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新華問：“很失望？”
林立果斷點頭。
程總安撫道：“林少，你就別失望了。看看新華的臉色吧，就知道其中還別有內情。”
感受到林立的詢問眼神，藥新華馬上解釋道：“宣德爐是明代宣德年間設計製造的銅香爐，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次運用黃銅鑄成的皇家銅器，意義非凡；而且它鍛造工藝是當世最頂尖的，歷經十二煉後的爐質純細如嬰兒膚，爐金光閃閃，即使幾百年過去了也能夠給人—種不同凡器的感覺。”
林立嘆息道：“可那是真品，贗品沒資格享受好待遇。”
“那可不一樣喔！”
藥新華得意地說道：“正因爲宣德爐太出名了，後續每個朝代，甚至每個時期都有仿造的，從未間斷。甚至在真品宣德爐停止製造後，部分的工匠依照宣德爐的圖紙和工藝程序進行仿造，製造出幾可與真品媲美的贗品。不巧的是，你這件就是這種背景下的贗品。”
林立聽得雙眼大亮，似乎看到了錢途。
果然的，程總說道：“歷史上的贗品宣德爐良莠不齊，但就只有你這種贗品最是頂尖，幾可稱之爲完美仿品。有鑑於到現在爲止還沒一件能被衆多鑑定家公認的真品宣德爐，所以你這種完美仿的宣德爐就在贗品中異軍突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早在7、8年前，老美那邊就拍賣過一隻同樣是完美仿的宣德爐，當時的拍賣價格接近30萬美元。”
林立當即呢喃道：“加上通貨膨脹，以及物品的升值潛力，那現在還不得40萬美元了？”
程總卻搖頭道：“具體的不確定，畢竟國內還沒有完美仿的宣德爐出現，更沒具體的拍賣參考。當然的，如果宣傳得當，賣出300萬RMB應該不是問題的。”
“炒作後才300萬啊！”
林立嘆息着搖頭，眼裡寫滿失望。剛纔說得那麼美好，可實際上卻就只能賣這樣的價格，其落差讓林立都有點不想賣了。
但更加慘不忍睹的在後邊。
他接着又拿出3、4件覺得品相不錯的玩意，結果沒有一件的價格是超過30萬的，其中兩件甚至只值2、3萬。這樣一來，別說是林立了，連負責鑑定和估價的藥新華都不滿了。
只聽藥新華說道：“阿立啊，你這一次捐出八尊造型獨特，具有極高歷史價值的兵馬俑，就別再拿這些普通貨色忽悠我們了。”
“好吧，
我今天沒準備。”
林立準備把東西重新裝回去。
“等等！”
藥新華看到林立最後一本沒拿出來的古籍，馬上喝止，然後迅速地將古籍給奪過來，認真檢查開來。
不看清楚還好，看清楚了之後，藥新華的手都開始不受控制了。
林立悄悄問道：“新華哥，你看出什麼味道了？”
“黃庭堅！真的是黃庭堅的真跡啊！”
藥新華大笑道：“你這傢伙，真的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啊。黃庭堅作爲江西詩派祖師和宋四家之一，他的書法成就也是異常之高，別的不說，他的《砥柱銘》以3.9億成交創中國藝術品世界拍賣紀錄，而這本親手撰寫的詞集更是珍貴非常，藝術價值完全不在《砥柱銘》之下。”
嘶……
林立呆住了，完全想不到這本看起來不怎麼出彩的古籍居然有如此恐怖的價值。
程總卻打擊道：“可惜啊，這是詞集，哪怕是黃庭堅親手撰寫的，但與那些《砥柱銘》這等以字畫模式寫出來的還是有距離。”
國人在這方面稍微有點古怪。
詞集所記載的事情更豐富，彙集的心血更多，可絕大部分的買家卻只欣賞那些能夠裝裱起來的大型字畫，像詞集這種不夠大、不夠宏偉壯觀、不符合現代欣賞模式的東西就不怎麼在意。
而懂得欣賞的人更加理性，也不像那些超級富豪那樣有海量的錢財隨意揮霍，自然就不會爲了爭奪的胡亂擡價，進而炒高價格。
這樣一來早就了詞集、古籍的價格相對較低。
“足夠了！真心足夠了！”
林立沒去想那麼多。
原本林立就對這本古籍沒抱多大的希望，如果能賣到《砥柱銘》1/10的價格，他就可以大笑了。此時他想起改造空間裡還藏着不少的字畫呢，如果都是古代名人傑作的話，那他就真心賺翻了天。
藥新華沉思了一下，把古籍收起來，說道：“這東西去拍賣的話是很難炒作起來的，不如通過我找一些識貨的人，這樣能減少不少的手續費和稅費，還能賣到比較合理的價格。”
“好！”
林立絕對信賴藥新華，雖然之前那批古玩的錢款還沒轉入雙木集團的賬戶，但林立卻從不擔心。
藥新華將黃庭堅的詞集收好，問道：“這次要轉入你哪個戶口？”
林立想了一下
就答道：“就RMB結賬吧，我最近需要用到錢。”
“好！”
藥新華馬上點頭。
現在何明朗之前跟他借的錢全部還清了，而且他藉助良心集團的上市海賺了一筆，目前資金正充裕着呢。如果不是爲了避免一些麻煩，他現在就想先轉一部分定金給林立，然後再拿着黃庭堅的詞集去兜售。
程總鬱悶道：“新華，你不能把所有好處都佔了？怎麼也得分一點給老哥吧？”
藥新華卻指着林立回道：“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論文化圈裡的關係，你比我大十倍不止呢。如果你能結交好阿立，保證你有大量稀罕的資源。”
程總疑問道：“難不成你之前出售的那些都是來自於林少？”
藥新華神秘地點頭。
要知道藥新華陸續幾次幫林立脫手了不少古玩，其中最大分量的當屬幽靈從海外那個殖民者後裔的莊園裡盜竊回來的那批古玩，即使藥新華控制得很好，但那麼多珍品級別的古玩出現在市場依然引起了巨大的轟動和關注，程總一直都想找機會跟藥新華好好談談呢。
程總當即將林立的級別提高到最高水準，沒有絲毫不好意思，將隨身攜帶的鑽石卡拿出來遞到林立跟前，說：“林少，還請賞臉！”
林立迷糊着結果鑽石卡。
藥新華羨慕道：“阿立，你就偷着樂吧。誠信集團每年發出的鑽石卡不會超過1張，有時候連續幾年都不發，連我都沒有呢。”
林立卻很市儈地問道：“這張卡有什麼用。”
程總驕傲地答道：“鑽石卡貴賓，任何的鑑定都不收取額外的費用，而委託我們拍賣都隻手最基礎的手續費，而且手續費只有象徵性的1%。”
“多謝了！”
1%的手續費，這可是天大的情面啊。
試想想，按照林立之前得到的最大優惠——5%來計劃，他委託拍賣10億元的古玩，那就是5000萬元的手續費了。可現在呢，5000萬直接下降到1000萬，這是多麼恐怖的差距啊。
程總得意道：“林少賺錢，我們賺名聲，互惠互利，這不是最好的嗎？”
林立讚歎道：“對，雙贏就是最好的！希望以後不會麻煩到你們啊！”
“敬請麻煩！”
“看來要乾一杯了！”
“來！”
是夜的氣氛很是融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