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停下動作,對視着蘇芸歆,她的眼裡有着往常沒有的堅定,芫沉默沒有回答。
“如果藍小姐真的不要這段感情了,那麼你會讓司墨痛苦一陣子,可我會奮起直追讓司墨的痛苦一陣子以後體會到的只有幸福。”蘇芸歆的疾言厲色悄然刺痛的芫的心裡,真的不要了嗎?
好一會房間裡沒有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是虛弱又帶着失望的逼問:“你在猶豫什麼?”
是席司墨,他努力的撐起自己的身體,他凝視着芫僵硬沒有回過身的背影,失落的問着:“芫,我以爲你只是不愛我,可是我沒有想到我做了那麼多竟然沒有讓你有一絲絲的留戀。”
怎麼會?芫不停的問着自己,爲什麼眼睛會泛酸,爲什麼心裡有一陣陣無法釋然的難受在心裡堵得慌?
她竟然不敢回過身去看席司墨。
身後傳來一陣騷動,一會芫的肩膀被一隻大手抓住,硬是逼着芫回過身,耳旁裡響起席司墨的追問:“是不是江亦回來了所以你就不需要我了?是不是阿基離開你願意重新接受他?芫,對我公平點好嗎?”
蘇芸歆在一旁發楞,她不解芫究竟有什麼好的地方,可以讓席司墨這樣爲之瘋狂,她很想對席司墨質問,他又什麼時候對自己公平過?
芫沒有看向席司墨,雙眼呆滯語氣很輕:“你不懂我的世界,別妄自評論。”
“我不懂你的世界?”席司墨語氣悲涼而失望:“芫,不是我不去懂你的世界,只是你的世界從來不帶我去參與,我也有試着去接近,可是我獨自的闖入與你的世界根本不相符,是你將我拒之門外不是我不願意去了解。”
怎麼聽來這樣難受?怎麼眼淚會開始流下?芫不懂,真的不懂。她空洞的眼神除了眼淚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事情,也許在席司墨看來又冷漠,繼而響起她冷冰冰的語氣:“也許蘇小姐的世界更容易讓你去參與,去接近。”
芫的話說得蘇芸歆心跳加速,她不敢直視席司墨卻又在等着席司墨的回答。
她沒有看到席司墨沒
有分一點點眼神給自己,只是聽到他不可置信的語氣問着芫:“你要把我拱手讓人?”
芫輕而易舉的掙開了席司墨箍住自己的手,緩緩轉過身離去,留下一句話讓席司墨頓時感覺世界失色。
她說:“哪天決定好辦離婚了,再找我。”
席司墨整個人癱倒在牀上。
帶着婉的行李箱芫徑直的走向樓下的門口,這樣的事情是她預料之外的事,她感覺到事情已經發展到很糟糕,糟糕到連自己也需要時間去接受。
“藍小姐。”走到門口開了門,身後響起了蘇芸歆的聲音:“你真的決定離開司墨?”
事情發展到這樣的地方,芫不禁問自己,還有回頭的餘地嗎?
見芫沉默以對,蘇芸歆也不妨直說:“司墨如今被你所傷,你知道什麼叫做趁虛而入吧,如果我能讓倒下的司墨重新站起來,我希望你理解,日後站在這個家的女主人,還有他身旁的人,會像從前一樣只有我。”
這字裡行間都透漏出太多蘇芸歆對芫的怨入骨髓。
芫沒有多說的邁開腳步離開房子關上了門,只是隔着門她還聽見了蘇芸歆下的最後通牒:“記住今天是你自己要離開,他日不要說我奪走了屬於你的一切。”
只不過是離開了席司墨,怎麼像是要割走自己的心一樣?
從回酒店路上的車裡,芫的回憶裡除了與席司墨第一次見面到現在都像是按了重播鍵一樣一幕幕的回放着,越想得多心裡越堵得厲害,甚至像無法呼吸。
芫突然很懷念,當初在阿基面前那個活得張揚的自己。
臨時改變了注意,讓司機帶着自己到郊外的海邊,這個時候想念阿基也不能夠解開自己的心鎖,也許在很久以前,她就開始讓自己陷入了進退兩難的位置。
感覺到口袋裡的手機震了一下,芫下意識心中一跳,她以爲是席司墨,可是是藍尤捷,短信裡他告訴芫,藍父醒來說想要見她。
芫拿起手機纔想起了桑姨,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她了,繼而撥通了桑姨
的手機號。
電話那端仍然是桑姨溫柔的聲音:“芫,好久不見。”
桑姨的聲音總是有種莫名的溫暖能夠稍微減低芫心裡的難受:“桑姨,你現在在哪裡?”
“桑姨在醫院裡。”桑姨很溫和的說着,語氣裡沒有透漏出一句難受,醫生告訴她白卉已經時日不多了:“是不是有話跟桑姨說?”
提起醫院,芫纔想起白卉生病了,沒有繼續自己想要說的話,問着:“白卉還好嗎?”
“情況有點糟糕。”桑姨平靜如實相告:“我現在在國外,給白卉找了醫生盡力而爲,芫,你是不是有心事要跟桑姨說?”
芫突然覺得自己很是多餘,輕嘆一聲:“沒有桑姨,突然間想起好久沒有見到你,本想去見見的的,等你回國後在說吧。”
海邊海浪依舊,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沒有阿基的陪伴,海邊顯得格外的冷清,對着大海輕聲呢喃着:“阿基,我和很想你,奈何我們今生緣分已盡,來生不再相見,我心裡就疼得厲害。”
“我猜到你會過來這裡。”江亦不知何時站在了芫的身邊,他沒有去看芫露出的脆弱:“阿基的死,讓你也跟着如死灰了嗎?”
“不是。”芫下意識的回答着,而在她回答的時候腦子裡全是席司墨。
“不是?”江亦疑惑的望着芫,他很想知道能讓芫回答不是的人是誰,是自己?還是那個叫做安諾的人?而他很確定芫不會對席司墨動心。
芫不想解釋太多,疲倦的說道:“算了,回酒店吧。”
酒店房間裡,芫一回去就看到婉活潑得像個孩子一樣蹦到自己的面前,對着自己與江亦說着:“芫,我不去江亦的公司上班了。”
見芫跟江亦兩人臉上的不解,婉笑得像朵花:“阿諾說他公司裡有職位可以讓我去上班,我去他公司上班就好了。”
說完,臉變得極快,可憐兮兮的對芫請求着:“芫,你有席司墨還有江亦就夠了對吧對吧,不要我跟我爭阿諾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