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爭奪

他們走了後就剩下我和曹長峰,過了一會兒我看曹長峰的情緒似乎穩定了些,便道:“曹哥,我們下面該怎麼辦?”

曹長峰道:“聽他們剛纔說的那些話,你還能相信我嗎?”

我道:“爲什麼不信任你,我沒覺着你是壞人,還有大士看樣子也是個好人,本來我以爲他是來追殺我的,沒想到他居然是保護我的,爲什麼你們都會選擇來保護我呢?”

曹長峰笑道:“因爲你是個好人,好人總是有好報的。”

本來這句話我也就是隨便一問,不過他這種回答反而讓我疑心頓起,不可能讓一個人沒有道理的爲另一個人付出,不過我也知道如果這裡面真有隱情,他們是絕對不會和我說的,問了也是白問。

於是換了個話題,舉起手中的那個不倫不類的物件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曹長峰接過來仔細看了看,嘆了口氣道:“這應該是一段指甲。”

我驚訝萬分道:“什麼,這是指甲,誰的指甲能長這麼長,這麼硬,難道這就是馭鯨人的指甲?”

曹長峰道:“這不是馭鯨人的指甲,這是地球上最強壯的生命所擁有的一部份,大天士祭拜的就是這種生物,我說了馭鯨人祭拜的生命,是他們無法征服的生命,這點和人類不一樣。”

我道:“難道地球上真的還有如此巨大,如此恐怖的生物?”

曹長峰道:“千萬別讓它發狂,如果它瘋了,那麼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東西可以制服它。”

我道:“居然還有這麼難以置信的生物存在,我在黃泉眼上曾經見過一種非常恐怖的生物,是公海龍王,那已經是一種非常可怕的生物了。”

曹長峰道:“你說的那種生物我知道,是一種寄生在岩石礁島上的巨型生物,不過它和我說的這種生物比起來只能算是個玩意,你應該知道大西洋是沒有馭鯨人的,因爲那裡是馭鯨人的祭祀場,任何巨型生物在大西洋都會面臨這種生物的威脅,爲什麼大西洋的深海生物都非常兇狠,也是這個原因。”

說話間長途客運車站已經有人上班了,我們趕緊去買了票,上了第一輛開往浙江的長途汽車,到了車上我們又累又乏,一會兒就睡着了,一覺醒來車子基本已經快到浙江站,之後我們又轉了車子經過一番顛簸,終於來到了舟山,看到熟悉無比的景物,又勾起了我對茉莉花的思念,心裡頓時難過起來,問道:“曹哥,茉莉花那邊你們到底是怎麼安置的?”

曹長峰道:“你放心,茉莉花我們是不會虧待她的,既然人已經走了,我們一定要讓她走的風光。”

我道:“如果你們是個組織,那麼究竟是怎樣的組織呢?”

過了一會兒曹長峰道:“我們是一羣爲了你組成的特別行動隊,裡面有殺手,有退役軍人,還有一些曾經做過特殊事件處理的人,總之都是一羣身經百戰的人,雖然不能和身經百戰的捕鯨士相提並論,但是相比較那些特情處的人員,我們並不落下風。”

我道:“這麼說來你曾經是特情處的人員這件事情是真的了?”

曹長峰笑道:“當然是真的了,難道你以爲是假的嗎?”

我點點頭道:“只是隨便問問,我已經相信你了。”

曹長峰苦笑道:“謝天謝地了,能得到你的信任,對我工作的開展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進了海濱浴場,此時天色已晚,遊客基本走的差不多了,巴博安帶着小龍在海水裡嬉戲,我能清楚的看見海水裡小龍巨大的身體,曹長峰道:“這就是你說的海龍王了?”

我道:“沒錯,這段時間沒見,它又大了不少,可惜……”

想到茉莉花我再也說不下去,過了一會兒巴博安駕馭着小龍遊了回來,一人一物看到我都是歡天喜地的跑了過來,小龍的體型已近三十米,跑動的時候地面都在震動,曹長峰看來確實是見過世面的馭鯨人,第一次看到這種巨大的水獸,絲毫沒有反應。

到了我們面前巴博安身手矯健的從海龍王身上跳了下來道:“你回來了?”

這段時間沒見,他的中國話也有了長進,我笑了笑道:“小龍這段時間還好吧?”

巴博安道:“當然好了,茉莉花呢,怎麼沒有看見她啊?”

我的臉色立刻變得陰鬱起來,巴博安立刻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他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道:“她被人殺了。”

巴博安臉色立刻大變,他張大嘴巴愣了很久,忽然雙拳捶地,只聽轟的一聲大響,沙子被他震得飛了起來,力道之大非人力所能爲,他忽的立了起來道:“是誰?是誰殺了她?”

