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發一邊隨着茶館夥計尋找令狐沖,一邊思索:“令狐沖的功夫自己心中有數,這世令狐沖比之前世強了不少,然而快刀還不是他能匹敵的。內功雖比之前世強了一些,比之田伯光還是差了很多。以自己估計,正常拚鬥,二十招內必然落敗。且輕功差距很大,跑是跑不了,看來會受傷。”
一行十人,找了數十家,還是沒有一點消息。這一間間的找下來,時常還要樓上樓下、前後院中、拐角之處都要找一找,若非一行人拿刀帶劍,早已有人拳腳相加了。茶館夥計已是腿痠腳軟,卻是嚇的。心中叫苦:“今天得罪了不少人,以後自己可怎麼在這衡山城裡混?”
夥計心中急思,忽想到:“或許自己拚命將人找到,然後請這些大俠收自己爲徒,以後還是一個好的出路。”
這是做了幾年夥計,開闊了眼界,打開智慧,已經能給自己人生一些規劃了。
夥計就在心中想着:“這也是要能找到人,有了一些功勞纔可以。可人在哪裡呢?嗯,江湖好漢都喜歡酒、色、財、氣;吃喝嫖賭樣樣會來的;現在不是在飲酒,就是在玩女人,外地來的,沒有相好,多數是在嫖.娼。”
夥計在茶館中看過樑發和定逸爭鬥,又見華山一行人對樑發敬畏,即知這是個厲害的。也是做服務業時間久了,練出了一套看人的本領以。
尋機上前小聲對樑發道:“大俠,我想……”眼睛觀察着樑發神色,同時也是待價而沽。
樑發前世也是做銷售的頂級高手,心理學多有研究,瞬時就明白了夥計的意思。一拍夥計的肩膀:“你有想法就說說看,找到人了,自有重賞。”
夥計一聽,這位爺上道,低聲道:“衡山城裡有個羣玉院,會不會在哪裡?”
樑發一聽此言,觸發了前世記憶,令狐沖確實是在一家妓院裡的,只是後來似乎被救走了。嗯,自己先去看看,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可能也走了,總之自己隨機應變就是了。
輕輕點點頭道:“你叫什麼名字?”
夥計立刻恭敬道:“回公子,小的叫劉力。”立刻就是改了稱呼。
樑發小聲道:“設、法、帶路過去吧!”
夥計一聽即明白了:“設法二字分開慢慢的說出來,這是讓自己不着痕跡的將人帶過去,而不能直接奔着去;同時也是說明不是很着急。”
夥計不動聲色,帶着衆人向着羣玉院而去。
衆人在夜晚之中,忽然見得前面一處所在,燈火通明,房屋精美;離着雖遠,已是陣陣香味傳來。衆人都是行走於江湖的,自然知道那是妓院,至少也聽說過。
陸大有與令狐沖最好,說道:“大師哥怎麼可能在哪裡?”
其他衆人都是沒有說話,心中卻是想着:“大師哥放蕩不羈,現在又和田伯光這採花賊在一起,在不在這裡可說不定。”
陸大有見衆人不說話,急道:“我和大師哥一起走江湖時,可從沒來沒去過這樣的地方。”
衆人心想:“去沒去你們自己知道,你們去了也不會和我們說;和你一起時不去,可不表示一個人不會去;和淫賊在一起時肯定會去。”
夥計看着,樑發也是不語,心中想着勞德諾跳出來。
嶽靈珊卻是真的不知道羣玉院是什麼所在,急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舉步當先而行。
衆人都是鬆了口氣,趕緊跟上,可不能讓十六七歲的小師妹一頭闖進妓院去,師傅回頭還不得將這八個師兄弟給殺了啊!
