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洪峰異常

1990年我通過某種關係進入市裡的河橋建設公司上班,我的工作就是做水下檢測,主要檢測石橋基石安裝得是否牢固。這是個看來蠻刺激,實際上非常平靜的工作,當然如果沒有1991年那場大水,或許我的人生就這麼波瀾不驚地一路下去了,但是命運和我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那件突然而來的事情徹底改變了我的一生。

1991年夏天,中國遇到了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澇災害,我所在的城市因爲一些特殊的原因,政府決定炸開防洪大壩,以犧牲另一座古城的代價來保證我所在城市的正常運作,當然百姓早已提前做了轉移。雖然古城面積不大,但人命關天的大事政府自然會慎之又慎,炸壩當天便調集了市裡水文單位所有在第一線也就是能直接下水的同志,開赴洪峰現場,與武警官兵一起搜救可能存在的生命體。

當天的天氣還算好,雖然陰沉得嚇人,不過那連天的傾盆暴雨總算是暫時停住了,古城早已成了一片汪洋澤國,傾瀉而過的滾滾洪水將兩層樓高的房子淹得只能看見屋頂,整個城市只存在兩種聲音:皮艇的引擎轟鳴聲和巨大的水流聲。我們這組一共有四艘救援艇,負責一個區域的援救,每艘艇配備三個人,一個負責掌舵喊話,兩個負責搜救。

我們駕駛着自己的皮艇緩緩向前,一路聚精會神地掃視着可能具有生命出現的各種隱秘角落。不過從早上到中午除了我們自己,並沒有發現別的生命體,大家心情都漸漸放鬆下來,不像一開始那麼緊張了。

忽然同船的老樑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做了個噓的動作,接着小心翼翼地向前指了指。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遠處一截長長的枯木樁子向我們皮艇漂來。

本來我差點就要譏諷老樑了,因爲被淹的城市裡什麼雜物都有,至於對一個木頭樁子這麼在意嗎?不過很快我就發現這段木樁子有不同尋常的地方,因爲它漂動得特別慢,具體來說就是它漂的比水流動的速度慢很多,這肯定是不正常的。

老樑死死盯着那段木頭樁子,壓低聲音道:“關閉引擎。”

我們三個人中就屬老樑資歷最老,他在水文站一線工作了十幾年,我們都知道他經驗豐富。負責掌舵的小劉立刻關閉了引擎,沒有了推動力的皮艇隨着水流的方向向後退去,這時那截木樁子漂流速度忽然加快,又以明顯快過水流的速度向我們漂來。我們面面相覷,各自握緊手上用來救人的長木棍。

其他幾艘艇都向前,唯獨我們後退,這自然讓大家覺得奇怪,都大聲問我們什麼意思。老樑急得直襬手,不停地向那段木樁子比畫,靠得近的一艘艇也發現了它漂動的速度不對,毫不猶豫地學我們關閉了引擎。而另一艘艇上三個人全是我們同事,他們自然知道老樑的厲害,雖然暫時沒明白什麼事情,卻也自覺地將引擎關閉了,只有武警官兵那艘艇還是義無反顧地前進着。

這時我們的皮艇不知道撞到了水下什麼東西,咣的一聲被卡住了,動彈不得,只見那段木樁子越靠越近,終於和我們的皮艇頭對頭地抵上了,我和老樑不由自主地向有限的空間退去。不過那段木樁子並沒有什麼大動靜,只是和我們貼在了一起。

忽然已經離我們很遠的武警戰士用擴音器對我們大聲道:“怎麼了,你們是不是船出故障了?”

老樑急得直打手勢,誰知他們根本就沒有理解老樑的意思,繼續大聲道:“你們船哪裡壞了,是不是需要支援?”

此時我清楚地看見那段枯木樁左右兩邊忽然各睜開了一隻眼睛,眼珠子有鴨蛋那麼大,呈一種黃褐色,直勾勾地看着我,嚇得我頭髮立刻豎了起來,冷汗遍體都是,老樑身體也劇烈地抽動了一下。

接着枯木樁子嘩的一聲輕響,就潛入水裡不見了,不過從水紋的波動我能肯定它掉轉身子往武警那邊去了,老樑立刻對他們急打手勢,可越是這樣,武警戰士越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繼續用擴音器大聲喊問,老樑也不顧了,大聲道:“快跑,水裡面有東西。”

