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當槍使,雲深身世初現崢嶸

別看鄧夫人平時經常仗勢欺人,那是因爲她只在身份比她低的人面前囂張跋扈。在真正高身份的人面前,她也是懂得一點基本的教養的。

在她看來,杜雲瑤不過就是一個被大房侄子看上的鄉野丫頭罷了。她寶貝兒子喜歡就拿來玩玩,也不是什麼大事,大不了玩死人後再賠點銀錢就是了。以前她都是這樣處理的。

至於鄧長明和杜雲瑤本身的想法,她根本就不在乎。

因此在知道寶貝兒子被杜雲瑤踹了命根子後,她纔會如此憤怒,發誓要給杜雲瑤好看。

知道無爲子身份的人不算多,鄧家幾房的老爺肯定是知曉的,但是他們不會閒着沒事告訴自己的夫人——畢竟無爲子給人的印象一直都是避世不出,並不需要同他打交道。

當今聖上的舅舅,太子的舅公……這身份毫無疑問是她所不敢招惹的。平時總是仗勢欺人的她,今日也品嚐到了被人仗勢欺人的苦澀和惶恐。

鄧夫人並不認爲侄子鄧長明會欺騙自己,目光落在臉色淡然中蘊含威勢的無爲子,恐懼的情緒立刻降臨了過來。

這時候的她哪裡敢在說什麼找杜雲瑤算賬的事情,兒子雖然那地方受了點傷,但是還是可以請大夫過來醫治的。若是無爲子追究起她兒子先前的圖謀不軌,只怕會真的直接閹了他!想到這裡,鄧夫人的身子不自覺打了個大大的顫抖,額頭上更是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同先前的趾高氣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雲夕輕蔑地看着她,這鄧夫人不過也就是個欺軟怕硬的小人罷了。當你表現出比她更強的實力,她只會把身子縮到了塵埃之中。

早有人將這邊的動靜告訴其他幾房的老爺,他們紛紛趕了過來。

三房的鄧昌忍不住瞪了鄧夫人一眼,旋即諂媚地對無爲子笑道:“我這二嫂不過是一個無知婦人,道長別同她一般見識。”

鄧夫人有些不爽,可是知道無爲子身份的她還真不敢放肆,只能認下了無知婦人這個評價。

對於她的不滿,鄧昌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越發鄙夷她。難怪二哥生前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妻子,果真是鼠目寸光。若不是看在她生下了一子一女,只怕早休了她。說起來,鄧昌還真不怕鄧夫人。鄧息一死,家主的位置肯定是落在其他幾房人手中,鄧夫人這個前家主夫人也不過是昨日黃花罷了。原本的鄧老爺子,對於大兒媳婦可謂是千挑細選,相比較而言,其他幾個兒子,就沒那麼上心了。

鄧二夫人原本也是皇商之女,性格潑辣,同鄧家也算得上門當戶對。只是等她大哥大嫂死了,她因爲丈夫成了家主的緣故,水漲船高成爲家主夫人後,素質果然就般配不上這位置。

若不是她那相貌千嬌百媚的嫡長女入了太子府,地位只怕不那麼穩固。

雖然鄧家因爲自家大小姐的緣故,同太子勾搭上,在外頭也沒少藉着這個緣由逞威風,但是讓他們對上無爲子這個真正身份貴重的人……他們還真有些腿軟。

一個個在老百姓面前威風八面眼高於頂的鄧家人,在無爲子面前,那是恨不得膝蓋都彎了。

至於原本被雲瑤給狠狠踹了,只怕後半輩子子嗣堪憂的鄧長祥,誰要管他?就算是鄧息在,在他兒子有錯在先的情況下,也會選擇息事寧人。

沒看鄧長祥的親生母親鄧二夫人都沉默如雞了。

雲夕正想同鄧家說雲瑤被帶到鄧家的事情,雲瑤卻看出她想法,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顯然是不希望她說這件事。雲夕看在妹妹的份上也只能暫時閉口了。

無爲子始終保持着高冷的樣子,對於鄧家人上趕着的討好,臉色不曾出現半分的動容。

因爲無爲子的緣故,雲夕就這樣輕輕鬆鬆將雲瑤帶走,鄧家人送上了一堆的賠禮,殷勤地將他們親自送出門,還表示可以親自送他們回去。

雲夕等人自然是拒絕了。

等他們走後,鄧昌立刻問向鄧長明,“這位無爲子道長的弟子杜姑娘,怎麼就來咱們家了?”