巴博安如此失常態的反應讓我心裡一動,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愛上茉莉花了,曹長峰道:“兄弟,還是冷靜點,這件事情我們正在調查,我想肯定會給茉莉花一個說法的。”

巴博安綠色的眼睛裡居然佈滿了血絲,他大步向屋子裡面走去,我很擔心他,因爲我知道這個人的脾氣,要麼不做,要做就會做絕,沒有中間的選擇,曹長峰道:“這個人不是普通的馭鯨人,你怎麼會認識他的?”

我道:“實在婆羅洲的一個馭鯨人族羣裡結識他的,當時他因爲自己的妻子被大蛇給吃了,想要殺蛇報仇,但是被部落頭領阻止,他一時不岔就跟了過來。”

曹長峰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應該是一個捕鯨士,正宗的馭鯨人戰士,在他沒有成年以前,沒道理讓他和你生活在一起,他應該是部落裡最重要的人物,地位僅次於頭領的,怎麼會如此輕易的就放他出來?”

我道:“什麼,他都這麼大人了還沒有成年?”

曹長峰道:“馭鯨人的成年指的不是年齡上的成熟,而是能力上的成熟,這個馭鯨人擁有巨大的爆發力,而且他的身體特徵能清楚的表明他就是一個捕鯨士,任何一個部落都不可能隨便放任一個還未成年的捕鯨士進入人類社會,這是違反馭鯨人古老法令的。”

我道:“可他就是被我一句話帶出來的,總不能說我是拐騙吧?”

曹長峰想了一會兒道:“聊聊再說吧。”

回到屋子裡小龍則在外面搖頭晃腦的朝裡面看着,巴博安則滿臉怒色的坐在屋裡的沙發上,面前放着一套工具,裡面都是些金光閃閃的物件,就是他準備對付巨蛇時用的工具,曹長峰看到這些東西臉色微微一變道:“沒想到在這裡看到聖盔,兄弟,我們都是一條路的朋友,能和我說說這些東西你是怎麼得到的?”

巴博安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曹長峰道:“我和你是一樣的人,鄒凱男能爲我作證。”

我正要說話,巴博安道:“能爲你作證又怎麼樣,我不認識你,我也不想認識你。”

我道:“猛男,茉莉花出事情我也很難過,但是你這樣不分青紅皁白的和每一個人都翻臉,也不對吧?”

巴博安道:“你有什麼權利教導我做事情,茉莉花和你離開的當晚,你們吵架了,我都知道,是你對不起她,是你害死了她。”

我心中一抖,無言以對,良久才道:“沒錯,我是對不起她,你說的沒錯。”

說罷坐到沙發裡,忽然感到身上無比疲勞,曹長峰也不知道在這種場合下該說些什麼話比較合適,三個人就在沉默中僵持了很久,還是曹長峰開口道:“茉莉花的死不是一般組織或個人做得,這裡面牽涉了很複雜的關係,巴博安,你應該冷靜下來,如果真的想爲茉莉花報仇,那麼必須從長計議。”

很明顯巴博安不懂“從長計議”是什麼意思,我給他做了詳細解釋,他怒吼道:“我不管殺茉莉花的人是誰,就算是海墳墓,我也要擊敗它。”

這是我頭一次聽到“海墳墓”這個詞,不知道指的是誰,曹長峰卻道:“你不可能用馭鯨族的聖物去屠殺骯髒的人類。”

巴博安道:“這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曹長峰道:“只要是馭鯨人的事情就與我有關。”

巴博安瞪大了綠油油的眼珠子道:“什麼,你是……”

曹長峰道:“沒錯,雖然我只是馭鯨人中最卑微的一個生命,但是我知道馭鯨人的榮譽是不能被褻瀆的,不光是你要報仇,我們每個人都要讓犯罪者得到應有的懲罰,但這不是我們違反規矩的道理,我們更不能讓馭鯨人爲此而蒙羞。”

曹長峰說這些話的時候非常激動,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們吵嘴,不知道這裡面到底包涵着怎樣的一種精神,巴博安這時候徹底安靜下來,想了一會兒道:“你是對的,但是我必須復仇。”

我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做成這件事情,茉莉花是我們的親人,她的血不可能白流。”

巴博安表情凝重的將這些東西收起來上了樓,我心情也不好,默不作聲,曹長峰嘆了口氣道:“不是我想阻止巴博安報仇,但是他拿出來的那些聖物,如果用在殺人上,那麼整個馭鯨人種族都會受到詛咒。”

我道:“那些東西是你們的聖物?我記得巴博安曾經想使用它們對付一條巨蟒,他還在身上抹了一些奇怪的液體。”

