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一天,依然是那樣溫柔的輕笑着,將他手下的叛徒親自抹殺。
落蕭永遠忘不了那一天,鮮血染紅了整個房間的地面。
主子一身白衣似雪的站在那猩紅的血液中,眸底的淡漠和脣邊的溫柔形成鮮明的對比,給人震撼心靈的驚歎。
也是那一天開始,落蕭和湘笛,這兩個同一批培訓出來的死士,被選爲了獨的貼身侍衛。
房間裡,舒蘭草草吃了一口,和衣躺在牀上,看着斑駁的棚頂發呆。
“那些吃食,你就那麼放着?不用藏起來了麼?”意外的,安靜了很久的惜落出口詢問。
“怎麼,願意說話了,我以爲你已經走了呢?”舒蘭興趣缺缺,有些不大想和對方說話。
“我,我只是,害怕!”惜落低語。
“害怕!嗤!”舒蘭嗤笑,今天她聽到這個害怕一詞太多了。
“你一個魂魄,害怕什麼?”
“我,我說不出來,看到他的笑,就會心裡發憷。”惜落怯怯的回答。
舒蘭抿脣不語,同樣的溫柔,爲什麼總會讓她感覺很溫暖很安心,而給惜落的感覺卻不同。
得到了喬嵐兒的確切回答,舒蘭總算放心了。
現在不說沒關係,你早晚會說的。舒蘭對此很有自信。
第二天,很意外的,獨卻沒有如約而來。
“主上臨時有些急事,可能今天過不來了,小姐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們就好。”湘笛對舒蘭一如既往的熱情。
“好,不過,請你不要叫我曉月,叫木蘭,曉月已經死了。”舒蘭說的可是事實,只不過他們不懂而已。
湘笛點頭,隨後命人端上來藥湯。
舒蘭倒也不拒絕,直接端過藥湯喝了下去。
“姑娘,你就不怕藥裡有毒麼?”落蕭見她喝完了,故意這樣問。
“不怕,獨不會這樣做。”舒蘭不以爲然的回答。
落蕭頓時沒了詞。
瞟了眼湘笛,扭頭走了。
他感覺自己如果再留下來,一定會崩潰掉。
他們兩個好像前生就是仇敵一般,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姑娘,再下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湘笛猶豫了一下問。
“你說。”舒蘭點頭,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漱口。
這藥湯真苦,苦的她心肝肺都要糾結在一起了。
“姑娘,冷雲是你殺的吧!”
舒蘭若無其事的擡眸:“冷雲是誰?”
“冷雲是丞相的貼身侍衛,前天晚上被殺了,而主上帶你回來的時候,我們在你的身上發現了冷雲的衣服和物品。”
“哦!怎麼可能,那天我發燒頭暈,哪裡有力氣去殺人,而且還是一個身手好的人,能做丞相的侍衛想必身手一定不會差吧!至於你說的衣服,是我剛好路過,看到一個死人穿的挺好,你也知道,我很窮啊,我要活下去,只能打那些死人衣服的主意了。”舒蘭攤手,十足一副很坦誠的樣子。
“就是這麼簡單?”湘笛不信。
“就是這麼簡單!”舒蘭很確定的回答。
“那是再下多心了,姑娘好好休息,有事儘管吩咐。”湘笛抱拳轉身離開。
“你說,他會相信麼?”舒蘭問惜落。
“不知道。”惜落不懂,也不想懂。
“你還真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啊!他不會相信的,但我還是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殺人,所以他又不能不相信。這樣的結果是,他會更加註意我。”
“那你打算怎麼辦?”惜落問。
“逃跑,在這裡再住兩天,身子好點了,我們就走,這一次,我們需要更多的準備。”舒蘭咬着脣,下了決心一定要離開這裡。
接下來的三天,獨都沒有出現。
相反的,落蕭和湘笛倒是每天來報道三次。
讓舒蘭感覺特別的詫異,他們難道都不用做事的麼?
