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許世峰匆匆來到姜海琴門口道了歉,“林老師,我對昨晚的舉動真的很抱歉,酒喝上頭了,你瞅我這人就亂來,爲了補償您,這周房租先免了吧。”姜海琴笑了笑,“酒後的事哪能當真啊,沒關係,房租我還是要交的。”雖然嘴上這麼說來寬慰許世峰,但姜海琴討厭酒後亂來的人,酒總歸不能拿來當頂罪品。
許世峰又問了幾句,便忙着出門了,今天他特意穿起了那件不常穿的西裝,精神煥發,連樓下吃飯的許子軒看了都愣住了,心裡有些激動,好久沒看過父親這個樣子了,姜海琴看着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心裡也很欣慰,這個家,大概真的要變了。
姜海琴轉過身,端着一瓶牛奶在許子軒身旁坐下,“跟你談談。”微笑道,“你離校幾天了?”許子軒有些緊張,知道這是來做心理工作的,“14天了。”“這麼待下去,還是個辦法?”
許子軒低着頭,眼睛看着桌上那許世峰昨晚丟下的啤酒瓶,“這個家需要我,我遲早得退學,我也上不下去了。”“有半句說對了,這個家的確需要你,但不是現在,你現在能扛多少責任?”“我可以去做工掙錢,幫忙還債,慢慢來。”“天真,381萬,這個數字是社會上一些做工人一輩子攢不來的。”
許子軒愣住了,這個數字是母親告訴她的?不過她說的在理,他茫然了,其實做工的計劃也是他現場亂說的,他對前途很迷茫,完全是這事壓在心裡上不下去學纔回家罷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姜海琴看着他有些痛苦的表情,右手放在了他的肩上,“你能有這份心倒不錯,只是一個男人不能只盲目的擔責任,還得理性得想到自己能擔多大責任,你的責任不在現在,現在的事是你父母來解決的,它可能得交給未來,而未來,就是你負責的呀。”許子軒猛然看向姜海琴,眼睛裡淚花打轉,“我上的是中專,我拿什麼擔的起未來,我..”
沒等許子軒說完,姜海琴的右手從肩上擡到了他的頭上,有些寵溺的摸了兩下,微笑着說道,“是你的話,一定可以的,因爲只有你是許子軒啊。”許子軒頓時愣住了,一股說不清的溫暖涌上心頭,眼睛裡再也容不下那股感動,放肆的流着,這雙手很纖細,但此時的感覺很溫暖,成熟,寵溺,“我,我今天就去學校。”
姜海琴如釋重負的笑了笑,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爲啥突然做出這個舉動,就覺得那時候很合適,怎麼看怎麼像一個仁厚的父親,但,比花淨還好用,總算達到目的了。
“那收拾東西吧,這個點學生應該快進校了。”“那得等一下,我收拾一下牀鋪。”姜海琴回頭笑了笑,叫住了正要上樓的許子軒,
“不用收拾了,我給你安排走讀,以後我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