曹長峰道:“你不明白這些看似平常的物品對馭鯨人的含義,馭鯨人是地球上出現最早的人類,幾千萬年前就出現了,雖然現在的馭鯨人受到了人類的種種磨難,但是相比較那個時期的馭鯨人還是非常幸運,因爲當時馭鯨人的能力還沒有被發覺,而那個時候海洋裡的生物比現在個體還要大,還要殘暴,和它們在一起相處我們的命運可想而之,當時統治海域的有一種非常恐怖的生物,因爲所有與它接觸的海洋生物都不可能獲得生存,所以我們的祖先稱它爲海墳墓,這種水生物異常兇猛,並對生活在海里的馭鯨人產生了巨大的威脅,後來我們的族羣裡出現了一個最偉大的戰士,他就是用這些武器殺死了海墳墓,並最終率領馭鯨人統治了海洋,而當時他所使用的武器便被後人以聖物祭拜,它也是馭鯨人種族最高榮譽的象徵,巴博安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東西,說明他的家族中曾經有人獲得過馭鯨人最高的榮譽表揚,但是他卻用這種榮譽去做復仇的事情,這是在侮辱馭鯨人的信仰。”

我道:“那麼我又該如何理解你的身份呢,老實說我認識你的父親。”

曹長峰表情有些不解的道:“什麼,你認識我的父親,這怎麼可能?”

我道:“不但我認識,王晨飛、趙邊城也都認識。”當下便將與曹助仁結識的經過,原本告訴了他。

曹長峰聽後久久不語,表情怪異至極,我道:“怎麼了,有不對的地方嗎?”

曹長峰道:“沒有不對的地方,但正是因爲這樣所以我才奇怪。”

我道:“什麼意思?”

曹長峰道:“因爲我實在不能相信我的父親會去幫助馭鯨人。”

我道:“爲什麼,你的父親看來對馭鯨人是非常重視的,而且他並不希望馭鯨人的資源被外國所用。”

曹長峰道:“從表面上來看你說的沒錯,但是有幾個內情,如果你想到了你就會覺得不對勁,首先我的父級別不低,但是以他現在的級別似乎並不能干涉進國家事務,當然如果站在個人立場,他希望幫助馭鯨人,那是一回事情,但是以國家利益的高度,把馭鯨人牽涉進來,不是他這種級別的人可以做的事情,這是一。其二:我父親非常痛恨馭鯨人,他不可能幫助馭鯨人。”

我聽他說的這麼堅決道:“你這麼說的根據是什麼?因爲你好像也是馭鯨人吧?”

曹長峰道:“沒錯,其實這就是原因。”

我道:“能說的具體點嗎,我聽你和大士的對話感覺你好像有很多經歷是不平凡的。”

聽了我這話,曹長峰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他昂着頭想了很久道:“有些事情是你不能理解的,這是我的隱私,是我心底裡埋藏的傷疤,每次揭開它都會讓我鮮血淋漓,並不是我有意瞞你,而是我真的不敢去面對。”

倒不是我這個人三八,只是我總覺得曹長峰這麼接近我是帶有其目的的,而我只是想了解和我有關的真相,不過我也知道如果牽涉了別人的隱私,那就不應該多問了,所以我道:“既然這樣,那就不用說了。”

曹長峰嘆了口氣道:“你看我像是連這點勇氣都沒有的人嗎?當然不是了,所以我現在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你,也好讓你有一定的提防,還記得我和你說的馭鯨人等級之分嗎?”

我點點頭道:“知道,你說馭鯨人分四等級。”

曹長峰道:“沒錯,不過我的父親卻不屬於這四個等級裡的任何一個,他是個人類,是個普普通通的人類。”

我道:“那你怎麼會是馭鯨人呢?”

曹長峰道:“因爲我的母親是鐵龍婆,鐵龍婆的後代是馭鯨人裡最出色的,雖然我的父親是人類,但是他們只能承認我馭鯨人的身份,否則大天士整個馭鯨人種族沒法交代。”

我道:“還有這樣古怪的規定?”

曹長峰道:“沒錯,鐵龍婆是馭鯨人裡遺傳基因最優秀的女人所組成,但是對於絕大部分鐵龍婆來說她的一生都將是個悲劇,因爲她不可能有自己相愛的人,從成年開始,她的命運就是替馭鯨人最優秀的捕鯨士生產後代,說得難聽點她們就是一個懷孕的工具。”

我大吃一驚,在如今這種社會還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着,真是駭人聽聞,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去剝奪另一個人的幸福,馭鯨人應該也是這樣。

曹長峰繼續道:“當然有的鐵龍婆確實可以得到自己心愛的男人,但那只是極少數,絕大部分馭鯨族的戰士都是性格異常暴烈的,在他們的概念裡壓根就沒有妻子這個意識,女人就是被用來發泄和生孩子的工具,所以我的母親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命運,她逃離了自己的族人,後來遇到了我的父親,如果你熟悉我父親的生平就會知道他最早加入的是中國海軍。”

我道:“然後他們就有了你,而你因爲是鐵龍婆的後代所以只能被馭鯨人所承認?”

