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當然是原諒他啦
2009年6月10日，當小瀋陽酒後指點江山的視頻被傳上互聯網的時候，引起的轟動效應幾乎不亞於當初的豔照門。
以至於很多人都在說，劉德華在天有不，是劉天王人在香港，也一定很想頒一朵小紅花給瀋陽哥。
救人於水火啊。
前一天大家還在討論，隱婚23年的男明星，好像是把粉絲當成了屁。
第二天，大家就瞠目結舌的看到，不差錢的東北瀋陽哥，好像覺得新鮮出爐的戛納影帝是一個屁。
可能這麼說也不是很恰當，因爲視頻裡的瀋陽哥並沒有人身攻擊，人家只是指出了兩點。
第一，比知名度，陳某人不如他。
這應該是事實。
2009年的小瀋陽就跟2019年的小楊一樣大火特火，估計家裡有電視的，都認識這名來自東北的笑星。
而陳諾有沒有達到這個程度？
很多網友對此的評價是，沒有。
至少在一些沒有互聯網也沒有電影院，更不關心國際新聞，電視臺都只能收到中央1套2套的山村，陳諾的知名度肯定不如“有沒有”“真沒有”的瀋陽。
所以，視頻裡的瀋陽叫問問全國人民認識他還是認識陳諾，那真不是瞎掰，是因爲人家真的有這個底氣。
同樣，視頻裡瀋陽說的第二點也很有道理。
陳諾馬上要上映的這部電影能不能賣錢？
好多網友的觀點也和瀋陽的相同。
不能。
至少不能賣很多錢，也肯定無法超越風聲。
畢竟一個韓國電影，肯定會水土不服，哪怕陳諾在裡面，也避免不了中韓之間的文化隔閡。甚至於，這種親情題材的電影，哪怕只是看看《母親》這個名字，也會讓很多人避而遠之，不太感冒。
不過，瀋陽哥說的第一點，沒人管。這第二點跟錢相關，有關方面反應很快。
錄像上網的當天下午，影片的發行方，BJ博雅文化傳播和華夏電影都有人站出來發表了意見。
華夏電影的高管稱，《母親》自韓國首映以來，迄今不過10余天，已有超過500萬民衆走進電影院，有望成爲韓國全年的票房冠軍。奉俊昊導演至此在韓國，都被盛讚爲商業片導演之王了。
韓國的專業影評中，則把《母親》稱之爲“十年來最感人最深刻的情感佳作”，將其中金惠子和陳諾的演繹，稱之爲“二十一世紀以來，亞洲演員殿堂級的對手戲表演”，稱陳諾是“戛納當之無愧的王者”。
同時，韓國發達的娛樂媒體們還不認爲這部電影會就此止步，認爲它不僅僅是“讓年底的青龍百想等很多大獎失去了懸念，”還“必定是韓國有史以來，最有希望衝擊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一部電影”。
所以，華夏電影對《母親》在國內市場中的表現，極其看好，也對陳諾先生的票房號召力極有信心。
BJ博雅的高管則是從從衆心理上去說明母親的票房前景。
說是當初在戛納，《母親》的電影展位上，有多麼人潮涌動，前去詢問買片的全世界片商如同過江之鯽。
最後，母親官方宣稱一共賣出去了七十多個國家的發行權，總體外匯收入突破了7000多萬美元，創下有史以來韓國電影的對外銷售記錄。
哪怕他們也是經過重重搏殺，才把電影國內發行權買到了手裡。由此可見，電影的質量有多麼好，全世界各地的發行商有多麼看好這部電影。
不過，這兩家公司不解釋還好，一解釋頓時引起了網上的羣嘲，不看好這部電影的人反而變得更多了。
“《母親》你們都要解釋啊？你們他媽是不是瘋了啊？”
“這兩個公司都是些煞筆玩意，陳諾需要你們撐腰？第一天在電影圈上班？”
“你們這些話是說給誰聽的啊？怎麼感覺是你們天天在辦公室給自己打氣用的啊？草泥馬的，對諾諾沒信心就他喵的別買！垃圾！”
“這種人說的話你們都要回應？是不是吃多了？要真的找不到事做，可以在家睡覺，或者去玩幾個女明星，別來噁心大家。”
“估計是看過電影了，覺得劇情不行，市場效果不好。不然諾哥的得獎電影怎麼也不至於還要出來給發聲明。”
“樓上正解。要知道，諾哥的處女作，純種藝術片《啞巴的房子》在當年都能賣上千萬票房，真不知道這兩個公司還在擔心什麼。只有兩種可能，一，《母親》的劇情爛到了某種程度。二，這兩個公司都是腦殘。”