鄧長明垂下眼瞼,脣角勾了勾,“她之前對我有救命之恩,恰好來到丹州買些東西,我便想着招待她幾日。不曾想,二弟卻色迷心竅,想對一個小姑娘出手,這才被她給狠狠踹了。”

鄧昌和幾個兄弟聞言,狠狠地瞪向鄧夫人,這位二嫂教的好兒子,連人家是什麼身份都不知道就想要出手,活該被踹!這時候的他們,選擇性地遺忘了前幾天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都是輕描淡寫認爲不過是一個小姑娘,玩了也就玩了。

鄧夫人也覺得冤,兒子以前玩了那麼多小女孩,哪裡想到會踢到這麼一個鐵板。

鄧昌厭惡地看着她,說道:“我看二侄子最近幾天還是好好在家休養,大哥前幾日去世,他正好定下心來,好好爲大哥抄經祈福。”

想到自己被刺殺的丈夫,鄧夫人眼淚更是直接掉下來,“好歹給文祥請個大夫過來看看。”

四房的鄧柳沒好氣說道:“請什麼大夫?難不成二嫂想讓全丹州的人都知道,二哥嫡親的兒子,在他屍骨未寒的時候,就想強迫小姑娘導致那地方受傷嗎?你們母子丟得起這個臉,我們鄧家丟不起!”

不過幾房的人別看明面上將鄧文祥訓斥得和狗一樣,心中對於這種情況還是頗爲喜聞樂見。有這樣的污點,之前依附二房的人,可沒法推出鄧文祥和他們競爭家主位置了,一個不孝,就足夠壓鄧文祥一輩子。

鄧昌點頭表示贊同,“一個十歲的小姑娘,力氣也大不到哪裡去,踹了也沒什麼。只怕是文祥故意裝出樣子,哄騙你爲他做主罷了。”

這種事情,鄧文祥以前也沒少做。鄧夫人本身就是容易動搖的人,被這麼一說,還真遲疑了……他是清楚兒子的性子,這種可能性實在大。

鄧文祥可謂是因爲撒謊撒太多,大家都不信任他。這也導致他的傷口沒有在第一時間內得到醫治,日後就真的不舉了,無論吃了多少藥,看了多少大夫也一樣沒用。

……

從鄧家出來後,雲夕回到客棧中同雲深一起會合,等休息一個晚上過後,第二天一大早再出發回去。

原本雲夕想着繼續住客棧便是,但是無爲子卻表示,可以直接住他那宅子中。

雲夕倒是不曾想他在丹州還有宅子,不過這總比住客棧好,也就拉着雲瑤住了下來,休息一個晚上。

爲了表示自己的謝意,她親自下廚做了不少的美食,大部分都是無爲子道長喜歡吃的,也算是感謝他這次的幫忙。

吃過飯後,雲夕就拉着雲瑤回房間開始問起了她這幾天的經歷。問話中心只有一個,那就是雲瑤在鄧家的這段時間有沒有受苦吃虧。

雲瑤的神色有些複雜,“吃虧倒是沒有。雖然鄧長明那時候在鄧家的身份尷尬,不過護着我也不是什麼問題,鄧文祥那事也是例外。”

鄧文明……這人總讓雲夕摸不清底細。在她眼中,這位大少爺只怕是鄧家隱藏最深的一個人。

雲瑤在她身旁坐下,說道:“姐姐,事實上,當時鄧文明是可以放走我的,可是他還是將我給帶到鄧家,便是爲了將你們引出來,這點他不曾對我隱瞞過。”她停頓了一下,說道:“事實上,當初在礦上見過我的那些人,都被他殺了。所以我到鄧家的時候,鄧家其他人並不知道我知道他們傢俬藏硝石礦的事情。”

私藏硝石礦,在古代相當於想要私造火藥,意圖謀反。倘若讓鄧家人知曉,哪裡可能輕易放過雲瑤,早就選擇斬草除根了。

雲夕揚了揚眉,示意她接着說下去。

雲瑤繼續道:“我懷疑,他應該早就猜到姐姐會請無爲子道長過來。”然後又敲了下自己的腦袋,改口道:“他大概知道以師傅的身份,最後鄧家肯定會妥協的吧。”

在飯桌上的時候,無爲子表示不白吃雲夕這頓飯,同雲瑤也是定下了正式的師生名分。他倒也想將雲夕收入門下,只是雲夕卻不願意。若是她拜他爲師的話,那豈不是因爲入門在後,還得喊明月小丫頭和雲瑤爲師姐?

衝着這點,她也是萬分不樂意的,無爲子也不好勉強,雖然他心中實在中意雲夕這姑娘,聰慧膽大,又重情義。

不過有了無爲子這層身份,雲夕也就不擔心日後鄧家敢找茬了。雖然日後等鄧家沒落後,未必有那個閒心。

她默默琢磨雲夕的話,慢慢開口:“也就是說,鄧長明是利用我們來對付鄧家?他恨鄧家?”

這份拿他們當槍使的手段,她也不得不深感佩服,也難怪鄧長明在父母去世後,以那樣尷尬的身份,依舊可以在鄧家混得好好的。

雲瑤神色複雜,“可能吧……雖然他利用了我,但是在鄧家終究也好好護住了我。”所以當時姐姐想要開口說她被帶到鄧家的事情,她纔會阻止,也算是兩清吧。

雲瑤忍不住嘆氣,“大戶人家真是複雜,勾心鬥角的。”她這幾天就沒少見識過。

越是呆在鄧家,她就越懷念起家裡溫馨的氣氛。

雲夕摸了摸雲瑤的頭,看在雲瑤的份上,她倒是可以不同鄧長明計較這一次的利用。那也是因爲雲瑤的求情,以及她這段時間,的確沒受太大的傷害。

忽然她想起了不對勁的地方,忍不住問道:“我看這鄧長明絕對是鄧家心思最深沉的人,他當初怎麼會落到要被你救的地步?”