曹長峰道:“一點沒錯,最悲哀的也是這點,因爲他們不得不承認,他們必須承認一個給馭鯨族帶來奇恥大辱的後代是一個馭鯨人,而我的母親後來也因爲觸犯了部族傳統而莫名其妙的死去了,所有馭鯨人都否認這件事情是他們做得,但是除了他們沒有別人會對這樣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下手,而我的父親自然也就恨透了馭鯨人,他怎麼可能去幫助馭鯨人呢?國家更不可能通過他去開展馭鯨人的計劃,這是我們全球戰略最重要的一個環節,不可能讓一個毫不相干的人縱使他是領導也沒有輕易參與進去的道理,而且人類並不知道知道我父親曾經娶了一個鐵龍婆爲妻,馭鯨人這方面因爲視這件事情爲奇恥大辱,隱瞞都來不及,更談不上自己揭露了。”

沒想到曹長峰居然有如此離奇的身世,讓我驚歎不已,不過我心裡念頭一閃,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繼而恍然大悟道:“難怪如此。”

曹長峰道:“你想到了什麼?”

我道:“怪不得維維不願意在自己的族羣裡,老早就融入進了人類的生活,原來她也不想當鐵龍婆。”

曹長峰道:“這不是她想不想的問題,如果她真的被選爲鐵龍婆,那麼你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沒有用,馭鯨人的強項就是追蹤。”

我道:“如果按照你的說法,她也是不能避免的?”

這時巴博安道:“沒錯,這就是她的命運,雖然她竭力再逃避自己的命運,但是最後一定是無法逃避的。”

這時巴博安從樓上走了下來,身上穿好了衣服,我道:“你幹嘛?”

巴博安道:“鄒哥,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但是我必須要離開了,我是一個捕鯨士,從生下來就是這樣,不可避免,族裡曾經逼我和一個鐵龍婆結合,但是我真的不喜歡她,所以不想害了這個姑娘,於是我的族人就把這件事情上報了大天士,那條蛇是遠古大天士召喚來除掉我所愛之人的,我想保護她,但是無濟於事,甚至連我愛人的族人都被屠殺了,這就是我的命運,爲什麼我要逃離部落,爲什麼我的爺爺會如此輕易的讓我們走掉,這就是原因”

不可否認和茉莉花的相處讓我深深的愛上了她,我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喜歡的都是普通人類,但是我並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沒想到她也橫遭不幸,看來大天士的詛咒是真的存在的,我現在只想找到殺害茉莉花的兇手,替她報仇後我回去大天士議會庭,我要把他們的詛咒統統反邪在他們身上。

今天的意外真是一個接着一個,讓我的心臟漸漸有疲憊的感覺,甚至讓我忘記了勸阻巴博安,曹長峰這時候道:“你並沒有錯,不過如果你真的想解決問題,那絕對不能蠻幹,無論是哪一方面我們都要深思熟慮,多做打算,否則就是送死而已。”

巴博安道:“我是一個馭鯨族的戰士,我只會戰死,但是絕對不能等死,更不會用人類的陰謀詭計去對付自己的族人,所以你和我的想法不一樣。”

這時的巴博安確實體現出了捕鯨士特有的那種高傲,曹長峰道:“你說的沒錯,論身份地位你確實比我要高出很多,但是我比你更加知道如何對付馭鯨人。”

巴博安道:“我只是爲了自己心中的正義而鬥爭,結果並不重要,但是我絕對不會侮辱自己。”

剛纔曹長峰說巴博安侮辱了馭鯨族的聖物,現在巴博安又說曹長峰侮辱了馭鯨人的人格,不知道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族羣,他們總是念念不忘的將榮譽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一切行爲都是圍繞榮譽而展開,而榮譽就是他們衡量所有事物的唯一標準。

曹長峰道:“你確實不會侮辱自己,馭鯨族的戰士是世界上最驕傲的人,這點我當然知道,因爲你們代表的就是馭鯨族的驕傲,可是你只要想明白一個問題就可以了:你的妻子、我的母親都是死在同族人的手上,他們是用很卑劣的手段殺死了兩個手無寸鐵的女人,難道這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巴博安道:“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在我的信仰裡沒有暗中害人這個念頭。”

曹長峰道:“你確實光明正大,但是你敢保證那些暗中害了我母親和你妻子的人不會用這種方式來對付你?”

一句話就讓巴博安啞口無言,我道:“猛男,咱們處了這麼長時間,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我想咱們人類文明不過才幾千年,這陰謀詭計就已經使用到了神鬼莫測的境地,何況你們馭鯨人已經在地球上生存了幾千萬年,我想如果你們的人玩起了心眼那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所以你應該聽曹哥的意見,況且衝動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會讓自己倒黴而已。”

巴博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我相信你們說得話,但是我心裡也有我的主意,只希望你們能照顧好我的妹妹,我不希望她最後成爲鐵龍婆。”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挽留他,看了曹長峰一眼,他搖了搖頭道:“如果你走了,這裡沒有人能保護你的妹妹,你應該知道這一點,如果她已經到了二十歲,那麼一切都將無可挽回。”

巴博安表情立刻變得複雜起來,我道:“是啊兄弟,我只是個普通人,曹長峰也不是多厲害的馭鯨人,萬一真有馭鯨族的戰士來到這裡,咱們誰能阻止他?”