網上這些紛紛鬧鬧的言論一出來，
讓斥巨資購買了發行權，真的很擔心虧本的博雅文化，和一直給中影當小弟，頭一回做這種重磅電影發行的華夏電影，不得不共同又發了一個官方公告，宣稱媒體上的匿名高管不是本公司的人，特此闢謠。
除此之外，對電影的票房啥的隻字不提。
結果如此一來反倒拉回了不少輿論分。
本來嘛，糯米現在一個個眼睛都是往天上看的，你特麼讓我去看什麼阿貓阿狗？有病嗎？
而被人身攻擊爲阿貓阿狗的瀋陽先生，反應也不可謂不迅速，在錄像上網的當天下午就發了一個聲明。
聲明中稱，視頻裡的言論是醉酒之後的胡言亂語，不代表瀋陽先生的真實態度，陳諾歷來是瀋陽先生尊敬的演員，希望有機會能夠合作，怎麼可能認爲他不行呢云云。
結果聲明一出來，好像並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網友們並不認賬，說他並不是酒後胡言亂語，而是酒後吐真言。
陳諾對於瀋陽哥是不是酒後吐真言，並不敢肯定。
不過他知道一點，瀋陽哥是得罪人了。
這種東西他見多了。
給人下套，坑人嘛。
就像後世那誰誰誰，興致來了嫖個妓，結果被人塞了個人妖過去。估計看到新聞之後，全世界的吃瓜羣衆，都沒他本人更覺得噁心。
瀋陽這個事也一樣。
陳諾覺得，就是有人覺得人家小瀋陽太火了，眼紅了，故意設了一個局。
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
當時齊雲天給他看了視頻，問他怎麼處理的時候。
他就直接說了，當然是原諒他啦。
他以前去東北玩，看過一些二人轉表演，也看過一些採訪，知道二人轉演員是真的挺不容易的，要說起來，那纔是真的風裡來雨裡去，可比演員難多了。
瀋陽先生拜了個好老師，終於熬出頭火了一把，又喝多了酒，稍微有點飄也是人之常情，不用放在心上。
甚至，陳諾還有點感謝小沈。
要不是這個錄像裡說到了張韋平去找趙本山，他還不一定能想得起，張韋平對張一謀的影響力。
前一世他看過新聞，張導去拍三槍，本來沒想請東北那幫子人。
結果，也是張偉平主動去邀請的本山師徒加盟，想要藉助其如日中天的人氣賣錢。
結果如何，當然衆所周知。
不只是三槍，前一世的《金陵十三釵》中，也是張韋平硬要張藝謀加入一段關於克里斯蒂安·貝爾和倪妮的牀戲。
張一謀硬着頭皮拍了之後，張偉平還拿着這段牀戲到處宣傳，不僅口碑大壞，也最終導致了兩人決裂。
那麼，會不會有一種可能。
《山楂樹之戀》也是這樣呢？
只不過這部電影的名氣不如那兩部，所以也沒有相關的爆料流出？
陳諾覺得，這次張一謀的瞎搞，也未必是張導自己的意願，也是受到了張偉平的影響也不一定。
那假如給張導演一點外界刺激，有沒有把他往回拉一拉，至少把那些死人一樣的黑白字幕改一改？
傲嬌一點，看得起觀衆一點，不要以爲大家都沒有絲毫的藝術鑑賞力，一定需要字幕講解纔看得懂。
更何況，山楂樹的劇情也不復雜啊對吧。
上輩子的盜夢空間都他媽拍成那樣了，諾蘭都沒上字幕呢，你急什麼啊張導！！！！！
陳諾決定，等《母親》在國內上映之後，邀請張導一起去看看。
看完電影之後，再開誠佈公的談一談，把心裡的這些大聲疾呼說給張導聽一聽。
當然，最後要是發現是他想多了，其實一切都是張一謀導演自己的決定，那就當他放屁。
他也只好回去告訴劉阿姨，這事他盡力了。
不過，不好意思，該幫的忙還是要幫，不能退貨。
陳諾本來正想着什麼時候給張導打電話，
結果第二天一早，他牙都還沒刷，就接到了一個不亞於張一謀的大人物的電話。
聽到那邊用笑呵呵的口吻，中氣十足的自我介紹。
陳諾趕緊答應道：“你好你好，趙老師，對，我是陳諾。”
然後擠了一點牙膏在牙刷上，塞進嘴巴里開始刷牙。
聽了一會兒之後，
“用五……”陳諾呸了一口，把嘴裡的牙膏泡泡吐掉，說道，“用不着用不着，趙老師，真沒事。”
然後又繼續開始刷。
