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在退下的時候,路過周仕鵬的身邊,低聲道:“少爺,貨沒有運走。”
周仕鵬已經是心裡這樣想了,可是還是打算抱有一絲的僥倖,見家丁這樣如實的說了出來,不禁皺紋道:“廢物。”
當然這些話,不是周志良和慕挽城能聽的見的。
慕挽城走下臺階,看着到底哀叫的家丁,心裡覺得一定是有人來過,而且是爲封婉音而來。
是凜風?還是風懸?
萬一,他們其中一人將封婉音救走,那麼今日自己就白來了,也不能明目張膽的懲治周仕鵬了。那樣的話,婉音遭的罪豈不是白受了?
慕挽城一想着,心就急躁起來,快速的向院內的房間走去。
“公主殿下——”一聲高呼,讓慕挽城不得不停下腳步。
“周大人。”慕挽城轉過頭,看向叫住自己的周志良,彎起嘴角說道。
“這是周家的下人房……”周志良提醒道,可是卻沒有把話說完。
那意思是在明顯不過了,慕挽城身爲公主,身份尊貴,不應該在大臣家沒有經過允可的亂走動,這樣不僅有失禮節,而且還丟了皇家顏面。
“本宮就是好奇而已,”慕挽城轉過身看着周志良溫和的說道。
“這裡有打鬥,公主殿下請移駕別處,以免受到不必要的傷害。”周志良說着便對慕挽城作出了‘請’的姿勢。
周志良見周仕鵬那做賊心虛的模樣,自然是明白那個屋子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不過,周志良現在沒有時間顧得上自己的兒子幹了什麼壞事,最主要的是要讓這個公主離開這裡,以免出現了不必要的事情。
慕挽城自然是不想走。
封婉音就近在眼前了,這樣走了,以後估計都沒有機會再來救封婉音了。
“本宮自小就有個毛病,越是不許本宮的東西,本宮就越感興趣。”慕挽城當即也顧不上臉面了,說着就往這個小屋走去。
可是,當慕挽城走進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小屋是鎖着的狀態。
“來人,把鎖打開。”慕挽城冷聲命令道。
“是。”身後的侍衛應聲,就要起步來開鎖。
“慢着。”另一個冰冷的聲音在慕挽城身後響起,讓侍衛穩住了身形,不由的看向慕挽城的旨意。
這個說話的自然是周志良,他沒想到這個公主居然這樣的不顧禮儀……
難道說?
周志良這才反應過來,慕挽城一路上直奔這裡而來,估計是早就知道這裡裝有什麼東西。雖然自己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東西會危害周家。
所以,周志良冷聲而來,阻止侍衛。
“周大人,本宮就是想看看而已,難道這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麼?”慕挽城側目撇去周志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公主,沒有經過允可,獨闖大臣家後院,是不是……”周志良作揖的問道。
慕挽城暗罵着這個周志良的虛僞,可是表面上卻還是要笑顏迎人,畢竟這裡是不是有自己要的東西還說不定。
“難道本宮想要觀上一觀,都不可以麼?”慕挽城裝出一臉無知的面孔。
“臣,不敢阻撓公主,但是公主是否攜帶有聖旨?”周志良再次作揖的問道。
聖旨?
慕挽城沒想到這個老狐狸周志良,居然爲了不讓自己踏足這個房間,拿聖旨來壓自己。可最主要的是,慕挽城沒有聖旨。
也就是說慕挽城不能在沒有聖旨或者周志良的允可,打開這個房間。
該死。
“公主,這怎麼辦?”身後的曲濃微步上前,詢問道。
“我也不知道,這個老狐狸那聖旨壓我,我也沒有辦法。”慕挽城看向周志良和周仕鵬的方向不斷的皺眉。
“那我們不救婉音妹妹了?”曲濃一聽,當即心裡十分難受。
不救?
慕挽城怎麼可能不救!
來都來了,總不能兵臨城下了再退回去吧。如果這樣,下次再來救封婉音,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怎麼辦?
