙一直黏在華恬身上,根本就不願意離開。‘乳’母過來想抱他,他竟然伸出饅頭一樣的小拳頭去晃着威脅人家,嘴裡咿咿呀呀的,還‘挺’嚴肅
。
華恬看得發笑,便讓‘乳’母下去,又將屋中下人遣出去,命來儀守着,這纔看向老鎮國公夫人。
老鎮國公夫人呆在這裡,肯定不會只是來看胖牙牙的。
華恬心知她定然也是知道老太后急召她和鍾離徹入宮的事,便抱着胖牙牙,握着他的小‘肉’手,靜靜地等着老鎮國公夫人開口。
老鎮國公夫人臉上‘露’出惱怒的神‘色’,問道,“是不是南安侯府懷疑你們了?”
華恬點點頭,“他們說是找到了證據,能夠證明當晚正是我屋裡的來儀和南安侯世子接觸過,甚至有人說後來南安侯世子跟着來儀走了。”
“只要找到證據證明來儀當晚在府上,不就可以洗脫嫌疑了麼?”老鎮國公夫人思索了一會,問道。
華恬點點頭,面上卻‘露’出似笑非笑之‘色’,“我們都這麼說的,可南安侯夫‘婦’認爲,鎮國公府由我當家,我要丫鬟小廝說什麼,他們便說什麼,不能作證。”
老鎮國公夫人一口啐了出來,“呸,這是什麼破落戶說的話?他們怎麼不說天下是聖人的,聖人說是誰殺了人就是誰殺了人?”
華恬斂目,某種程度上,的確是這樣的。
老鎮國公夫人眉頭皺起來,還是滿心憤怒,“他們家裡不會教養孩子,現在出了禍事,就來拿我們的不是,天下哪裡有這樣的道理?”
“祖母別擔心,夫君已經去查了。夫君那麼能幹,肯定很快能找出兇手,還我們清白。”
老鎮國公夫人還是憂心忡忡,“茲事體大,便是最後澄清了,你們的聲譽也受到了毀傷了。且殺人慘案過去了那麼久,徹悟又不是專‘門’幹這個的,當真能找到線索麼?”
“世人都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六娘相信夫君肯定能夠找到的。”就算找不到,也要從麗妃那裡‘弄’個替死鬼過來。
當然,後面的話華恬沒有跟老鎮國公夫人說,畢竟這不是什麼好事,說出去反而要叫老鎮國公夫人提心吊膽
。
老鎮國公夫人點點頭,又四處看了看,這才湊過來低聲道,“到時若是查不出兇手到底是誰,就讓大郎悄悄找了個替罪羔羊……”
華恬:……
原來大家的思想都是這麼黑暗的,虧我原先還覺得自己心狠手辣呢。
“這……一切聽夫君行事。如今還說一定查不到呢,與夫君說這些,只怕會打擊了夫君……”華恬輕輕說道。
老鎮國公夫人連連頷首,“那倒是,此事你便不要理會了,到時若難查,我便跟大郎說去。”
華恬點點頭,她現在想‘插’手也有心無力。
然而老鎮國公夫人還是無法釋懷,好好的,孫子難得在家中陪着祖父祖母、父親和妻兒,卻生生被南安侯夫‘婦’拉下水。
“當初他們說是太師府的楊‘侍’中做的,也不見他叫楊‘侍’中去查。現在又改口說是你和大郎做的。便要你們去查。這南安侯府當真不成樣子。”
華恬在旁聽着,並不回話,甚至拿了個鈴鐺在胖牙牙耳朵旁邊搖。
雖然說這麼小的孩子聽不懂,但是華恬也是不想他聽得太多道人是非的話。
老鎮國公夫人嘮嘮叨叨將南安侯府說了一通,最後才意猶未盡,“也算他們給我們幾分薄面,沒有馬上就讓大理寺卿將你們帶走。”
華恬抿了抿嘴,“原本是要讓太后將我與夫君壓下去,幫南安侯世子償命的。不過夫君說了,南安侯世子慘死。南安侯夫‘婦’肯定恨死了端宜郡主、楊‘侍’中和裘夫人。現在端宜郡主死在大牢裡,是不是就說明了是南安侯夫‘婦’殺的。”
“對對,或許真是他們殺的,畢竟南安侯世子就是和端宜郡主在琉劣上的畫舫裡結怨的……”老鎮國公夫人嘮嘮叨叨又說了一堆。
華恬心裡想。原來這老太太還‘挺’多話的。簡直一刻不停
。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那麼多話說的?是以前沒有注意麼?
之後的話。沒什麼用的她便虛應着,問問題的便直言回答。
眼見天快黑了,需要擺飯了。老鎮國公夫人這才止住了話頭。
華恬將老鎮國公夫人留下來用飯,老鎮國公夫人也不推辭,她將胖牙牙抱在懷中,直到上桌了才願意放手。吃飯畢,她又將胖牙牙抱在懷裡逗‘弄’,直到大丫鬟過來催了,這纔回去。
華恬洗漱畢,差點要睡過去了,鍾離徹纔回來。
他才洗過澡,身上帶着溼氣,上了‘牀’就鑽進被窩,將華恬抱在懷中。
這時華恬已經睡得‘迷’‘迷’糊糊了,咕噥幾聲便睡了過去。
第二日醒來用完早膳,華恬見鍾離徹仍舊坐在屋中,似乎不打算出去的樣子,便忍不住問了起來,“你可是查到了什麼?再不用出去了麼?”
