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嘉蘿郡主問,出了何事?”就在這時,小宛子從後面飛快的跑了上來,恭恭敬敬的給太子行禮,一邊回稟道。
“小事,已處理完畢。”太子若有所思的掃了小宛子一眼,又瞧了瞧餘小漁,揮了揮手,“全都帶回去。”
“太子殿下,那雞骨頭明明是從樓上拋下來的,跟我們沒關係。”阿幕忍不住,擡頭喊了一聲,臉上滿滿的不服氣。
“放肆!”馬上有人大喝一聲橫刀指向了阿幕。
“阿幕。”餘小漁嚇了一大跳,一把拉住了阿幕,深吸了一口氣,“太子賢明,斷不會把莫須有的罪名栽到我們頭上,莫怕。”
這一聲說得清清脆脆,街兩邊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我沒怕。”阿幕皺眉,抽了手,騰的站了起來,擡頭看着太子,大聲問道,“太子若是賢明,爲何揪着一根雞骨頭不放?”
“放肆!”那雁翎衛的刀再次橫了過來。
“放什麼肆!怎麼?怕我說真話,想滅口啊?”阿幕頭一仰,衝着那雁翎衛瞪眼問道。
“……”餘小漁無語的閉了閉眼。
得,阿幕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她再俯小做低也沒意義了。
想到這兒,她徑自站了起來,將阿幕擋到一邊,順勢衝着太子拱手說道:“太子殿下,小漁知道誰是扔雞骨頭的人。”
“哦?”太子頓時挑高了眉。
“小魚兒,你怎麼知道?”阿幕愣了愣,側頭看了看她,直白的問。
蕭向也驚訝的擡了頭,看向了餘小漁。
從一開始,他們就在一起,都沒有離開過,小漁怎麼會知道是誰扔的?
想到這兒,他側頭看向了他父親和蕭陌的方向。
只是,他們此時伏得比誰都低,一時也看不到他們的神情。
“你倒是說說,誰?”太子來了興趣,問道。
這時,小宛子望了餘小漁一眼,悄然的轉身,往後面飛快的跑了。
立在車駕邊的黃嶺見狀,忙湊到一邊,衝着太子悄聲回了一句。
太子微微一笑,擺
了擺手。
小宛子跑這麼快,一定是去給他那位好七弟報信。
這倒也好啊,他正愁找不着機會,現在倒不如好好利用一下。
他那好七弟要是忍不住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維護餘小漁,他就能光明正大的坐實了“老七喜好兒郎”的事實,反之,他就可以趁機除了餘小漁。
“太子殿下可否容小漁上樓看看?”餘小漁提出要求。
“好,給你一刻鐘。”太子心裡有了主意,巴不得她自己作死,好進他的套,當下笑眯眯的點頭。
“謝太子殿下。”餘小漁客客氣氣的拱手,轉身往樓中走去。
太子側頭,衝着黃嶺示意了一下。
黃嶺會意,快步跟上。
而其他人全部被擋在了下面。
這時,小宛子已經到了安王府的馬車前,飛快的爬了上去。
“殿下,是餘小漁。”
馬車裡,鳳青毓陪着一頭髮銀白的華衣老婦人坐着,聞言,那老婦人驚訝的問:“餘小漁是誰?”
“姑婆,餘小漁的祖父,是餘方。”鳳青毓直接挑破餘小漁和餘方的身份,擡頭看着小宛子問道,“她在此做什麼?”
老婦人頓時一僵,隨即又恢復了平靜,看着小宛子等着後面的答案。
“方纔太子殿下的車駕經過蕭家的珍饈樓前,上方扔下一塊雞骨頭,正好砸在太子車駕頂上,他們說,是刺客。”小宛子飛快的將事情說了一遍,最後悄然的打量着鳳青毓的臉色,小聲的說道,“殿下,聽他們所說,餘小漁的嫌疑最大。”
鳳青毓頓時皺緊了眉。
“毓兒,你與餘小漁如何認識的?”老婦人側頭看向鳳青毓,好奇的問。
“小魚兒是我的司膳,只不過,如今她正在宏陌準備參加食神爭霸賽。”鳳青毓一語帶過。
“哦?他做的菜……很好嗎?”老婦人說到這個,眉宇間晃過一絲怔忡。
“晉城墨老月前便敗在了她手中。”鳳青毓略帶一絲自豪的回答。
“我在家中時,便聽人說……餘家出了個有出息的孫子,
莫非說的就是這個餘小漁?”老婦人沒留意,徑自問道。
“若姑婆聽說的是餘家人是餘方之孫,那確實是她。”鳳青毓含笑點頭,也不戳破她的話意。
“如此,倒是要見見。”老婦人卻直接的說明來意,“我此番進京,除了要看看你母皇,還有件事就是爲了見見這個人,走,你陪我去見見。”
說着,撩起衣裙就要下車。
“姑婆想見,讓人帶她來便是了。”鳳青毓忙說道。
“不,刺殺太子的罪名一旦落實,其罪當誅,晚了怕是沒機會。”老婦人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竟閃過一絲急色,說完,就已經鑽出了車廂。
“來人。”鳳青毓立即跟上,招呼了人下了臺階,侍候着老婦人下了車,親自扶了快步往前走。
“姑婆?”一路經過兩位公主和昭王的馬車,幾人紛紛驚錯,可眼見鳳青毓扶着老婦人過去,他們只好也匆匆下車,在後面跟上。
“哪個是餘小漁?”老婦人到了前面,目光掃了一圈,疑惑的問。
“姑婆,您怎麼下車了?”太子一愣,急忙下來,目光一轉便盯在了鳳青毓身上。
想來,又是他這位好七弟心繫着餘小漁,才搬動的救兵。
“老身來瞧瞧,哪個是餘方的孫子。”老婦人說得更加直白。
餘方的孫子吶……
“姑婆,母皇還在宮中等着給您接風洗塵呢,這兒的事,便交給他雁翎衛吧,姑婆坐我的車。”太子心思急轉,笑着邀道,“母皇多年不曾見到姑婆,甚是想念,若非禮部的人盯着,她恨不能親自出城迎您呢,這裡的事,都是小事。”
“太子,老身只是想看看,哪個是餘方的孫子,並不想多管閒事。”老婦人搖了搖頭,語氣溫和,“想當年,老身未能爲餘家開枝散葉,如今餘家有後,老身心中甚慰,想見見,還請太子成全。”
太子頓時滯住。
他還能怎麼說?
他都沒說什麼,她就這麼直白的甚至不顧忌的挑明瞭她和餘方的關係,現在,只是想見見餘方後人……他還能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