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小西工作到很晚纔回家,剛洗過澡,還沒擦乾頭髮就接到杜若打來的電話。她趴到牀上,搖晃着兩條小腿,直率地笑道:“杜若,旅行愉快吧?”
“小西,陪我說說話。”杜若夾雜着痛楚的聲音傳入單小西耳中,嚇了她一跳。她趕緊從牀上坐起來,擔心地問道:“杜若,發生什麼事了?”
“心痛。很痛。”杜若聲音沙啞地說道,“我守護了莯初這麼久,現在發現自己根本融不進她的心。”
“是不是顧朝跑過去搗亂了?”單小西騰地一下蹦起來,生氣地在房間中走來走去。她說顧朝怎麼這麼老實,那天到公司沒找到初初,後來連個電話都沒打。
“你猜的真準。”杜若苦澀地笑了笑。“他不但來了,還帶了個小幫手。”
“顧朝那兒子的確是個可愛的麻煩。”單小西有些替杜若着急,她一直認爲杜若比顧朝好,杜若能給初初更好的呵護,可是初初這丫頭就是搞不明白,心裡一直沒忘掉顧毒藥。“杜若,我覺得吧,你一點兒不比顧朝差,你敗就敗在太溫柔,一點兒不知道強取。你再不主動一點兒,初初就真跟顧朝跑了。”
“本來也沒屬於過我。”杜若長長地嘆了口氣。
“是你沒爭取過。”單小西抓了抓頭髮,無奈地說道。杜若是個被動的男人,其實她又何嘗不是?她是深有同感,所以才更替杜若着急。她希望她愛的兩個人能獲得幸福。“杜若,這樣,你給初初來個霸王硬上弓,她說不定就愛上你了。”
“這樣行嗎?”杜若詫異地問道。
“怎麼不行?只許顧朝放火,不許你點燈?”單小西聲音挑高,“我說杜若,你就是太迂腐了!你要早開竅,現在估計孩子都一大堆了。”
“哪有那麼誇張?”杜若被單小西的話逗笑,“小西,我尊重莯初。你的提議我恐怕不能執行。”
“我真想拿棒子敲開你的腦袋看看。”單小西急壞了。顧朝可不像杜若這麼君子,那個男人向來是強勢進攻,不給初初有閃躲的機會。
“別生氣,乾一杯。”杜若自嘲地笑了一聲。
單小西的心揪起來:“杜若,你在喝悶酒?”
“莯初他們像一家三口那般親密,我這第三者只好獨自喝悶酒了。陪我一起。”杜若發給單小西一張照片,裡面的他正坐在卡座裡,朝鏡頭舉着手中裝滿紅酒的酒杯。
單小西看到杜若眼裡的酸楚與失落,心不由得酸了。她甩甩頭,用豪爽的聲音說道:“好!我陪你喝酒!不過,我家裡只有啤酒。”
她把冰箱裡的啤酒都拿到餐桌上,破開一罐,用手機自拍了一張,然後發過去。“乾杯!”
看到杜若發回來的照片中空空的酒杯,單小西哭了。她深愛的男人爲情所困,她卻無能爲力。她抹去掉出來的淚水,強笑着說道:“再來!”
她不知道到底自己喝下幾罐啤酒,只知道最後神智已經模糊,連照片都拍不準。在閉上眼的那一刻,她聽到杜若的聲音:“小西,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