雲瑤側了側頭,說道:“這個我倒是知道一些。應該是鄧息的算計吧,雖然鄧長明在外面一直表現出軟弱可欺的樣子,可是他那叔叔,依舊對他十分不放心。當時他身邊的人都被調走,然後那小偷順走了他的荷包。那個荷包,是鄧長明已去世的母親給他留下的,他可以不在意裡面裝的錢,卻不能不在意被偷走的荷包。據說,他母親生前不善女紅,留下的繡品極少。”

雲夕明白了,若不是當時雲瑤出現的話,保不齊鄧長明就被算計了。只是雲瑤也算是他救命恩人,他卻反過來利用了雲瑤一把,雲夕對他終究還是不喜。

“我覺得,他似乎恨着他叔叔呢。”

雲夕揣測道:“他父親幾年前的去世,說不定就有他叔叔的手筆在。也難怪他花了這樣的大力氣,也要利用無爲子道長來對付二房。”選擇雲瑤,一方面是因爲無爲子的緣故,另一方面,也是因爲雲瑤是鄧長祥喜歡的類型。

雲夕不願自己的妹妹因爲心軟被矇騙,雖然看雲瑤的表情,對鄧長明並沒有所謂的男女之情,但是她也得做好這方面的準備。

她握着妹妹的手,輕聲爲她分析這些。

雲瑤抿了抿脣,說道:“虧我還覺得他是個好的。”

雲夕想了想,看在他雖然算計但是還是保護了雲瑤的份上,難得說了句公道話,“他以那樣尷尬的身份在鄧家呆着,沒有點手段是不行的。”

雲瑤想想也是如此,嘆了口氣。她這幾天呆在鄧家,雖然吃穿都是上等的,但是隨時處於戒備狀態,猛地一放鬆,自然就困了。

雲夕讓雲瑤先睡,然後給自己鋪紙磨墨,開始寫起了海水曬鹽法。這時代的食鹽,最主要用的是煎煮法。用盤爲煎,用鍋爲煮,這種法子十分費時費力,而且得出的產量不高,質量還差。

雲夕所寫的,則是前世明朝開始使用的海水灘曬製鹽,直接引海水進入鹽池中利用陽光和風力曬鹽。凝結的粗鹽再溶解,過濾掉固體雜質便成爲了粗鹽,若是要精細點,完全可以繼續下面結晶步驟。

她將步驟一步步清晰地寫下來,檢閱沒有什麼差錯後,又重新抄寫一遍,然後滿意頷首。

雲夕一直都是十分護短的人,欺負她妹妹,她自然不可能沒有報復回去。向姚臨舉報鄧傢俬藏硝石礦只是其一……其二,便是這海水均攤曬鹽法了。

從古到今,私鹽這東西就屢禁不止,不少鹽商同朝廷官員勾結,私自超發鹽引,從中賺取銀錢,中飽私囊,賺得是盆滿鉢滿。朝廷不是沒有想要改變這種情況,偏偏牽一髮而動全身,無從下手。

加上鹽業本身又是壟斷與專營,想要一下子改革可謂是難度重重,反對的人只怕不少。除非天子願意拿出血洗半個朝廷的魄力出來……

但是倘若天子手中得到了一個比現在的製鹽法更高明的技術,那就不一樣了。他完全可以藉此直接打破鹽業的壟斷。海水均攤曬鹽本身的產量就比煎煮法高得多,還能夠讓食鹽的價格下降不少,造福黎明百姓。

不過這同樣也會極大打擊那些鹽商的利益,食鹽下降,加上他們手中的鹽引不再是得到食鹽的唯一憑證,只怕不少身家百萬的鹽商,財產都會大幅度地縮水。

等那個時候,雲夕就放出風聲表示,她所做的這些,都是因爲鄧家,幫鄧家拉足仇恨。

想到這裡,她心情不自覺也跟着愉快起來,笑意盈盈地將這東西交給了無爲子。作爲太后的弟弟,雲夕纔不相信無爲子沒有送信到京城的門路呢。

看到這上面的曬鹽法,無爲子神色變得嚴肅起來,“你上面所言,是否屬實?”若是按照上面所說的,只怕產量是現在的好多倍。

雲夕脣角翹了翹,“自然是字字屬實,不敢虛言。”

前世老祖宗的智慧,那是經得起時間考驗的。雲夕甚至也說了曬鹽法本身適合那種陽光明媚、風力強盛的地方,沿海城市是最好的選擇點。

無爲子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讓人立刻送到京城的。”這曬鹽法若是真能成行,可是利在千秋社稷。這法子並不難,也有理可尋,偏偏幾千年來,卻沒什麼人想到,不得不說的確是一件諷刺的事情。

雲夕倒不認爲老百姓會完全想不到,只是他們不像她一樣,有無爲子這個渠道,能夠直接把方子交上去。像一些沿海的居民,不就會去海邊掃些凝結的食鹽回來食用嗎?