第四天的時候,大清早的,湘笛便來看舒蘭。
“這是晏城裡最好吃的玫瑰芙蓉餅,我想你應該喜歡吃就給你帶了來。”
舒蘭有些意外,芙蓉餅還溫熱着,看來是剛出爐不久的。
“湘護衛也真勤勞,大清早的去買芙蓉餅。”舒蘭輕笑,不客氣的接過來咬了一口。
“那個,昨晚有事,早上回來的時候剛好經過。”湘笛不經意的笑笑,順手拉過椅子坐下。
舒蘭沒多說什麼,只顧着吃芙蓉餅了。
這東西酥酥軟軟的,真的很好吃,味道和前生的老婆餅差不多,卻又多了那麼一股子甜香。
“你喜歡就好,過幾天有空再給你帶回來。”看到舒蘭吃的那麼香甜,湘笛也有些食指大動了。
“嗯,謝謝湘護衛了。”舒蘭點頭。
“你們最近都是晚上出去麼?我還以爲你們每天都無所事事呢!”舒蘭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
“是啊,最近主子的事太多,要跟着皇上保護安全,我們自然要多多分擔一些了。”
“皇上要出巡了麼?”舒蘭愣怔。
“是啊,皇上明天就會到這裡,據說還有新晉的太子逆王隨行。”
“逆王?”舒蘭驚詫,什麼時候那個傢伙做了太子。
“姑娘,你好好休息,我去休息會,這幾天都要晚上出去忙,黑白徹底顛倒了。”湘笛打着哈氣轉身出了屋子。
舒蘭微笑着揮手相送,心底卻樂開了花。
“真是天不亡我啊!惜落,我們準備逃走,只要能聯繫上逆王,我們就能脫離苦海了。”這時候舒蘭才發現,原來有逆的日子也是那麼快樂的。
“可是,你的樣子,如果被丞相的人發現了,就算不敢明着動手,也一樣暗中下手的啊!”
“那又如何,老孃要是想讓人認出來,就誰也認不出來。”舒蘭對此及其的自信。
惜落默然,如果那樣也是再好不過的,何況進了宮,或許能有辦法給自己報仇了。
院子裡比較偏遠的一個屋子裡,
湘笛將剛纔的情況如實的回報給獨。
“主子,屬下感覺,姑娘是真的動心了。”湘笛雖然一直表情淡淡的,卻沒有錯過舒蘭之前眸底閃過的光彩。
獨點頭:“這樣纔對,如果她錯過了這個消息,本王就會以爲她不是她了。”
落蕭在一邊一頭霧水,有些不明白兩人的意思。
“只是,主上,姑娘能去找王爺麼。”湘笛有些擔憂。
“會的,雖然我不知道她爲什麼會被丞相的人抓了去,不過,她不會這樣坐以待斃的。”
“主上,屬下還有一點憂慮,屬下擔心葉姑娘直接出現會被丞相的人發現,並且從中破壞。”湘笛對此也是憂心忡忡。
“本王已經安排好了,丞相這幾天會跟着皇上出遊。在他走後也會有一個曉月出現,讓丞相撤回追捕的命令,這樣舒蘭的出現就不會有人懷疑了。這幾天晚上你們多加留意,另外防守要外鬆內緊。如果發現她
有動作便暗中跟隨,不要打草驚蛇。”
兩人連忙接令,彼此垂眸的神色卻各有不同。
接下來的幾天裡,舒蘭倒是挺平靜的,只不過向湘笛提出了一個請求,要求弄些女孩子的胭脂水粉之類的。
湘笛沒有拒絕,女孩子麼,都很重視自己的容貌。
讓湘笛不解的是,舒蘭還要求了一些別的東西,還有些碎布料或者是動物毛髮之類的。
“你要這些幹什麼?”湘笛問。
“我閒着無聊,想要沒事做些小娃娃玩的。”舒蘭揚手舉起手中一個小娃娃給湘笛看。
這娃娃做的很醜,也就是一些碎布料拼湊的,上面用胭脂水粉畫了鼻子眼睛之類的。
看上去滑稽可笑,卻很生動。
湘笛點頭,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已經快要及冠了,還是想着玩娃娃。
當然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幾乎不用請示主子,他自己就能做主成全了。
又這樣過了幾天,舒蘭一直沒有要離開的跡象,每天晚上睡的還特別香甜。
只是在屋子裡擺滿了各種娃娃。什麼形態的都有,製作粗糙,卻很生動。
到了第九天的時候,湘笛有些坐不住了。
“你說,那丫頭會不會根本沒想去,明天就是篩選的日子了,她怎麼還不動作啊。”湘笛問落蕭。
“我怎麼知道,我剛纔過去看,她還在做娃娃呢。剛剛做了一個腦袋,她說做膩了女娃娃,現在開始做男娃娃。”落蕭攤手,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湘笛咬脣,不安的在屋子裡轉了幾個圈,最後只能無奈的抱着頭苦思。
吃過晚餐,湘笛又去看了一眼,還是沒發現有什麼異動。
無奈之餘,只能悶悶的等着天亮回報主上,這次計劃失敗了。
這一晚,湘笛過得很煩躁,幾次到舒蘭的屋子邊偷聽,除了均勻的呼吸聲,幾乎什麼都沒有聽到。
皎潔的月光下,牀上的人睡得也是異常沉,幾乎沒怎麼移動位置。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明,手下的丫鬟來報:
“湘公子,葉姑娘不見了。”
“啊?”
