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個特殊的牢房裡不需要穿囚服,不過我們的衣服也很不體面,白人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件衣服扔給我道:“換件衣服,你的衣服實在太可怕了。”
我穿的是比較正統的衣服,沒啥特色可也沒有啥可怕的,不過有衣服我就換上,他道:“到現在咱們還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呢,我叫史蒂夫。”
我也說了自己的名字,他伸過一隻手和我握了握,道:“看樣子你應該不是那種敢於殺人的人,這件事情你自己有把握嗎?”
他是力挺我去刺殺維維的人,現在又問這樣的話,不知道用意何在,我道:“無論如何已經加入這次行動了,還能有退路嗎?”
史蒂夫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壞了事情,你不知道刺殺維維對我們意味着什麼?”
我對這件事情實在想不明白,便問道:“維維也算是我一個熟人,我並不認爲她值得我們暗殺,她只不過是個很普通的女孩子,她的理想追求甚至都不在水裡,而在於時裝界,爲什麼你們會選擇殺這樣一個人?”
史蒂夫道:“任務是組織裡的人佈置的,我並不知道內情。”
他既然有心瞞着我,那麼我問也白問,問多了反而容易暴露自己,不過我很快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畢竟今天發生了劫獄事件,跑了這麼多的重刑犯,按道理路上早就應該戒嚴了,別說警察,只怕武警都應該出動了,可是現在的馬路上居然連個巡邏的車子都看不見,此時與往常沒有什麼區別,一切都靜悄悄的。
我道:“真是奇怪了,居然沒有人出來調查這件事情,難道你們把守衛全殺光了,消息到現在還沒有透露出去?”
史蒂夫道:“這當然不可能了,我們的手段只是針對馭鯨人,對於人類我們愛護還來不及呢,其實我們行爲的終極目標還是爲了人類。”
他這話也不是假裝說的,極端分子都認爲他們的做法是爲了普羅大衆,他們永遠認爲錯的是別人,即使他們的“鬥爭”會引起平民的傷亡,那也是鬥爭必要的“代價”,反正無論如何自己都是對的,別人全是錯的。
過了一會兒車子開到了一家賓館前,史蒂夫道:“現在想什麼都沒有意思,謎題總會有解開的那一天,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說罷拎着袋子,和我進去開了一間套房,看來這次出外公辦的“經費”還真不算低,去了房間他講手提袋扔在牀上就去洗澡了,我忍不住好奇打開了手提袋的拉鍊,結果讓我大吃一驚,裡面居然是一個掛滿了手雷的特質背心,看來這次是不成功就成仁啊,這也讓我對這些瘋狂的犯罪分子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他洗完澡披着浴巾,走了出來,手上居然還拎這一把手槍,對我道:“你也洗個澡解解乏吧。”將手槍隨便扔在牀上,取了一罐啤酒喝了起來,我拿了換洗衣物,進了浴室,立刻就覺得不對勁了,只見充滿水蒸氣的鏡子上寫着我和史蒂夫的名字,並且名字上面打了兩個大大的叉子,我立刻問史蒂夫道:“你有沒有在浴室裡寫字?”
史蒂夫被我問的沒頭沒腦,又聽了一便,立刻走到浴室裡面,當他看到這幾個字時,表情嚴肅起來,道:“這幾個字不是我寫的。”
那麼這個問題就非常奇怪了,如果字不是他寫的,那麼寫字的人是怎麼進入浴室的?因爲這間浴室是在客廳西邊的位置,我剛纔一直待在客廳沒有出去過,而我們又在二十五樓,如果說這個人冒着墜樓的危險只爲了在浴室裡寫幾個字,那他擔的風險豈不是太大了一點?
而且衛生間的玻璃窗子是內扣,並沒有被打開過,種種跡象表明那個人可能還在這間房子裡,我們立刻返回屋子取來了手槍仔仔細細的搜索了起來,不過衛生間也就這麼大,我們甚至連馬桶的水槽都打開來看過了,卻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就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有水滴入了我的腦袋上,此時我並沒有站在噴頭下面,那麼水滴只可能來自……
想到這裡我下意識的往頂上望去,果然於是的天花板上有一個溼漉漉的人形狀,當然他並不是四肢貼附在吊頂上,畢竟是人不是蒼蠅,這個人是平躺在衛生間居中的一組浴巾櫃上,而因爲空間並不寬闊,他身子有一大半是露在外面的,這也是我們看見天花板上看見水印的道理,而且這個人剛纔完全有機會殺死史蒂夫,不過卻並沒有動手,而是就在鏡子上寫了幾個字,這種行爲實在耐人尋味。
正在我們百思不得其解時,忽然門發出了一聲輕響,我們趕緊跑到門口打開門後只見電梯的門已經徐徐關上,看來對方已經穩穩退走了。
我道:“監控室一定有錄像,我們可以申請查看。”
史蒂夫道:“你瘋了,看監控錄像必須要驚動警方,你真以爲出來了一切就結束了?”
