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的賓客們紛紛站了起來,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皇上親自來參加大臣的婚禮,這是前所未聞之事,但一些老王爺還記得,這應該是皇上登基三十年來的第二次,二十五年前,同樣是在這座大殿上,皇上參加了張崇俊和蘭陵郡王女兒的婚禮,今天又來參加蘭陵郡王孫子的婚禮,涼王的面子的不小啊!
只見十幾名侍衛護衛着大寧皇審皇甫玄德和申淑妃走進了內殿,後面跟着貼身宦官馬元禎,大殿內所有人都頓時一愣,怎麼不是申皇后?這就是申淑妃嗎?果然長得妖媚絕倫,難怪皇上那麼迷戀她。
申國舅的心也一沉,皇上怎麼帶如意來了,他心念一轉,立劉明白了,一方面固然是皇后有身孕,身子不便,但更重要是皇上借這個機會帶如意公開露面,讓皇族和重臣們承認申如意的合,畢竟皇上是申如玉姑父,他們的關係有一點不倫。
申國舅迅速看了一眼皇太后,見她臉色陰沉,他知道太后一直反對皇上納申如意爲妃,半個月前,申如意去碧仙宮拜見太后,太后卻閉門不見,她堅決反對這門不倫婚姻。
今天皇上趁這個機會帶申如意來參加婚禮,主要是希望太后承認申如意的合地位,按照大寧王朝的宗禮制,皇后必須太后承認才能冊封,而皇帝可以直接冊封七妃,但如果太后不同意,七妃將不得拜祭宗廟,死後不得葬於皇陵,名字也不得進入宗譜,只是徒有虛名。
皇甫玄德心中理虧,也不敢來找太后替申如意爭取,今天他便想趁皇太后出席無晉婚禮的機會,讓太后承認申如意。
皇甫玄德走進大殿,衆大臣一起躬身施禮,“參見皇帝陛下!”
皇甫玄德招挫手笑道:“衆愛卿免禮,今天聯和大家一樣,也是來參加婚禮,大家請隨意!”
皇甫疆跑了上來,躬身施禮,“多謝陛下來參加婚禮,臣感激不盡。”
皇甫玄德撇檄一笑,“皇叔這樣說就見外了,無晉是聯的皇侄,說起來聯也是男方家人,皇侄成婚,聯怎能不來。”
他又高聲問衆人道:“各位愛卿說是不是?”
衆人都笑了起來,“陛下說得極是!”
蘭陵郡王心中苦笑一聲,他心裡明白,皇甫玄德視涼王係爲眼中釘,妝不得拔之而後快,當年他來參加自女兒的婚禮,今天又來參加無晉的婚禮,目的都是一樣,來故意示好,讓衆人以爲他是多麼親近涼姜系,等將來他找藉口對涼王系下手時,衆人便以爲他是不得已,是涼王系自作孽,皇甫玄德的心機可不是一般的深。
皇甫玄德帶着申如意毒上前,兩人一起給皇太后跪下,“皇兒玄德參加太后!”
豐如意也低聲蓮:“兒媳如意拜見太后。”
皇太后爲兒子娶侄女一事着實憋了一肚子氣,雖然申如玉沒有血親,但她不喜歡兒子做這種亂輩分之事,姑父娶侄女,讓她聽見便覺得丟臉。
但今天是無晉的婚禮,她不好在婚禮上翻臉,而且內心深處是希望將來無晉歸宗,希望兒子能放過無晉,封他做個逍遙王,這樣她將來去見晉安皇審,她也能交代。
所以皇太后也不想太爲難這牟兒子,得給他一點面子,她只得勉強遞:“都起來吧!”
皇甫玄德大喜,這就是太后承認了申淑妃,這麼多人見證,他連忙起身:“多謝母后!”
他給申如意使了個眼色,申如意也起身謝道:“如意謝母后恩典!”
皇太后見生米做成熟飯,心中也無可茶何,只得吩咐她道:“在宮中要遵守宮中規矩,尊重皇后,要勸勉皇上勤於政務,記住了嗎?”
