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刀法真夠嚇人的。”沈寒月感慨道：“怪不得他敢如此對這些邪宗妖人吶。”
蕭若靈輕輕點頭。
她也沒想到楚致淵的刀法厲害到如此程度了。
到了匪夷所思之境，超乎想象。
“師姐，這是什麼刀法？”
“好像是琉璃刀經。”
“琉璃刀經……沒聽說過。”沈寒月搖頭道：“這般厲害的刀法竟然沒聽說過，古怪。”
“是從許盈盈那裡得來的。”
“……這許盈盈據說很美貌。”
“你呀……淨會胡思亂想。”
“哼哼，他再怎麼說也是個男人，哪有不好色的。”
“師妹！”
“行行，不說不說。”沈寒月無奈：“刀法真能練到這般境界？”
“看來我們確實不能忽略劍法的修煉。”
“我們劍法沒這般高深。”
“那就找一找遠古時候的傳承，我們的劍法脫胎於那時的劍法，只是後來剔除了大宗師之後的部分。”
“對。”沈寒月用力點頭。
丁珍玲感慨道：“聖女，世子真是太厲害啦。”
蕭若靈笑道：‘你們呀，他再厲害也是人。’
“他可真不像是人啦。”沈寒月哼道：“無所不能，無所不知。”
蕭若靈斜睨她一眼。
沈寒月忙笑道：“行行，這算是吹捧啦。”
她扭頭看向曲螢：“曲姑娘，覺得世子如何？”
曲螢脫口便道：“刀法通神！”
她讀過很多飛天宗武學雜記及一些宗門傳奇前輩們的記載。
這個詞用得最多，刀法通神。
她往往都會覺得這是誇大其辭，故意美化。
現在卻覺得，這個詞用在楚致淵身上最爲恰當。
這還不是刀法通神，那什麼是刀法通神？
“師姐，你跟他好好討教討教。”沈寒月道。
這話又惹來了蕭若靈的斜睇。
沈寒月笑道：“我如果想練到這般程度，要怎麼做。”
“……行吧，我會問問。”蕭若靈道。
別說沈寒月，便是自己也想練到這般程度。
看其他人的表情，顯然也都想練到這般程度。
殺人不用刀，僅在自己一念間，匪夷所思。
“咦，周長老呢？”沈寒月扭頭看向四周。
她揚聲喚道：“周長老？周長老？”
暮色深沉，已然涌上夜色。
可週圍並無聲音。
也沒有人出現。
沈寒月扭頭看蕭若靈。
蕭若靈道：“可能有事耽擱了吧。”
“先前還在的。”沈寒月道：“周長老？”
“來啦來啦。”一道清脆聲音響起，他們身前忽然出現一個白衣如雪的年輕女子。
精緻雪白的瓜子臉，明眸皓齒，讓邵峰暗歎，邀月宮果然如傳說所言，就沒有一個長得醜的，個個美貌如花。
她乍看上去跟她們差不多大，仔細看，卻能看出眉宇之間的成熟。
“周長老，你臉色不好啊。”沈寒月看她臉色蒼白，有憔悴之態，不由的道：“受傷了？”
“嗯，受傷了。”周青青哼道。
沈寒月忙道：“難道有大宗師來啦，動過手了？”
周青青看向蕭若靈。
蕭若靈道：“先前那一下，周長老也受傷了？”
“差點兒被世子收拾了。”周青青搖頭：“這一刀……”
她露出心有餘悸之色。
“還好吧？”沈寒月道：“我們都沒什麼。”
“那是因爲你們沒精神力。”周青青嘆道：“我這種有精神力的，受創也更重。”
蕭若靈輕聲道：“周長老你不要緊吧？”
“得休養上幾天。”周青青嘆息：“這還是餘威而已，聖女，你家這位越發了不得了。”
蕭若靈抿嘴笑道：“他乍入大宗師，一直嫌自己修爲低的。”
“唉……”周青青無奈。
這便是天才中的天才與尋常天才的區別。
到了大宗師仍不停止追逐，仍在尋求更加強大。
自己也要努力了，也不能停止修行。
——
楚致淵飄飄而行，一邊洞照自身，看着封神境到底是怎樣的。
所謂封神境，其變化便是明月刀刀魂不必再讓旭日投射精神力，直接便能從身體獲取精神力。
他細細體會這刀魂。
發現融入的不僅僅是精神力，還有魂魄。
它是真正的有了靈魂。
不再是純粹的刀意轉化成的刀魂，還有了自己的靈智。
宛如永靈神樹的靈性一般。
它已經不必完全依靠自己的指揮，而是有了自己的判斷，能夠獨立存在與戰鬥。
這便是真正的靈性。
如今已然不能叫刀魂，而是應該叫刀神了。
想到這裡，袖中飛出六柄小刀，在空中懸浮。
楚致淵將刀魂分別投射過去。
六柄小刀頓時各自獨立，彼此配合，而不必自己再分出神去指揮。
它們自己懸浮在空中，跟隨着自己，等待自己發出指令。
它們甚至會各自隱藏自己的氣息，融入虛空，無聲無息。
更重要的是，它比純粹的精神力更強一層。
屬於境界的壓制。
楚致淵不由的有些蠢蠢欲動，想要殺些大宗師。
現在殺大宗師，應該很輕鬆了，就像封神境之前對付宗師一般的容易。
可惜，大宗師難覓，飄飄往前走出近一百里卻毫無發現。
越往外走，邪宗妖人越罕見。
顯然他們都來到了玉京城，有清醒一些的或者膽小一些的沒進城，便在城外徘徊，尋覓機會。
沿路只是殺了六個邪宗妖人，有四個先天境界，兩個宗師。
他發現殺邪宗的宗師高手，對刀神還有增強。
這讓他舒一口氣，唯恐到了這一境，殺邪宗妖人已經無效。
他轉了一圈，隨着蕭若靈的氣息來到了一座氣派的山莊。
山莊內佈置得很雅緻。
曲螢與邵峰已經告辭離開，這裡離玉京城只有十里左右，施展輕功一會兒功夫便到。
楚致淵跟蕭若靈一起在山莊內吃過晚膳，在夜色中返回玉京城，返回王府。
——
坐到聽濤院的牀榻上，他神情肅穆。
準備開始衝關。
超感洞照內部，看到天池穴的兩柄小劍罡已然發生變化。
劍罡清晰如實質，而且還蘊含了明月刀的刀神。
僅僅是一縷刀神，卻讓它們有了本質的改變。
變得有了靈性。
兩柄小劍輕盈如魚兒遊走於經脈，朝着黃金樓刺去。
黃金樓頓時迸射萬丈金光，照徹身體每一處。
楚致淵面露激動。
這是黃金樓終於受創，而不是從前那般巍然不動，毫無異樣。
劍罡的攻擊不再像風吹拂過，黃金樓已然受創。
雖然創傷微小，但有沒有卻是本質的區別，微小與巨大反而不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