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的好啊!”
華新冷冽道。
羅淵明縮着脖子,馱着背,頗爲敬畏,坐立不安的扭動着自己的屁股。
按理說。
自己一個XX建築公司的老闆,白的黑的認識的人很多,怎麼會如此恐懼一個小屁孩呢。可是,他就是感到恐懼。羅淵明只能用心中有愧華志來安慰自己。
他不知,面對華新時。
華新身體上散發出來的強大威勢壓得他喘不過起來,心中自然恐懼。
羅淵明沒有說話,華新在考慮如何處置這個混蛋。
看着羅淵明一副病入膏肓,惶恐的摸樣。
華新都沒有心思去報復他了。
羅淵明要錢沒什麼錢,要健康的身體沒有健康的身體。此時的他受到病痛以及高利貸的逼債,好像就是上天對他最大的懲罰一樣。
“我問你。”華新出聲吸引羅淵明的注意。
“你……你說。”羅淵明惶恐的道。
“還有什麼人這麼幹過?”華新道:“我記得98年的時候,我爸幹上管理人員,本來事業蒸蒸日上,可是纔好了一年,第二年工地就出了問題,是不是有人在背後陰他。”
“這個……”
羅淵明嘆了口氣道:“不招人嫉是庸才,當時轉業回來的人很多。”
羅淵明沒有把話說完,華新卻明白,確實有人在背後陰他。
華新還記得,華志還沒有失蹤的時候,出門但凡認識他的人,都會稱呼他一聲華老闆,認爲他早已經是名符其實的包工頭了,可實際情況卻恰恰相反。
他們都認爲華志有這個實力,但是華志卻沒能出人頭地,敢情是有人在背後陰他。
華新心頭對這些人的怨氣很大,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們,否則華君也不會進了號子,華燕也不會得了抑鬱症以及輕微的精神分裂症!
華新問道:“知道是誰嗎?”
羅淵明見華新沒說到自己頭上來,神情明顯輕鬆了一些道:“這個……我需要去打聽打聽。”
華新點頭,京城這個建築圈子,羅淵明要比自己以及趙剛的人熟悉的多,他去了解倒是比較方便:“你去打聽倒也方便,我問你。”華新旋即鄭重的看着羅淵明。
“你……你說。”
華新鄭重的表情讓羅淵明心中一突。
“在京城,你聽說過我爸的消息嗎?他很多年沒有音訊了。”華新問道。
羅淵明一怔,道:“我很多年沒見過華志了?他……沒有給家裡打電話?”
“沒有。”
“會不會是在外面養了女人……”羅淵明知道這種事情常見的很。
“有人這麼說過。”華新否定道:“按照我爸過去的脾性,又是在京城落難的空檔,我想這不可能。”
“這……”
羅淵明眉頭皺了皺,心道如果不是在京城包了女人不回家不給家裡聯繫,至今渺無音訊,除非死了,畢竟京城這個地方,勢力盤根錯節,悄無聲息讓人消失簡直小菜一碟。
“怎麼會這樣?”
羅淵明也覺得有些悲涼。
華志是他們這羣戰友之中,心地最好,技術最好的一人。
最後卻落得一個渺無音訊的下場……想想自己,難免不會讓人心中產生一種兔死狐悲的淒涼。
“你想讓我幫你打聽,打聽?”羅淵明望着華新問道。
“嗯。”華新點頭,反問道道:“你不是想要請我替你治療嗎?”
“你願意?”