“啊!”兩聲驚呼出口,落蕭的驚呼是疑問,想不到這丫頭真的行動了。
湘笛的驚呼是驚詫,她究竟是啥時候走得,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人沒有察覺,因此,又把人給弄丟了。
逆最近很鬧心,甚至已經不能用鬧心來形容了。
原本好好的一個大活人,去了一趟逍遙王府就丟了。
回來他不止一次的問過陰陽。
偏偏陰陽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支支吾吾的。
最後逆火了,差點要殺了他。
他這才說,舒蘭好像是看到了熟人,去追一個刺殺所圖閣的人。
甚至指出了大概的方向來。
漠狼王見逆整天魂不守舍的,也懶得多問。他要做的事情太多,連着幾次問逆,成親的事準備的怎麼樣了。
逆只能推脫,說一切都很好。
可眼看着就要到了時間,還是沒有舒蘭的影子,急得他差點火上房。
正在這時,漠狼王要去出巡,說是出巡,不過是去尋找一個能夠適合祭壇的地方。
只要能找到祭壇,就能開始準備血祭,那樣漠狼王就能離開這個世界,回到魔界去了。
逆當然知道他的心思,有心不跟着去,又怕漠狼王疑心。
也只好跟着去了。
剛剛到了晏城,卻很意外的,在城守府附近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怎麼看,都和舒蘭差不多。
逆心底暗驚,卻不能表現出來。
等當地的城守和丞相大人將漠狼王賠好了,這次悄悄尾隨那道身影而來。
“舒蘭,果然是你!”逆驚喜的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我差點見不到你。”舒蘭也是欣喜的,她可是大清早的就出現在這附近,就爲了等到逆的出現。
甚至還忐忑的懷疑這個傢伙不會發現她。
“你到底去了哪裡?”逆驚呼。
舒蘭無奈,只能將這些天的事說了出來。
“丞相麼?那個老狐狸,居然透着抓了你,看來他是另有所圖啊!”逆喃喃的低語。
“對了,你可知道漠狼王身邊有一個帶着面具的男人麼?”舒蘭想到了獨。
逆搖頭。
舒蘭瞭然,看來那傢伙在漠狼王身邊是不帶面具的。
“幫我解了身上的禁制,我被丞相所害,到現在一點武功都用不出來,簡直厭煩透了。”舒蘭一想起來就頭大。
“好,你先恢復了容貌,我帶你回去。只要你不在變成曉月的樣子,就不會有事。”
舒蘭點頭,要恢復容貌其實很簡單,只要用特殊的藥水洗掉就好了,她一直很希望弄些易容的面具,一撕就好的那種。
可惜一直未能如願。
收拾了一番,跟着逆大搖大擺的進入了城守府。
“呦呵,吾兒,你纔出來一天,你這婆娘就跟出來了。”漠狼王看着舒蘭笑。
“陛下,她一個人在家裡呆着無聊,想要出來看看我漠狼國的美景。”逆有些寵溺的回答。
漠狼王點頭,轉頭將丞相叫過來介紹。
舒蘭看着面前這隻老狐狸,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甚至有種想要將對方碎屍萬段的感覺。
儘管心裡恨極,臉上的表情卻不能表示出來。
