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懷打量着走進來的這對男女，“兩位有什麼事嗎？”
銀蘇環顧四周，裡面的空間被分隔成了不同的房間，大部分的房門開着，裡面沒有人。
這裡除了櫃檯裡的男人，似乎沒有其他人了。
“你們有什麼事？”
銀蘇收回目光，看向男人，目光在他頭頂停頓幾秒，露出幾分意外，“王文懷？”
王文懷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疤，讓他的表情看上去頗爲兇惡，不過和康老闆比起來，就有些不夠看了。
王文懷很確定這兩人不是衝培訓來的，眼神警惕起來：“你們是誰？想幹什麼？”
銀蘇拿起櫃檯上一張劣質傳單——
[萬福特訓班，贏在起跑線。
掌握命運，自己做主。
一次性報滿15節課8折優惠]
銀蘇將傳單轉向王文懷，指着傳單上的‘8折優惠’笑着開口：“報個課。”
王文懷眉心跳了跳，努力在腦海裡回憶着自己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然而自從他接手這家培訓機構後，他就洗心革面，早就不幹那些打打殺殺的事了。
而平常生活裡的吵鬧，不過是些小矛盾，怎麼會有這種一看就不簡單的人物找上門來……
不清楚這兩人什麼來頭和目的，王文懷謹慎地委宛拒絕：“我們這裡老師不多，這一期的學員都招滿了，兩位想要報課可以留個聯繫方式，等下期開課，我會通知兩位。”
“沒關係，我不介意你給我上課。”銀蘇將傳單輕飄飄地放下，扭頭看康邁，“去關門，我們今天就做王老闆的關門弟子。”
“……”關門弟子是這麼用的嗎？
康邁也不管銀蘇要做什麼，直接轉身將門關上，連同捲簾門都拉了下來。
王文懷臉色一變，一直放在櫃檯下的手擡起，槍口對準銀蘇，砰砰就是兩槍，趁銀蘇避讓時，撐着櫃檯從裡面跳出來。
王文懷手中的武器估摸着是遊戲出品——畢竟現實世界的子彈還不會拐彎。
關完門的康邁回來，攔在銀蘇面前，主動表現，“我來吧。”
銀蘇退至一旁，將舞臺交給康邁。
……
……
王文懷不是康邁的對手，即便他手裡有不少遊戲道具，最後甚至動用天賦技能，也沒能從康邁手中逃走。
康邁拎着被揍了一頓的王文懷，從裡面的房間出來，扔在銀蘇面前。
“這是他身上搜出來的。”康邁手裡還拿着手機和一些個人物品。
銀蘇接過手機，手機亮着，界面停留在通話上，已經選中了一個號碼，不過還沒撥出去。
銀蘇滑動界面，大部分的備註都是某期學員加名字，其他的名字不是後綴加了個地名就是店名，或者清一色的XX師傅。
通話記錄和電話本里都沒有跟沈東青這個名字相關的。
銀蘇又點開其他APP巡視一番，都沒有發現什麼問題，這就是一個正常培訓機構老闆的手機，解答着學員的疑惑，安排上課時間，給培訓老師發工資等等……
此時，打不過逃不掉的王文懷正鼻青臉腫地躺在地上破口大罵，罵完不服氣地問：“我到底有什麼地方得罪你們了？”
銀蘇將手機遞迴給康邁，回答王文懷的疑問：“那倒沒有。”
“既然我沒得罪你們的地方，那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王文懷更憤怒了，梗着脖子和銀蘇對視。
銀蘇低垂着眼，無悲無喜地看着王文懷，語氣卻有些雀躍，“找茬啊，看不出來嗎？”
碩大的問號從王文懷腦袋上升起。
她在說什麼？
哪個找茬的人把‘找茬’這兩個字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
“給我們的老師找個椅子。”銀蘇指揮康邁去找椅子，又主動彎腰將王文懷拽起來，“地上多涼啊。”
“……”
那輕言細語的聲音沒有讓王文懷感覺到關懷，只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惡寒，這女人有點邪門……
康邁拽了一把椅子過來，放在王文懷後面，銀蘇將他按在椅子上，“放心，我只是有幾個問題請教你，如果你的回答讓我滿意，我一高興，也許就不找你茬了。”
王文懷眼珠子轉一圈，似乎想到什麼，但又極快壓下去，粗聲吼：“你要問問題就直接問，這算什麼個事？！”
請教？
哈，她是怎麼好意思說出這兩個字的。
銀蘇覺得王文懷是倒打一耙，“我不是說了報個課，是你不分青紅皁白掏出武器就動手，這怎麼還怪上我們了呢。”
王文懷：“……”
看你們就是來者不善啊！
銀蘇也不廢話，直接進入正題，“沈東青你認識嗎？”
“不認識。”
“你想都不想就說不認識，那看來是認識了。”
“……”
你到底是在問我，還是在給我判罪？
不過他們居然是衝沈小姐來的……
王文懷本就懸着的心更是怦怦亂跳起來，他們找沈小姐做什麼？是沈小姐的仇人？還是有更大的目標？
王文懷滿心警惕和疑惑，但張開嘴說的卻是：“我不認識你說的那個什麼沈東青，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對面的女人在他說完這句話後便安靜地看着他。
那眼神平靜又古怪，像是在思索什麼。
片刻後，王文懷聽見她說：“啊，這樣，那殺了吧。”
“？？？”
不是……
你不應該繼續逼問嗎？
怎麼就跳過流程直接殺了？
“等等……我真的不認識那個什麼沈東青，你們不能這麼不講理吧！”眼見那大塊頭朝自己走來，王文懷慌張起來：“殺人犯法，外面一條街就是鬧市區，到處都是監控，你們殺了我，自己也跑不掉。”
銀蘇不在意地說：“僞裝成意外就好了，反正現在到處都在死人，誰有時間查一個普通小老闆是不是被謀殺啊。”
王文懷想起如今的世道，又忍不住罵娘。
康邁掐住了王文懷脖子，新鮮空氣無法進入，王文懷很快就漲紅了臉，脖子上似乎傳來了咔嚓咔嚓的異響，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珠子似乎都要被擠壓出來。
王文懷感覺這隻手是真的在殺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