話音未落,轟的一聲水花騰空而起,夾裹着一個黑黝黝粗如電線杆的東西,將武警戰士的皮艇頂了起來,不過它很快就把身子縮回了水裡,皮艇在空中翻了好幾下落到水裡,上面的人早掉入了洪水裡。

老樑大驚失色,道:“壞了,趕緊去救人。”

我驚魂未定地道:“那裡可有水怪。”

老樑道:“管不了那麼多了,救人要緊。”

說罷讓舵手發動小艇,向落水的武警趕去,其餘兩艘艇見狀,也跟了上來支援。不過幸運的是水裡的那個不明生物雖然撞翻了皮艇,但並沒有襲擊落水者,武警戰士朝我們奮力游來,有驚無險地上了艇,成爲我們第一批實施救援的對象。

滔滔黃浪的洪峰里居然有一條水怪隱匿其中,實在說不好此時的心情。當然眼前最明確的只有一點,那就是趕緊走人,雖然此時還沒有收到撤離命令,但我們顧不了那麼多了。

剛要把皮艇掉頭,猛然間見到前方不到20米的地方浮出一截長長的軀體,類似於蛇,只不過身體頂端有一排黑色的類似於倒刺的東西,在洪水裡異常顯眼,而我們鼻子裡也涌進一股腥氣,衆人慾嘔。

它在水裡扭動着身體,翻翻滾滾顯然身體很長,好一會兒寬大的尾部才露出水面,類似於一個巨大的腳蹼,朝我們相反的方向而去。如此巨大的身體,在水裡沒有攪起一絲水花,足見水性之好。我們面面相覷,連武警戰士都目瞪口呆。

不過它總算是走了,我們緊繃的心絃也漸漸平復下來,我道:“這是什麼玩意兒,肯定不是蛇或鱷魚。”

老樑喘了一會兒氣道:“我見過這種東西,曾經在水庫裡見過,估計湖泊江海里可能也都有,只不過很少被人發現而已。在這之前,我在水文觀測站工作時見過一次,不過體型沒有這麼大。”

我道:“這不會是龍吧?”

老樑道:“神話傳說裡有蛟和龍這兩種神物,體態應該和我們剛纔見的那個差不多,不過這種結論我們私下裡說說無妨,回去可千萬不要亂說,否則很可能惹麻煩,今年本身就不太平,你再說蛟、說龍的說不定就定你個造謠罪。”

要說還是老同志社會經驗豐富,我們回去後對這件事情都絕口不提,上級問我們,也只是說皮艇被洪水裡的鋼絲劃爛了,所以妨礙了救援工作。

回去的路上我道:“這種東西要是能弄一隻,該有多少錢?”

老樑道:“你想錢想瘋了,水生物的性情是非常暴烈的,我們剛纔得保平安,完全就是因爲沒有驚動它,不過武警同志的遭遇你也看見了,只不過大嗓門喊了兩句,就被它撞翻了船,你還想抓它,腦子壞了吧?”

我道:“人無橫財不富,我們主要是沒有足夠的設備進行這件事情,否則完全可以做。”

老樑笑道:“你恐怕真以爲自己了不起了,聽說過大西洋水怪的故事嗎?”

我們頓時都來了精神,舵手也道:“樑叔,你故事最多,說兩個給我們聽聽唄。”

老樑道:“我說的可不是故事,是真事,咱們常下水的就不能把這些怪事當故事聽,應該有足夠的警惕性,這有可能會救你的命。”

我道:“受教了,麻煩您說給咱們聽聽,我都急死了。”

老樑道:“這是個很古老的故事,用外國人計算年曆的說法是在公元1860年,也就是100多年前,有個巴西漁夫他自己擁有一艘船,在捕魚的季節就會帶着手下出海捕魚。有一次他收網後在魚堆裡發現了一條小烏賊,估計是誤入的漁網。捕魚的漁民是非常迷信的,尤其是這個漁夫,他總覺得自己捕魚就已經很不厚道了,對於誤入漁網的其他海洋生物,他從來不會宰殺嚐鮮,統統都是放生。不過這條小烏賊因爲被擠壓的時間太長,似乎已經不行了,於是他將這條小烏賊養了起來。

“在海上待了幾天,他就養了這條烏賊幾天,直到返航,他纔將恢復過來的烏賊放生回海里。之後整整過了25年,他從一個小漁夫變成了老漁夫,也許是因爲運氣特別好,他很少遇到風暴海浪,還有後十幾年的時間他每次出海只要是他撒的網,魚就比別人的多,直到他一生中最後一次出海。

