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評評理。”
瘋癲似的女人雙手緊緊的抱住範瑞的大腿,死不鬆手。
即使範瑞大力猛蹬腿,想要擺脫這個瘋癲女人,也無能爲力,對方就像是橡膠一般死死的黏住你,就是不鬆手。
“這個醫生好粗暴,好沒品德哦。”
“人家已經夠可憐了,居然還如此對待人家,連一點點醫德都沒有。”
“我看他對這女人這般蠻橫,恐怕*不離十了,這醫生的醫德這麼低劣,真是讓人寒心。”
……
圍觀的衆人裡三層,外三層的把範瑞等幾名各科室的主任以及癲瘋似的女人團團包圍起來,對着他們指指點點。
蘇宏以及其他幾名科室的主任都覺得很丟人,很是尷尬。
而範瑞肺險些要氣炸了,被衆人指指點點的,一張臉通紅,處境難堪。
“瘋婆娘。”
範瑞被衆人指指點點的惱羞成怒,心中有氣。
他雖然想一腳就把這個瘋癲似的女人踹飛,但是面對這麼多圍觀的病人以及病人家屬,他卻不敢下手,氣得他只能原地直跺腳,一張臉通紅。
瘋癲似的女人見範瑞不再搭理掙脫,不由丟出一疊資料。
有301醫院的病歷本,有繳費單,有收費單,還有取藥單,尤其是病例本以及取藥單上面都有範瑞的親筆簽名。白字黑字,跑不掉的。
“你們給看看,這些全都有他的簽名。如果不是他給俺家男人亂開藥,俺家男人的腦子怎麼可能吃壞呢,是他,是他害得俺家男人半身不遂。”
“你們給評評理啊,評評理啊。”
瘋癲似的女人把地面上的病例本以及取藥單什麼的撿起來,丟向大家。其中便有那麼幾名好奇的路人甲,撿起來一看,上面果然有着範瑞的名字。
於是。
大家彼此傳閱着。
“看,這上面還真有範瑞的名字。”
“病例本上面說了,這男人好像是間歇性癲癇,吃了藥不僅沒好,癲癇發作的更加平凡了,還給吃成了半身不遂,真是造孽啊。”
“庸醫殺人啊。”
……
衆人傳閱着這些病例本,取藥單什麼的,彼此間竊竊私語,低聲交談着,時不時的擡頭看看範瑞,指指點點的,眼中多有責備指責之色,似乎在說,看,就是這丫的庸醫,把人的病給越治越重。
範瑞那個怒啊,肺都給氣炸了。
他眼尖,視力也不錯,一眼便看到病例本子上面的字跡,確實是出之自己之手,如此他心裡雖然怒不可解,卻百口莫辯,只能幹看着……
人羣中,華新坐診N久。
他到WC去了一趟,痛痛快快的放了一趟水,返回時則看見門診大廳中這吵鬧的一幕,扒開人羣,他向着人羣之中躺在擔架之上的那個半身不遂的男人看去。
男人50上下,面容焦黑。
他雙手粗壯黝黑,一看便知是那種長年在太陽下暴曬的體力勞動者。此時,躺在擔架上,眼中盡是不甘……一隻手顫抖着,眼中有着淚花閃動。
華新利用‘觀氣法’看去。
此人雖然半身不遂,但是渾身氣血流通到也比較順暢。
不管是癱瘓的半邊身體,還是能夠活動自如的半邊身體氣血流通都比較順暢旺盛,唯獨氣血流通到腦部時,會有一部分區域出現氣血紊亂的情況。
此處,應該是病竈點。
“半身不遂,又叫偏癱,是指一側上下肢,面肌和舌肌下部的運動障礙,他是急性腦血管病的一個常見症狀。癲癇即俗稱‘羊癲瘋’,是大腦神經元突發性異常放電,導致短暫的大腦功能障礙的一種慢性疾病,兩種病的病竈都集中在腦部,雖病症反應情況不同,但成病原因有時卻有共同之處。”
“比如顱腦外傷,顱內血腫,腦挫裂傷以及各種顱腦複合傷等腦血管病。”華新暗暗揣摩着,眼中只有半身不遂的男人,思及深處,居然蹲了下來,探手替他把起脈來。
“你幹什麼!”
