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岸上的小女孩一叫喚,嚇了一跳,心裡只罵戰王這頭蠢狼,下意識地拿個東西遮一遮。這不,手上有現成的,於是手這麼稍稍下移了一下。手上抱住的那個姑娘被嚇的又叫了一聲‘啊……’,在慌亂中纖纖玉手還亂抓了幾下,九重心潮澎湃之下,她又‘撲通’一聲又掉落在水裡。九重趕緊又給撈了起來,手這麼一扔,把她輕送上了岸。
那少女的衣服溼了,可九重的衣服也溼了,九重的衣服實在水裡穿的,因爲岸邊還有一個小丫頭,在睜大着眼,也不哭鬧。那少女上岸後咳嗽了幾聲,轉了個背去。九重也就‘嘩嘩’地上了岸,心裡有些惱還有點樂,看吧,報應吧,不要隨便說別人‘人模狗樣’了。
戰王這傢伙好巧不巧這時候幹了過來,傳音問道:“老大,魚呢?怎麼又和一個女的在水裡打架。”九重看到這傢伙嘴裡叼了三隻山雞,這餿主意是你出的,受罪的是我,你還敢逗我,怒罵地傳音道:“再去逮十隻來,這三隻沒收。洛城河那事不找你就算了,被驚醒了也不出來幫兄弟一把。今天這事全怨你的餿主意。快去!”九重看了旁邊一眼,那一大一小的少女還未離去,心想,這落水的少女不會賴上自己了吧,自己爲了救人才迫不得已託了幾下的,沒怎麼地呀。
看到落水少女曲線盡露的背影,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九重很尷尬,想說些什麼卻不知從何開口,腦袋裡只剩下‘美呀,美呀……’的在亂轉,嘴裡冒出來一句:“美妹,我們認識。”劃破了湖邊的寂靜。“蘇萱姐,你在哪裡和他認識的。大哥哥,‘美妹’是什麼意思?”倒是旁邊那個巧秀的小女孩無意中幫了九重一個忙,那個叫蘇萱的少女終於轉過背來,雙手護在胸口,開了口說道:“謝公子救命之恩。公子何人?可曾見到趙匡胤趙公子。”夏日裡本來穿的衣服稀薄,渾身溼透的蘇萱這麼一轉身,九重把這姑娘前前後後的看了個仔細,霎時腦袋裡缺了氧,鼻腔裡感到火辣,九重木地回道:“沒見過,沒見過,姓趙,我也姓趙,叫趙九重。”話剛說完,反應了過來,這趙匡胤就是我趙九重,趙九重也就是我趙匡胤。以前一直與別人說起自己時,總說自己是趙九重,這次避難,才用了自己還不習慣的書名趙匡胤。沒想到,在美女面前糗大了。
賀萱倒是立即反應了過來,跑到九重旁邊伸手把九重一把抱住,說道:“相公,我是景思的長女,賀萱。嗚嗚,剛纔嚇死我了,嗚……”九重霎時明白了,這兩位感情是自己的媳婦。拍了拍懷裡的賀萱,九重說道:“別怕,別怕,哥哥下水是找些東西,沒想到你們過來。誤會,誤會。”賀萱賴在了在九重懷裡撒了會兒嬌,把九重直弄得心潮澎湃,九重說道:“萱,你的衣服還溼着呢,這樣不好。匡胤哥哥升堆火去。”九重自己也覺
得這個藉口夠爛的,自己的衣服已經幹了,再摩擦一陣子,連賀萱的衣服都要乾了。
這賀萱太熱情,敢愛敢恨的,不過我喜歡,九重在那升火,嘴裡還在嘀咕着。賀萱和王凝萍也站在了火堆旁邊,戰王這傢伙還算識相,在山林裡搗騰了半天,銜着滿嘴的山雞慢慢悠悠地走了回來。九重這時候已經知道,這兩妹子在早上從王饒那裡聽說自己來到了軍營,想看看自己多麼年少有爲,自己今天早上耍小聰明溜了,這才急匆匆的過來。九重只想罵米福德那傢伙是個混蛋,這麼漂亮的妹妹,也不派個人送送,人家小妹妹們說不要人送那是客氣,你倒好,老老實實地一個人也沒跟來,還跟我開玩笑地說山裡有狐狸精,這事咱九重記下了。
九重趁機顯擺了自己的絕活,拿出了在集鎮買來的一壺酒,自己獨自喝了喝,看的戰王只流口水。不過九重還算仁義,弄了幾隻山雞,分了戰王兩隻。湖畔雖有絲絲微風,驕陽卻如火,也只有在樹蔭下才能偷得夏日的陰涼。九重解釋了‘美妹是何意,又暗中從戰王那裡瞭解了對岸的敵情,和美妹一,美妹二閒聊了一些家常,快到夕陽西下時,領着兩個美妹,後面一個尾巴戰王,沿着山道,走回了軍營。在九重答應了會找機會去看她們後,兩個美妹在九重的要求下,被‘恍然醒悟’的米福德派了兩個人送回了軍中主帳。
九重剛在營帳裡歇息一小會兒,米福德又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看見魁梧高大的米福德一臉媚笑,九重啥都明白了,爲啥子米福德沒派個人幫兩個美妹在後山找自己。