她上交這個,一方面是爲了報復鄧家,另一方面則是爲了壯大自己實力。反正因爲那牡丹的緣故,她已經沒法低調了,那就乾脆一飛沖天,成長到讓旁人無法拿捏的地步。倘若雲瑤是官家貴女的話,鄧家先前敢如此行事嗎?她這法子可是通過無爲子直接送到皇帝手中,加上法子也的確十分有用,她就不信皇帝會小氣到一點賞賜都不給她。

入了皇帝的眼,其他人想搗鼓些小動作,多少也會忌憚一些。

無爲子別看他駐顏有術,看上去和年輕人沒啥差別,甚至因爲娃娃臉顯得臉嫩,但閱歷和年紀確確實實擺在那裡。他哪裡看不出雲夕的心思,忍不住搖頭失笑:“因爲妹妹的事情,將全部的鹽商拖下水。女人的報復心啊……真是可怖。”

雲夕冷笑一聲,“不做什麼虧心事的話,還擔心人報復嗎?”

雲深恰好走了過來,接過話頭,“我覺得雲夕這樣挺好的,愛憎分明,快意恩仇。”

他這模樣,無爲子簡直要沒臉看了——着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個雲深嗎?不會是被誰給掉包了吧?他有種被狠狠曬了一臉的感覺,他露出不能直視的表情,揮揮手,趕緊讓這兩人離開他面前。

雲夕倒完全沒有這個自覺,或者說在潛移默化中,她似乎已經習慣雲深這種態度。

這也是雲深的目的之一,先是一點一點地探出雲夕的底線,然後踩着底線,如同春雨潤物一般,慢慢地讓雲夕習慣,所謂的溫水煮青蛙,不外乎如是。

不過若是雲夕知道自己成了那隻所謂的青蛙,只怕會直接同雲深掐起來。

因爲雲夕臨時將那曬鹽法交給無爲子的緣故,無爲子決定回京城一趟,這東西關係重大,他不打算假於人手,而是要親自送給自己的外甥,也就是當今天子。

第二天早上,無爲子直接入京,他一個人會比帶着一羣護衛更快點。再加上他實力擺在那邊,雲深又塞給他一堆的瓶瓶罐罐,安全是用不着擔心的,騎的馬正是雲夕和雲深過來時騎的那匹。雲夕忍不住爲那馬感到可憐,從丹州到京城,就算這馬速度再快,那至少也得需要七天吧。

她特地拔了一堆的青草,用異能加持過,然後喂這小花。沒錯,這匹馬因爲嘴邊有個斑點像花朵,所以被無爲子取名爲小花。雲夕覺得無爲子也是個取名無能的人。

小花同雲夕依依不捨的,不時地叫上幾聲,一副不願離開雲夕的樣子,看得無爲子一陣牙疼,聲音充滿了醋味,“這小花剛出生沒多久就是我養到現在的,可是爲什麼對你比對我親近。”

雲夕高深莫測道:“想想踏雪。”

踏雪就是文晏回的那匹駿馬,每次看到雲夕,都和見了親人一樣親熱。

無爲子頓時心理平衡了,踏雪還是晏回當時接生的呢,都這樣表現,小花叛變也就沒啥了。

雲夕摘了不少的草,裝在袋子上,讓無爲子一路上記得餵給它吃。被她異能加持過,小花吃了以後,好歹能夠恢復更多的體力。

無爲子點頭答應了下來,拉着心不甘情不願的小花,坐在馬上,出發前往好幾年都不曾迴歸的京城。

雲夕則帶着雲深和雲瑤,踏上了返程的路。

在路過洪山縣的時候,雲夕忍不住對雲深和雲瑤說道:“要不,咱們去挖些硝石礦回去吧。”都上報給姚臨了,等納入朝廷管轄之內,她就沒法弄到硝石礦了。

一想到幾個月後的夏天,雲夕就心癢癢了。

雲深饒有興致看着她,“你要做火藥?你若是想玩玩火藥,我可以做給你玩。”

從他的話語來看,他還真知道火藥配方,而且絲毫不覺得自己做火藥玩有什麼不對。

雲夕嘴角抽了抽,這雲深若是做皇帝,絕對是那種爲博後宮美人一笑,然後下令官員做一羣火藥,天天給美人扔着聽響聲樂的昏君。呸呸呸,她纔不是什麼後宮美人呢。

被自己的想象冷到,雲夕咳嗽了一聲,說道:“不,我對火藥不感興趣,我只是想拿硝石製作冰塊罷了。”

雲瑤也覺得,自己爲了這硝石礦,被困在鄧家好幾天,若是沒有拿到手的話,實在不甘心。加上身邊有姐姐和雲深在,她也不怕再落得上次的結果。上回若不是爲了王大柱等人,雲瑤也不會被抓住。