申如意心中也激動萬分,連忙道:“兒媳記住了。”
皇審來參加婚禮,當然不能和大臣們坐在一起,蘭陵郡王連忙吩咐在太后旁邊加一張金背龍椅,又在王妃旁邊加一張椅子,這是淑妃的位子。
皇甫玄德坐了下來,低聲對太后笑道:“等會皇兒會給無晉一份厚禮,一定讓母后滿意。”
皇甫玄德是極孝之人,他從小便知蓮晉安皇后就是他的牛母,父親和伯父之間的恩怨情仇他不管,他只認自己的母親,不僅尊她爲皇太后,而且給予她最崇高的地位。
皇甫玄德知道太后之所以喜歡無晉,是因爲慈雲寺發生之事,太后掃葉贖罪,無晉不知是太后,主動幫她掃葉,感動了太后,太后便異常喜歡他,而且無晉長得有點像從前的晉安皇審,這就使太后在他身上寄託了某種思念。
太后喜歡無晉,視他爲孫,皇甫玄德並不在意,太后已經沒有幾年了,只要太后喜歡,也就隨便她,至於無晉長得像晉安審,這個不奇怪,晉安和涼王長得本來就像,所以與其說無晉長得像晉安帝,不如說他長得像涼王。
皇甫玄德發現司儀竟然是太子,這倒有趣,他便給太子使了一個眼色,太子會意,立刻宣佈遞:
“請皇上爲新郎新娘祝詞!”
旁邊的蘇遜心中感慨萬分,皇上竟然親自來參加女兒的婚禮,這讓他不知是喜還是悲,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的兒子將歡喜若狂。
皇甫玄德緩緩站起身,對衆人笑道:“各位愛卿,各位皇室宗族,各位女方的貴客,今天是聯的皇侄皇甫無晉和蘇祭酒孫女新婚大喜之日,聯今天作爲男方家人,對這對新人表示最熱烈的祝賀,同時,聯作爲大寧皇帝,按照皇室宗族之規,聯在這裡正式宣佈,皇甫無晉爲涼王繼承人,襲涼王之爵,封胡涼王。”
大殿內響起一片驚呼,皇甫無晉封嗣涼王並不是封王那麼簡單,老涼王自從十年前去世後,皇甫疆沒有能龔涼王之爵,反而由西涼郡王改封爲蘭陵郡王,這就意味着涼王消失,將來涼王再出現,那就只能是親王冊封。
但無晉重新封爲嗣涼王,就意味着涼王一系重新復活,按照皇室族規,將來蘭陵郡王去世,那無晉還能再進一級,那肯定就是涼王。
這讓無數皇族的眼中的充滿了羨慕之色,皇甫逸表尤其嫉妒,他和皇甫疆一樣,當年他的父親是西夏郡王,…舊是嗣郡王,父親去世後,他同樣樁改封爲敦煌郡王,夏王系從此消失。而今天無晉被封爲嗣涼王,那他的長孫皇甫英俊能不能改封爲嗣王?
皇甫逸表心中只有嫉妒,他知道不可能,除非當年他父親像涼王一樣,把西覆軍捏在手上,手中有軍隊,那他的孫子也一定是嗣夏王。
皇甫疆慌忙謝道:“臣替無晉謝陛下聖恩!”
皇甫玄德坐了下來,他淡淡一笑道:“當年先帝答應過,涼王之爵可傳三代,聯不過是在及行先帝承諾,皇叔就不用客氣了。”
這時,又一聲鐘響,這是行禮時辰到了,皇甫恆立劉宣佈,“吉時到,新人行禮!”
兩邊喜慶的樂聲響起,一對金童玉女拉住紅綢緞,將新郎和新娘牽了出來,皇甫玄德輕捋鬍鬚暗暗思忖,聽說蘇遜孫女長得美貌絕倫,可惜有蓋頭,他看不見。
一對新人手執紅綢帶,相隔一丈,皇甫恆高聲喊道:“新人行禮,一拜天地!”
新人向外跪下,同時一拜。
“二拜高堂!”
新人轉身,又對長輩們跪下,深深一拜,皇太后坐在中間,笑得嘴都合不攏,她眼角有了淚光,彷彿這不是她孫子在跪拜,而是她兒子在成婚,她的天鳳。
蘇遜也心中感慨萬分,他的長孫女終於出嫁,他輕輕點頭,連聲道:“好!好!好核子,快起來!”
“夫妻對拜!”
新人相對而跪,向對方深深行一禮。
“禮成,送入洞房!”