巴博安本來已經走到了門口,不過終於停下了腳步,雖然沒有轉身,但是強悍健碩的軀體不由自主的向後面倒退了幾步,曹長峰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的妹妹應該已經快到二十歲了吧?”

巴博安猛的轉過頭來,眼睛已經變得通紅道:“你的消息是否可靠?”

曹長峰道:“我比你要大一半的歲數,很多你沒見過的事情,我是一個沒拉,全見到了。”

巴博安過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道:“她還有四天就滿二十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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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頓時沒人說話了,老實說雖然我對維維頗有好感,但是茉莉花爲我死了以後,我不可避免的對男女之事冷淡了下來,沒有多少感覺了,但是聽了曹長峰對鐵龍婆地位的介紹我不禁對她的命運擔憂起來,她這樣性格高傲的人,如果非要把她許配給自己一個壓根就不喜歡的男人,真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後果?

曹長峰道:“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那麼我想隨後發生的事情就是維維會被安排給一個馭鯨族的戰士作爲妻子,並生產後代,如果她不願意你應該知道可能會發生的事情。”說罷他從身上拿出一張照片,黑白的照片微微發黃,足見年代久遠,照片中三個人一對夫妻,和一個嬰兒,雖然我看不出來嬰兒是誰,但是那個男人卻依稀可以看出來是曹助仁年輕時,只是女人看來雖然容顏秀麗,甚至可以用絕色來形容也不爲過,但是卻沒有右手。

曹長峰道:“我的母親因爲不喜歡她被許配的人,一條手臂被硬生生的給扯了下來,對方是在她疼的昏迷的過程中佔有的她,你們能想象這種殘酷的行爲嗎?”

巴博安臉上的肌肉都在顫抖,他緩緩的坐在了沙發上久久不語,我道:“你放心,無論如何雖然我們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但是維維這件事情我不能不管。”

曹長峰則對我道:“你知道我爲什麼會選擇幫你?”

我搖搖頭道:“你出現的很突然,雖然我知道你的經歷非常離奇曲折,但是從中我找不出任何與我有交集的地方。”

曹長峰道:“沒錯,所以今天我和你們說一個人的名字,如果你們以後能見到他,那麼就會明白這一切的,這個人名字叫:勾長空。”

我奇道:“什麼,這個不是你一開始用的假名字嗎?”

曹長峰道:“沒錯,現在你應該知道我爲什麼會用這個假名字了?”

我點點頭道:“知道了,你是爲了加深我的印象,記住這個名字。”

曹長峰點頭道:“一點沒錯,我希望你能記住這個名字,就算我以後不在你身邊了,你還是能夠牢牢的記住這個名字。”

我奇道:“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呢?”

曹長峰神情難測的道:“也許因爲你是一個善良的人類吧?”

我道:“我善良嗎?難道現在還有人用如此可笑的識別方式去信任,接近一個人?”

曹長峰意味深長的拍拍我的肩膀道:“我就是這樣的人,所以你不用懷疑我。”

巴博安道:“我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保護我的妹妹,但這並不表示我就會放棄爲茉莉花復仇,我要親手殺死害她的人。”

我道:“這沒問題,我也一定要做成這事情,雖然我沒殺過人,但是我相信如果真讓我遇到那個人,我會毫不猶豫宰了他。”

曹長峰道:“殺人是要付出相應代價的,你們想過這個問題嗎?”

我道:“當然想過了,所以他們必須爲自己的行爲負責。”

曹長峰笑道:“好,有你這句話我就算是丟了腦袋也要幫你們。”

曹長峰這個人有非常奇怪的身世,而且因爲這個問題,他還和馭鯨人發生過劇烈的衝突,雖然他並不是馭鯨族的戰士,但是他應該親手殺死過不止一個馭鯨族的戰士,現在的他似乎是幡然醒悟,轉而開始幫助馭鯨人,可是他並沒有得到馭鯨人的諒解,至少是沒有得到絕大部分馭鯨人的諒解,他的一切行爲按理說都和我無關,可是他偏偏毫無道理的選擇來保護我,這一系列行爲讓我對他產生了深深的好奇,並且也讓我不能信任他,因爲關於我在這方面的疑慮直到現在他連一個字也沒有透露過。

我道:“那麼眼下我們應該去做什麼事情呢?”