“俗話道:常在河邊走,誰能不溼鞋?這次大西洋特大風暴就被老漁夫給遇到了,漁船隻是小漁船,但是風暴可是大風暴,他這種船,一個浪花就被砸得粉碎,但讓漁夫驚奇的是雖然海面的海水就像開了鍋,可他的船卻比較平靜,雖然有的海浪撲天而來,將船掩蓋其中,可是船並不會翻,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把船固定住了一樣,只是風暴太大,老漁夫不敢出倉觀察。

“你們是不是覺得這是個非常奇怪的現象,海水都瘋了,但是老漁夫的小船卻穩穩當當地始終屹立不倒!”

我道:“不用說,一定和那條烏賊有關。”

老樑點點頭道:“你說得一點沒錯,雖然老漁夫從頭到尾沒有見過那條烏賊,但是回去後,他發現鐵質的船體上佈滿瞭如鞭子一樣的痕跡,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嵌入過一般,他立刻就想到了那條烏賊。不過你們想想什麼樣的烏賊能將一艘風暴裡的船牢牢固定住,連暴風驟雨都無法讓它屈服,這種生物的力量該有多大?還有這麼多年它一直追蹤着老漁夫這條船,魚羣其實也都是拜它所賜,這種智慧也足夠令人讚歎了。你仔細想想老漁夫是對它有恩,可萬一要是得罪了它呢?會有什麼後果?所以小鄒,你得罪人都不要得罪水裡的東西,不成精是無法在那種地方生存的,我們氣候最極端的沙漠跟深海里相比,那就是極樂淨土。”

我道:“您可別嚇我,我膽子小。”

老樑道:“所以你千萬別以爲就我們是老大,如果地球上有一種動物能勝過老天爺,那絕對是生長在水裡的,而不是我們,知道大西洋的外號嗎?”

我道:“不知道。”

老樑拍拍我的肩膀道:“記住了,那叫地獄水族館,世界上80%發生在海里的怪事情都是在大西洋,那裡是世界上所有探險家心目中的聖地,如果你真有抓捕一個水中巨獸的想法,我建議你以後可以到大西洋碰碰運氣,現在科學家就可以給你作證,大西洋的深層海域生活着許多巨型生物。”

我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請您當顧問。”

老樑很嚴肅地對我道:“無論你這句話是否是玩笑話,我現在就可以很明白地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幹的,無論多少錢。”

我笑道:“開個玩笑,我可沒有想去和這種生物較勁,再說真抓上來了,除了無償上繳國家,還能賣給誰?”

老樑道:“咱們還是太太平平地把自己本職工作做好就行了,你還年輕,想掙錢有的是機會。”

經歷過這件事情以後,我們又參加了幾次救援行動,後來洪水自然退去,於是從中央到地方開始針對這次抗洪救險有功勞的人員進行嘉獎,先是特別突出的英雄勇士,然後領導,之後纔是我們這批算是摻和了一次的人,反正一個沒漏,不管物質還是精神總歸人手一份。

之後或許是緣分,我和老樑居然調到了一個隊,要不說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天意主宰呢。如果沒有我的這次調動,也就不會有後面一系列事情的發生,什麼叫“蝴蝶效應”,我這個就是。

那是在一次我們共同執行水底任務的時候,突然發生了意外情況,打好的河橋石柱不知道爲什麼發生了倒塌,正好是對着老樑所在的方向倒去,我們身上都穿着厚重的潛水服,移動很遲緩,如果單靠自己,那肯定躲閃不及,幾十噸的橋柱子壓上去會有什麼後果我想無須多說,結果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我用力將老樑拉到了身邊,不過不幸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那就是老樑的一條腿被活生生壓斷了。

我們的潛水服是類似於小型潛水艇的那種,人其實是待在裡面的,而不是穿在身上,通過機械仿生,由機器移動關節四肢,其實用潛水器來描述我們身上的裝備比較合適。老樑的一條腿被壓斷了,也就意味着他的潛水器有了進水點,水立刻涌了進去,而我們氧氣的提供是通過體外設備註入潛水器裡的,一旦水涌了進來,那人肯定淹死。

老樑已經疼暈了過去,我立刻發出了警報,河面上的吊輪收縮輪盤,將我們兩個拖離了水面,還好沒有絲毫耽誤,否則老樑肯定會被淹死的。公司一看出了大事故,讓人着手搶救,同時宣佈調查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爲什麼河底橋墩會出現這種情況?責任出在哪個部門?

