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羣捻鬚沉吟有頃:“如果到了彼處,就收趙先生爲華山外門弟子,就由師弟代吾傳藝。傳其入門心法、劍法。並爭取再到福州城中購買商鋪,做些買賣。”
嶽不羣又對樑發道:“汝去後,爭取快些將事情處理好。最遲年底前回到華山。”
父子二人起身回道:“是!師兄(師傅)”
四月初,華山後涯,樑發與令狐沖二人正在比劍。就見得二人都是施展着養吾劍法,雙方你來我往,劍光閃耀,劍聲嗤嗤,不絕於耳。二人相鬥了近百招,一時難分勝負。令狐沖劍法一變,長劍無聲閃動,飄乎不定。忽爾如山嶽傾倒,雷霆萬均;忽爾疾如閃電,已攻至未及施救之處。
令狐沖這路劍法施出,不過十來招,樑發已是左支右絀,勉強又接了四五招,就見得自己衣衫已有數處被劍挑破。當即收劍退後:“大師兄好劍法,我輸了。”
樑發心中一時黯然:“看來高深的劍法十分重要,若無好的劍法,是難以發揮出內力最大作用。”
令狐沖大笑:“我這路希夷劍法不錯吧!師弟養吾劍法已是純熟,也該學習更高深的劍法了。”
樑發心中暗思:“目前來看,自己內力比令狐沖強的有限,也就是稍勝一點;當然,這也是此世自己一直緊追着令狐沖,逼迫着他有更大的動力習武。此世界令狐沖功夫應該比原來強了很多。等到自己將改良後的‘混元功’練成,內力上的優勢應該可以加大一些。然而劍法上自己落後了不少,戰鬥力差距挺大。”
思慮之間,笑着說道:“看來要大師兄幫着求情了,請師傅傳授希夷劍法。”
令狐沖笑道:“這是當然!師弟,我們現在就去。”
二人到嶽不羣平時練功所在,二人入內。嶽不羣看了看二人:“你二人所來何事?”
樑發拱手一揖:“師傅,今天弟子於大師兄二人比劍,先以養吾劍法相比,鬥了一百多招未分勝負。再後來大師兄換了希夷劍法,不過十招,弟子已經落敗。”樑發看了看嶽不羣面色不動,又接着說道:“弟子覺得養吾劍法基本熟練,想請師傅傳授新的劍法。”
令狐沖在旁接口道:“是啊,師傅。樑師弟的劍法已經很不錯了,養吾劍法再練下去,也不會有太大的增益,依徒兒看,可以學習希夷劍法了。”
嶽不羣面上神色不動,一捻鬍鬚,雙目看了過來,緩緩說道:“發兒進度倒是讓爲師很是欣欣慰,看來在劍法上發兒也是甚有天賦。也罷,自今日起就由衝兒傳授希夷劍法給發兒吧。”
“是”,二人應着,令狐沖又說道:“師傅如若沒有其他吩咐,我二人就出去了”
嶽不羣點點頭。二人拱手一禮,退了出來。
二人又至後崖,由令狐沖先爲樑發演示希夷劍法,又一一拆開教授。
到得下午,嶽靈珊找了過來:“大師兄,三師兄,你們在這裡呀!讓我好找。”
令狐沖一笑:“樑師弟,明天咱們再接着教。”
樑發笑道:“好,明天上午還在這裡見。”
令狐沖應道:“行”。又對着嶽靈珊說道:“小師妹,你找我什麼事?”
嶽靈珊笑道:“幾位師姐讓我找你指點功夫呢”
令狐沖笑了:“那就走吧!”
