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在金吒和黃兒,還有錢途的幫助下,找了十來天的線索,可還是一無所獲。而這十多天時間,橙兒的傷在彼岸“精心”照料下,已經逐漸恢復,雖然還沒有恢復法力,但要與黑鷹打鬥一決高下,倒也不成問題,更重要的是,彼岸這段時間總是有意無意提起龍兒,讓橙兒心底的仇恨愈發深重。
“黑鷹,你別太着急,總會找到真相的!”莫海橙的身體狀況越來越糟糕,也許也就這幾天的事了,可她依然關心着黑鷹的事,每次黑鷹去莫府看她,都會寬慰幾句。
“我沒事,倒是海橙你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啊!”黑鷹苦笑,沒事,只是不想表現得有事,讓別人擔心吧。
“我的身體自己清楚,只是錢途哥哥……”莫海橙擔憂地看着守着自己的錢途,她很清楚自己沒多少時日了,她不怕死,只是擔心錢途罷了。
“你放心,我會好好的。”錢途緊緊握住了莫海橙的手,最近幾天,他天天都來莫府,只希望在莫海橙最後的日子裡,能好好陪着她。
橙兒,你怎麼樣了?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相信我……與錢途和莫海橙相愛相守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黑鷹一個人的落寞。
“黑鷹,拿命來!”黑鷹從莫府出來,正走在回錢府的路上,突然從街邊一家店鋪裡衝出來一個身影,舉劍徑直刺向了黑鷹。
“橙兒……”黑鷹閃身躲過,發現街上的百姓都已經跑開了,這才放心地面對眼前想要自己命的那個橙衣女子。
“你別這樣叫我!”橙兒眉頭一皺,劍尖又刺向黑鷹。
“你真的想要我死嗎?”黑鷹不躲不閃,痛苦地閉上了眼,“你就真的……不相信我?”
“叮。”清脆的一聲,一枚柳葉鏢打在了橙兒的佩劍上,劍鋒一偏,只是割下來黑鷹的一縷髮絲。
“誰?!”橙兒皺着眉頭,收回了劍,如果黑鷹還有幫手,那她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
“二姐!”出乎橙兒意料,出現在黑鷹身邊的是黃兒和金吒。
“三妹?你爲什麼要幫他!”橙兒劍指黑鷹,臉上有些怒氣,“他是殺人兇手!”
“二公主,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你不要衝動!”金吒上前一步,擋在了黑鷹身前,“不然你會後悔的!”
“怎麼沒查清楚?是我親眼所見,就是他殺了龍兒!”又想到龍兒慘死的樣子,橙兒眼裡冒火,死死地盯着黑鷹,“金吒,你讓開,不然我連你一起打!”
“二姐,你冷靜點!”黃兒着急又無奈,想走上前,偏偏橙兒連她也防着。
“三公主、金吒,謝謝你們。”黑鷹低頭沉思了好一會,最終從金吒身後走了出來,認真地看着橙兒,“你傷還沒好徹底,我知道,有彼岸仙子在,不出三日你就能恢復完全,三日後,我在揚州城外斷情谷等你,所有恩怨,就在那個時候解決吧!”
“黑鷹!”聽到黑鷹的決定,黃兒和金吒都有些不可思議,“人不是你殺的,你這樣等於承認了啊!”
“算了,我累了,如果真的死在她手裡,我也無憾……”黑鷹深情地看着橙兒,悠悠開口,“若我真的不能活着回來,還請兩位一定要查清真相,還黑鷹一個清白!”
“別廢話了,我答應你!”橙兒深深看了黑鷹一眼,沉聲開口,“三日後,斷情谷,一決生死!”
