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孫曉曦淺淺的點頭,帶着絲絲嬌羞還有猶豫,廉靖的心裡十分欣喜,他將人摟得更緊,恨不得直接將她鑲入自己的身體裡。
“曦兒……”他一聲聲唸叨着她的名字,話語之中滿滿都是對她的想念。
扣住她的後腦,他毫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就去掠奪她香豔欲滴的脣瓣,孫曉曦一陣掙扎,想要推開他,卻沒有他的力氣大。
一陣親暱的吻,孫曉曦已經癱軟在他的懷抱裡,她微微喘息,手下意識的揪住他的明黃色的龍袍。
廉靖低頭親着她的額頭和臉頰,如果時間對了,場合對了,他一定要將她就地正法。
孫曉曦擡起頭去看他,廉靖此刻也正低頭去看她,黑眸與水眸相對,他漆亮幽深,她澄澈見底。
“你放開我吧,我要去看看小寺。”
廉靖覺得不急在一時,於是便鬆開了懷抱她的手。
“朕處理完朝政就過來找你。”他垂眸看着嬌滴滴的她,真是想無時無刻都將她放在身邊。
孫曉曦微微一笑,沒有表現得很熱情,但也不冷漠,“好啊。”
廉靖情不自禁的擡起手捏了捏她的面頰,又低頭輕啄了她的脣瓣一下,才帶着不捨離開曉軒殿。
孫曉曦來到鄴研的房間,其他的宮女正在爲她上藥。
“你們都下去休息吧,讓我來。”孫曉曦接過小宮女手上的金創藥,吩咐她們離開,她才坐到鄴研的身邊爲她上藥。
“除了這些傷,你還傷到那裡了?”一邊上藥,孫曉曦還不忘關心地問。
“奴婢沒事,謝皇妃的救命之恩。”鄴研渾身是傷,現在就連說話都是無力的。
“我想過了,等廉靖一放鬆警惕,我們就離開這裡。”孫曉曦一臉冷靜的說出自己的計劃,“現在曉軒殿裡裡外外都有侍衛守着,我離開一步都會驚動廉靖,只有讓他放鬆警惕撤走那些大內侍衛,我們纔有可能逃出去的可能性。”
“皇妃,你是真的決定要離開了?”鄴研回頭看向孫曉曦,發現她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這一次,我要離開得徹底,讓他這一輩子都不能再找到我。”
這是孫夫人的臨終前的願望,也是她下半輩子能快樂的活下去的唯一出路。
“奴婢知道了,等奴婢的傷勢好轉,奴婢便通知王爺接應。”
爲鄴研塗好了藥,孫曉曦就把金創藥放在一旁,拉過被子將她顯露在外面的身子遮住,她說:“不用了,我自己回去跟廉梓晨說的,你什麼也不用管,好好把傷養好便是了。”
“你好好休息吧。”說完,孫曉曦便轉身走出了宮女房。
孫曉曦在翰林院的門口等着廉梓晨,廉梓晨倒沒有想過她會在這麼顯眼的地方等自己,嘴角掛着一抹溫潤的笑,他走到她面前。
“又瘦了。”
“借一步說話,方便嗎?”孫曉曦對廉梓晨說話,目光卻座落在跟在廉梓晨身後的那幾個文官身上。
廉梓晨回頭朝那幾個文官示意了一下,然後幾個文官便識相的自己離開了。
廉梓晨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孫曉曦也不跟他客氣,自己走在前頭,把他堂堂廉親王當成了書童似的落在了身後。
“怎麼了?”他的聲音低而和緩,聽着讓人感覺舒心,與某人的低沉霸道完全不一樣。
“最快十天,最晚半個月,我要離開這裡。”走到湖邊,孫曉曦停住了腳步,迎着湖風,她語氣極輕極淺的開口道。
“如果你想,本王現在就可以帶你離開。”廉梓晨十分自信。
“不行,我要走得徹底,不留任何的遺憾,我要讓廉靖一輩子都找不到我。”
“不可能,除非你……”廉梓晨一頓,目光驚異的看着她,“難道你想……”
“沒錯,只有我死了,廉靖纔不會找我。”不等廉梓晨說完,孫曉曦移步面向他,說出心裡面的猜測。
沉默了一會兒,廉梓晨挑眉,嘴角綻放出了邪肆迷人的笑容。
“你想要本王怎麼幫你?
