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元將頭撇向房門外,怒喝道:“他孃的,誰啊?”
“侯,侯爺,朝廷的聖旨來了,內侍官正在大廳候着呢!”敲門的魯四也聽出陳靖元的聲音含着絲絲怒意,趕緊長話短說道了出來。
陳靖元現在正在興頭上,隨口道:“爺正忙着呢,叫他等着。”
魯四嘎了一下,頓時不知所措,娘唉,那是朝廷的聖旨又不是三姑六婆,您說候着就候着啊?
房中的大喬識得大體,披着被子輕輕地推了推陳靖元,糯聲勸道:“侯爺您就去吧,莫要耽誤正事,晚上,晚上妾身再好好侍候你,行嗎?”
陳靖元被大喬這一軟語相勸,頓時消了火氣,輕拍了下她的無物可遮,晾在被子外的翹臀調笑道:“說定了哦?”
大喬瞬間將身子蜷縮在被窩中,含羞蚊聲道:“嗯。”
陳靖元這纔起來身子自己一邊穿衣一邊對着門外的魯四喊道:“四兒,你先去大堂陪着朝廷天使,本侯爺更衣後過來。”
魯四應了聲哎,便急匆匆地返回大堂去了。
不一會兒,陳靖元穿衣得當,紫冠絳袍玉腰帶大步大步地走進了大廳。
一瞅來人,嗨,他孃的,正應了那句老話,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此次下來宣旨的正是紅竹山有過一面之緣,楊廷玉的小馬仔,內侍官黃道林。
陳靖元沒有表現與當初李敬忠之時的熱情,冷淡地擡擡手錶示打過招呼了。其一他不喜歡黃道林這個人,其二更是簡單,他現如今貴爲平南侯,又是正三品懷化大將軍,知平南都督府事,犯不着對一個閹人笑臉相迎。
黃道林今天也是領着兩個小內侍而來,看着陳靖元出來,一板一眼地宣道:“聖旨到,平南侯陳靖元接旨。”
接着尖着嗓子又是將太后當日的加封唸了一遍...
陳靖元有規有矩地接過黃道林的聖旨,對着卑南城方向抱拳謝道:“臣領旨謝恩。”
將手中的聖旨交給了身後的魯四,又接過黃道林身後小內侍托盤中的嶄新官袍、官帽、官靴,隨即對着黃道林不鹹不淡道:“黃內侍,不送了,請吧!”
啥?
不光是黃道林,就連他身後的小內侍都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陳靖元。這哪次他們下來宣旨,那些大臣們不都是畢恭畢敬的,如今這位平南侯不但沒有笑臉相迎,宣完聖旨後還直接下了逐客令。這,這太離譜了吧?
黃道林彷彿被人狠狠颳了一大嘴巴子似的,面紅耳赤,眼神怨毒地看着陳靖元,叫嚷道:“陳靖元,你,你囂張跋扈。哼,太后在聖旨裡可是說了,這聖旨一到,你即日便要赴任卑南城,怎麼着?想公然違抗聖意嗎?你好大的膽子!”
陳靖元一聽黃道林不知天高地厚地叫嚷,剛纔與大喬歡好被攪斷的心火騰然而起,蔑視地看着黃道林冷哼道:“你叫我什麼?陳靖元也是你叫的嗎?你的主子楊廷玉見着我都得叫聲平南侯,更何況我還是朝廷新封的正二品鎮國大將軍,兼兵部右侍郎,參知樞密院政事,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咆哮朝廷大員,莫非也想學唐末閹黨亂國嗎?”
黃道林被陳靖元這麼一生冷的迴應,嚇得向後一踉蹌,心虛道:“你,你想幹什麼?”
“金多寶,何在?”
金多寶帶着幾名在廳外站崗的親衛魚貫而入進了大廳,跪道:“侯爺,屬下在。”
陳靖元擡着下巴指了指眼前令人生厭的黃道林,吩咐道:“給我掌嘴,不打掉他幾顆門牙,你趁早回你莆田少林寺繼續當你的和尚,撞你的鐘去吧。”
金多寶興奮地點點頭,站起身子對着左右道:“給老子架住這個吃了豹子黨的狗東西,老子親自動手。”
忽然被兩名虎賁軍士像提小雞似的牢牢抓住的黃道林驚駭地看着陳靖元,尖叫道:“你,你這是要造反,我是太后娘娘的人,我是國舅爺的人,你想幹嘛?”