刷着刷着看到鏡子裡下巴上長了個痘，於是含着牙刷，側頭夾着手機，準備把痘痘擠掉。
電話裡的聲音還在繼續。
“哎喲。”操，這痘還真痛，“真沒事，趙老師，你真不用解釋這麼多，我完全能理解的。瀋陽老師他那是酒後亂性，我懂，我也有過，呵呵呵呵呵……”
“好好好，相互理解，好的。”陳諾答應着終於把痘痘搞定了，開始漱口。
“再見。”
陳諾掛了電話，有點莫名其妙的感覺。
不知道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給他打電話是幹嘛？
明明視頻裡是另外一個人啊。難道是弟子有事，師傅服其勞？
不過等到下午，又有一個電話打到了他的手機上。
這回就是正主了。
結果沒聽兩句，陳諾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是你給我道歉，還是我給你道歉？
怎麼含含糊糊的說了句對不起，就讓我管管什麼我的糯米，讓他們不要去網曝你的貼吧，騷擾你師傅的公司，還要我發個聲明。
你師傅是誰啊？我不認識啊，他沒長嘴？怎麼他不自己來講？
噢上午纔打了電話是吧，那怎麼聽上去你比你師傅還師傅啊？你他媽又不是範廚師，你憑什麼這麼拽啊？
什麼糯米？
那是我創立的？
叫我管，我怎麼管？
還要發聲明，我特麼欠你的？
陳諾把電話一掛，順手把電話靜音，看了看舞臺上下都在看他的全班同學，還有好幾個閒着沒事過來看戲的表演老師，問道：“輪到我了？不好意思，來來來，張小斐，走，我們現在開始。”
沒錯，現在陳諾正在北影的小劇院裡，排練那部他們05級表演班的那部畢業大戲，樓梯的故事。
他在這部西班牙名劇裡，扮演的角色叫做小費爾南多。
經過牛導的編排之後，這個小費爾南多跟原劇裡略有不同。
戲份大幅度縮減，直到在全劇最後才從遠方歸來。
在此之前，他大部分時候，只會出現在他的心上人，由張小斐扮演的小卡爾米娜的口中。
在他登場之後，有一段不到兩分鐘的，和張小斐的對手戲，兩個人還要一起跳一段西班牙的弗朗明戈舞。
不長，他跳的部分真的就十秒。
其餘的時間，他就看着張小斐跳舞，在一旁跺跺腳，拍拍手。
可是他跳起來的時候，別說什麼熱情奔放，激情如潮，完全就是在跳恰恰舞。
哪怕經過昨晚的短時間特訓，今天他感覺也沒有好到哪兒去，顯然回去還要再練。
不過，除了舞蹈之外，其餘的地方，陳諾覺得他還是上道了。
“我和你們那些積怨、偏見有什麼關係？我和卡爾米娜爲什麼不能相愛？”
起碼這個臺詞，當他從樓梯上走下來，朝着四方吶喊出來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已經有了兩分舞臺劇演員的風采了。
這時候，站在臺上臺下一起看着他排練的不僅有班上的同學，也有一些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老師和助教。
這也是這幾天排練時的常態。
這個北影小劇院的二樓劇場，這幾天似乎成了很多學校閒雜人等閒來無事的去處。
除了李邇之外，
黃雷、崔心晴、葉玲慧、章田友等等等等老師，還有一些助教，無不經常來。
包括百忙之中的鄭院長，都抽空來了兩次，還交代左右，一定要做好這個地方的保衛安全工作，除了老師之外，其他班或者年級的學生，一律不能放進來，從而干擾了正常排練。
今天也一樣，黃雷沒事做又來了。這次還帶着他老婆孫莉老師，一起坐在臺下的座位看。
陳諾這不過一亮相，簡簡單單的說一句臺詞，第一次來的孫莉老師就輕輕“哇”了一聲，偏頭跟黃老師說道：“聽他這麼一說，突然就好有感覺啊。怎麼回事？”
黃雷嘿嘿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所以才叫你來看嘛。我猜可能是人長得帥。”
孫莉老師顧不得再說了，眼睛緊緊盯着臺上。因爲陳諾的舞臺劇開始了。
只見陳諾穿着一身西班牙小夥的裝扮，戴着一頂灰色的瓜皮帽，用一種小碎步，急促奔向穿着一條西班牙長裙的一個瘦高個姑娘。