”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我現在需要你想辦法讓廉靖分心。”如果廉靖把心思都投放在她的身上,那她所想的那些辦法都不可能得逞。
“此時好辦,就交給本王吧。”
“謝謝你。”孫曉曦向廉梓晨禮貌的一頷首。
廉梓晨危險的眯了眯眼,盯着她那張冷漠而疏離的小臉,良久,他冷笑一聲,妖孽的臉緩緩的逼近她。
“本王幫你的,你以爲一句謝謝就足以償還了?”
“那你想要怎麼樣?”
“等你恢復自由了,本王自然會告訴你。”廉梓晨故作神秘的輕笑,重新站直身子,棕黑色的眼眸幽然森冷。
傍晚的時候,孫曉曦自動自覺的到御書房找廉靖報到。
廉靖還怕會餓着她呢,此刻見到她,他立馬就讓小馬子去準備晚膳。
“怎麼就自己過來了?不是說好了朕會去找你的嗎?”廉靖興高采烈,伸手去牽她的手,拉着她就往龍軒殿走去。
“我來找你,你不開心嗎?”孫曉曦思索了一會兒,然後玩笑道:“既然皇上不開心,那臣妾回去好了。”說着,孫曉曦還真的孩子氣地甩了他的手就自己走了。
廉靖的嘴角淺淺的揚起,她往外走,他立馬就追上去,從她身後將她捕捉抱緊,兩人此時一前一後的交疊着站在夕陽的面前,他俯首跟她臉貼着臉去看夕陽夕下,原本是無比浪漫的一件事情,孫曉曦此刻的心裡卻無比的心痛。
“夕陽無限好,朕希望可以每天都這樣與你一起看夕陽西下。”
孫曉曦咬住下脣,心死地閉上了眼睛。
廉靖聽不到她的回答,心裡有些寂寞,但是他知道她是需要時間的,所以也不逼迫她,側過臉吻了吻她的耳垂,他將她轉過來面向自己,發現她此時是閉上眼睛的,他饒有興致的看着她。
“想要朕親你嗎?嗯?”
孫曉曦猛然睜開眼睛,他的俊臉已經靠得極近,她搖頭把手的去推他,最後還很不要臉的捧着肚子喊很餓。
廉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看着她的目光透着重重的無奈,他低頭硬要吻她,她硬是要躲,還說了一句讓他哭笑不得的話。
“不給飯吃,不許吻。”
看來她還真的是餓壞了,廉靖心軟,最後還是放過她了。
也不知道那丫頭是怎麼一回事,明明嘴上一直喊着很餓,但是晚上用膳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吃多少東西,只是隨便吃了幾粒米幾口菜,她便說飽了。
廉靖一臉狐疑的看着她還是滿滿的那碗飯,黑眸透着犀利的光,他睨着她的臉,問她。
“孫曉曦,敢情你剛纔只是爲了不給朕親才撒謊說肚子餓的?”
孫曉曦心下一驚,就連看着他的表情都是一種心虛。
“我……我現在又不餓了。”她吞吞吐吐的找藉口。
黑眸深深的看着她,挑了挑眉,他點頭,“好,你不想吃飯,那就吃菜,這些菜都是朕讓御膳房特地爲你準備的,都是最愛吃的菜。”
孫曉曦的心又被揪了一下,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拿起筷子,但是現在,他對她越好,她的心就會越糾結越亂。
“我真的不想吃。”
廉靖正在爲她佈菜,她聲音清淺的說出那句話,他擡眸看她,見她的臉色蒼白蒼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
“你怎麼了?是不是那裡不舒服?”放下筷子,他擡手無撫摸她的臉,冰冰涼涼的,一點溫度都沒有。
孫曉曦避開他的手,搖了搖頭,“我沒事,就是沒什麼胃口而已,你吃吧,我看着陪你。”
她不舒服,他怎麼可能還吃得下,從凳子上站起,牽起她的手就往自己的寢殿裡走。
“廉靖?”他還沒有吃完不是嗎?
“朕也不吃了,你不舒服,朕陪你休息。”他將她推到龍牀上,硬是要讓她睡下。
孫曉曦今晚顯然沒有做要與他同牀共枕的準備,但是想想,以前又不是沒睡過,她幹嘛還要在意這些?
