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他離開拘留室
“怎麼樣?”
重症監護室外,蘇佳怡透過玻璃窗望着病房內的樊易,面露焦急神色。
重症監護室外,以鄧山爲首的蓉西醫院內科,胸外科,血管瘤全科方面的專家權威走出了重症監護室,他們見到蘇佳怡詢問,都不由黯然的搖了搖頭。
“你們是怎麼檢查的,究竟是什麼原因?爲什麼一點頭緒也沒有?”蘇佳怡煩躁道。
鄧山尷尬解釋道:“樊易剛剛送進醫院的時候,我們就給他做了CT,只是發現他的胸口肋骨扯斷十根,心肺略有損傷,並沒有傷及根本,也並沒有會大出血的徵兆。”
“我們爲他做開胸手術的時候,把斷裂的肋骨歸位,把胸腔內的瘀血吸出,手術都很成功。”
蘇佳怡聽了半天,也沒見鄧山說出個原因來,不由焦急道:“那他現在怎麼回事,怎麼接連的大出血,你們連原因都找不到。”
“蘇局。”
重症監護室外,另外一名血管瘤方面的專家權威李明翻閱着手中的檢查記錄。
“第二次開胸手術時,我們並沒有發現心臟冠狀動脈血管有異常的顏色變化以及突起,手摸局部的溫度,柔軟程度以及壓縮情況都很正常。”
“皮膚溫度測度,正常。”
“血管瘤的X線檢查,正常。”
“多普勒超聲檢查,正常。”
“穿刺深部海綿狀血管瘤應行診斷性穿刺,正常。”
“X線軸向端茶現象(CT)檢查,數字減影血管成像(DSA)檢查,全部都正常。”
……
鄧山看着手中的各項檢查,皺着眉頭苦逼道:“各項檢查都很正常,就是找不出其中的原因。”
鄧山本不用告訴蘇佳怡做了什麼檢查,但是蘇佳怡身份高,且強烈要求他們不得不如實相告。
蘇佳怡焦急道,“做了這麼多項檢查,居然一點眉目也沒有?”
“蘇局,這一定是比較罕見的病例,我們需要多花一點時間會診找出其中的病理原因,一定有辦法止住樊易的大出血的。”鄧山保證道。
“找找找,你們都找到了一天一夜了,還沒有發現其中的病理原因,你們是吃什麼的?”
“醫院拿這麼多的錢來養你們是來幹什麼的,不是來讓你們告訴我不知道,而是讓你們來告訴我他得了什麼病,應該怎麼治!”
蘇佳怡衝着鄧山等人一陣咆哮,在重症監護室外不停的踱着步子,心裡發慌,好似無數雙貓爪子,在她心裡撓啊撓的。
鄧山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們都怕了這位蘇局,相視一眼紛紛離開了重症監護室,再起找原因去了。
“怎麼辦?怎麼辦?”
蘇佳怡看着樊易身邊的儀器顯示他的胸腔壓力慢慢升高,趨於不正常時就慌了。
她不停的踱着步子,來來回回的走着。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整個人牽腸掛肚,遠沒了以前的精明以及幹練。
她一想到爲了樊易的病,自己要去求這個窮酸小子,還不能爲樊易討口惡氣,就氣得渾身發抖。
“休想。”
……
“蘇……蘇局!”
楊志被劉堅一頓呵斥,連滾帶爬的滾出了局裡。
他馬不停蹄的感到了蓉西醫院,還沒走進醫院,就感到一陣緊張,心跳的速度很快。
咕嚕。
楊志艱難的嚥了咽口水,向着樊易的重症監護室而來,他知道蘇佳怡一定在這裡。
看着蘇佳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坐立不安緊張的摸樣,他就感到口乾舌燥。
“……”
楊志針紮了半響,衝着蘇佳怡結結巴巴的喊了一句。
“你怎麼來了?”
蘇佳怡坐立不安,連楊志來了半天都不知道,直到後者出聲提醒了她幾次才反應過來。
“我……”
楊志眼神躲躲閃閃的。
他怕劉堅,同樣也怕蘇佳怡。
不論得罪了誰,頭頂上的這頂帽子都可能丟掉。
“說!”