我道:“可是他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爲什麼呢?”
史蒂夫道:“這一定是馭鯨人搗的鬼,他想讓我們知道這一切都在他們的控制中,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
我道:“既然他們知道我們是來殺他們的,難道這麼輕易就能了結此事?”
史蒂夫臉色一變道:“壞了。”趕緊又往房間趕去,進了房間後我才知道他擔心的是什麼?那個黑色的手提袋不見了。
這下我反而心定了,因爲首先我們不需要採取自殺襲擊,其次沒了錢,這次任務就無法繼續下去,雖然身份證在酒店方,但是沒錢一樣辦不成事。
史蒂夫頹然坐到牀上道:“不得不佩服這些人的手段,任務還沒開始就被他們針對了。”
我腦子忽然一動,奸商的一部分腦細胞開始活動,我們這種人每做一件事情,總會揣摩這個事件中每個參與進來的人的思想活動,比方說合作夥伴,比方說上級領導,甚至連工作人員我都會去揣測他的思想,道理很簡單,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所以我用了平日裡思考問題的常規思想想了一下就覺得不對勁了,道:“我想這件事情或許與馭鯨人沒有關係,因爲首先他們不可能這麼快的掌握我們的動向,其次既然都進來了,殺了我們纔是最好的選擇,何必裝神弄鬼呢?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情不是馭鯨人所爲,應該是諾達乾的,他要阻止我們在他前面完成任務。”
史蒂夫沉思了一會兒道:“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其實我這麼說的另一個目的就是希望通過這件事情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本來諾達和史蒂夫的關係就不好,暗中再推一把他們可能就徹底完蛋了,這樣想來我覺得自己的做法很正確,而且是神來之筆,於是繼續道:“我可以肯定就是他,除了他每人能對我們的行蹤如此瞭解,那麼我們現在沒有錢了,這路上的花銷怎麼辦呢?”
史蒂夫道:“這個混蛋,以爲用這種小手段就能擊垮我了,他這是做夢,錢還不好弄,大不了去搶了。”
我吃了一驚道:“你說真的假的,我可絕對不會幹這種事情的。”
史蒂夫笑道:“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不用緊張的,這件事情你放心我能擺平。”
說罷打了個電話,不過因爲手機沒了,他用的是酒店的電話,聽意思是讓人給我們送錢,掛了電話後他道:“安心睡吧,明天一早錢就送到了。”
我到了另一個房間將手槍放到抽屜裡,在寬大的酒店大牀上美美睡了一晚,早上醒來我睡眼朦朧的去上廁所,路過史蒂夫的房間只見門微微掩着,並沒有關牢,因爲有冷氣,所以我準備把他房門關上,最好凍死這個殺人犯,可是當我走到房間就被眼前一幕給嚇得通體透涼,只見睡的和死豬差不多的史蒂夫的右手小拇指上套着一顆手雷的拉環,看來他沒怎麼變換姿勢,否則此時他已經是一堆碎肉了。
這時候絕對不能驚醒他,我輕輕推開房門,走到他身邊,拿起他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槍,猛地一腳死死踩住史蒂夫套着手雷的那隻手,接着用手槍對着他大聲道:“不許動。”
非常之事應用非常手段,我這麼做只是爲了用最快的方式固定住他,不讓他輕舉妄動,史蒂夫睡的正香,被我驚醒後迷迷糊糊道:“沒想到是你,你們中國人太陰險了。”
我道:“和你這麼說,你千萬不要亂動你的左手,一動都不要動,否則就是要命的事情。”
史蒂夫這才警覺起來,他順勢望了一眼,自己都嚇了一條,我道:“你現在明白我的意思了,所以千萬不要亂動。”
說罷我鬆開腳、放下槍接着小心翼翼將那顆手雷從史蒂夫的手上取了下來,道:“你命也實在是太大了,只要這隻手稍微動一動,我估計連我可能都危險了。”
史蒂夫出了一頭汗,顯然嚇得不輕,道:“這個混蛋,原來昨天晚上他根本就沒有走,一直在我們房間裡。”
我心有餘悸的看了看,生怕那個人現在還在,只見手提包好端端的放在梳妝檯上,看來他又給送回來了,我走過去看了一眼,裡面全是手雷,看來他把鑲嵌在特質背心上的手雷全給拆了下來,史蒂夫走過來看了看道:“他把手雷引線全給拆了,這堆手雷就是一堆廢物。”
我道:“那樣正好,我覺得這種做法實在太極端了。”
史蒂夫道:“你不懂的,我們不是爲了自己而戰鬥,我們是爲了人類。”
我又好氣又好笑,卻不知道應該對他說些什麼,諷刺他肯定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但是表揚他對於我而言卻又接受不了,史蒂夫並不知道我內心再想些什麼,道:“既然錢還在,我們就不用等了,準備一下上路吧。”
我道:“到現在咱們還不知道應該去哪裡呢?”