“好。”黑鷹再次點了點頭,也不理會黃兒和金吒,轉身就走。
“二姐!你……”黃兒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嘆了口氣,追上了黑鷹。
“二公主,以後你會後悔的!”金吒無奈,留下一句話後,也跟了上去。
爲什麼……爲什麼聽他說的那些話,我心裡有些不忍心……不,他是兇手,我要爲龍兒報仇!看着逐漸遠去的三人,橙兒心裡卻生出一種說不清的複雜感覺……
“黑鷹,爲什麼啊!二姐那樣的狀態,她真的會殺了你的!”跟着黑鷹回到莫家別院,黃兒終是按耐不住了。
“我不想辯解了,要是她真的記不起,死在她手裡又有何妨!”黑鷹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放到了黃兒手裡,“三公主,我養母告訴我,這塊玉佩是我出生就帶在身上的,想來是父母留給我的,如果哪天橙兒想起來了,還請三公主轉交給她,讓她留個紀念吧。”
“我不給,要給你自己給,我不負責。”黃兒感覺黑鷹是抱着了必死的想法,趕緊把玉佩還給了黑鷹,她可不敢,也不想接受這個艱鉅的“任務”,“好好活着,等她想起來,你自己親手交到她手裡!”
“三公主……”
“黑鷹,你聽着,雖然我和她老是鬥嘴,可她是我二姐,我要她幸福!”黃兒難得認真地和黑鷹說橙兒的事,“我們幾個妹妹,從小就覺得她難以親近,可是我們心裡也都清楚,她對我們嚴厲,是爲我們好,她一直不同意我們下凡,一定有她的苦衷,可是五妹出事的時候,她卻毅然決然下到凡間,其實二姐對我們的愛,不比大姐少,只是她老是那麼嚴肅,又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
“黃兒……”金吒也是第一次見到黃兒那麼維護橙兒,他的印象裡,黃兒老是和橙兒吵架鬥嘴,似乎她倆就沒有好好相處的一天。
“我沒事,其實這些話,我該和她說的。”黃兒對着金吒微微一笑,又繼續說着,“我們倆在很多事情上,總會有不一樣的意見,我和她都要強,誰也不肯讓誰,所以老是會吵架,可就是那麼奇怪,不管怎麼吵,也吵不散我們兩個,反而讓我更瞭解她,也更心疼她……黑鷹,你還記得五妹那日在七妹家裡說的嗎?她說她從來沒有見二姐那麼可愛、那麼執着過,是你,改變了二姐,所以我相信,你肯定能喚起她記憶,你們的誤會肯定能解決!”
“三公主,謝謝你……”黑鷹第一次如此直接地聽到黃兒的想法,所有感動,都化作了“謝謝”二字。
“黑鷹,這塊玉佩,我幫你收着,”黃兒想了想,從黑鷹手裡拿回了玉佩,“可是我要你自己交給她,三天後,等你回來,我會把玉佩還你。”
知道黃兒的好意,知道她也是希望自己平安回來,黑鷹微笑着點了點頭。
橙兒,三公主說得沒錯,我肯定會讓你想起我們之間的點滴,並且親手把家傳玉佩給你!在那之前,我不會輕易出事的!雖然不知道三天後自己會怎麼樣,但是黑鷹暗暗發誓,沒有看到橙兒想起自己、沒有查明真相之前,他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出事,可現實,真的會這樣嗎?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這三天,橙兒的傷慢慢完全恢復,彼岸更是幾乎與她形影不離,一直“細心”照顧着橙兒。而黑鷹呢,這三天哪也沒有去,把自己一個人鎖在屋子裡,只有飯點了纔會出門,其他時間任憑黃兒和金吒怎麼敲門,他都不會開門,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在房間裡做什麼。
“你來了。”黑鷹負手站在斷情谷斷崖上,敏感地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那熟悉的腳步,不用回頭,黑鷹也能知道是誰。
“沒想到你來那麼早。”橙兒淡漠地看着眼前那個負手而立的背影,冷冷開口。
“我答應過,會在這裡等你。”黑鷹轉過身來,看着橙兒微微一笑,拔出了手中的佩劍,“來吧,妖女。”
“妖女,你還是這麼喜歡喊打喊殺……”
“妖女,就你,還傷不了我!把劍收了,我們赤手空拳打一架,贏了我,我就告訴你!”
