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轉地醒來,夏紫溪動了動身子,才發覺因爲手腳被捆綁的太久已經失去了知覺。
眯着眼看了看四周,空蕩蕩的房間內,除了一張大牀,什麼都沒有。
抿了抿乾裂的脣瓣,她才發覺,她的嘴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厚厚的膠帶,許是剛纔她的求救電話,那些人擔心她再甩什麼花樣。
面露死寂,心如死灰,她緩緩低下頭,眼裡熱淚滾落下來。
雖然打出了求救電話,可是霍少航,真的能找到她嗎?
咚咚咚……
緊閉的房門外,一陣黑色皮鞋的聲音傳來,夏紫溪猛地擡起頭,身子不由地發出一陣戰慄。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聽在她耳裡,彷彿是死神審判的倒計時,費力地挪着身子。
看着那門把緩緩被扭動,她的一顆心,也如那門把一般,被緩緩扭曲……
房門砰地一聲被推開,進來男人的那張邪魅臉龐讓縮在牆角的夏紫溪猛地瞪大了雙眼!
是你!
盛夏的a市午後,烈陽高照。
本是上下班的高峰期。原本擁堵的馬路上,此刻被一批批交警硬生生地開出一條通暢的道路,七八輛黑色的軍用悍馬刷刷地開過,晃了人的影。
霸氣的悍馬裡,身着綠色迷彩服的霍亦辰眯起眸子,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焦慮的男人,冷冷地道:“爲了救你媳婦,我可是把隊裡最厲害的特種大隊給帶出來了。”
霍正霆蹙起眉,冷眸望着跟自己長的極爲相像男人,冷哼了聲,“知道了,欠你份人情,什麼時候需要弟弟的,說一聲!”
不愧是軍用悍馬,刷地一下便來到了城東郊區。
車子還沒停穩,霍正霆急忙忙地拉開車門衝了出去,大門緊閉的廢棄屋子四周圍着鐵柵欄,他撩起衣袖便翻身爬了進去。
身後,下了車的霍亦辰嘆了口氣,沉了沉臉,堅毅的臉上是滿滿的冷靜。軍區少校,不是白當這名頭的。
在他的指揮下,矯健的士兵全副武裝,在各個隱蔽的角落隱藏起來,黑色的槍支上了胸膛,只等着綁架犯從裡邊出來,將他一擊斃命。
屋內二樓。
夏紫溪怎麼也沒有想到,綁架她的人,竟然是沈天白,沈家的大公子,沈天墨的哥哥。
望着那張和沈天墨相同的邪魅的臉龐,她不禁想起五年前,她在酒吧打零工之時,他拿錢羞辱她,要她陪他一夜,然後她潑了他一臉的酒。
五年沒見,他竟然還記恨着五年前的事,將她綁架至此!
沈天白望着夏紫溪臉色的驚詫與恐懼,冷冷一笑,擦得油光的皮鞋來到她面前,他大手一伸,抓住她的衣領將她拖了過來,他勾起脣角,面上露出陰險的笑容。
“夏紫溪,你終於落到了我的手上了!五年前,因爲你,霍正霆對我處處設陷,我被迫出國,有家不能回!昨天一回國,我可是立馬派人來找你了呢!”
他的笑容殘忍且陰險,讓人不寒而慄。
夏紫溪扭動着身子掙扎着,唔唔地發出響聲,沈天墨冷笑地拖着她的衣領將她拋在牀上,高大的身子隨即覆了上來。
手腳被捆的死死的夏紫溪無處可逃,察覺到沈天白的手緩緩伸進了她的衣領,她的美眸隨即瞪大!
就算她再迷糊,她也知道,這個男人眼中怨恨中夾雜的那濃濃的*代表着什麼,她掙扎地更加厲害,嘴巴因爲被膠帶封着,她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啪!
沈天白一個反手便是一個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頭髮被他狠狠抓起,他的邪魅臉龐在她眼前放大。
“還敢給老子掙扎!老子五年前就看上你了,今天,老子非辦了你不可!”
話音落下,他噁心的脣瓣便落在了她的脖間。
雙手被反綁在身後,被綁住的雙腳不停地蹬着,夏紫溪奮力地掙扎着,大片大片的淚水從眼裡滴落。
賤男沈天墨的哥哥賤上加賤,難道她今天,就要被這賤男人給侮辱了嗎?
“不要!不要碰我!你個禽獸!滾開!”
霍正霆敏捷地爬上鐵柵欄,向着屋子靠近。利落地打破一旁窗戶的玻璃,他一個翻身,進了屋內。
一樓裡一片昏暗,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空氣中,漂浮着一股發黴的氣味,想來這屋子是許久沒用了。
“誰!”
