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婦往事
夏日。
蓉城的夜晚繁星點點,微風吹拂也難掩夏日的炎熱。
入夜,公路上亦是車水馬龍,公交車,私家車排成長長的隊伍,駛向身心的港灣,叫做家的地方。
蔣欣甦醒,蔣莉的心情很好。
華新也感受到了蔣姐內心的喜悅。
蔣莉提議吃飯慶祝,華新亦沒有拒絕。
第一次見識高級別的酒樓,華新有種土包子進城的感覺。
明亮的食府內,實木鋪就的地板光亮照人。
大廳內,餐桌排成一排,中間雕龍屏風隔着,給足了食客們私人空間。
餐桌上高腳杯,餐巾花,餐具一應俱全。
乾淨,衛生,雅緻。
華新感覺很陌生,少了股熟悉,掌控的感覺。
蔣莉看出了華新的彆扭,莞爾一笑:“怎麼,不自在?”
華新尷尬一笑:“有點,平常沒有進過這麼高檔的酒樓,一時不適應。”
蔣莉笑道:“你會適應的,以你的能力,將來的前途無可限量。”
華新感激道:“借蔣姐吉言。”
“來。”
“CHEERS!”
蔣莉舉起高腳杯,示意華新。
叮。
華新搖了搖盛着紅酒的高腳杯,與蔣莉砰了砰,清脆的響聲迴盪着。
很快,餐桌上擺上了幾個精緻的菜餚。
芒果班戟,糯米雞,丹鳳朝陽,龍井蝦仁。
蔣莉示意華新。
華新倒也沒有和蔣莉客氣,開動筷子。
蔣莉反而很開心,畢竟華新客氣反而顯得生分。
看着華新一臉吃相,她有些好奇,好奇華新的能力以及家境,兩者太不相符了啊。
不俗的中醫手段,強大的身手。
這是她親眼所見。
至於華新的身份,她通過謝明華倒也瞭解過。
華新的家境確實貧寒,父親不知爲何一去不復遠,大哥進了監獄,家裡剩下母親一人以及多病的妹妹。
她明白,華新一家之所以貧寒,正是因爲父親的一去不復還。
不過。
今非昔比,華新憑藉着自己的能力不消幾年就能改變家裡的貧寒。
她爲華新感到高興。
蔣莉心頭閃過諸般念頭,看向華新,感嘆道:“華新,看你的醫術以及身手,想必經過多年的打熬才能擁有如此成就,你這麼多年一定熬的很苦吧。”
蔣莉能夠感受到華新心中的苦。
咯噔。
華新心頭一顫,旋即釋然了。
他衝着蔣莉勉強笑了笑道:“確實很苦,心苦。”
華新指了指胸口道:“窮,自卑。”
“不過,那是過去了。”
華新自信道。
“你叫我一聲蔣姐,你能這樣想,就好。”蔣莉欣慰道。
華新隨意的聳了聳肩道:“熬唄。”
看似隨意,卻很無奈。
蔣莉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不錯,熬唄。”
華新豈能看不出蔣莉心頭也有不快的過去,單單這麼久來。
他只看過蔣莉一人來看蔣欣就明白。
而且。
他發現蔣莉很年輕,頂多比他大十來歲。
“看來蔣姐也有想不通的地方,我不介意當一個合格的聽衆。”華新靜靜的看着蔣莉。
經過華新這麼一說。
蔣莉心頭思緒萬千,想起了自己的過去。
她幼時很叛逆,是個小太妹。
初一那年,她才13歲,偷嚐禁果下,就有了蔣欣。
她父親、母親都是有身份的人,當得知蔣莉的一切時,米已成炊,孩子已經打不掉了,否則大人小孩都有生命危險。
兩老氣得打了蔣莉一頓,揚言蔣莉不與那個男人斷掉關係,就要斷掉他們的血緣關係。
但是,蔣莉當時就是小太妹,叛逆的年齡。
她見父親揚言斷掉血緣關係,一怒之下說斷就斷,一個人跑了出來來到蓉城投靠小姑。
一晃十七八年過,她三十一歲,卻擁有一名十七歲的大女兒。
如果外人不知道,還以爲兩人是姐妹呢。
蔣莉見到華新,想起華新貧寒的童年,內心感觸,不由想到了自己。
如果自己當時不是小太妹,會不會有着另外一個人生。
蔣莉見到華新,不由敞開了心肺,把深埋心底的往事一一道出,話閘子一打開,就停不了了。
“呼。”
“小姑離開人世後,我就一直帶着蔣欣獨自生活着。”蔣莉說完,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突然間,她感覺輕鬆了許多。
華新不由感觸良多,每一個人的背後都有一個故事。
他自己的事,也就屁大點事。
蔣莉長鬆了口氣:“這麼多年了,除了小姑外,我從來沒有說過我的事情,今天這麼一說,果然輕鬆了許多。”
華新莞爾,笑看着蔣莉調動着兩人間略顯沉默的氣氛:“這是我的榮信。”
蔣莉擡頭凝視着華新的雙眼。
良久。
華新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摸了摸臉頰道:“蔣姐,難道我臉花了不成?”
“沒有。”
蔣莉舉了舉手中的高腳杯道:“謝謝你。”
華新定了定神:“不客氣,禮尚往來嘛。”
蔣莉仰脖一口喝掉了高腳杯中的紅酒。
他看着蔣莉性感的脖頸,感覺是這麼的性感。
“呸。”
華新走神了片刻,最終才收回自己的心神,同樣把高腳杯之中的紅酒乾掉。
“華新,幫蔣姐一個忙。”
蔣莉凝視着華新,臉色突然間變的很鄭重。
“什麼事?”
華新看出蔣莉對待這事態度的鄭重,不由坐直了身體,表示自己很重視。
“一定不能讓蔣欣出事,記憶也不行。”
華新煥然大悟,原來蔣姐還是擔心蔣欣記憶的事情。
他不由皺了皺眉頭,身體上的病能治,但是關於記憶方面的事情,這個要看病人自己了。
華新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告訴蔣莉實話,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蔣姐,不是華新不想幫助蔣欣。但是,有些情況我還是要事先告訴你。”
“蔣欣因爲顱腦內的腦細胞受到損害,或許損害到了一些記憶細胞,會丟失一部分的記憶,至於能不能恢復,要視情況而定,不過,蔣姐放心,我會盡力而爲的。”
蔣莉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有種說不出的不妙感覺。
但是,卻找不出原因。
她唯有安慰自己,要相信華新。
“華新,拜託你了。”
“蔣姐放心。”
華新安慰道。
旋即。
華新與蔣莉兩人靜靜的把晚餐吃飯,離開了假日酒店的食府。
食府前的停車坪停着數量不少的私家車,有奧迪,別克君威,廣州本田。
蔣莉領着華新找到自己的君威,因爲食府前停車坪太擁擠,沒有車位,她不得不把別克君威停在食府的後面稍顯昏暗的寬闊小巷中。
她正準備打開車門離開時,兩人發現君威的四個輪胎已經被人給紮了,都有些莫名其妙,摸着不頭腦。
蔣莉走近別克君威踢了踢乾癟的輪胎,惱怒道:“什麼人這麼噁心,亂扎他人的輪胎。”
華新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順勢看了看其他人的輪胎,發現並沒有被扎的跡象。
覺得這事可能是惡作劇,或者他人故意爲之,他不由笑看着蔣莉道:“蔣姐,我看是你得罪了什麼人吧,故意紮了你的輪胎來報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