然後，之前黃雷給他提過的舞蹈就出現了。
孫莉看了幾秒，不禁笑了，“這個舞，確實還要再練練。不過，觀衆要是看他跳舞，好像也沒人在意他跳的怎麼樣吧？”
黃雷也笑，“說是這麼說，但是，這件事就充分說明啥叫人無完人。同樣，你看和他搭檔的這個女生，她叫張小斐，她舞就跳的不錯，平時也挺努力的，可是”
“可是什麼？”
黃雷沒回話。
舞臺上，跳了一小會簡短僵硬的舞步之後，陳諾站在一邊，跺腳鼓掌，看着張小斐跳舞。
張小斐跳得不是不錯，是很好。
女孩的裙襬就像風一樣，腳步就像風裡的旋轉的落葉。
她時而揮舞手臂、時而扭動腰肢，
時而停頓如雕塑，時而飛舞如旋葉，
充分體現了弗拉門戈舞蹈剛柔並濟的特點，也充分展現了張小斐132天辛苦練習，連過年都沒有休息的成果。
132天之前，當張小斐抽籤抽中小卡爾米娜的時候，她就像是天下的金子砸中了，整個人驚喜到不知道說什麼纔好，腦子都蒙了。
從楊靡到袁杉杉，從端木叢慧到王萌，全班有多少女生眼睛都盯着這個角色，她心裡一清二楚。
小卡爾米娜，自從班上宣佈陳諾會扮演小費爾南多之後，這個原本戲份少，分量輕的小女配角，就成了整部劇最搶手的角色。
誰也沒想到，居然被平平無奇，默默無聞的她給抽中了！
之後全班女生裡，有起碼一大半都找上過她。
有通過情分的，有通過利益的，有拐彎抹角的，有直截了當的，可以說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爲的都是想要和她交換角色。
但是，張小斐統統都拒絕了。
她當初怎麼進入電影學院的。經過這四年，她已經清楚了。
和李邇老師最爲得意的門生一起演對手戲，在李老師的面前，展現出她四年的學習成績。
這可以說是上天賜給她的最好的畢業禮物，她又怎麼可能放棄？
她下定決心，一定要把握這個機會，展現出最好的狀態，讓李老師知道，她沒有看錯人。
這時，張小斐在一個利索的甩裙動作中，完成了自己的舞蹈。
孫莉看到這兒，說道：“有實力，可惜.外形一般。”
黃雷終於嘆了口氣，承認道：“所以我說，人無完人。在我的課上她可以說是最努力的一個，演得也很好。但就這個外形，真的沒有特色。哪怕要出頭，估計也要等很多年，還得看運氣。”
孫莉倒是沒有黃雷那麼多的感觸，淡淡道：“這不很正常？每年北影畢業多少個學生，又有幾個有戲拍？”
黃雷呵呵道：“我知道啊。不過說是這麼說，但每次畢業的時候，我看着這些我教的學生，一個個的就要踏入社會，然後被社會教訓，這心裡頭啊，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兩口子說話的時候，舞臺上的陳諾已經走上前去，握住了有點氣喘吁吁的張小斐的手，發現這女孩手裡汗津津的。
他不知道舞臺劇該怎麼演，只不過之前導演讓他跟演戲一樣，他就按照平常演戲那樣投入進去，演出戀愛中男人的樣子，同時稍微放開聲音，儘量充滿感情的說出他的臺詞：“別拋棄我，笨蛋！我愛你，傻瓜！”
臺詞前半段低沉，後半段加了點顫音，更加激動，還有一點懇求的意味。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這幾天的排練中，陳諾已經在這兒，用帶着微微悲傷的腔調，喊出來了好多次這一句很有點肉麻的臺詞。
其他人都有點習慣了。
但是孫莉沒有，她還是頭一次，在心裡品咂了一下，沒有轉頭，只是輕聲問道：“老黃，這臺詞你打多少分？”
黃雷呵呵笑道：“臺詞其實一般，主要是你要管觀察他的肢體動作，那纔是滿分的地方。”
孫莉聞言仔細看去，
只見男生略顯青澀卻又無比認真的神情，微微泛紅的臉頰，透着幾分緊張與執着的眼神，好像不自覺地微微緊繃着的身體，
簡直從頭到腳，每一個地方都在戲裡。
其實在這點上很多舞臺劇演員也都能做到。
可是，像這麼不做作，這麼自然，讓孫莉一眼望去，一下子想起了曾經青春年華里的黃老師的，那真是少而又少。