雲深恨不得做做點事刷刷依舊負數的好感度,自然點頭答應。

三人達成共識後,去店裡買了好幾個裝硝石的大箱子,然後等天黑再動手。

因爲出了先前的“襲擊”一事,這礦比起先前,戒備加強了不少,十二個時辰,更是隨時有人巡邏,只怕連蒼蠅都飛不進去。

雲深不急不忙地拿出迷藥,雲夕和雲瑤事先吃了解藥,然後看着礦上的人就這樣被迷藥給全部藥倒了。

藥倒他們後,三人開始開挖。三人都是習武之人,別看雲夕嬌嬌弱弱的外表,扛起兩百斤的東西,同樣不費力。

挖好了足夠的硝石,雲夕將這些裝上車,心滿意足地準備回家。反正硝石礦拿來製冰後,還可以曬乾,重複利用。這些硝石礦,夠她做一個夏天的冰塊了。

想到這裡,她心情不自覺愉快了起來,若不是還有云深在,只怕都想哼起小曲來。雖然這時代沒有空調,夏天實在熱到不行,但是有冰塊也是勉強可以的。

雲夕脣角勾了勾,十分大方說道:“你到時候拿一箱子回去,也可以自己做些冰塊,夏天也能涼快一些。”

雲深微微一笑,“我若是想要,直接去找你拿便是,你總不至於捨不得這點冰塊吧。”這樣還可以順便增加見面機會。

無論是雲深還是孟珩,兩個身份都對雲夕有諸多恩情,這回能夠順利救回雲瑤,其中無爲子主要也是看在雲深的份上。這點小要求,雲夕自然不會拒絕,她也沒想那麼多,只當是雲深懶得辛苦做冰塊。

在正午之前,三人便返回了鳳凰縣。儘管只是過去短短的幾天,雲夕卻覺得過去了許久,她先去萬事屋,告訴王大柱他們雲瑤平安歸來的消息,也省得王大柱幾人爲了此事擔心不已。

等讓他們見過活蹦亂跳的雲瑤,雲夕和雲瑤回到家裡,她先將那些硝石收好,雲瑤則將鄧家送的那些東西,除了首飾自己收着,其他的綢緞香料擺設等東西都直接收庫房中。雲夕倒是見到一副頗爲喜歡的圖,同雲瑤說了一聲,直接掛在自己的房間裡。

她和雲瑤都是住在西廂房中,西廂房除了五個房間,另外還有五個耳房,其中一個耳房改裝成小廚房,一個改成書房。

收拾好東西,又洗漱一番,換了新衣服,姐妹兩纔去正屋拜見杜周氏。杜家上下,知道雲瑤先前出事的也就只有雲夕一個人,其他人都被瞞在鼓裡,雲夕一路上已經和雲瑤串好口供了。

走到正屋,她就聽到林孫氏的聲音,“還是親家母你有福氣,女兒和侄女都養得這麼能幹孝順,兒子健康可愛。”

杜周氏說道:“我看阿德忠厚孝順,你以後有的享福呢。”

“是啊,阿德和雲霞都是好的。”

雲夕走進屋,“大娘、嬸嬸,我們回來了。”

雲瑤清脆道:“我也回來了。”

杜周氏搖搖頭,嗔怪道:“可算是回來了,雲瑤你這丫頭,在外面野了那麼多天,到現在才知道要回來。”

雲瑤嘿嘿一笑,“這幾天考察了好幾個地方嘛,自然得親自過去看看。”

杜周氏關切問道:“如何?鋪面決定下來了嗎?”

雲瑤咳嗽了一聲,說道:“還沒呢,原本是確定下來了,結果那人又出爾反爾,不肯賣了,我只好繼續再找了。”

林孫氏也忍不住道:“這做生意怎麼能夠這樣言而無信呢。”

雲瑤只能順着她們的話,狠狠抨擊了一下對方。無論是杜周氏還是林孫氏,都沒聽出她語氣中的心虛。

雲夕坐了下來,聽着林孫氏和杜周氏在那邊聊天。在雲夕給雲霞買了那宅子沒多久,林家除了林智,都搬了過來。林孫氏對林雄威也是徹底冷了心,除了每日做飯菜給他吃,保證他不餓死凍死,其他也不怎麼搭理他。林雄威心中很是不爽,倒是想發脾氣。

林孫氏本身性子也不是柔弱的那種,直接放話說,他敢鬧出什麼幺蛾子,她就把他成爲太監的事情宣傳出去。作爲一個男人,若是被人得知自己不能人道,那無疑是奇恥大辱。林雄威因此也徹底消停了下來,每日乖乖呆在屋子中養傷。

雲夕之所以知道這些,還是賴三告訴她的。林家搬來後,賴三便讓人盯着這林雄威,結果就聽到這麼一個大八卦。

回想起來這件事,雲夕都忍不住稍微佩服起林孫氏了。

回到家後,她試着用硝石製作了一下冰塊,果真一次成功,就只准備等到夏天就來開始販賣。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杜周氏開始負責雲夕下個月的及笄禮,除了賓客的邀請,還有就是雲夕當天的妝容打扮。她開始縫製起全家的衣服。她給雲夕的任務,便是寫帖子、擬定菜單。帖子所用的紙張,便是莊子中新產出的水紋紙,上面還印上桃花瓣,散發着淡淡的花香和粉色的印記,風雅又顯得精緻。