華新俯身替病患把脈,被心中憋着一口怒氣的範瑞看了個正着。
同時,圍觀衆人也都看到了華新的舉動,雖然好奇,卻並沒有把華新放在心上,畢竟好奇之下把把脈,也是人之常情。
不料,華新的舉動沒有激起瘋癲女人的強烈反應,她恨不得有人站出來替她做主,卻把範瑞刺激的跳了起來,指着華新大聲質問道:“你幹什麼?”
華新看了一眼範瑞,你小子有氣沒出發,也不用衝着老子發吧,華新翻了翻白眼,沒有搭理範瑞。
但是,範瑞卻如同發了瘋似的指責華新道:“小子,你想落井下石。”
被瘋癲女人以及其他圍觀的人羣指責,範瑞雖然心中有氣。卻不及華新此時插手,讓範瑞惱羞成怒。他本就不待見華新,此刻見到華新出手,立刻就炸毛了。
雖然他自己不願承認這個病人就是他的病人,但是華新此舉卻戳中了範瑞的怒點。難道我範瑞的病人,我自己治不好,還要你來替我擦屁股不成,你這是故意落井下石,想要展示你自己的醫術,比我範瑞的醫術高明。
踩我場子!
豈能不怒。
範瑞不顧瘋癲似的女人抱着他的大腿,就這般大力拖着這個女人向着華新而去,右手落在華新的肩膀上,把他猛地向後一推,怒道:“你在挑釁我,向我展示你的醫術嗎?”
“哎呀!”
華新全身心沉侵在病患的脈相之中,渾然沒有發覺範瑞的舉動。
當一股大力傳來時,他不自覺的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看清楚是範瑞所爲時,他肚子裡面的火氣騰得一下就躥了起來,怒道:“你有毛病啊。”
範瑞冷着一張臉,居高臨下俯視着華新:“不論他是不是我的病人,還是有人故意害我。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範瑞的醫術能把他治好,你橫插一腳,算什麼意思。證明你的資歷比我高,證明你的醫術比我好嗎?”
範瑞因瘋癲女人擠壓在胸口之中的怒火,被他一股腦兒的全部發泄到了華新的頭上,把華新罵的一愣一愣的。但是,他也聽出了範瑞言語中的意思。
只是。
華新不明白了,我與你無冤無仇的,你幹嘛針對我。
“你針對我?有意思嗎?”
華新心裡有氣。
“我針對你,你憑什麼?”
範瑞惱羞成怒:“你就一矛頭小子,我憑什麼針對你,你有什麼資格讓我針對你。我看你故意讓我下不了臺是吧。如果兩個重傷患者還不夠,那讓我再幫戟多叫幾個重病患給你,你想怎麼治,就怎麼治!”
“呃……”
華新雙眼微眯,他聽出了一些味道。
範瑞口氣中充滿了醋味以及更多的敵意,他可以看出是獨立門診之事所致。他們認爲自己沒有資歷,這不要緊,時間能夠證明一切。但是,範瑞最後一句話卻說漏了嘴。
屬於急診科的兩個重傷患者原來是他指使送到自己這裡來的,想要自己下不了臺,難怪對自己如此冷淡,還充滿了強烈的敵意。
華新胸口中的火氣騰地一下就躥了出來:“你整我!”
範瑞自知自己說漏了嘴,強自狡辯道:“急診科忙不過來,送兩個病人再正常不過了,難道你不是301醫院的醫生?”
“好!”
華新冷笑道,所謂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
他本不欲與範瑞翻臉的,實在這範瑞做人太可惡了。
他剛纔一番觀察以及把脈已經看出了其中的一點門道,衝着範瑞怒極而笑,旋即再看向瘋癲似的女人道:“這位大嬸,大叔的病我能治好,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