作爲老樑的搭檔,我第一時間去探望了他,之前已經收到了消息,老樑的斷腿無法修復,只能做截肢處理,但是他的家屬看到我,包括老樑看到我都是千恩萬謝,讓我非常不好意思,臨走時我還特意塞給老樑1000塊錢,畢竟他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迷信的講法當時我也在水底,所以等於是老樑幫我擋了災。

當天下午單位裡上級領導也都來到這裡,不過他們的待遇相比較我就差了許多。老樑的媳婦簡直就是追罵,這也不能怪她,首先她的老公在這次事故中失去了一條腿,其次她的弟弟是主管我們單位的政府部門中最高領導,這樣一個人出了大事後果就很難預測了,這年頭領導真的不好做。

我心生感慨地出了醫院,忽然心裡升起一種莫名的心酸,因爲我擔心或許某一天,老樑的厄運也會降臨到我身上,真要是這樣我可是一事無成就徹底殘廢甚至是死亡了,那麼我人生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想到這裡我暗自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回家了。不過事情發展的結果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我想真可以用“柳暗花明又一村”這樣的詩句來形容這次事件。斷了腿的老樑莫名其妙地當上了我們單位的副手,而且他這個副手並不是頂替誰上的,而是單位設置了一個新的部門,主要負責對外業務,當然河橋公司的對外業務是很多的,不過他負責的卻不是公司的主業,而是公司特意投資開辦了一個第二產業,老樑就負責這個。

好事還沒完,老樑上任不過兩年,在任期內也沒有做出任何出色的功績,忽然就被提升爲一把手,原先的一把手就以病退的理由提前退休了,這也成爲了單位裡的謎團之一。當然我們都知道肯定與那次橋墩坍塌事故有關係,因爲至今單位沒有給出任何處理結果,老樑也沒有要求調查,現在看來只怕他們早就背地裡商量好了。至於爲什麼不讓老樑一步到位,一則是他需要一個過渡期,否則沒道理從一線工人一步登天,雖然我們單位行政級別很低,一把手充其量只是科級,還有就是他們之間肯定也有某種協議,因爲一把手退休前還承接了幾個大型工程。

總之老樑現在是一把手了,而且是絕對的實權派。上任沒幾天我就接到了他的電話,約我吃飯。我心裡一熱,隱隱覺得可能自己要時來運轉了,畢竟這個一把手的性命可是我救的,他沒道理不照顧我。

這次會面還不是在飯店,而是在他家,我特意買了兩條中華,兩瓶茅臺,因爲無論從年齡、身份、資歷來看我都是晚輩,姿態擺低一點絕對不會錯。要說我確實有一定投機倒把的潛質,因爲我對形勢的認定總是非常準確,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樣的事情,我確實要比相同年紀的人要拎得清。

敲開了門見到老樑,他坐在廳裡的沙發上,我恭恭敬敬地道:“樑經理好。”

老樑倒不是拿人,他身子確實不方便,坐着指身邊的沙發道:“別那麼客氣,來,趕緊坐下。”

我把買的東西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道:“來得倉促,沒來得及挑選,只能略表心意了。”

老樑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客氣,誰讓你買這些東西的,和我用得着這麼虛頭吧腦的?”

我笑道:“反正我是帶來了,您不要就給扔了吧,總不能讓我再帶回去吧!”

看得出老樑對我的表現很滿意,喝了口酒道:“小鄒啊,和你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咱們直奔主題。”

我心裡頓時狂跳起來,不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繼續大口吃着雞腿道:“您說,我聽着呢。”

老樑道:“雖然你不愛聽,但我還是要說,中國人咱要講究知恩圖報,你救了我的命,馬阿姨一直和我嘮叨這件事情,當然主要也是覺得你這孩子品行周正,是個做事情的人。那時候我手裡沒權,沒法幫忙,但是現在可以了,所以我給你想了兩條路。一是把你拉到調度組長的位置,然後你慢慢爬,只要我在位,肯定想辦法讓你混上來。不過我們單位的編制你也知道,且不說你是否能混到我這位置,就是混到了年紀只怕也不小了,而且說實話也沒啥大實惠。”

說到這裡老樑頓了頓,盯着我道:“另外就是你自己辭職出單位,組建一個工程隊,我可以讓你承接到很多橋樑建設工程,你做這行的自己知道金橋銀路這個道理,工程承建合同我來籤,你去做,我給你驗收,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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