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院位於大光明峰山腰。
比諦武院高了百米左右。
楚致淵與楚宏霖並肩而行，沿着冰砌的臺階往上。
經過諦武院時，能聽到諦武院內的動靜。
通過洞照，他看到衆皇子們正在練大光明拳。
楚致淵停住，扭頭看向諦武院的大門，目光灼灼。
楚宏霖道：“意氣風發吧？”
楚致淵哈哈大笑：“痛快得很，十五叔想必深有體會！”
“沒錯！”楚宏霖嘿嘿笑道。
他知道這是何等的美妙滋味兒。
楚致淵神采飛揚，看着諦武院，又看向大光明峰頂：“十五叔，如何能成爲靈尊？”
先成爲靈尊，再想長生不死。
“靈尊之道，其實很明白了，”楚宏霖道：“已經是一條光明大道，就看能不能走到底。”
“化氣境，化意境，化神境，再是化靈境？……據我所知，想成爲化靈境很難吧？”
“機緣與悟性缺一不可，”楚宏霖道：“一步一步慢慢來，別想那麼多。”
“想化靈，只能在域外戰場？”
“嗯，這是沒錯，不去域外戰場是不可能成靈尊的。”
“我將來能去嗎？”楚致淵道：“沒機會吧？”
“……且看吧。”楚宏霖搖頭道：“世事莫測，想得太多沒用。”
依照他現在的駙馬身份，確實沒機會進域外戰場。
駙馬是無權進靈衛的，這是約定俗成的規矩。
他現在是鳳凰皇朝的駙馬，不僅在這裡成不了靈衛，在鳳凰皇朝也成不了靈衛。
除非他不做鳳凰皇朝的駙馬，現在看來不現實，這個駙馬他是當定了。
如果楚烈昭資質尋常，那沒什麼問題，現在則不然。
實是暴殄天物。
可惜一直無法說服皇兄，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楚致淵搖頭：“除非我跟十二公主鬧翻，不做這個駙馬。”
楚宏霖忙道：“千萬別亂來！”
楚致淵道：“趁着鳳凰皇朝不敢殺我的時候，趕緊跟十二公主鬧翻，才能脫離駙馬的身份。”
兩朝現在處於和平時期，彼此都忌憚，不想招惹對方。
但這種狀態很短暫，他通過原主的記憶而推測，不超過十年。
這十年已然過去了一年。
接下來不超過九年。
在這九年內，一定想辦法脫身，否則兩朝一旦打起來，自己便危險了。
當然，這只是推測。
有可能不超過十年便會再起兵戈，也有可能超過十年，但可能性不大。
“真要跟十二公主鬧翻了，鳳凰皇朝那邊不好說，皇兄這邊絕不會答應。”
楚致淵嘴角掛着諷刺笑容：“父皇會如何處置我？”
“說不定要奪了你的皇子身份，貶你爲庶民。”
“奪了我的修爲？”
“這是自然。”
楚致淵哼一聲道：“十五叔，我不跟十二公主鬧翻，將來兩朝開戰，我會有活路嗎？”
“……”
“如果我跟十二公主好的話，或可活命，如果跟十二公主關係一般，會被拿來祭旗。”
“……”
“我這性命，豈不是寄希望於一個女人？或者說，我的性命被捏在鳳凰皇朝手裡。”
“我們的性命，都捏在別人手裡，包括我，甚至皇兄。”
“父皇的性命捏在誰手裡？”
“靈尊。”
“所以要成靈尊！”楚致淵緩緩道：“這是十五叔你的願望吧？”
“世間誰不想成靈尊？”楚宏霖搖頭道：“但太想了反而會成爲妨礙，世事便是如此，太過渴望，反而遙不可及！”
“……受教了。”楚致淵肅然。
他也恍然明白過來。
這裡可不是小天外天，而是以悟性爲主的天外天。
心境極爲重要。
太過渴望靈尊，反而心態失衡，變成了最大的阻礙。
但世間又有幾人不渴望成爲靈尊，這種渴望無法摒棄，所以成就靈尊者寥寥無幾。
楚致淵站在原地，思索着剋制之法。
如何才能消減對靈尊的渴望，從而令其不成爲阻礙。
他思維電轉，很快想到，想要消除對靈尊的渴望，不如將渴望放在長生不死上。
想長生不死，先要成爲靈尊，但成爲靈尊並非唯一的途徑。
靈尊然後長生是一條路，天神然後長生，也是一條路。
前者是人族修行法，後者則是神族的修行法。
如果自己能練成靈淵洗身錄的話，未必成就不了天神。
他想到這裡，決定要加把勁兒練一練靈淵洗身錄了。
不能把全部精神都放在無量光明經上，要分一半給靈淵洗身錄。
“咦，十五叔？”七皇子忽然出現，看到兩人站在不遠處，忙好奇的道：“還有九弟，你們這是……？”
楚宏霖沒說話。
七皇子楚烈雨嘿嘿笑道：“九弟，恭喜啦，進去收穫如何？”
“還好吧。”楚致淵道：“可惜沒能得虛空秘寶。”
“那玩意兒就是個美夢。”楚烈雨不在意的道：“關鍵還是那些奇花異果，提升修爲纔是關鍵，九弟你現在是……？”
“七哥，我已經進了化意境。”
“化……化意？”
“嗯，昨天剛進的，第一轉。”
“……不愧是九弟你！”楚烈雨臉上的笑容快維持不住了。
楚致淵似笑非笑：“也是僥倖，七哥你這是……？”
“正想去找你呢。”楚烈雨呵呵笑道：“想看看你。”
“多謝七哥關心。”楚致淵笑道：“這是給七哥你的。”
他袖中飛出一個小匣子，待楚烈雨接過來，他繼續說道：“是兩顆三品的碧璽果，可惜沒辦法讓七哥你直接升到九轉，那需得一品，……這個只能省你幾個月的功夫。”
“這已經很好啦。”楚烈雨呵呵笑道。
兩人正說着話，四皇子也恰好走了出來。
看到楚致淵，神情平和的點頭：“九弟回來了？”
楚致淵道：“四哥，我已經是化意境了。”
四皇子原本還能維持平靜，聞言頓時色變：“化意境？”
楚致淵笑道：“在洞天裡推進到了九轉，又進了一趟天意閣，剛剛踏入化意境一轉，領先了四哥一步。”
四皇子勉強笑道：“恭喜九弟。”
“哈哈……”楚致淵大笑。
楚宏霖搖頭。
七皇子輕咳兩聲道：“九弟，少說兩句吧，別扎四哥的心啦。”
楚致淵收了大笑。
他看着皺眉走出來的十二皇子，呵呵笑道：“十二弟，我已經踏入化意境。”
十二皇子臉色頓變。
他扭頭看向楚宏霖，又看向四皇子。
四皇子已然恢復平靜，緩緩道：“九弟確實是天才，佩服。”
楚致淵笑道：“不愧是四哥，有大哥的風采！……那我便去真武院等四哥你啦，別讓我等太久。”
他說罷朝七皇子抱抱拳，大步流星而去。
楚宏霖無奈搖搖頭。
這也太過肆意，忒氣人了。
楚致淵心下卻暢快難言，這是順應原主的情感，替原主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