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滄瀾扭頭看向楚致淵。
楚致淵道：“邪宗妖人，人人得而誅之！”
“他們是邪宗的？”
“魔心宗的。”
“魔心宗……原來是魔心宗……你能一眼認出？”
邪宗妖人外面是很難看得出來的，跟其他武林高手沒什麼區別。
只是修煉方式與精進方式不同。
一眼便看破是邪宗已經是厲害，而一眼能看破是邪宗裡的哪一宗，那就更了不得。
楚致淵道：“跟他們打交道多了，自然也就瞭解。”
“……世間屠戮邪宗妖人最多的，莫過於世子了。”
楚致淵笑道：“死在我手上的妖人確實不少。”
“世子這是眼神殺人？”
“哈哈……”楚致淵笑起來。
孟滄瀾莫名其妙看他。
楚致淵笑道：“我眼神還殺不了人，……是死於我精神攻擊，大宗師的獨特手段。”
“大宗師能做到這般？”孟滄瀾輕輕搖頭。
她見識過大宗師的手段，可沒這般匪夷所思的殺人之法。
大宗師的精神攻擊只是扭曲五官感應，而不能直接殺人的。
而且他動手之際，自己竟然沒有一絲的異樣感覺，沒感受到撲天蓋地的壓力與威勢。
這與其他大宗師也截然不同。
楚致淵笑道：“是一種特殊的秘法。”
琉璃刀經的刀魂也算是特殊的秘法，並不是說謊。
“關於邪宗的背後力量……”孟滄瀾輕聲道：“敝教有一些秘密記載的。”
楚致淵劍眉一軒。
孟滄瀾輕聲道：“它們來自天外，是通過秘術與陣法來維持的。”
“陣法？”
“嗯，這種陣法是上古所傳，與現在的陣法不同的。”
“可有陣法圖？”
孟滄瀾從羅袖取出一本薄冊，遞給楚致淵：“這只是其中的一種，剩下的便不清楚了。”
楚致淵接過來，卻是一本有些破舊的小冊子，材質奇異。
類似一種獸皮，經歷了悠久歲月卻沒完全損壞。
這必然是一種奇獸，他在腦海裡迅速分析與對比。
與自己在秘地裡殺過的妖獸對比，再與其他獸類對比。
最終覺得與在邀月宮秘地裡見過的一種妖獸吞石獸有些類似。
柔韌非常，不朽不腐，彷彿要與天地共存。
他接過來，翻開小冊子，裡面是一個個奇異符號，還有一些格子，奇形怪狀的格子。
楚致淵若有所思，一一將這些翻完，烙印於腦海。
楚致淵翻完最後一冊，遞還給孟滄瀾。
孟滄瀾接過來：“世子爺記住了？”
楚致淵點頭。
“可能看得懂？”
“略懂吧，需得慢慢琢磨琢磨，還是挺複雜的。”
孟滄瀾輕聲道：“敝教沒人能看得懂，悟得通。”
楚致淵笑道：“無憂教那麼多厲害人物，就沒一個能看得懂的？”
“看得一頭霧水。”孟滄瀾搖頭：“這陣法與現在的陣法相差太大。”
對於陣法一道，總有些自負聰明之輩想要一窺其奧妙。
陣法涉及到天地運轉，便有一種說法，說可以通過陣法來悟得天地運轉，悟得武學本質。
悟通陣法，便能打通對武學的領悟。
這個說法讓很多人想要研究陣法，最終幾乎都頹然放棄，承認自己智不如人。
“這陣法與我們的陣法確實不同，”楚致淵沉吟着，點點頭：“差別還是挺大的。”
一個是平面，一個是立體，就像他前世學過的平面幾何與立體幾何。
就是差了一個維度。
在現在陣法的基礎上，再加上一個維度，便能理解了。
但這種思維的培養不是短時間能一蹴而就的。
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除非是天生奇才，纔有可能悟得這思維模式。
他反而很習慣於這種從二維到三維的過渡。
這一套陣法他看起來反而沒什麼難度。
但到底有什麼效果，卻並不清楚，需得試驗一番。
他推測應該是與虛空相接，類似於發射信號之類的原理，能夠將此界與天外力量相連。
他萬分好奇，想要一窺究竟。
“世子覺得有用便好。”孟滄瀾輕聲道：“世子若還有吩咐，城東有一座莊園，名叫逍遙山莊。”
“嗯，知道那裡。”楚致淵頷首。
“我近期會在逍遙山莊。”
“好。”
楚致淵笑着抱拳。
他迫不及待的回到慶王府，取了十幾塊白玉，然後到了別院。
翁奇峰正陷入閉關狀態，兩耳不聞窗外事。
楚致淵的到來，他只是機械的迎接，下意識的行動，很快便被楚致淵打發回自己院子裡繼續修煉。
楚致淵則開始擺弄起了十二塊白玉，在院子的小亭外，圍着小亭擺成一個奇異圖案。
當最後一塊圖案擺好，十二塊白玉忽然“啪啪啪啪”炸開。
十二團白煙嫋嫋飄散。
楚致淵打量這十二團白煙。
他擡頭看去，天空並無異樣。
剛纔十二塊白玉剛剛擺好那一剎那，有狂暴的力量瞬間落下，令十二塊白玉炸成碎末。
這種狂暴的力量浩瀚無窮，宛如汪洋巨浪拍下。
楚致淵覺得，這十二白玉應該是無法承受這狂暴的力量。
他想了想，扭頭道：“鄒芳，再弄十二塊上好的玉來，不用玉佩，要大一些。”
“是。”鄒芳飄身離開。
一會兒功夫，十二塊拳頭大小的白玉被搬到楚致淵跟前。
楚致淵看看這些白玉都是玉印狀，厚實而溫潤。
這些玉石可都是水潤潤，一看便知道價值不菲。
楚致淵對這些凡俗之物並沒什麼概念。
知道它們昂貴，但在他眼裡，只要能用銀子買到的，都不算珍貴。
十二塊白玉被擺好，當擺到最後一塊白玉時，狂暴力量瞬間再次灌下。
十二塊白玉緩緩亮起，越來越明亮。
楚致淵沒有理會十二塊白玉能不能撐得住，而是凝神看向虛空。
同時在洞照着這十二塊玉的變化，內部的力量。
狂暴力量緩緩退去，漸漸變得平和，然後越來越淡。
楚致淵發現十二塊白玉在發生着莫名的變化。
這些力量正在改變着這十二塊白玉，令它們變得更輕盈，也更黯淡。
從白色慢慢轉化爲黑色。
楚致淵越看越覺得它們熟悉，最終省悟，這些便是那些邪宗雕像的模樣！
這些邪宗雕像竟然是白玉所轉化而成。
這陣法並非自己所想的信號塔，而是一種秘法。
改變白玉，令其具備特殊的能力，變成能夠容納信仰之力的奇異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