另一邊,雲瑤則是全面投入分店的事情。即使沒有云夕的幫忙,也做的像模像樣的,在洪山縣開了兩家的分店,分店的員工全都是他們在萬大娘那邊買下的姑娘,手裡捏着賣身契,倒也不怕她們背叛。

雲夕並不知道的是,還有一個大驚喜即將降臨在她身上。

……

皇宮。

身着明黃龍袍的楚皇皺着眉頭冷哼道:“不過是一個縣君,他們那羣人也能個說個兩三天。倘若他們家的女孩子能拿出比那曬鹽法更好的東西,別說縣君了,就算是縣主,朕絕不吝嗇這點封賞。若不是舅舅你出面,讓他們知道蘇家在背後支持,也不知道他們還要拿出什麼理由阻止。”

坐在他對面的正是道號爲無爲子的蘇牧言,他神色平靜,“他們不過是因爲雲夕丫頭沒有後臺,這纔敢大着膽子拿捏她罷了。”

楚皇依舊黑着一張臉,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臉色微微緩和,“你說,那丫頭是雲深心儀之人,是真的嗎?”

無爲子嘴角露出點微微的笑意,“我可沒見過雲深對哪個女子那般在意。”

楚皇有些吃味地說道:“一個縣君,同雲深終究不太般配。可惜那些官員覺得縣主的位置太高,她功勞不足以匹配。”想到這裡,楚皇楚息元眉頭就擰了起來。

無爲子淡淡道:“我見過那姑娘,的確是蕙質蘭心的聰明女子,也莫怪雲深會喜歡她。雲深的性子你是明白的,在他眼中,他所喜歡的那便是別人都比不上的珍寶,根本不看什麼身份之別。”

“也是,雲深是個好孩子。那孩子苦了這麼多年,能得一知心人也不容易。”

無爲子看着他一臉慈愛的樣子,覺得牙有點疼,他有點明白,當時後宮的妃子爲何會視雲深爲眼中釘肉中刺。

“不過雲夕丫頭多了這封賞,只怕媒婆要踏破杜家,雲深有的頭疼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成功抱得美人歸。”

楚息元眉頭一橫,“難不成她會因此看不上雲深嗎?”語氣大有無爲子若是點頭,他就直接撤了那封賞的意思,將護短進行到底。

無爲子嘴角抽了抽,“自然不會。只不過到時候雲深會多了不少情敵罷了。”

楚息元眼中涌現出幸災樂禍的神色,“那也是他自找的,誰讓他非要隱姓埋名,呆在一個窮鄉村,也不怪別人看不起他。”然後又嘆了口氣,“只是那孩子既然養好了傷,爲何不肯回來?”

在只有兩人在的情況下,無爲子說話還真未必會給自己這位外甥留面子,“回來做什麼?回來繼續讓你那些妃子兒子算計他嗎?他運氣好,這才養好了腿,不曾留下隱疾。我看他也不是不念着你,只是你身邊一舉一動都有人注意,他若是回來看你,這動靜哪裡瞞得過其他人,到時候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事呢。我看他現在過得挺好的,比當時在皇宮中快活多了,你也不用太唸叨。”

楚息元臉上是一閃而過的冷酷,“當時害雲深的那妃子,我已經將她沒入掖庭,她所生下的兒子更是直接修改了玉牒。”

無爲子眼中閃過一絲的諷刺——偏偏真正的幕後黑手,這個外甥依舊不曾發現。而他手中證據不足,也沒法一下子將他們拉扯下來,只能徐徐圖之。

說到這裡,楚息元聲音也多了幾分的鬱悶,只有這時候的他,纔不像是一國的國君,“你說,雲深又不是我兒子,不會真正妨礙到我那些兒子的地位,我又不可能立他做太子,他們爲什麼就死盯着雲深不放呢?”這時候,他連朕都懶得用了。

如果他連寵愛一個人都不能隨心所欲的話,那麼他還當什麼皇帝。

無爲子說道:“雖然他不是皇子,可是你對他的疼愛,卻越過了那些皇子。別忘了,五百年前,曾經也有一個皇帝沒有將皇位傳給自己兒子,而是傳給了疼愛的侄子,他們不過是擔心你對雲深的寵愛也會超過這個度罷了。”

楚息元冷哼道:“雲深他母親是爲了救我而死,他爹對他又沒多少情誼。芷芸去世後,他作爲世子,在府裡的地位居然還不如一個庶子,我只好將他養在皇宮裡,誰知道那些人卻看不過眼。”

他似乎回想起來什麼,臉上閃過一絲的悵然。

無爲子知道他這時候只是想要一個傾聽者罷了,他神色淡然地聽着這些花,安靜地喝茶。

楚息元從回憶中回過神,又恢復了不怒自威的姿態,“太子,他的手深得太長了點。”

無爲子知道這時候並非落井下石的機會,反而爲他說好話,“太子年紀還小,被底下人矇蔽也是正常的。”

楚息元搖搖頭,“作爲一國的太子,卻被人矇蔽,也實在讓我失望。那鄧家的姑娘德行不堪庶妃之位,還是貶爲庶人,送她回孃家吧。至於鄧家,私藏硝石礦,我已經下令晏回收回鄧家鹽引,將鄧家全部家產抄沒。若不是看在太子份上,至少也要治他們全家滿門抄斬之罪!”