一陣驚呼在不遠處傳來,機敏的霍正霆一個閃身,摸着躲在樓梯下面,咚咚咚,頭頂上的樓梯震動着,有人碌碌地從上面下來。
“老子明明聽到動靜的,怎麼沒有人!”
“你一定聽錯了,老大正在上面和那個女人辦事,你心癢難耐了吧!”
下來的兩個人站在樓梯旁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躲在樓梯下的霍正霆捏緊拳頭,額上一根根青筋爆起。
他的夏夏,現在正在被別的男人玷污!
一想到這個,什麼理智都被他拋在腦海,一個翻身,他從樓梯下跳出,一個反手,砍在了背對着他的其中一個男人的腦門上。
那個男人哀嚎着應聲倒地,另一個男人臉色一變,扭過頭後退幾步警惕地望着他。
“你是誰!膽敢這樣闖進來,不要命了!”
霍正霆勾起脣角,鐵拳捏的砰砰作響,臉上露出嗜血的面容,“我是送你下地獄的人!”
另一邊,被沈天白壓在牀上,奮力掙扎的夏紫溪身上衣服已經被他扒掉。
沈天白舔了舔舌頭,面上一片通紅,“不愧是老子看上的女人,真是漂亮。”
他邪惡的大手伸向她伸去,夏紫溪驚恐地大叫,絕望地閉上雙眼,一顆心猶如死寂。
砰的一聲巨響,一聲慘烈的叫聲過後,伴隨而來的是男人的怒吼聲和慘叫聲,接着,夏紫溪被擁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溫柔的低沉男聲在她耳邊響起。
“夏夏,對不起,我來晚了。”
那灼熱的堅硬胸膛,夏紫溪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沈天白倒在地上抽搐的身影,還有霍正霆黑色眸子裡的無限柔情。
死裡逃生的夏紫溪喜極而泣,勾住他的脖子撲進他的懷裡痛哭,“你怎麼現在纔來!我差點就要被他給……”
鼻涕眼淚紛紛地擦在他的昂貴西服上,此刻的夏紫溪,全然忘了,他霍正霆,是她的叔叔。
縱使這個男人處處爲難她,纏着她不放,可是他的胸膛,卻給她無限的安全感。
霍正霆心疼不已,闖進門內看到的那一幕讓他恨不得毀天滅地,但所幸,他及時地衝了進來。不知所措的他只能撫着女人顫抖的後背,不斷安慰着:“是我不好,我來晚了。夏夏,我錯了……”
安撫了許久,夏紫溪哭累了,擦着通紅的雙眼顫着身子從他懷抱裡出來,朝着他點了點頭,“霍正霆,謝謝你。”
霍正霆臉色露出寵溺,將她攬在身後,柔情的雙眼隨即變得一片冷然。
“沈天白,五年前,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我放你一馬,沒想到你現在居然又敢來找死!沈叔和我爸多年的戰友,奈何沈家門下盡出你這些個敗類,丟盡沈叔的臉!”
冷冽的目光直直射向他,霍正霆忍着將他碎屍萬段的衝動,鄙夷地說。
沈天白捂着腿上插着的光亮匕首,邪魅的臉此刻扭成一團,“呵!你敢要動我,你們霍家也別想好過!”
什麼叫做愚蠢?指的就是沈天白這種,火上澆油,不作就不會死。
砰的一聲,霍正霆光亮的皮鞋兇猛地踩在他的胸膛上,陰鶩的雙眼直直地瞪着他。
他的力道很大,沈天白只覺得他這一腳便已經快讓他的五臟移位,嘴裡忍不住噴出鮮血。
“我今天就算殺了你,沈叔也不敢說我半句!你敢動我的女人!你就要做好下地獄的準備!”
那一刻,霍正霆真的動了殺念,他的整個世界裡都只有一個叫做夏紫溪的女人,見着她哭着被別的男人壓在身下,他的世界在那一刻彷彿被一顆炸彈擊中,被炸的四分五裂。
腳下微微用力,霍正霆沉着臉,蹙起眉,想要了結了他,下一秒,他的手臂被人拉住,回過頭,卻是紅腫的眼睛的夏紫溪緊緊地抓着他的手臂,衝着他搖頭。
“霍正霆,爲了這種人去坐牢,不值得。”
她低沉的嗓音讓他冷靜了下來,冷哼一聲,他緩緩鬆開踩在他身上的腳,轉身欲將夏紫溪打橫抱起。
就在這時,沈天白憤恨的眼裡閃過殺機,夏紫溪驚詫地看着他掏出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着他們。
“小心!”
驚呼聲伴隨着槍聲響起,夏紫溪一把推開身邊的男人,隨之是子彈沒入血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