只是這麼一瞬間，便讓孫莉覺得，這個下午把多多交給了保姆帶，犧牲了和女兒的相處時間，跑來看這段排練，確實不虧。
這就是當今中國公認最有天賦的演員？
難怪人家說導演和演員的關係，在他這要倒過來看。
舞臺上的表演還在繼續。
張小斐和陳諾近在咫尺，她感受到男人手掌的溫度，低頭笑了一下，繼而回望着，雙眸中似乎隱含着無限深情，說道：“我也愛你，傻瓜。”
陳諾爲心上人的迴應而歡欣鼓舞，眼睛裡洋溢着喜悅的神采，他握着張小斐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說道：“小卡爾米娜，我們得比父母更強，因爲他們被生活打敗了。”
張小斐回答道：“小費爾南多，我知道。我相信，我們會有不一樣的未來。”
“是的，我們一定會有不一樣的未來！”
在原劇中，這兒會是一對男女演員擁吻在一起，作爲全劇的大結局。
但這次導演就把這個地方改了，說完之後，陳諾和張小斐兩人緊緊抱在一起。
孫莉這個時候左右看了看，隨後帶着笑，低聲對黃老師道：“這個女孩子是怎麼拿到這個角色的？其他人就沒點意見？”
黃雷笑道：“抽籤抽的啊。你說有沒有意見？”
孫莉道：“我覺得得打一架。”
黃雷道：“那你怎麼知道沒打過？”
說完，兩口子都哈哈的低聲笑了起來。
黃雷繼而又帶着幾分感嘆的說道：“我們學校很多老師都覺得，陳諾其實演的最好的不是特型戲，而是愛情戲。只是西方評委不一定欣賞得來他的東方式的情感表達。”
“我也這麼認爲。”
“我到現在都覺得，藍莓之夜的傑瑞米，是他最好的一次演繹。可惜卻沒有拿獎。這部《母親》雖然還沒上映，我還沒看到。但我覺得，他在裡面的表演肯定不如藍莓。”
“包括媒體上還說他在裡面跳舞跳得有多麼好。你剛纔看了他跳舞，你覺得好嗎？我都是吹牛。”
“結果呢，不僅拿了影帝，還是全票通過。由此可見啊，演得再好，也要有人欣賞，否則有個屁用。”
孫莉一邊聽一邊點頭，只是聽到後來，偏着腦袋，想了一會兒，說道：“母親……外邊的評價那麼高，未必像你說的不好吧。我其實還挺想看的。”
黃雷笑道：“那咱們打個賭，怎麼樣？”
“賭什麼。”
“賭要是他在母親裡比藍莓之夜演得好，我就洗一個星期的碗。”
“哈哈，行，不過不用你洗碗，你去學做飯。怎麼樣？”
“哈哈，好，一言爲定。”
第一遍排練完了之後，陳諾和張小斐兩個人又排練了兩遍。
哪怕張小斐現在還是青春活力的少女，但是，在連續跳了三次高強度，快節奏的弗拉明戈舞之後，也有點吃不住了，臉上脖子上都是細細密密的汗珠，從舞臺上下來之後，坐在座位上呼呼喘氣。
陳諾也坐在一邊休息，搖頭道：“小斐，你跳得真好。你自己練的？”
張小斐有點自豪的點頭道：“嗯。”
“厲害，我就不行。唉。”
“沒有啦，我覺得你跳得，嗯，很好了。你畢竟才練了這麼短的時間。”
陳諾哈哈笑道：“你就別安慰我了。對了，這週六你有時間沒？”
張小斐遲疑道：“有，怎麼了？”
“畢業之前，請你再看一場電影。”
聽到這一句話，張小斐忍不住一陣恍惚。
3年多以前的那個冬天，她和楊靡，還有他，他們三個人一起去電影院看如果·愛。
那時他們都纔剛剛踏入大學校園不久，他雖然已經拿了柏林影帝，但是，當時的她和楊靡站在一起，還沒有現在那麼大的差距。
“好啊。”張小斐忍住心中的酸澀，強笑着道，“什麼時候？”
陳諾其實做出這個決定，也是有點懷念青春的意思。
不知不覺的，大學四年就這麼過去了啊。
人在畢業季的時候，都會多愁善感的，不是嘛？
正好他又有一部電影上映，重溫一下當年的青春年少，再度來一次電影之約，似乎也挺符合當下的心境。
而且他本來也要請人去看電影，請一個也是請，請三個也是請，多幾張電影票錢而已。
當下回答道：“這回還是晚上，週六晚上八點。”
“還是你我和楊靡？”
“還有個我們學校的老前輩。到時候你打個招呼就行，可以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