失去太子這把保護傘,家產又被抄沒,鄧家以後的悲慘日子可想而知。

無爲子說道:“原本鄧息的哥哥鄧康倒是個好的,當年洪水,他還捐出了不少的家產,只可惜他去得太早。”

楚息元想起這件事,難得網開一面,“那鄧康是否有留下子嗣?”

“只留下一子。”

楚息元道:“那就准許這孩子帶着他們這一方的家產,離府另居。”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後,無爲子便同他告退。

從殿裡走出後,無爲子走了不到一刻鐘,迎面走來一個面如冠玉,眉眼之間蘊含鬱色的少年。

少年見到他後,說道:“見過舅公。”

來人正是楚息元的嫡子楚鈺。

無爲子淡淡道:“不敢當這聲舅公。”

楚鈺眼中的鬱色加深,“舅公可是因爲鄧家在怪我?我也不知道鄧氏的弟弟,膽子會那般大。鄧氏在知道這件事後,便向我脫簪請罪。”

無爲子說道:“太子對身邊人溫柔體貼是好事,只是憐香惜玉,終究還是得看對象。”

他沒有再同他說什麼,只是微微點頭,旋即瀟灑離開,只留下楚鈺在原地神色莫測。

------題外話------

啦啦啦,稍微透露了一點雲深的身世,嘿嘿

第三十四章 爲你驕傲,禍水東引第一百章 鄰里事,雲瑤失蹤第十四章 重如泰山,抄家第二十六章 大事件,看病第十六章 捧殺,德妃第五十一章 狗拿耗子,雲曹氏的死第六十九章 女學,北魏到第三章 挑撥,流淚第十六章 挖坑埋人,反擊第五十三章 任紫晴的末路,惡客第四十三章 自食惡果,天音門第六十一章 收服賴三第三章 黑化的蘇婉,送蘭第十七章 天狗食日,赴宴第一百一十二章 當槍使,雲深身世初現崢嶸第四十八章 嫁禍,綠帽子番外五 雲歡 中第九十六章 和離鬧劇,神兵第十八章 心思深沉,譁衆取寵第一百章 鄰里事,雲瑤失蹤第七十五章 討回衣服第五十七章 昔年兇手第八十三章 名聲掃地第二十八章 一網打盡,自作多情第三十六章 討藥,聊表謝意第五十一章 兇殘的哞哞,餘浩被咬第四十二章 借錢,發威第四十八章 嫁禍,綠帽子第四十六章 八卦,大禮第九十二章 曹成蔭的慘劇,雲深受傷第十四章 重如泰山,抄家第八十章 渣男賤女,天生絕配第三十章 斷絕關係第十一章 不平事,進化第七章 身邊的危機,臨產第三十三章 絕子湯,偷雞不着蝕把米第五十一章 狗拿耗子,雲曹氏的死第八十八章 塵埃落定,遷怒第三十九章 算計不成反遭殃,過年第一百一十三章 及笄,喝醉第十八章 擡面子,做主的人第五十二章 無需再忍,開揍!第三十四章 落空的英雄救美第十五章 挑撥離間第十章 雲穆死,投名狀第五十八章 抽絲剝繭,受傷第五十七章 天花,狀告杜一鳴第八十八章 塵埃落定,遷怒第二十二章 指婚,摸龍骨第二十二章 約會,小白臉第三十三章 絕子湯,偷雞不着蝕把米第一百零六章 抓姦在牀,走火入魔第二十一章 算無遺漏,家宅不寧第一百二十五章 層出不窮的豔遇第二十四章 渣男擋道第五十九章 和離,揭穿杜一鳴面目第一百二十六章 冊封縣主,小白臉第四十一章 先撩者賤,報紙第七十一章 兄弟情斷第一百三十四章 圖書館籌建,上門踢館第八章 救命之恩第八十九章 林中相處,未婚先孕第二十三章 赴宴,故人相逢第十八章 美男出浴第十六章 冤魂索命,善惡終有報第二十五章 險惡陰謀,不知悔改第二十二章 摔斷門牙第二十八章 一網打盡,自作多情第三十三章 最傻的情敵,下蠱第二十一章 陰私之事,滴血認親第三十八章 甦醒第一百一十七章 喪盡天良,女兒盟第十九章 不平,無事獻殷勤第三十二章 張家來人第九十七章 崇拜者,踩踏第三十二章 張家來人第二十二章 指婚,摸龍骨第十二章 朵朵被擄,少年心事總是詩第五十五章 可恨之處,奶孃第十五章 潑狗血,誅心之言第一百三十二章 心病還須心藥醫第九十二章 曹成蔭的慘劇,雲深受傷第三十九章 嫁衣被破壞,再次拜訪第第一百零三章 癩蛤蟆,除夕發動第十五章 潑狗血,誅心之言第三十八章 星星之火,恃寵而驕第十四章 黑化的雲深,結爲同盟第十章 塵埃落定,滿月禮第一百三十六章 齷蹉算計,不喜第六十一章 遊園,不請自來第四十四章 一網打盡,尋靠山第一百二十一章 自作自受,相思第三十六章 全身而退,耍流氓第五十一章 冒牌貨,瘟疫第三十五章 擋人財路,多心第四十章 連環畫,晚會第四十六章 圓房,回門第三十五章 擋人財路,多心第一百二十九章 京城來客,愚蠢的葉家第六十九章 上門算賬