說完,對着樑發揮揮手,牽着嶽靈珊的手向前面行去。嶽靈珊向着樑發甜甜一笑:“三師兄,我和大師兄先過去了。”
樑發笑着道:“大師兄多教小師妹幾招,師弟請師兄喝酒。”
令狐沖回頭看了一眼,點了點頭,拉着嶽靈珊去了。
樑發將令狐所授的劍法又練了十多遍,看看天色,提劍向着飯堂行去。
當晚,躺在牀上,樑發暗自思索:“看嶽不羣的面色,紫霞神功已是有成,隨後數年,嶽不羣教授弟子更多的是讓令狐沖、甯中則去做了。思過崖的劍法暫時自己還不需要去動,一是還有數年時間,二是自己此時動了,對自己也不是十分有利。”心中計議已定,沉沉睡去。
隨後十多天,樑發終於從令狐沖手中將希夷劍法招式學完。隨後也就不再耽擱,悄悄向嶽不羣、甯中則說了一聲,飄然下山而去。
到得家中,樑父已是準備好了一切,就等着樑發了;父子二人帶着商隊,向着浙江紹興山陰縣而來。
且說趙先生,辭別樑有餘,隨商隊到了蘇州。然後自己又獨自僱了一艘船,順江而下。又棄舟登岸,乘馬而行。先後不過六日,已是到得紹興府。當晚住下,稍事休整。第二日購買了一些物品,打馬直奔山陰縣而去。離縣城不過數裡處,有一村落,四五十戶人家聚居於此,正是趙先生世居之地。
村中人聽得馬蹄聲響,擡頭一看,只見一匹棕色的高頭大馬,上面坐着一位一身儒衫的的儒雅中年人。正觀望間,只見來人到得近前,飛身下馬,拱手道:“陳大哥,一向可好。”
陳姓村人一看,正是村中的秀才,趙.榮文。急忙施禮:“趙相公,好幾年沒回來,去了哪裡?最近好嗎?”
二人一番對答,邊上村民已是聽見,紛紛上前,打着招呼。趙.榮文一邊答話,一邊就走到自已家中。擡頭一看,自家院牆已是頗見斑駁,三間磚瓦正屋的大門開着,院中一老婦人正低頭忙着。
聽得馬蹄聲響,老婦擡頭一看,又擡手揉了揉眼睛,雙手一拍:“是趙相公呀,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趙先生認出,這就是租種自家三畝地的佃戶,這老婦是其娘子,自己離開時委託她打理房屋。
上前打着招呼,拴好馬匹,入得屋中,將行李放好。不一時,村中鄰人紛紛到來。趙先生多經歷練,自然人情練達。立刻將之前準備好的禮物一一拿出,分給衆人。一翻喧鬧之後,終於平靜了下來。細看屋中,和走時並無多少變化,一時感慨不已。
早年自家本可早早中舉,卻被人奪了機緣,差點連性命都是被奪了。幸虧得了樑有餘相助,爲自己報了仇。可自己也蹉跎至今。自家老妻病故,唯一的孩兒,也因病而去。自己今年不到五十,尚能一搏。
第二天趙先生早早起來,在院中早課已完。吃了早餐,帶上禮物,分別拜訪了以前的同年。匆匆數日已過。隨後帶上行李,入得紹興府學,讀書數月,又於九月參加了鄉試,一舉得中。
一番同年友人拜訪,座師處送禮不提。
回到村中家裡,又是擺酒慶賀了一番。就有村中同宗族老道:“榮文,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爲大!你今年不過四十幾歲,還得娶妻生子,方爲一個家呀!”
趙先生道:“此事也是我所慮也,然而此時一是佳婦難尋,二是我欲要會試,時間上來不及。”
族老道:“此事容易,你儘管準備會試,我來安排,定然要找到讓你合意的大婦。”
趙先生笑道:“如此就讓你費心了。既然如此,還有一事也要讓你費心,自中舉回來,多有人慾入吾名下,除了我所定之人外,其餘一併你來辦理可好?”
族老大喜,如此殷勤正爲此也。笑着道:“既然榮文看得起我,自然辦妥。”
第二年參加了會試,終究名落孫山。細一思量,自己再搏進士,時間上已是不及。也就回到山陰縣中,買了兩間門面,使人經營。
族老尋得一落魄秀才之女,曾是望門寡;其父已亡,止剩母親在堂,又讀過些書。趙先生喜其年輕貌佳,也不過二十幾歲。許了五十兩銀子的禮錢,並贍養其母,且爲大婦;對方也即允了。遂娶了回家。第二年,就生下一個男孩,趙先生大喜。
隨着家業日豐,趙先生又在紹興城中也開了店鋪,隨即就搬到了紹興城中。又買了兩個婢女,當起鄉紳,一心養育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