還未到妓院門前,遠遠就見得妓院門前屋頂到處是人,僧尼道俗都有,個個拿劍背刀持槍,衆人一時愣在哪裡。
忽然之間,前邊高處有人粗聲粗氣的叫着:“儀琳,儀琳!”卻是定逸師太的聲音。
華山衆人心中懼怕定逸,一時愣住,然後都是看向樑發。樑發一笑:“稍等”。
只聽得定逸又大聲叫道:“田伯光,快給我滾出來!你把儀琳放出來。”
只聽得西首房中田伯光哈哈大笑,笑了一陣,才道:“這位是恆山派白雲庵前輩定逸師太麼?晚輩本當出來拜見,只是身邊有幾個俏佳人相陪,未免失禮,這就兩免了。哈哈,哈哈!”跟着有四五個女子一齊吃吃而笑,聲音甚是淫蕩,自是妓院中的妓女,有的還嗲聲叫道:“好相公,別理她,再親我一下,嘻嘻,嘻嘻。”幾個妓**聲蕩語,越說越響,顯是受了田伯光的吩咐,意在氣走定逸。
定逸大怒,喝道:“田伯光,你再不滾出來,非把你碎屍萬段不可。”
田伯光笑道:“我不滾出來,你要將我碎屍萬段。我滾了出來,你也要將我碎屍萬段。那還是不滾出來罷!定逸師太,這種地方,你出家人是來不得的,還是及早請回的爲妙。令高徒不在這裡,她是一位戒律精嚴的小師傅,怎麼會到這裡來?你老人家到這種地方來找徒兒,豈不奇哉怪也?”
定逸怒叫:“放火,放火,把這狗窩子燒了,瞧他出不出來?”
田伯光笑道:“定逸師太,這地方是衡山城著名的所在,叫作‘羣玉院’。你把它放火燒了不打緊,有分教,江湖上衆口喧傳,都道湖南省的煙花之地‘羣玉院’,給恆山派白雲庵定逸師太一把火燒了。人家一定要問:‘定逸師太是位年高德劭的師太,怎地到這種地方去呀?”別人便道:‘她是找徒弟去了!’人家又問:‘恆山派的弟子怎會到羣玉院去?’這麼你一句,我一句,於貴派的聲譽可爹爹不妙。我跟你說,萬里獨行田伯光天不怕,地不怕,天下就只怕令高足一人,一見到她,我遠而避之還來不及,怎麼還敢去惹她?”
突然間對面屋上一個冷冷的聲音道:“田伯光,我弟子彭人騏,可是你害死的?”卻是青城掌門餘滄海到了。
田伯光道:“失敬,失敬!連青城派掌門也大駕光臨,衡山羣玉院從此名聞天下,生意滔滔,再也應接不暇了。有一個小子是我殺的,劍法平庸,有些像是青城派招數,至於是不是叫甚麼彭人騏,也沒功夫去問他。”
只聽得嗖的一聲響,餘滄海已穿入房中,跟着乒乒乓乓,兵刃相交聲密如聯珠,餘滄海和田伯光已在房中交起手來。
定逸師太站在屋頂,聽着二人兵刃撞擊之聲,心下暗暗佩服:“田伯光那廝果然有點兒真功夫,這幾下快刀快劍,竟和青城掌門斗了個勢均力敵。”
驀然間砰的一聲大響,兵刃相交聲登時止歇。
卻聽得田伯光的聲音在遠處響起,叫道:“餘觀主,房中地方太小,手腳施展不開,咱們到曠地之上,大戰三四百回合,瞧瞧到底是誰厲害。要是你打勝,這個千嬌百媚的小粉頭玉寶兒便讓給你,假如你輸了,這玉寶兒可是我的。”
餘滄海氣得幾乎胸膛也要炸了開來,這淫賊這番話,竟說自己和他相鬥乃是爭風吃醋,爲了爭奪“羣玉院”中一個妓女,叫作甚麼玉寶兒的。適才在房中相鬥,頃刻間拆了五十餘招,田伯光刀法精奇,攻守俱有法度,餘滄海自忖對方武功實不在自己之下,就算再鬥三四百招,可也並無必勝把握。
樑發雖然還未近前,可已是聽得
忽聽得劉正風的聲音說道:“餘觀主,田伯光這廝做惡多端,日後必無好死,咱們要收拾他,也不用忙在一時。這間妓院藏垢納污,兄弟早就有心將之搗了,這事待兄弟來辦。大年,爲義,大夥進去搜搜,一個人也不許走了。”
劉門弟子向人年和米爲義齊聲答應。接着聽得定逸師太急促傳令,吩咐衆弟子四周上下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