話音剛落,忽然外面的海灘喧鬧了起來,因爲此時還沒有到閉園時間,我們向外看去,只見兩個年輕男子,身上紋着一些奇怪的紋身,正和一對年輕夫妻爭執着什麼,沒說幾句話,兩個小年輕中的一個伸手推了那個女的一下,她年輕的老公不幹了,三人瞬間打成一團,不過雙拳難敵四手,而且看樣子那兩個年輕人也不是善類,很快就把那個男的打到在地,幸好是在沙灘上,他沒穿鞋子,只是用光腳,否則那個年輕人現在可能就要吃大虧了。

巴博安一看眼就紅了,他起身道:“這幾個混蛋不是第一次鬧事了。”

說罷就要出去,以他的“實力”,加上現在又正是在氣頭上,我當然知道會產生怎樣的後果,不過我自忖沒有能力攔住他,於是立刻跑到門口,堵住鎖把道:“你先冷靜一點,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

巴博安看着他們吼道:“那你快去啊,人要打死了。”

我看着他的表情都不寒而慄,給曹長峰遞了個顏色,開門出屋,又關上門,趕緊向打架的地方趕去,那個姑娘又哭又叫,可是對兩個身強力壯的混蛋沒有絲毫辦法,男的被他們踹的滿臉都是血,他們兀自不停手,周圍圍了一圈看熱鬧的,卻沒有一個敢說話。

我跑上去一把推開了其中一個,大聲道:“夠了,你們想把人打死啊。”

兩個流氓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放開了年輕人,向我走了過來,其中一個邊走邊道:“你是誰呢,敢管老子閒事。”

我陪着笑臉伸手道:“大家冷靜、冷靜一點,有話好好說,沒必要出手傷人吧?”

其中一個斜着眉頭道:“誰和你說話,我知道你是誰?你他媽的知道我是誰嗎?”

我笑道:“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你是誰。”

他上來就踹了我一腳,我嚇得往一邊跳了過去,這一下沒踢着,他遲疑了一下道:“小子行啊,我看你能躲開幾次。”

說罷上來又打,我抱着頭蹲了下去,他伸手就朝我背上連打幾拳,老實說我也沒覺着多疼,那人卻齜着牙連連道:“唉幺!老子的手,媽的你幹看吶,打啊。”

我能看見他兩條毛茸茸的腿就在我面前,當下顧不得許多,一把將他抱了起來,撲的摔在沙地上,看着他猙獰的面容,我忍不住對着他的臉狠狠一拳,只聽噗的一聲悶響,血花四濺,那個流氓的鼻子頓時癟向了一邊,一嘴的門牙也被我完全擊落,鮮血簡直是飛濺了出來,我當時就傻了,另一個流氓本來還想動手的,一看同夥的下場,立刻就呆住了。

我實在沒想到自己一拳能把人打成這樣,老實說我從小到大沒打過架,在學校的時候體育成績也不是太好,這次可以算是第一次和別人動手,一下就把別人打的生死未卜了,我呆呆的坐在那人身上,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沒過一會兒只聽警笛聲大作,派出所的人趕了過來,原來在他們打人的時候,就有人報警了。

爬出所的同志進來看到現場後以爲我是兇手,拿銬子就要銬我,要不說還是好人多,在場羣衆立刻七嘴八舌的幫我作證,另外那對捱打的小夫妻把情況對警察詳細說了,不過被我打的那人已經陷入了昏迷,警察爲難的看了看四周對我道:“把你防衛用的東西給我們吧。”

我道:“我沒用東西,就打了他一拳。”

那個警察滿臉不信道:“什麼,你一拳就能把人打成這樣,泰森也不行啊。”

周圍的人七嘴八舌的道:“沒錯,他真的沒用東西,就打了一拳,現在小流氓都不經打,只能嚇唬人。”

這句話把警察逗笑了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把東西交出來吧,我沒說兇器已經是照顧在場大家的感受了。”

我舉起滿是鮮血的左手道:“我真沒用兇器,就是一拳,把他打成這樣。”

警察皺着眉頭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道:“行啊,你挺可以的,那麼只有對不起了,你必須和我們回去做調查,這個人傷的不輕。”

沒辦法我們都被帶走了,不過我注意到曹長峰和巴博安也開着車子跟了過來,到了警局,沒受傷的流氓被帶去做調查,我和當晚值班的副所長以及那對小夫妻留在辦公室裡聊天,傷者送去了醫院,說來也可笑,那兩個流氓圍着人打了半天,對方只是受了點皮外傷,而我一拳打昏的那個人掉了七顆牙齒、鼻樑骨粉碎性骨折、中度腦震盪,副所長得到消息後對我道:“你真行,一拳就把個人打成重傷,訓練有素的散打隊員也無法做到,你是不是練過的?”

我道:“從來沒有練過,而且我基本不怎麼運動。”

副所長道:“那你的爆發力怎麼這麼強,小鄒,我不是和你開玩笑,你今天的行爲屬於防衛過當,可能已經違法了,弄不好是要坐牢的,對方這屬於重傷。”

小夫妻裡男的雖然鼻青臉腫,但是止住了鼻血基本就沒有問題了,他堅持着要陪我,幫我作證,此時道:“所長,你們不能拿好人下手,他是爲了幫我,真正的壞人可是那兩個小流氓。”

所長點點頭道:“你說的我知道,但是一碼歸一碼,並不是說有人違法了,你就能用違法的手段去對付他,別說你們,就是我們到了現場,以他們當時的所作所爲,最多使用武力制服,真要把他給打成重傷了警察也是要付出法律責任的。”

我道:“您說的我心裡有數,反正該我賠償的我就賠償,能不起訴儘量別起訴,我還有事情呢。”

所長道:“這可就不取決於你了,和你這麼說,如果傷者決定要上訴你,你除了承擔民事責任、還要承擔刑事責任,這是肯定的。”

年輕人道:“如果真是這樣,還有公理嗎,以後誰還敢見義勇爲呢?”