史蒂夫道:“就去你住的地方:舟山。”
我瞪大了眼睛道:“不會這麼湊巧吧?你們是不是真的只把目標放在維維身上。”
史蒂夫要去的地方很自然的讓我聯想到了海龍王,我就怕他們會對我的小龍下手,不過史蒂夫好想知道我在想什麼笑道:“你放心吧,我們對海生物不感興趣,不過維維現在在舟山的海濱浴場拍攝寫真,其中還有你的海龍王,她應該是給自己造勢的。”
我心不在焉的答應了一聲,腦子裡盤算着怎麼給她通風報信,如果維維真的就在海濱浴場那我要做的簡直太簡單了,給茉莉花打個電話便可以搞定一切了,想到這裡我心裡稍稍平靜了些。
我們驅車大約用了一天的時間便來到了浙江舟山,此時正是傍晚,望着遠處的海濱浴場,我覺得很麻煩,因爲看似簡單的打個電話就可以解決的問題,卻因爲我根本就沒有打電話的機會,所以到現在都無法實施。
眼看着距離目的地是越來越近了,我心裡越發慌亂起來,因爲我對維維的感覺確實不錯,男人都喜歡美女,我也不能例外,如今眼看着她要被別人暗殺,我卻沒有絲毫辦法,這讓我無比頭疼,不過相比較維維,還有個問題更棘手,趙邊城和王晨飛還在對方手裡,如果不殺維維他們兩個那是死定了,可如果他們兩沒事,那表明維維一定死了,這真的是個很要命的選擇,雖然我確實對維維有些動心,但這並不表示我心裡只想着她的安全,畢竟我和王晨飛、趙邊城可是真正出生入死過的夥伴。
我想的出了神,史蒂夫道:“你想什麼呢?”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道:“如果馬上要動手了,應該誰開槍呢?”
史蒂夫道:“當然是你了,這還用問嗎?”
我道:“可是如果諾達也到了這裡呢?”
史蒂夫道:“那就看你們兩誰的槍更快更準了,不過我提醒你一點,諾達這個人做事心狠手辣,說不定他會朝你開槍。”
我道:“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先幹了他?”
史蒂夫立刻反駁道:“千萬別扯上我,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如果你擔心他會背後開槍,那麼不如索性先下手爲強,如果你沒有這方面的擔心,那麼就比誰槍快了,不過我提醒你一點,一定要有一槍必中的把握,否則千萬不要開槍,萬一讓對方察覺了我們想要殺她那就麻煩了。”
這句話讓我心裡一動,反而是提醒了我,真要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就空放一槍,引起混亂,我不信他們還能下得了手,這樣既能救維維,又不會露出馬腳。心裡這樣想,臉上不動聲色的道:“你放心,遠距離不敢說近距離要是還把握不住,那就是瞎子了。”
說話間已經到了目的地,不過我們並沒有急着進去,而是繞着海濱浴場轉了一圈,我知道史蒂夫是在觀察地形,不過現在是傍晚,已經到了關閉浴場的時間,所以裡面並沒有人,只有我的小屋子還亮着燈。
隨後我通報了看門的老頭,因爲浴場內不能停車,所以我們徒步走了進去,史蒂夫看着小屋道:“裡面住的都是你的家人嗎?”
