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乘車騎了一段,姜海琴突然讓停下來,“你先自己騎車走吧,回家了先檢查下有事沒,我自己有個醫生朋友,我去找他看看。”“你還是上來吧,這會還沒走遠,萬一追過來了。”
姜海琴已經下了車,微笑着說道,“沒關係,她就住這附近。”
許子軒還是不放心地看了眼,無奈轉身準備走,
“許子軒。”
姜海琴突然想起了什麼,叫住了他,許子軒詫異的回過頭,“今天你很勇敢,謝謝你。”說完轉身就走了,許子軒楞了一下,想起剛纔的爆發,留下了兩行淚,調頭走了。
姜海琴回想着許子軒的表現,很欣慰地笑着,這小子,有些硬漢的味了,邊想邊沿原路走着,又到了那個衚衕口,面前的摩托車多了幾輛,姜海琴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輕點,你慢點扶。”“那小子下手,真狠吶。”衚衕裡是幾個人攙扶着剛纔的幾個打手,一行人這才注意到姜海琴的到來,
“你誰啊?”
“這就是剛纔打我那小子陪行的,好傢伙還敢回來。”黃毛擰着臉說道。
姜海琴閉上了眼,把雙手放在胸前像是握住了一個球型,周圍的凝光分子匯聚成了一團,突然睜開眼,“記住了,我叫姜海琴,不過知道也沒什麼意義了。”她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花 葬!”
那團熒光分子四散開來,那幫人正在衝向姜海琴,突然頭疼了一下,只看見眼前地面上爬出來一條條藤蔓,快速地生長着,不一會纏住了幾個人的腳,那藤蔓還沒有停下,幾個人使勁的掙脫,都是些無用功,直纏的四人似一個糉子似的。
黃毛害怕極了,那藤蔓突然伸到了他的面前,長出來一個花苞,似要開花一樣,
那花開得詭異極了,像是有什麼東西從裡邊掰開似的一樣,竟真的露出一雙手,白淨得像個嬰兒的魂體一樣,又有些透明,裡邊鑽出一個人型的白身,凝視着黃毛,
黃毛的下體早就溼的不像話了,“你這怪物,滾開啊。”
那怪物張開了嘴,伸開的幅度竟然佔了整個臉的半個大小,黃毛竟也跟着張開了嘴,好像嘴裡有什麼在往外鑽一樣,竟然從自己嘴裡冒出一股白色的像魂魄一樣的東西,鑽入那白色怪物的嘴裡,黃毛翻起了白眼。
其餘幾個人也早已開始了這奇怪的儀式,這幅景象如果被其他人看到,那是肯定當場要昏過去的。
姜海琴在他們面前看着,嘴裡喘着氣,這花術耗了她不少靈力,白色怪物都是他們自己的精神世界裡的,現實中他們一個個的驚恐的翻着白眼,
姜海琴喘着氣說道,“我實在想不到你們有什麼回憶可以良心發現,回爐重造吧。”
幾個人突然恢復了意識,捂着頭楞在原地,茫然地望着身邊的一切,迷迷糊糊地走着,“這是哪,我家呢?”其他幾個人也互相茫然地望着對方,“你知道這是哪嗎?”“我也不知道,我要回家。”其中兩個竟然哭了起來,只有黃毛飛奔了出去。
姜海琴知道,這幫人失去了起碼有超過8年的記憶,黃毛跑出去讓她很疑惑,她有些好奇,跟了過去,黃毛走到一條大街上找着什麼,突然看到了一間鐵皮房,門口是一個婦女在掃着地,黃毛趕緊跑了過去。
婦女看見他過來,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很驚恐,連忙跑進屋準備鎖門,“媽!”黃毛先趕了過去,哭着說道,“爲什麼不等我進去?”婦女低着頭,還是有些驚恐,“你,你還想幹什麼?”黃毛哭着說,“我餓了,媽,玩了一天了,在外邊好像睡了一覺,我感覺身體好累。”
婦女對黃毛突然的哭哭啼啼不知所措,她害怕極了,以前的兒子從來都是厲聲厲色的問家裡要這要那,甚至好幾次對她動手,她都忍氣吞聲地忍了,家裡本就窮,禁不起他這般折騰,不久兒子便不回家了,聽人說乾的都是犯法的事,她整日只是爲他提心吊膽的
現在黃毛突然這般模樣來找她,肯定是攤上啥事了,不會是殺了人吧?婦女想着想着哭了起來,黃毛只是跟着哭,“媽你別哭,你哭啥,我就是餓了,我想吃你做的攤煎餅。”婦女揉了揉眼,看着眼前的黃毛,
“兒呀,你要是有什麼事了就說吧,媽儘量幫你,沒什麼扛不過來的,你可別想不開啊。”
“媽你說啥呢,我真的只是想吃煎餅了。”
婦女還是哭着笑了笑,開了門讓黃毛進去,“你這不爭氣的娃,媽也不知道你犯了什麼事,回來就好,媽這就給你攤煎餅,剩下的,慢慢說吧。”邊說着,邊緊了緊身上的圍裙。
姜海琴在一旁看着站住了,心裡有些大的觸動,夕陽的微光罩在那間不足30平米的鐵皮房上,她轉過頭,沖天邊的雲彩微笑了下,駐留了一會兒朝着許家的方向走了。
母愛,是那種允許你犯任何錯誤的愛,可以拋卻一切理性思考的愛,如果非要給這份愛加個原因的話,只因爲,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