這樣想着,她便聽他的話乖乖的爬上了他的牀。
她躺在他明黃色的被窩裡,肌膚勝似雪,他坐在牀邊看了她一會兒,實在是不滿足,他乾脆掀了她的被窩躺進去。
孫曉曦見他要睡進來,下意識的便往裡面躲,躲到最裡面去沒有辦法再躲了,廉靖一把扣住她的腰就帶入自己的懷裡。
“你要做什麼?!”她驚慌失色的防備他,這讓廉靖很是受傷。
“不是說了要原諒朕嗎?你現在這是在做什麼?朕是洪水猛獸?”
孫曉曦冷靜了一點,搖了搖頭,“不是……”
他何止是洪水猛獸,簡直就是地獄羅剎。
廉靖剛纔的語氣有點冷,她呆呆的樣子,他肯定是嚇到她了。
有點心疼,鐵臂橫在她的腰間,他與她緊緊的相擁,他正在用自己的溫度溫暖她的全身。
“曦兒,朕不想逼你一下子像以前那樣跟朕好,但是,不要躲避朕對你的好,也不要再想着朕有多壞,不然你的心會累的。”
不用他說,她的心已經很累很累了。
她微不可見地點頭,廉靖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將自己的話聽進去,大手扣住她的腦袋,他將她的腦袋壓入自己的胸口上,“聽到了嗎?朕的整個心都因爲你而跳動。”
孫曉曦撲哧一下笑出了聲音,擡眸看他,十分不給面子的吐槽。
“就算不是因爲我,你的心也還是會跳的。”她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了,哄騙誰呢?
她的不給面子,讓廉靖的面子很是掛不住,伸手去掐她的小臉,心裡有點不滿,但看在她笑了的份上,他也就不與她計較了。
拉好被子,他拍着她的後背,哄道:“好了,快點睡吧。”
孫曉曦點了點頭,靠在他的懷裡,她閉上了眼睛。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孫曉曦還真的就睡着了,在廉靖的懷裡,她特別的好睡,然而半夜的時候,她忽然驚醒,側過臉看向自己的隔壁,廉靖已經不在。
她從牀上爬起,寢殿內點了幾根蠟燭,發出了幾抹柔光。
她光着腳丫子下地,四處尋找,“廉靖?你在哪裡?”
廉靖只是浴池沐浴了一番,走出來的時候,便發現孫曉曦像個瘋丫頭似的急急忙忙的尋找自己,他心裡是高興的,但是看到她那麼狼狽,他又有一點心疼。
他走過去將她抱起,孫曉曦從上到下地端詳他那俊逸的面龐,鬆了一口氣,她也低頭抱住他。
“找不到我,也讓你這麼害怕嗎?”
孫曉曦回過神來,她肯定是睡糊塗了,怎麼能表現出一副依賴他的樣子?
鬆開了他的懷抱,她聲音瑟瑟的開口,“我就是……害怕自己一個人。”
“爲什麼?”在柔光下,黑眸少了犀利多了柔情,他直勾勾的看着她,非要讓她說出能讓自己滿意的答案不可。
“沒有爲什麼,就是害怕。”
要理由,她實在是說不出口,來到古代,她失去的已經很多,而廉靖是她覺得最親近的,雖然他也是傷害自己最深的。
她的眼眶又紅了,廉靖害怕她又控制不住情緒哭出來,所以也就放棄逼問她了。
抱着她重新走向龍牀,他將她放下,和她一起躺到牀上。
“好了,不用害怕,我想要去的地方就是有你在的地方,所以,你在這裡,我還能去那裡?”
他一如往常的溫柔,對她,他從來都不惜花心思。
她的聲音已經哽咽,所以也不想說話了,點了點頭,她又閉上了眼睛。
廉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然後又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睡吧,寶貝,我那裡都不會去。”
是啊,你那裡都不會去,但我也不能在留在你的身邊,因爲我很害怕,害怕我身邊的人會因爲我的愛情而付出代價,因爲你的愛太過沉重,讓人無法拒絕,讓我很害怕。
廉靖以爲自己已經重新得到了孫曉曦的原諒,然而誰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她讓他放下警惕的其中一個策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