羅淵明驚愕的望着華新。
自己當年使用卑劣的手段從華志的手段奪取了一切,此時還想要華新替他治療,他根本就不敢奢望。
華新點頭道:“你替我辦事,我替你治療。”
……
華新走了。
羅淵明望着華新漸漸遠去,挺拔的背影,心頭一陣感嘆。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如果華志有華新此時的心態,也不會便宜了當年的我。”羅淵明心頭膽寒,趙剛在京城隨意的組建的一股勢力就讓羅淵明心頭恐懼,即使華新不替他進行治療,他也不敢不從。
“呼。”
羅淵明暗鬆了口氣。
華新一個大棒,一個甜棗,終於讓羅淵明誠服,幫華新辦事。
華新說了,當年誰背後陰過華志。
羅淵明就必須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
搞垮他。
羅淵明想到這裡,渾身一個哆嗦。
“當年那羣戰友之中,有人要倒黴了。”羅淵明有些唏噓,經過華新一番鍼灸治療,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要比過去好上許多,也不再抗拒去陰人了。
羅淵明在京城出至銀城的這羣人的圈子之中,算是比較有名氣的。
至於華志,過去也是一個有名氣的主。
想要打聽他一些消息倒也不難。
羅淵明回想着自己過去的那些戰友。
他們其中大部分人,當時雖然沒有自己混得好。
可是,做做小工程,日積月累下來,現在也比衰敗了的自己要強。
羅淵明回憶着,該怎麼去打聽華志的消息。
銀城一羣人到了京城,幹工程,人也不是很多,包工頭就那麼幾個。
羅淵明最後決定,以戰友的身份去打聽華志的消息,人家多少會給他些面子。
嘩啦啦。
嘩啦啦。
羅淵明好賭的脾性,到現在也沒改。
機麻桌上,麻將嘩啦啦碰撞着,響起一陣陣沉悶清脆的響聲。
羅淵明看向其他幾個建築老闆,這幾人當初也是從銀城出來的,幾乎沒人不認識華志。
“哎,我這身體,越來越不行了。”
羅淵明的身體很差,這個圈子裡的人都知道。
不過,尿毒症的事情被他瞞了下來。
他貌似隨意的感嘆道:“當年,我們一起出來的戰友,身體都垮了。”
“是啊,當年喝酒喝太兇了,身體跨了。”
“鍾老大知道嗎?聽說得了尿毒症,現在就掉着命,等着換腎呢。”
……
“哎。”
羅淵明佯裝的嘆了口氣,爲自己能夠找到身體替自己治療感到慶幸,隨意的道:“這麼多年了,都沒有華志的消息,也不知道他混得怎麼樣了。”
“華志,不知道,好多年都沒看見他了。”
“你不說華志,我們都不記得這麼個人了。”
“華志當年的技術是我們這麼多人中間最好的一個,而且人品也好,甲方老闆也器重他,如果不是……他可能就是XX建築公司的老闆了。”其中一人雖然沒有明說,但言語中的意思衆人都明白。
羅淵明聞言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道:“當年是我的錯,就是不知道他現在的境況怎麼樣了。”
“不知道,好幾年沒聽說過他的消息了。”
“不過,他的日子也不好過。當年我們一起找甲方老闆,湊集資金,組建工程隊的時候,那麼多競爭者,他賠酒賠得甲方老闆很高興,起到的作用最大,趕走了一批一批的競爭者,無形中也得罪了不少人,然後又被我們謀奪了成果。”
“他再次回京城的時候,跟過好幾個建築老闆。本來就機會找到甲方老闆湊集資金,組建工程隊的,不過當年的對手看他不爽,暗中謀劃讓他沒能如願。好幾個工程還沒開始進工地的時候,就黃了。98年,他做管理人員,99年的時候,就有同是管理人員的人陰他,他最後還不得幹起了磚瓦工。”
“哎。”
羅淵明嘆了口氣,佯裝憤怒道:“都是些什麼人陰他啊。”
其中一人隨口道:“我只知道華志最後跟的一個老闆叫啥王程志,不給華志結賬,聽說他那段時間揀過破爛,睡過廁所,倒是夠可憐的。”
“李寶山吧,98年同華志都是管理人員。他知道華志技術好,背後扇陰風,99就奪了他的管理人員。他現在到也成了大老闆,搞起了自己的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