一處空曠的山腰地上,已經燃起了幾十堆篝火,不時地傳出一些軍士們的嘻笑。九重盛情難卻被米福德拉在身邊坐在了一起。米福德指着十幾處火堆上正在燒烤的各種獵物,自豪地對九重說道:“九重兄弟,你看這些大大小小的野獸,都是我米福德今天一個人在山林里弄得。來嚐嚐這山豬,肥的很。它在和一頭豹子在打架時,讓我給看見了。那豹子肉沒這山豬香,賞給了弟兄們。”九重接了過來,撕了一半給旁邊的戰王后,啃了起來。一旁的米福德問道:“趙公子哪裡人,怎麼和統領的女兒有關係?”九重正色說道:“京城人,王統領在京城的鄰居。”米福德嘆了一聲氣,說道:“別嫌棄我囉嗦,你看我米福德一身本領,現在還是個百人將,你的多親近親近王統領的女兒。”
九重停了下來,看來在哪裡都一個樣,也難怪這米福德讓自己去討那四歲小丫頭的歡喜。不過,這米福德的心腸倒是不壞,九重問道:“難道軍功也難升上去嗎?”米福德說道:“這党項族雷聲大,雨點小。前兩次,有過試探,讓我宰了三個,才升了個百人將。再說,這軍功也不是那麼容易得的,我那一個伍,二十個人,打了兩次後,死了七個,
跑丟了四個。”九重想起在山後湖畔的事來,說道:“米大哥,有件事,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說。”米福德看到九重很慎重的臉色,拉着九重來到了一偏僻處。
九重把自己在湖中看到的和戰王探到的情況一說,米福德睜大了眼睛,問道:“真的?”見到九重堅定的點頭,米福德來回走動了幾步,說道:“這事跑到山下去稟報已經來不及了,但那個前哨留着是個禍害。天一亮,我這裡就派個人去下山直接向騎督請命。那個牙門將是個廢菜,大老粗一個。但山上只有三百來多兄弟,恐怕難以成事。”九重說道:“我們在下半夜摸過去,將他們堵在營裡,應該沒多大問題。再說了,如果讓他們發現,我們的多數營帳設在山腳下,恐怕會有大難。”米福德道:“你剛纔說道那哨頭設在湖邊?”九重點了點頭。米福德說道:“好吧,拼一把,回頭我向統領去請罪,但我敢保證,我一定讓你頂上我這營帳都伯的缺。你把你那伍的人帶着,先去探路。”
米福德說完,帶着九重回到了篝火堆裡。九重找到了石守信那羣人,輕聲在石守信耳邊說了幾聲之後,石守信一羣人很快離開了篝火堆。不久後,那羣篝火被熄滅,幾座營帳內軍士們穿着盔甲倚在鋪上。
九重領着石守信等這二十個人,讓戰王跑到了前面去探路。轉過後山後,九重留下了一個軍士,以後隔個五十丈留下一個,快到湖邊時,只剩下石守信等五個人。九重說道:“前面還剩下大概還有二十里多的路,你們在這裡先在這候着,我再去探探。”石守信說道:“伍長,我陪着你去,好有個照應。”九重見其他人都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些什麼,領着石守信沿着湖畔在夜色中貓着行進。
走了十里多路後,沒有多久,戰王傳音過來,在樹上有個暗哨。九重向石守信示意了一下後,石守信正要上前,九重搖了搖頭,按下了石守信。弓着身在慢行的九重,其實心跳的很厲害。在距那暗哨十丈左右的距離停了下來,九重撿起了身邊的一根枯枝,在深吸了一口氣後,把手這麼一抖,那根枯枝很快飛了出去,傳來了一聲悶哼。九重立即輕身跟了過去,把手一張,一個上身着盔甲喉嚨被枯枝穿透的軍士從樹上掉下,剛好落在九重手臂上。九重把這軍士放下,拔出了枯枝,頓是鮮血從那洞口裡涌出,九重的額頭上的大汗也凝結成了水滴,落在地上。
這邊的小動靜,很快引來了石守信和戰王。九重用神識探了一下,前面還有三處暗哨,九重傳音道:“戰王,你去,把後面的我們自己的人引過來。”戰王隨後向來路跑去。沒過多久,九重和石守信就摸到了党項前哨的七八里處。九重的手法變得愈發嫺熟,額頭上再也沒有冒出東西。後面跟着的石守信連連暗歎,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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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