我道:“沒錯,一個是我妻子,還有一個是我的學生,他是專門來這裡幫我照顧小龍的志願者。”史蒂夫聽罷點點頭沒有說話。
因爲怕露餡,一見面我就擁抱了茉莉花,然後小聲道:“要小心。”
茉莉花立刻明白了,暗中扭了我一把,好長時間不見了,茉莉花做了不少菜給我接風,史蒂夫下套子和茉莉花寒暄了幾句,都被茉莉花巧妙的化解了,畢竟是殺手,在這方面的功力不比我差,和茉莉花在一起我心裡稍微定了些,因爲史蒂夫未必是她的對手。
吃過喝過我們坐在沙發上喝茶聊天,茉莉花問我去了哪裡,史蒂夫道:“他和我做了一單生意,沒有他的幫忙還真不行,鄒是個好人。”
我道:“是啊,史蒂夫也是個好人,不過他對馭鯨人抱有敵意,我想這和我們也是不謀而合的。”
說這話的時候,我盯着猛男,這些日子沒見,他似乎變得聰明瞭些,知道裝樣了,聽了我這句暗中通風報信的話,他沒有任何表示,不過過了一會兒就藉口回去睡覺了,我覺得他的漢語又有長進。
史蒂夫看着他的背影道:“你的學生是什麼地方人?”
我道:“是馬來西亞人。”
史蒂夫似乎也沒有多心,點點頭又和我們聊起了別的事情,我們一直聊的很晚,才各自回去休息,到了半夜我悄悄爬了起來,正打算要去暗中通報猛男,讓他想辦法救自己的妹妹,不過剛剛從牀上坐起來我就發現窗口前一動不動的立着一個人影。
夜晚看來這人影猶如黑色鬼魅一般,我心裡一寒,不過好奇心頓起,因爲我估計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孟洋,於是我拿出了史蒂夫給我的手槍,悄悄拉起窗戶的栓子,猛地一下打開窗戶,雖然我已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真看到他我還是禁不住抖了起來。
這個人就是孟洋,如果說之前我還沒有親眼所見,所以聽了茉莉花和趙邊城的說法我多少還有些懷疑,那麼現在我徹底相信了,海邊的月光非常的皎潔,而孟洋表情詭異的站在月光下一動不動的望着我,雪白的麪皮沒有一絲血色,看來和死人無異,不過他眼睛卻睜得又圓又大,而且閃閃放光,要不是窗戶前有鐵柵欄我早就跑了,饒是如此也嚇的我不輕。
我們兩就這麼對視了一會兒,我鼓足勇氣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孟洋古怪的笑了,他忽然毫無道理的轉身向大海跑去,我親眼看着他跑進了海水裡,然後上了一個黑乎乎的物體向東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夜晚深黑色的大海里。
這時我才感覺到自己渾身汗透,連手心上都滿是汗液,點了一根菸抽了大半我決定去洗個澡定定神,然後再睡覺,不過剛開門就覺得二樓間黑影一閃,我下意識的反應是孟洋的鬼魂作祟心裡一寒,不過很快就想到一定是史蒂夫在暗中監視我,看來幸虧我沒有暗中給猛男通風報信,否則讓這個組織的人察覺了我這裡居然有個馭鯨人,那可是個大麻煩。
想到這裡我心下稍定,去洗了個澡,回來很快就睡着了一覺到天亮,當我睡眼惺忪的走到客廳頓時愣住了,只見茉莉花和猛男都被捆的嚴嚴實實的坐在沙發上,史蒂夫則端着咖啡,神態輕鬆的看着報紙,見到我來了他指了指面前的早餐道:“我都幫你弄好了,吃完咱們去辦事。”
我驚疑不定的看了看他二人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們可是我的親人和朋友?”
史蒂夫道:“鄒,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對他們怎麼樣的,等你事情辦完了,我們立刻回來放人。”
我道:“你這是不信任我了,那也簡單,這件事情我不做了。”
說罷我將手槍掏出來扔到了他的面前,不過我很快就後悔了,因爲沒了槍我就沒有了制約他的東西,果然,史蒂夫拿起槍對着他們道:“只要你再說出類似的話來,那麼我保證這兩人中就有一個人要死。”
我心裡暗暗着急,不過還裝的沒事人一樣道:“他們可不是馭鯨人,殺了他們你是要惹上大麻煩的?”