“妖女,看招!”
“小心!”
“放手就放手,誰稀罕似的。”
“哈哈,我怎麼了我。”
聽到黑鷹稱呼的那一刻,橙兒有些晃神,好像又看到那日在仙外仙與他見面打鬥的情形。
“怎麼了,妖女,鬥武的時候分神可是大忌!”黑鷹看到橙兒有些愣神,好意提醒了一聲。
“我說過,不許叫我‘妖女’!”橙兒一揮手,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劍,指向黑鷹,“說好了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把我斬於劍下!”
“好,來!”黑鷹舉起了劍,做好了與橙兒打鬥的準備,“這麼久了,我們也該決一勝負了!”
“等等!”橙兒正準備衝向黑鷹,突然一道金光閃過,金吒擋在了兩人中間。
“金吒!”橙兒有些生氣地看着黃兒,“你和三妹一次又一次地攔着我,到底想做什麼?!”
“金吒太子,這是我和她的約定,希望你尊重我的決定!”黑鷹也不知道金吒爲什麼突然出現,他明明已經給黃兒和金吒解釋過了,他們也明確表示不會插手的。
“現在不是時候。”金吒看了一眼黑鷹,搖了搖頭,然後轉過頭,鄭重地看着橙兒,“二公主,家裡來信,六公主出事了,娘娘已經到董家村了!”
“怎麼回事?!”聽到藍兒出事,還驚動了王母,橙兒的心思也就被帶走了。
“不是很清楚,土地來報信,只說六公主現在昏迷不醒,讓我們趕緊回去。”金吒滿臉嚴肅,“黃兒已經先行一步回去了,我是來通知你們的。”
“我們走!”橙兒看了一眼黑鷹,把劍收了起來,“姑且留你一命,我妹妹比你重要!”
“金吒,我也去!”黑鷹聽到藍兒出事,心裡也有些着急,畢竟除了橙兒,他對另外十二人的感情也很深。
“不行!”橙兒聽到黑鷹的話,嚴詞拒絕,“我不會讓你傷害他們!”
“二公主,我們都在,不會有事的。”金吒自然明白黑鷹心思,一揮手,一道金光一起包住了沒有法力的黑鷹和法力還沒恢復完全的橙兒,“沒時間了,我們先回去!”
金光一閃而過,斷情谷斷崖上的三人已經消失在天邊。
“仙子,現在怎麼辦?”遠處的樹林裡,有兩雙眼睛盯着三個遠去的身影。
“我們也去董家村,不過得稍微晚點……這一次,其他幾個公主,還有那幾個駙馬,也都一併解決了!”陰影裡,有人狠狠一笑,“誰讓他們都是她在乎的人……”
“是。”
針對橙兒的陰謀,正愈演愈烈……
“二姐、黑鷹大哥,你們終於回來了!”金吒頃刻之間就把黑鷹和橙兒帶回了董永家,等在門口的紫兒連忙迎了上去。
“七妹,六妹怎麼了?她現在怎麼樣?”橙兒焦急地一邊問着紫兒,一邊往藍兒的房間走去。
“昨天中午,柳公子去叫六姐吃飯,發現她暈倒在屋裡,我們請了大夫,大夫也查不出是什麼原因!”說起藍兒的情況,紫兒也是滿心的擔憂,“六姐從昨天到現在,一直沒醒,我們沒辦法,四姐只好上天去找母后……”
“母后已經在了吧?”橙兒只顧着詢問藍兒的情況,絲毫沒有在意默默跟在身後的黑鷹,“怎麼說?”
“別在意,她們姐妹幾個都這樣,遇到姐妹的事就顧不得其他的了。”金吒拍了拍黑鷹的肩膀,“你和二公主的事,一定能解決的,現在娘娘也在,說不定她會有辦法。”
“我知道的。”黑鷹何嘗不知道橙兒有多在乎她的姐妹們,現在這個時候,他又怎麼會在意她有沒有注意自己呢?