死就死吧,慕挽城一咬牙,打算硬闖。
“來人,開門。”慕挽城一聲令下,讓侍衛行動。
“慢着,我看沒有聖旨誰敢私闖我周府?”周志良再次喝止。
“開門,你是本宮的侍衛,你應該聽本宮的。”慕挽城看向侍衛,一臉的凌厲。
侍衛最後沒辦法,反正橫豎都是死,再說公主怎麼也比大臣大吧,而自己也是公主身邊的侍衛。於是應了慕挽城的話,上前將門鎖打開了。
慕挽城剛要進屋,就見一個黑影火急火燎的飛奔而來。
再次定睛,發現周仕鵬正大臂一張擋住了門口。
“周公子,請讓開。”慕挽城冷聲道。
“讓我讓道可以,請公主出示聖旨。”周仕鵬也學會了老爹的那句話,跟慕挽城索要聖旨。
其實,周仕鵬不得不如此擋住門。
因爲他知道里面裝有沒有送走的封婉音,而這個公主就直奔這裡而來,就說明她知道這裡是藏有封婉音的。而且,周仕鵬也想起來慕挽城身邊的宮女,就是那天的姓曲的那位。
“來人,將周公子拉下去。”慕挽城命令道。
“我看誰敢放肆。”周志良這時走了過來,臉色冰冷。
“周大人,你如此阻攔難道這裡真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慕挽城臉色很沉,一臉的盛氣凌人看着周志良,無疑是在表明自己這個身份的存在。
周志良自然是不敢對慕挽城說什麼,不過卻是不能讓慕挽城走進這裡。
“公主殿下,請——”周志良沒有說什麼,再次對着慕挽城作出請的姿勢。
而房間裡面……
封婉音現在很脆弱,身體已經是透支的不能再透支了,可是她的腦海裡卻有一道身影,告訴她撐下去,這樣是她沒有自裁的原因。
一宿未眠。
封婉音唸了一宿的‘清風哥哥’。
此時,封婉音的眼前很花,看不清前面的方向。
可是,之前的一陣打鬥聲,讓封婉音有些回神,然而卻只是暫時的。
如今,封婉音卻聽見了清風哥哥的聲音,雖然感覺有些細潤,不過那道聲線卻是讓自己記憶由心。因爲,那一晚清風哥哥爲自己受了傷,只爲自己的一時想不開。
再次聽來自己喜歡的人的聲音,讓封婉音無疑是身心的嚮往。
慢慢地扶着生的牀板站了起來,封婉音的腿腳很軟,每一次剛剛要站起來卻又摔了下去。
不行,清風哥哥就在外面,我要去見清風哥哥。
就在這樣的信念,讓封婉音硬是扶着桌椅走到了門口。
吱嘎——
一個細小的開門聲。
慕挽城正犯愁自己該如何應對周家父子的時候,卻發現周仕鵬生的那個門,在裡面被打開了。
那是怎樣一個憔悴的面容啊,蒼白的膚質,蒼白的脣,沒有一絲的血色。而且臉上還帶有被毆打過後的瘀傷,最主要的是那衣衫不整的模樣,更加讓人心疼。
“婉……”慕挽城剛要叫封婉音,可是下一刻那扇門就關上了。
嘩啦。
門內傳來一陣盤子破碎的聲音。
周仕鵬見封婉音自己開了門,先是驚訝,後者則是憤怒。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將封婉音推了回去,然後將門關了上來。
可是這樣,卻不能倖免於難。
周志良見門被打開,就知道自己已經幫不了周仕鵬了。
封婉音好不容易用盡所有的力氣走到門口,將門打開,下一秒就覺得胸口一疼,緊接着就跟地面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讓開。”慕挽城這次真的怒了,對着周仕鵬吼道。
“公主自重,這裡面只是周家一個不聽話的丫頭,不勞煩公主費心。”周仕鵬硬撐着手臂阻攔道,然而眼神卻不斷的往自己的那裡飄。
“你說謊……”曲濃忍不住周仕鵬那不要臉的嘴臉,當即反駁道。
“退下。”慕挽城卻側目,對曲濃冷語道。
曲濃還想說什麼,卻只能聽慕挽城的安排。雖然自己的心是急切的,可是慕挽城不讓自己插手,那麼也只好唯命是從了。
“周公子,你這屋裡的丫鬟,是本宮的身邊的貼身丫鬟,而你是在說,這個丫鬟是你周家的丫鬟。”慕挽城冷臉質問道,然後看見周仕鵬語塞,又道:“你可以她的賣身契?”
“我……我知道她叫封婉音,是我周家用一千兩買來的丫鬟。”周仕鵬反駁道。
其實他已經是詞窮語結了,畢竟他比誰都只封婉音是自己強行奪來的。
“誰可以證明?”慕挽城又問。
“……她。”周仕鵬猶豫了一下,看見曲濃站在慕挽城身後,然後指着說道。
“曲濃,你來說。”慕挽城側目,看見被周仕鵬指着的曲濃,命令道。
“是,公主。”曲濃對慕挽城躬身,然後來到周仕鵬的面前,道:“那日周公子,以婉音妹妹撞他爲由,索要醫藥費,然後強行擄走婉音妹妹,……”
“對,就是她說的,”周仕鵬打斷了曲濃的話,然後感覺自己的理由充足,連忙說道:“她撞到了我,我給她要一千兩銀子治病,沒有過錯吧,而且給她三天時間,她沒來贖她,那麼這個就是我周家的丫鬟,不過公主殿下要是喜歡的話,就大可以帶走,就當周府送給公主殿下。”
“字據呢?”慕挽城強壓着怒氣,伸出手向周仕鵬說道。
“什麼字據?”周仕鵬沒懂。
“你不說三天時間籌錢麼?那麼字據何在?”慕挽城再次質問道。”沒有,不過本少爺說話算話……”
啪。
慕挽城擡起手就照着周仕鵬的臉扇過去一巴掌。
只見周仕鵬的臉瞬間通紅,要知道慕挽城是用足了力氣纔打的這一下。
“公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