史蒂夫冷笑道:“鄒,你真以爲我是傻子嗎,馭鯨人的眼睛是綠色的,這可是個基本常識,難道你不知道?你應該知道我是個專門殺馭鯨人的人,那麼對於他們的瞭解程度,我覺得應該不會比你少多少。”
說到這裡他走到猛男身邊,揪着他的頭髮往後一扯,接着用手指着他脖子上已經不是太明顯一道微小縫隙道:“怎麼樣,你失策了吧,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你不對勁,你以爲就只有自己聰明,其實我早就注意到你了,我知道你是維維在中國唯一的熟人,她自己對媒體也是這麼說的,所以我們纔會讓你參加這次行動,鄒,我覺得你確實不太適合做騙人的事情,技巧性太差了,輕易就被人所識破。”
我氣得七竅生煙,但是也無可奈何,史蒂夫得意洋洋的望着我道:“在你面前的有兩種選擇,第一殺了維維,用來換你的妻子和這個馭鯨人,第二用他們兩的性命包括你的性命來換維維的,你可以任意選擇一個。”
猛男知道了他要殺維維,表情變得極度憤怒,在沙發上掙扎着要起來,不過史蒂夫捆的太緊,他只能勉強挪動身子,想要大動根本不可能,史蒂夫道:“時間不多了,你自己考慮清楚。”
這時浴場已經開放,人三三兩兩都走了進來,我道:“可是到哪裡去找維維呢,我不知道她在那裡。”
史蒂夫笑道:“你放心,這方面我們早就幫你辦妥了,她過不了一會兒就會來到這裡,你就在這裡動手,我想她知道你回來後應該回來看看你,這樣可就更加完美了。”
我不知道還能怎麼辦,難道真的要殺死維維?看着猛男近乎崩潰的表情和動作,我知道如果我殺了他妹妹,那麼無論處於何種原因,他都不可能原諒我,可是如果我不動手那麼就會搭上三條人命,而且史蒂夫和諾達也會殺了維維的,這麼看來我似乎已經走到了絕路,沒有供我選擇的餘地了。
想到這裡我無奈接過了史蒂夫手中的手槍,他似乎並不擔心我會朝他射擊,之後我才知道原因,原來沒有彈夾,史蒂夫道:“等維維來了我會把子彈交給你的,不過你可不要玩花樣,只要讓我覺得有一點異常,我就會扣動扳機,就算你能殺死我,那麼你的老婆,和這個馭鯨人肯定會給我陪葬,相信我死亡對於我來說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我道:“我當然相信了,你們這幫瘋子。”
史蒂夫聽了我這話哈哈笑道:“這個說法不太合適我們,不過對於馭鯨人我手段確實比較瘋狂,你說的也沒有錯。”
這時忽然有人敲門,不算大的動靜卻嚇得我差點沒蹦起來,隨之我的心也沉了下去,因爲這說明維維來了,而我立刻要做出最終選擇。
史蒂夫把彈夾扔給我道:“記住我的話,如果你辦錯了事情,那麼立刻就會爲此付出代價。”說罷他坐到沙發上,用槍對着茉莉花的腦袋。
我無可奈何之下只有起身開了門,不過立刻就被一把手槍低着我的腦袋,將我逼進了屋子裡,隨後那個人把門關上,這個人居然是諾達,看來他是要避免我搶奪他的功勞。
史蒂夫見是他,不屑的笑了笑,放下槍站到我身邊道:“諾達,你是不是瘋了,用槍對着自己的兄弟,你不怕大人懲罰你?”
諾達居然也用中文回道:“我當然怕了,但是他算不上我的兄弟。”
史蒂夫道:“話可不是你這麼說的,只要進入了組織,那麼大家就是兄弟,這是我們都承認的規矩。”
諾達道:“我能承認你就很不容易了,難道你還要讓我接受一個比你還噁心的人嗎?”
史蒂夫呵呵笑道:“你做人總是那麼爆烈,我覺得你應該改一改你的臭脾氣,這樣下去不好。”
諾達道:“這點就不用你勞神了,知道我爲什麼要阻止你們嗎?”
史蒂夫道:“爲什麼?”
諾達道:“看看你的後面是誰。”
史蒂夫裝過頭去,卻見空空如也,就在他轉頭的一瞬間我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我看到諾達舉起手中的槍,對準史蒂夫的後腦開了一槍,因爲他手槍是有消音器的,所以動靜很小,史蒂夫血花飛濺而出,哼都沒有來得及哼一聲,就倒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