“母后,六妹怎麼樣了?”橙兒走進屋子,發現姐妹們都在,都圍在了藍兒牀前,宜宣也守着藍兒沒有離開。
“橙兒,我的女兒!”看到橙兒,王母眼眶有些泛紅,橙兒和黑鷹的事,她都是知道的,可這是他們需要經歷的,她除了心疼,也沒有其他辦法。
“母后,女兒回來了,讓您擔心了。”橙兒上前蹲在了王母腿邊,“母后,六妹什麼情況?她還好嗎?”
“你六妹是一時難以承受打擊,又受到了驚嚇,才病急攻心,寒氣入體,導致昏睡不醒。”王母心疼地撫摸着藍兒的臉頰,和橙兒說道,“讓她好好睡吧,對她來說,再好的藥也比不過安穩睡一覺,等她醒來,再給她熬藥吧……”
“打擊?什麼打擊?”橙兒看了一下四周,發現柳宜宣也是面容憔悴、臉色不佳,“柳公子,發生什麼事了?”
“二姐,我姐姐……去世了……”柳宜宣握着藍兒的手,臉上寫滿了悲痛,“姐姐是爲了救我和藍兒……前天我和藍兒去京城看姐姐,傍晚時候從家裡出來,一輛馬車失去控制,朝我和藍兒撞了過來,姐姐推開了我們,可是她自己卻……馬蹄踩着她的胸口過去,當場死亡……藍兒可能是晚上連夜爲我姐姐處理後事,才受了風寒,加上確實當時受到了不小的驚嚇,纔會……”
“原來是這樣。”橙兒嘆了口氣,走到宜宣身邊,拍了拍他的後背,“柳公子,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至於六妹,我相信她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謝謝二姐。”宜宣勉強地笑了笑,“想來娘娘也累了,二姐又剛回來,你們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就行了。”
“那好,有事你就叫我們。”天龍拍了拍宜宣的肩膀,微微一笑,“我們都在!”
“謝謝……”
“真是世事無常,柳姐那麼好的人,也會遭受這無妄之災……”和王母、姐妹們從藍兒房裡出來,橙兒望着天,深深感嘆了一句。
“是啊,誰又能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呢?”聽到橙兒的話,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唯有黑鷹,接了一句。
也許是想給橙兒和黑鷹創造一個獨處的環境,在王母的示意下,衆人都默默退開,各自回了房間,偌大的院子,橙兒和黑鷹就那樣相顧而立。
“我警告你,不許傷害我的家人!”橙兒不願和黑鷹多說,在她心裡,他還是那個殘忍殺害龍兒的兇手,所以留下一句話,轉身就想離開。
“曾經,我居無定所,四處漂泊,自由來去,不受牽掛,”聽着黑鷹脫口而出的十六個字,橙兒心底產生了一種熟悉感,竟然停下了腳步,靜靜地聽着黑鷹繼續說,“那時候,我人在江湖,在刀口上討生活,很可能明天就身首異處,從來不敢想明天會發生什麼……”
“你想說什麼?”背對着黑鷹,聽着他的話,橙兒腦海裡隱隱閃過幾個片段,可是她看不清、想不起,更不明白黑鷹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直到有一天,有一個人,她告訴我,如果我明天就身首異處,她會爲我還魂續命;我四處漂泊,她會享受那種閒雲野鶴的日子;我自由來去,不受牽掛,她說她只求默默相隨,跟着我到天涯海角。”黑鷹一邊說着,一邊一步步走向了橙兒,“就是那一天,我發現我真的愛上了那個女子,沒人能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可是爲了她,我願意去設想我們的未來,只有我和她的未來……”
【“你不要跟着我。”
“你管不着。”
“跟着我也沒用。”
“我自己喜歡。”
“我說的話你不明白嗎,我人在江湖,在刀口上討生活,很可能明天就身首異處。”
“我爲你還魂續命。”
“我居無定所,四處漂泊。”
“閒雲野鶴,樂得自在。”
“我自由來去,不受牽掛。”
“默默相隨,無慾無求。”
“你到底想怎麼樣?”