大殿內熱鬧異常,笑語喧天,新娘進洞房,而新郎必須喝一圈酒才能回去,洞房在內院,緊靠皇甫疆的住處,是一座紅色小樓,這裡原是皇甫疆女兒的閨房,自從女兒跟丈夫去了西涼後,這棟紅樓便一直空關着,女兒女婿回來也不住這裡。
皇甫疆便將蟲妝拾出來,成爲無晉的洞房,房間內佈置精美,牆上和窗上貼着大紅蓖字,大牀上拄着紅俏帳,地上鋪着柔軟的後地毯,一對大紅喜燭燃燒得正亮。
此時,洞房內安靜異常,所有的丫第僕婦都被轟走,耳從外面反鎖,鑰匙在新郎手上。
蘇葛披着紅蓋頭坐在外屋的牀榻邊,外屋的牀是夫妻的寢房丫祟所睡,一般就是女方陪嫁丫巢,但今晚她不能睡這裡,而是睡在隔壁偏房。
裡屋是寢房,沒有點蠟燭,而是茬着一盞齊家送來的明珠燈‘珠光柔和,將房間照得一片清亮。
蘇菡坐在外屋,心中忐怎不安,天色已經黑了,洞房花燭夜終於來臨,她終於要面對那一剩。
這時,門‘吱嘎!,一聲開了,又隨即關上,蘇菡的心頓時怦怦地跳起來,她知道是無晉回來了。
無晉走到她身旁坐下,柔聲問道:“累嗎?”
蘇菡搖搖頭,又輕輕點頭,悄聲道:“有一點,你呢?”
“還行,喝了幾杯酒就逃回來了,娘子,累了,咱們就安寢吧!”
蘇菡輕輕咬了一下嘴脣,低聲道:“夫郎,我們還沒有喝酒!”
無晉忽然醒悟,拍了一下自己額頭,糊塗了,他們還有一步沒做呢!
他慢慢地揭開了新娘的紅蓋頭,燭光中,只見蘇蕾腮暈湘紅、羞娥凝綠,美貌絕倫,她盈盈一剪秋水舍情凝睇地向無晉看了一眼,立刻嬌羞無限地扭過頭去,不敢看他。
無晉牽着她的手,走到桌前,桌上一隻全盤裡放着兩杯酒,酒杯用苦瓜雕成,這是合餘酒,只有喝完合餘酒,他們才能上牀行夫妻之禮。
兩人對望一眼,同時嫣然一笑,一齊端起酒杯各喝了一半,將另外半杯酒交給對方,凝視着對方慢慢喝了酒,將杯子一反一正扔到牀下。
無晉牽着她的手笑道:“酒喝完了,咱們安寢吧!”
蘇葛害羞地低下頭,她那如天鵝般的玉頸輕輕點了點頭,無晉替她摘下鳳冠,拔掉髮敘和玉簧,蘇葛那如瀑布般的青絲拔散在肩上,又替她脫去喜袍,裡面是一身白筐夾衣。
無晉蹲下,蘇薔慢慢地趴在他背上,這是背新娘,在普通人家,新娘最後是由新郎背進大門,但官宦人家,這一步是放在最後,在洞房內,寬衣去冠後,由新郎背上牀。
蘇菡趴在他背上,在他耳邊低聲蓮:“你說,以後我是叫你無晉,還是叫你夫郎?”
“你喜歡叫什麼?”
“我喜歡叫你夫郎,你還是叫我九天。”
“好,以後我還是叫你九天,但今晚叫你娘子。”
喜燭不滅。他們進了裡屋,無晉將蘇菡放下,又抄膝彎將她抱起,低頭親了親她樓脣,將她輕輕放在牀上,牀上已經鋪了軟軟的被褥,紅底金色的龍鳳緞面。
蘇菡躺在寬大的牀榻上,她雙眸紫閉,粉腮嬌嫩欲滴。
“夫郎,我不想有光,你把燈摘了吧!”
“好!”無晉找一把椅子,摹上去小心地摘下這盞價值連城的珠燈,他迅速看了一眼紅估帳,只見樓朧薄透的帳中,蘇葛正在脫去內衣,露出了她豐盈竊窕的嬌軀,躺進鴨絨被中。
無晉將燈用布罩上,房間內頓時一片昏黑,他也脫去了衣服,上了牀,鑽進了被中,輕輕將蘇葛柔軟滑膩的身軀抱在懷中,手扼摸着她飽滿圄潤的雙峰,慢慢吻住了她的香脣。
蘇葛紫張得渾身擻檄發抖,像只柔弱的白羊燼縮在無晉懷中,無晉見她害怕,心中憐惜,便將她緊緊抱住,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們以後再行禮,今晚我抱着你睡。”
或許是無晉的溫柔讓蘇菡心中的緊張梗慢消褪,她伸雙臂摟住了無晉的脖子,主動地吻她,悄聲道:“洞房花燭夜,妾身當然要獻身給夫郎,只是妾身初經人事,望夫郎憐惜!”
無晉翻身在她身上,輕抱,性開粉腿,如玉龍探澗,幽谷初開,紅猜帳內婪然有聲,羅帳輕搖,翻紫搖紅,梅花點點,無邊未色瀰漫着這洞房花燭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