鍾離徹伸伸懶腰,“今日休息,陪一陪你——”
“昨晚祖母過來了,擔心得不得了,你還敢偷懶?”華恬伸手捏捏他手臂上硬硬的肌膚。
“也不在這一兩日啦……”鍾離徹說着,便過來將華恬抱住,親暱道,“孩兒開始動了不曾?”
當初華恬懷着胖牙牙的時候,鍾離徹就知道有胎動這回事。這次他好奇,便忍不住問了出來。
“動了,不過動得還不算多……”華恬說完,又將華恬扯了回去,“說一說嘛,到底有沒有線索。”
鍾離徹就着抱着華恬的姿勢將華恬抱進了裡間,然後將人放在軟榻上,自己也倚在上頭,一改原先的輕鬆,淡淡道,“兇手還沒查到,不過卻查到到底是誰將線索引到我們身上了。”
“到底是誰?”華恬一下來了‘精’神。
她向來不願意吃虧,這回竟然吃了這麼大一個悶虧,那裡能夠心平氣和。
鍾離徹‘摸’‘摸’她的腦袋安撫她,“是鍾離二郎……”說着,臉上帶上了淡淡的笑意,叫人看了有些‘毛’骨悚然,“倒算計到我身上來了,真是有出息
。不叫他連本帶利換回來,我這虧吃得就太窩囊了。”
“竟是他麼……”華恬也吃驚起來。
鍾離二郎到底想做什麼?他的母親石夫人被休出府,後來又被問斬,他以爲他還有資格繼承鎮國公府麼?
依照生母石氏的污點,鍾離二郎就算想出仕,一輩子也不可能高升上去。
“他倒是有些手段……”鍾離徹笑笑,不過笑意並沒有進入眼中。
華恬點點頭,能夠算計到這一步,讓鍾離徹和她都吃了虧,真真是有手段的。
她皺了皺眉頭,忍不住想起鍾離二郎現在還沒有子嗣,而老鎮國公夫人曾三番四次勒令要讓他的房中人懷上孩子。這麼長時間了,不知道付鬱芳可曾接受過懲罰?
“那你打算如何還擊?”華恬側頭過去問道。
鍾離徹也轉過臉,和華恬鼻息相聞,‘脣’與‘脣’輕輕蹭着,溫馨無限。
他這對夫‘婦’都是不願意吃虧的主,若吃了虧,不管誰動手,最後看到人倒黴了,心裡纔會舒坦。
“我要好好想一想,等我知道他最想要的東西,才慢慢想法子折騰他……”鍾離徹放開華恬,思索了一會答道。
華恬點點頭,紅潤的‘脣’角翹起,這個法子好。
讓一個人失去自己最想要得到的東西,這種懲罰纔是最暢快的。
不過還沒等鍾離徹想出來告訴華恬,鍾離二郎房中便鬧了起來。
華恬是主持中饋的,平日裡小事可以不管,但是這種鬧到她屋裡都聽得到的,她是肯定要管的。
當她坐了軟轎去到付鬱芳園中,看到老鎮國公夫人臉‘色’難看地坐在園中。
華恬連忙下了軟轎,上前跟老鎮國公夫人見禮
。
哪裡知道,老鎮國公夫人看到華恬,臉‘色’一變,馬上就站了起來,扶着丫鬟的手快速走到華恬身邊,“六娘你快回去,這裡不適合你久待。”
華恬臉上帶上了驚愕之‘色’,“怎了啦,祖母?發生了什麼事?”
“你快回去——”老鎮國公夫人一邊說着,一邊示意扶着華恬的來儀和檀香將華恬帶回去。
華恬心裡想着轉身就走,但是教養讓她不得不做出猶豫之態,“祖母年紀大了,若有事可讓六娘代勞,莫要累壞了身子。”
老鎮國公夫人點點頭,“我曉得,有事我會叫你,你快去——”說完了見華恬不急不緩的,她臉上忍不住焦慮起來,湊近華恬壓低聲音,“這園中有不利於胎兒成長的‘藥’,你快走——”
“啊……”華恬‘色’變,身子一下子軟了下去。
來儀急道,“少夫人,你沒事罷?”
旁邊的檀香連忙道,“咱們快聽老夫人的話,將少夫人帶回去——”
來儀點點頭,急急地和檀香一左一右,扶着華恬出去了,甚至顧不上跟老鎮國公夫人告辭。
老鎮國公夫人沒有一絲惱怒,反而覺得華恬身邊的丫鬟還算靠譜,這般爲着自家主子。
她轉臉看向園‘門’口守着的幾個丫鬟,臉‘色’沉了下來,“是誰負責守在‘門’外的?方纔不是說了,不許任何人進入這園中,尤其是大少夫人麼?”
守在‘門’口的幾個丫鬟和僕‘婦’聽了這充滿怒意的話,嚇得頓時‘腿’軟,紛紛跪倒在地上。
老鎮國公夫人想起華恬就覺得心驚,這會子看着嚇得臉‘色’發白的僕‘婦’和丫鬟,心中沒有一絲憐憫,“感情是我支使不動你們了麼?連守個‘門’也守不好,鎮國公府要你們何用?”
“老夫人饒命,老夫人饒命——”‘門’口被帶進來的丫鬟和僕‘婦’嚇得連忙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