漠狼王剛到,丞相安排了宴席和美女給漠狼王及逆太子。
“你是啥時候變成了太子的。”舒蘭小聲嘀咕。
“就在你失蹤的當天晚上。”逆小聲回答。
兩人的情景在外人看來和咬耳朵差不多,看的漠狼王哈哈大笑。
“現在的孩子們啊,真是好啊!”漠狼王似乎有種很羨慕的感覺。
可這些在舒蘭的眼中看來,卻是很諷刺的。
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舒蘭便推說有些疲倦,率先離席去休息。
從宴會廳裡出來,舒蘭有些煩躁,也不想真的回去休息,就在城守府後花園轉悠了一圈,
這裡的後花園比不得皇宮,但院子裡的景色也還是不錯的。
可惜現在這個季節花兒都凋謝了,到處是光禿禿,不怎麼好看。
“姑娘,你怎麼在這裡?”正當舒蘭四處晃悠的時候,一道淡漠的聲音響起。
舒蘭扭頭,瞟見身後不遠處站着一個白衣男人。
男人一身的高雅清秀,一張白皙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那雙眼眸透着一份瞭然,帶着三分清冷。
“你?”舒蘭愣怔了,
這人她是第一次見過,可那雙眼眸卻是很熟悉,難道是獨?
就在舒蘭猶豫的時候,男人幾步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舒蘭,而後歉意的笑了笑:“很抱歉,是再下認錯人了。”
說吧扭頭朝着花園外面走
是獨,那嗓音,還有那些獨有的閒情雅緻,絕對不會錯的。
舒蘭皺眉,心裡有種很古怪的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
“蘭兒,你怎麼在這裡。”這時,逆從對面走過來。
當他和那個白衣男人迎面相碰的時候,稍微愣怔了一下。
“逆太子,你也來後花園?”白衣男人輕笑。
“我是來找蘭兒的,莫統領怎麼也有閒情在這裡晃悠。”逆的笑容有些清冷,全身上下都散發着極度的冰冷。
舒蘭敏感的察覺到了不對勁。
能讓逆不喜歡的人,看來這個莫統領很不簡單啊。
只是不知道這種不簡單是因爲什麼?
該不會,這個傢伙也是自己的敵人吧。
舒蘭皺眉不語,眼看着逆和莫統領寒暄了片刻,然後彼此擦肩而過。
“你怎麼會碰見他?”當莫統領身影消失後,逆悄聲問舒蘭。
“沒事,偶爾碰到了,我們沒有說話。”舒蘭心思微動,沒有將獨的事情說出來。
或許是對逆的不信任,也或許是一種對自己的保護。
總之就是不想這個時候說出來。
“這裡是解藥,我臨時調配的,放心吧,這次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逆略帶寵溺的看着舒蘭。
“嗯,謝謝你!”舒蘭點頭。
“對了,皇上來這裡是要做什麼?那個丞相,和皇上之間的關係怎麼樣?還有那個莫統領,他又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舒蘭有一連串的問號,一股腦的問了出來。
逆笑着揉了揉舒蘭的髮絲。
“你的問題可真多,你想的事情也太多,把這些統統都忘掉,就一心陪在我的身邊不好麼?”