蘇佳怡見到楊志欲言又止,就感到煩躁。
“是劉堅,劉師長來了。”
楊志艱難的嚥了嚥唾沫,這話一說出口,膽子也大了許多。
“劉師長帶着一隊軍人衝進了局裡面,要保華新。”
“誰?”
蘇佳怡好似沒聽清楚,震驚道:“劉師長?哪個劉師長?”
她心裡一沉,感覺大事不妙。
“劉堅,劉師長,蓉城崇州XX部隊集團軍步兵師長。”楊志知道蘇佳怡與劉堅不是一個系統的,旋即把劉堅的身份詳細解析了一邊。
別看蘇佳怡是衛生局幹部,副廳級別。
劉堅是正廳級,比蘇佳怡只高了一個級別。
但是,他手中的權力以及人脈,蘇佳怡拍馬也擠不上。
一個天,一個地。
“是他?”蘇佳怡驚懼道:“他一個軍區裡面的師長跑到地方上來鬧什麼事?”
“你說什麼?他是來保華新的?”
蘇佳怡腦子不夠用,還沒想清楚一個軍區集團軍裡面的師長跑到地方里面來搞事是爲了什麼,突然間又聽到他是來保華新的,整個人瞬間呆住了。
“撲通。”
她渾身無力,癱軟在重症監護室外面的長凳上。
她的雙眼空洞而無神:“這怎麼可能?他是什麼身份,軍區集團軍師長,大校軍銜,正廳級幹部,卻爲了一個貧窮小子,大動干戈的衝進公安局裡要人?”
“這個小子的能量未免太驚人了吧?”蘇佳怡愣愣的看着楊志,自己連一個小子都鬥不過,太丟人了。
“……”
楊志見到蘇佳怡的眼神,緊張的吞了吞口水。
但是,他怎麼吞口水也吞不下去,好似被卡主了一樣,臉色憋的通紅,急忙解釋道:“蘇……蘇局,我也是剛剛查到華新這個小子正在爲劉師長治病。”
“聽說柳師長的風溼病在對越自衛反擊戰之中得的,一晃三十年過去,每日被這個病折磨的生不如死,華新能治,所以……”楊志喉頭動了動道。
那意思是說,誰敢動華新,就是不想讓他劉堅好過,就是跟他做對,是他劉堅的敵人。
不說華新不是打傷樊易的兇手,就是華新真的打殘了陳豪,把樊易打成了重傷,他劉堅說保華新,就保定了。
況且。
他華新只是正當防衛而已。
蘇佳怡聽聞楊志之言,虛脫了,雙眼無神的透過玻璃看向重症監護室裡的樊易,只覺得胸口傳來陣陣抽疼。
她知道,劉堅出面,她拿華新麼有任何的辦法,談何爲樊易討回胸口中的一口惡氣。
況且,她正愁着樊易的病,沒有時間理會劉堅,保了就保了。
華新在樊易的身上做了手腳,導致他大出血不斷。
華新想要走出拘留室,還要靠這個暗手來威脅她。
但是,她根本不屑一顧,不信樊易的病治不好,她完全掌握着主動權,想要弄死華新就能弄死,想要放了就放了。
可是。
劉堅一出面,華新不用怕走不出拘留室,手中握着樊易這張牌,立馬翻身做主人,瞬間掌控了一切。
蘇佳怡似乎沒有想到這一層,看也沒看楊志,無力的道:“他們說了什麼?”
“這……”
楊志憋了半響,無奈道:“他們要你還華新一個清白。”
蘇佳怡無力的揮了揮手:“劉堅都出面了,我還能怎麼辦?他走就是了,何需要我還他一個清白。”
蘇佳怡似乎沒有明白其中的關鍵,以前他掌握主動權,可以掌控華新的一切。此刻卻是華新掌控一切,包括樊易的命。
楊志來這裡,一定是有目的的。
“呃……”
楊志憋了半天,見蘇佳怡沒有反應過來。
他咬了咬牙,一想到自己可能會全身癱瘓就怕了,道:“這個,蘇局,不是劉師長不能還華新一個清白,而是華新不肯走,他要你還他一個清白,請他離開拘留室。”
楊志其實想說華新已經掌控了局勢,他是想讓你求他離開拘留室,而不是自己走出拘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