第三十四章 爲你驕傲,禍水東引第一百章 鄰里事,雲瑤失蹤第十四章 重如泰山,抄家第二十六章 大事件,看病第十六章 捧殺,德妃第五十一章 狗拿耗子,雲曹氏的死第六十九章 女學,北魏到第三章 挑撥,流淚第十六章 挖坑埋人,反擊第五十三章 任紫晴的末路,惡客第四十三章 自食惡果,天音門第六十一章 收服賴三第三章 黑化的蘇婉,送蘭第十七章 天狗食日,赴宴第一百一十二章 當槍使,雲深身世初現崢嶸第四十八章 嫁禍,綠帽子番外五 雲歡 中第九十六章 和離鬧劇,神兵第十八章 心思深沉,譁衆取寵第一百章 鄰里事,雲瑤失蹤第七十五章 討回衣服第五十七章 昔年兇手第八十三章 名聲掃地第二十八章 一網打盡,自作多情第三十六章 討藥,聊表謝意第五十一章 兇殘的哞哞,餘浩被咬第四十二章 借錢,發威第四十八章 嫁禍,綠帽子第四十六章 八卦,大禮第九十二章 曹成蔭的慘劇,雲深受傷第十四章 重如泰山,抄家第八十章 渣男賤女,天生絕配第三十章 斷絕關係第十一章 不平事,進化第七章 身邊的危機,臨產第三十三章 絕子湯,偷雞不着蝕把米第五十一章 狗拿耗子,雲曹氏的死第八十八章 塵埃落定,遷怒第三十九章 算計不成反遭殃,過年第一百一十三章 及笄,喝醉第十八章 擡面子,做主的人第五十二章 無需再忍,開揍!第三十四章 落空的英雄救美第十五章 挑撥離間第十章 雲穆死,投名狀第五十八章 抽絲剝繭,受傷第五十七章 天花,狀告杜一鳴第八十八章 塵埃落定,遷怒第二十二章 指婚,摸龍骨第二十二章 約會,小白臉第三十三章 絕子湯,偷雞不着蝕把米第一百零六章 抓姦在牀,走火入魔第二十一章 算無遺漏,家宅不寧第一百二十五章 層出不窮的豔遇第二十四章 渣男擋道第五十九章 和離,揭穿杜一鳴面目第一百二十六章 冊封縣主,小白臉第四十一章 先撩者賤,報紙第七十一章 兄弟情斷第一百三十四章 圖書館籌建,上門踢館第八章 救命之恩第八十九章 林中相處,未婚先孕第二十三章 赴宴,故人相逢第十八章 美男出浴第十六章 冤魂索命,善惡終有報第二十五章 險惡陰謀,不知悔改第二十二章 摔斷門牙第二十八章 一網打盡,自作多情第三十三章 最傻的情敵,下蠱第二十一章 陰私之事,滴血認親第三十八章 甦醒第一百一十七章 喪盡天良,女兒盟第十九章 不平,無事獻殷勤第三十二章 張家來人第九十七章 崇拜者,踩踏第三十二章 張家來人第二十二章 指婚,摸龍骨第十二章 朵朵被擄,少年心事總是詩第五十五章 可恨之處,奶孃第十五章 潑狗血,誅心之言第一百三十二章 心病還須心藥醫第九十二章 曹成蔭的慘劇,雲深受傷第三十九章 嫁衣被破壞,再次拜訪第第一百零三章 癩蛤蟆,除夕發動第十五章 潑狗血,誅心之言第三十八章 星星之火,恃寵而驕第十四章 黑化的雲深,結爲同盟第十章 塵埃落定,滿月禮第一百三十六章 齷蹉算計,不喜第六十一章 遊園,不請自來第四十四章 一網打盡,尋靠山第一百二十一章 自作自受,相思第三十六章 全身而退,耍流氓第五十一章 冒牌貨,瘟疫第三十五章 擋人財路,多心第四十章 連環畫,晚會第四十六章 圓房,回門第三十五章 擋人財路,多心第一百二十九章 京城來客,愚蠢的葉家第六十九章 上門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