“你明明知道不可能的!”舒蘭苦笑。
“逆,到了這個程度,你還不明白麼?我們都已經身不由己了。雖然我也不是什麼聖母,可這片土地上,有我在乎和想要保護的人。我不能不努力。”舒蘭凝視着逆的眸子,神情堅定而安然。
逆抿脣,
那原本撫摸着舒蘭頭頂的手掌,因爲這句話而黯然垂落。
“你,說的沒錯,我們都已經身不由己了。”
“只是,舒蘭,不要拒絕好不好,至少讓我在你的身邊陪着你!”逆的語氣已經近乎於哀求了。
這一刻,舒蘭是敢動的,也是於心不忍的。
只是,她除了感動以外,什麼也不會有,因爲她的心早就已經給了涯,如果還有邊邊角角的話,也是被姚希所牢牢佔據的。
逆等了好一會,都等不到舒蘭的迴應,看着對方那沉默的表情,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揪痛。
“我,我明白了。”逆黯然神傷。
“逆,對不起!我不想欺騙你!”舒蘭咬着脣說。
“沒事,不怪你!”逆笑着搖頭。
“解藥你拿好,如果有什麼需要就來找我,要是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儘量不要離開我的身邊。”逆不放心的叮囑。
“你還沒告訴我,丞相和皇上究竟是什麼關係,皇上要......”舒蘭剛剛說出口幾句話,就被逆擋住了。
“我知道你要知道什麼,別急,我慢慢給你說。”逆寵溺的笑笑,兩手在胸前飛舞,迅速結成一個個手印,隨着他的手印飛舞,一道無形的結界迅速擴散而出,將兩人籠罩在其中。
彷彿這樣還不放心,逆又再次結出了幾道結界,一直到他的結界中,一環套着一環。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皇上是出來尋找祭壇的,如果我猜測的沒錯,皇上是打算在不久之後的祭神大典上使用血祭。”逆說道這個,心裡邊沉甸甸的,壓抑的難受。
舒蘭垂眸不語。
“至於皇上和丞相之間的關係,算是貌合神離吧。不過丞相不清楚皇上的底細,只認爲是一個比較厲害的勢力罷了。至於那個莫統領,他是皇上的一個俘虜,據說是在二十年前從別人的手中搶來的。之前父皇曾經說過,如果他打開了魔界的通道,我跟着他離開,那這漠狼國就要物歸原主,交還給莫統領。我猜,莫統領很有可能是真正的漠狼國皇室血脈。”
“你要跟着皇上去魔界?”舒蘭凝眉問。
“不,我只是說有這種可能,而且那是以前,就在你出現後,父皇曾經問過我,還會不會跟着他去魔界,我拒絕了,父皇才決定將漠狼國給了我。”逆垂眸,將那些複雜的神情盡數掩蓋。
難怪,難怪皇上以前從來沒有要立他爲太子的意思,之後就那麼突然下了命令。
舒蘭看向逆眼底的嘲諷,心理忽然很難受,這個男人真的很可憐。
“別難過,如果我們不能阻止他,那以後你也會自由的。”
“嗤!他,不會成功的!”逆自嘲的輕笑。
舒蘭默然不語。
如果那劍是假的,漠狼王自然不會成功。
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頭上的髮簪,舒蘭的心底涌起無限感動。
很久之後,舒蘭曾經不止一次想到這一天的對話,總是會不自覺的涌現出無限哀思。
那份感動依然在,神劍也在,可那個留下這一切的人,卻不在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兩人的談話結束了,逆知道舒蘭這幾天一直沒有好好休息,當下不再打擾。
從她的房間裡出來,愕然的看到院子門口站着一身輕冷的漠狼王。
“父皇!”逆急忙上前,心底微微有些驚詫,甚至回憶起來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做錯了。
“沒事,我只是路過,就在這裡等你一下!”漠狼王淡漠的笑笑。
“父皇,因爲婚禮將近,所以孩兒問問她的一些想法,一輩子就這麼一次,孩兒不希望她有遺憾。”
逆的話說的很真誠,讓漠狼王瞳孔微微擴散,似乎想到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兒啊,人這一輩子,有很多的無奈,既然你是真的歡喜她,那就好好對待她把!能得白頭不離人,也是一種緣分。”漠狼王無限感慨的說。
“是!孩兒明白。”逆垂眸點頭。
“對了,祭奠的事情,朕已經決定了,就在這個城市好了,也剛好給那個貪心妄想的丞相一個超級大禮。”
逆抿脣答應。
“還有,爲了不傷及我們漠狼國的根本,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天下,朕決定將漠狼國的百萬大軍撤離王城。至少要到不會受到影響的地方去。”
“兒全憑父皇做主。”
“嗯,至於掌管大軍的令牌,朕在成功祭奠,打開了魔界的通道之後自會交給你的,今後這漠狼國,就是你的了。”這一刻,漠狼王豪氣干雲,自有一番梟雄的英姿。
“兒臣謝過父皇!”逆假作歡喜的點頭。
漠狼王心情似乎也特別的好,哈哈大笑的離去。
屋子裡,舒蘭看着眼前的解藥,心裡忽然一陣陣的煩躁。
她雖然被封禁了力量,但不代表真的和普通一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