所長道:“見義勇爲也要有個度,過了就是違法甚至犯法,好比說一個小偷你總不拿刀子就把他捅了吧,大家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法律就是法律,它不是以個人感情作爲評判依據的。”

說到這裡一個警員走了進來,對着所長的耳朵說了幾句話,所長的表情立刻皺緊了,過了一會兒對我道:“小鄒,你知道嗎傷者家屬對你放棄了任何索賠要求,他們要求我們立刻放了你。”

我道:“什麼,還有如此通情達理的人家?”

副所長道:“你別高興太早,你打的人名叫歐建軍,他的父親就是歐奎,寧波最大的歌舞廳連鎖店的創始人,這種人我不說你們也應該清楚是什麼人,事實是他就是個黑社會老大,歐奎當年也是個正宗流氓,被多次判刑勞教,後來不知道爲什麼發了財,便開了歌舞廳,惹了這樣的家族,你麻煩大了。”

那對小夫妻聽了這句話也沒聲音了,我道:“沒關係的,只要讓我出去就行,其餘的事情不用你們操心了。”

所長道:“如果當事人一方不要求上訴,那麼我們是沒有權利扣押你的,這不符合手續,所以請你體諒,但是這件事情我肯定會報告上級,不能讓你受到傷害。”

我道:“謝謝您,不過真沒必要了,我的事情我自己能解決。”

我的態度反而讓他懷疑起來道:“小鄒,按理說你的生平事蹟我們也都知道,要說社會關係我相信你也有一點,年輕人總是衝動的,所以我希望你千萬不要選擇錯誤的方法解決這件事情。”

原來他懷疑我要和對方火併,笑道:“您放心,我最近要出海,可能要去很遠的地方,他們想找我都找不到,還怎麼尋仇呢?”

聽我這麼說所長才算鬆了口氣,也沒耽擱立刻給我辦理了手續,我告別了那對小夫妻和所長出了派出所大門,曹長峰在外面等着我,上了路他道:“剛纔我讓人調查了一下這兩個小子的背景,好像蠻複雜的,巴博安也說他們經常來海濱浴場,不安好心的樣子,我懷疑他們是利用那裡販毒。”

我道:“你確定嗎?”

曹長峰道:“很有可能,海濱浴場雖然有劃分區域,但是因爲海龍王的關係他們好像並沒有設置海底防護網,那就意味着有的人可以通過海上的方式運送毒品,這不是沒有可能。”

我道:“所長說他們可能要對我採取報復,我想還是儘快去維維那裡吧,別又橫生枝節,販毒的勾當和我們無關。”

曹長峰從身上摸出一把手槍,將子彈上膛道:“萬一真有流氓來鬧事,你們兩個千萬不要隨便出手,一切都交給我來處理。”

我心裡忽然一動道:“曹哥,我爲什麼會有這種力量。”

曹長峰道:“不知道,力氣大的人很多,或許只是之前你沒有發現自己有這方面的能力呢。”

我道:“你能一拳把人打成重傷嗎?”

曹長峰道:“這種事情其實也很難說,還有人一拳把人打死的呢,這隻能說明你倒黴,而不是因爲你多厲害。”

我想也是這個道理,當下沒有多說什麼,此時已過凌晨,靜悄悄的路面一輛車子都沒有,景色在車外一排排的向後倒退着,我心不在焉的看着車外,就在車子經過一個路口的時候忽然一輛白色麪包車闖紅燈,筆直的衝我們撞過來,曹長峰道:“罵的。”加大油門衝了出去,饒是如此,麪包車還是撞到了我們車子的尾部,由於車速較快,我立刻感覺到天旋地轉起來,因爲車子在空中翻轉了好幾個跟頭這才停下。

只見曹長峰頭破血流的坐在車裡面,歪到一邊毫無反應,而巴博安也是抱着胳膊表情痛苦,只有我當時抓緊了副駕駛的扶手,所以沒事,這時麪包車門一開,下來六七個年輕人,他們手持砍刀,向這裡走來,沒想到對方準備的如此之快,我在駕駛室裡找到那把手槍,就要出去,曹長峰忽然一把拉住我,有氣無力的道:“警察就在後面。”

果然一輛車子加速朝我們這裡開來,幾個年輕人一看,趕緊退到車子上逃了乾乾淨淨,我急忙把槍插到腰上,接着下車將曹長峰拖了出來,無意中我看了自己所坐的駕駛室一眼,卻發現扶手上居然非常清晰的出現了幾個指印。