“跟着你,天涯海角!”】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對白,橙兒腦海裡的映像似乎在一點點變得清晰,可是進行這段對話的人是誰?頭腦裡那兩個模糊的人影,究竟是誰?!
“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橙兒頭疼欲裂,抱着頭,痛苦地蹲在了地上,“求你了!別再說了!”
“好好,我不說了!”看着橙兒痛苦的樣子,黑鷹怎麼還忍心繼續逼她,走上去把她抱進懷裡,輕聲低喃,“不說了……不說了……”
橙兒,我到底……要怎麼辦啊?!黑鷹是那麼想擁她入懷,可眼下,他寧可橙兒一把推開他,也不想見她在自己懷裡瑟瑟發抖。
“黑鷹。”把橙兒送回房間,黑鷹一個人來到了村口那棵董永和紫兒定親的老槐樹下,他只想靜靜待會,卻不曾想,紅兒也來到了這裡。
“大公主?”黑鷹轉過身,看着紅兒走向自己,不知她想和自己說什麼。
“你和二妹的事,三妹已經全都告訴我了。”紅兒走上前,和黑鷹並肩而立,“我們當初以爲,二妹多少會記得一些你們相處的點滴,沒想到牡丹花神僅僅給她留下了一縷情絲,讓她忘記所有的一切。”
“那是她的決定,也是我的選擇,不怪任何人。”黑鷹伸出手,撫摸着面前的老槐樹,“大公主,聽說七公主和董永,當初就是請這棵老槐樹作證,定下了終生?”
“是啊,當時天規未改,可把母后氣壞了。”又想起紫兒當初的遭遇,紅兒也是頗爲心疼,“剔去仙骨,淪爲凡人,好在董永對七妹一心一意,一直護她周全……”
“董永尚且能保護七公主,可我呢?空有一身武功,只會讓橙兒受到傷害!”黑鷹想起橙兒割腕放血,想起莫家別院她奄奄一息的樣子,心裡不禁愧疚難當,一拳一拳砸在了老槐樹上,“什麼天下第一名捕,一次次,都要她來保護我,因爲我而受傷……”
“你別這樣,這些事也怪不得你。”紅兒看着黑鷹的樣子,發現他的拳頭已有了斑斑血跡,心裡也有些不好受,連忙攔住了他,“我們去找母后吧,也許她會有辦法……”
“不會的,老君說過,這是我和橙兒命中註定的,渡過了,是愛,渡不過,是劫……”黑鷹望向天際,無盡感傷,“大公主,你讓我一個人待會兒吧……”
紅兒聽黑鷹這樣說,也不再多說什麼,微微嘆息,轉身離去。
藍兒昏睡了兩天兩夜,在第三天早晨的時候,終於是醒轉過來,只是身體還很虛。王母見藍兒已經醒來,吩咐衆姐妹好生照顧,及時讓她吃藥之後,就回天去了,畢竟天庭事務繁忙,她不能離開太久。臨走前,王母特意找黑鷹聊了聊,讓他打起精神,早日找到傷害橙兒的真兇。說實話,最近這段日子的經歷,讓黑鷹真的很感謝王母和紅兒等人,僅憑他的一人之言,他們都選擇了相信他。他不知道的是,他們之所以相信他,是相信他對橙兒的愛,他們堅信,如果橙兒記得黑鷹,橙兒也會選擇義無反顧地相信他,而不是懷疑他。
王母走後沒多久,一位不速之客來到了董永家,彼岸。橙兒和黑鷹走得急,沒來得及和任何人打招呼,彼岸多方打聽,纔到了董家村,找到了董永家。
彼岸的到來,會打破這難得的平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