陳靖元越聽越煩躁,吼道:“金多寶,還不動手?”
光頭和尚也夠狠,解下腰中鋼刀“噗”的一聲連刀帶鞘砸在黃道林的右臉頰上,瞬間紅腫一大片,接着又是一刀柄砸在左臉頰上,兩顎瞬間高高腫起。
吃疼的黃道林哇哇大叫起來,連哭帶罵喊道:“造反吶,陳靖元要造反吶!”
“噗!”
金多寶擡起拳頭重重砸在黃道林的嘴上,頓時止住了叫喊。
再看黃道林,門牙已經掉了一顆。
“啪,啪啪!”
“啪,啪啪!”
金多寶扔掉腰刀左右開弓,連連對着黃道林甩起大耳瓜子,扇得黃道林眼冒金星,鼻青臉腫,一口潔白的門牙掉了一地,嗚嗚地梗嚥着。
看着金多寶還是不停扇打,兩名小內侍跪地求道:“平南侯爺,請您高擡貴手饒了黃內侍吧,再打下去他就不行了。”
陳靖元瞥了眼奄奄一息的黃道林,嗤笑一聲,喝住金多寶,對着黃道林道:“既然兩位內侍替你求情,本侯就大人有大量放你一回,這次小小教訓就是告訴你,以後出門在外嘴上帶個把門的,知道了嗎?”
說着也不管黃道林回不迴應,對着身後的魯四道:“四兒,給兩位內侍包上一百兩黃金,算是本侯的心意,”隨即對着兩個小內侍道,“不是本侯爺欺負人,關鍵是黃道林這個小黃門太不懂事了,本侯有說今日不去卑南城赴任嗎?總得收拾收拾隨身衣物什麼的,是吧?兩位內侍。”
兩位內侍聽着平南侯又是賞金百兩,又是今日動身,連連點頭稱是,心中只嘆黃道林倒黴撞到了槍口上了。
過了一會兒,見着魯四端着一盤金燦燦的大元寶到了兩個內侍跟前,陳靖元才道:“兩位內侍辛苦一趟,帶着黃道林這狗才先回卑南城,本官今日晚些便會起身的。”
兩名小內侍難掩喜悅之色地接過魯四手中的金子,對着陳靖元道:“平南侯且寬心,小的們自會將黃內侍安安全全地帶回卑南城,那,小的們先走了?”
陳靖元點點頭,對着門外做了個請的姿勢,便帶着金多寶等人返回了內院。
一進內院走到大喬的房間,見大喬還在整理牀榻,猛然從她後面死死抱住,嚇得大喬又是驚呼一聲,眼泛神采地說道:“侯爺,還沒天黑呢。”
陳靖元颳了下她的鼻樑,笑道:“想什麼呢?通知你妹妹一聲,一會兒咱們就啓程前往卑南城。”
啊?
大喬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到了,疑惑道:“去卑南城幹什麼?”
“我的大喬夫人,你家侯爺現在升入朝堂,莫非你想和我兩地分離嗎?”陳靖元一邊戲侃一邊手不停蹄地鼓弄着大喬的*。
大喬攏了攏被陳靖元整亂的青絲,搖頭道:“不想哩,侯爺一走,我和妹妹在宜蘭城也沒着沒落的,嗯,我這就去通知妹妹收拾妥當,隨侯爺前往卑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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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掙開陳靖元的熊抱,蓮步輕移走向房外。
陳靖元見着大喬已走,又對着門外的金多寶喊道:“和尚,飛鴿傳信通知新竹城天機府的張主事,明日派人將平南侯府中的滿將軍,六月,柔娘送到卑南城平南侯府去,對了,把管家朱福等人也一併捎上,用生不如用熟嘛。”
金多寶重重地哎了一聲,又急道:“侯爺,那俺們咧?”
陳靖元沒好氣地呸了一聲,笑道:“你說呢?”
這次沒聽見金多寶的回答聲,卻聽見了他那興奮地腳步聲和喔呼喊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