我心裡一驚,伸手上去比試了一下,發現和自己的手指完全吻合,看來就是在剛纔被我攥出來的,這也是我爲什麼做的如此穩健的道理。

來不及多想這件事情,我把曹長峰拖了出來,放在地上,又把巴博安拖了出來放在地上,過了一會兒車子開到,因爲不能確定是不是警察,所以我沒有放鬆警惕,車門打開正是那個副所長,他皺着眉頭看着我們道:“沒想到這幫混蛋出手這麼迅速,我先幫你們聯繫醫院。”

過了一會兒一輛救護車開到,將我們三個帶了過去,他們要替我拍片子,被我拒絕了,因爲我知道自己沒有毛病,而巴博安本來我以爲他手臂骨折了,可是派出片子並沒有任何問題,只是曹長峰問題比較嚴重,鎖骨骨折,肋骨骨折,說來也不算是輕傷了,醫院立刻安排他住院,接着來了一堆警察,保護我們,一直忙到第二天天亮,我閒了一會兒剛想坐下打個瞌睡,來了一個人他見到我很熟練的打招呼道:“小鄒、小鄒。”

我不認識他,看他對我這麼熟悉不由得一愣,他幾步走到我面前道:“聽說你出事了老爺子讓我趕緊來看看你。”

我頓時反應過來,警察走到我們身邊,我道:“這是熟人,來看看我。”警察也沒說話,又走開了,那人立刻壓低聲音道:“老爺子問你要怎辦,是不是做了他們?”

我道:“你們是誰啊?”

那個人道:“你別管這些了,只要回答我是不是要做了他們就行?”

我道:“你說那個浙江黑社會的,行啊,咱們爲民除害。”

我壓根就不知道這人是誰,還以爲是個神經病,歐奎這種人那裡是這麼好對付的,再說我與他們根本就不認識,別人憑什麼幫我出頭招惹這個大麻煩,所以我也就是開了個玩笑,那人則表情很嚴肅的站了起來道:“知道了。”

接着對已經恢復知覺的曹長峰道:“好好保養身體,到時候我再來看你們。”

曹長峰點點頭,那人毫不耽擱,轉身出了病房,我看着他走到沒影,才坐回曹長峰的身邊道:“神經病,居然有這樣的人。”

曹長峰道:“他剛纔說了什麼?”

我道:“這個神經病問我是不是要把那些人給幹掉?你說他是不是瘋了?”

曹長峰道:“那你怎麼回答的?”

我道:“我當然讓他爲民除害了,還能怎麼辦,我懶得和這些神經病多廢話。”

曹長峰一笑沒有說話,我也是太疲勞了,沒一會兒就睡着了,到了傍晚一個警察把我叫醒,只見身後有三四個便衣,其中一個很客氣的對我道:“鄒先生,我們有點事情想和你瞭解一下,咱們能不能到走廊上談談。”

我以爲他們要了解歐奎和我之間的關係,便走了出去,他拿了一個大架子,打開來後有張照片,給我看了後問道:“你認識這個人嘛?”

我道:“不認識,這人是誰?”

那人道:“歐奎,他在今天中午的時候被人給殺了,還有他的兒子,就是被你打傷,躺在醫院裡的那位也被人一塊給幹掉了,當然我們不是懷疑你,畢竟你一直就在醫院裡,我們的幹警也可以幫你作證,我只是想找你瞭解一下看看你是否能推測一下這件事情是否與你的支持者有關係。”

我頓時就傻了,沒想到那個人和我說的話都是真的,他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我隨便一句話就交代了兩條人命,想到這裡我的冷汗立刻就流了下來,我算是主犯呢,還算是其它什麼?想到這方面我越來越糾結,警察顯然誤會了我的意思道:“你也不用多心,我只是瞭解一下情況,就算你提供了這方面的消息,我們也不會以此作爲破案的重點,而是想用排除法排除一些不可能存在的問題,因爲對方的手段確實非常老練,不是一般的殺手,什麼線索都沒有留下,咱們也算是病急亂投醫了。”

我平復了心神搖搖頭道:“不知道,這件事情我真不知道,而且我壓根就沒有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的發展,太可怕了,我不是黑社會,我並不希望用誰的死亡來解決問題。”

警察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那麼先這樣,咱們再聯繫吧。”說罷帶着手下離開了,我則是滿腹狐疑的回到了病房。

曹長峰呆呆的亡者天花板,好像這件事情他一點都不知道,我走到他的身旁,左右看看,病房裡並沒有警察,便小聲道:“這件事情真的很奇怪,他們出手也太快了。”

曹長峰沒有說話,等了一會兒我又道:“他們出手也太快了。”

曹長峰道:“沒道理不快,歐奎出手也很迅速的,小鄒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我道:“我想知道的情況你能告訴我嗎?”

曹長峰道:“知道的能說,不知道的你總不能讓我瞎說吧?”

我嘆了口氣道:“那就沒事了,當我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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