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福尼亞州,墨西哥陸軍指揮學院。
已經掛着少校的桑托斯看上去變了不少。
這個“瓜島”的年輕人變得成熟許多,身高也有170出頭,面容彪悍。
他也是維克托的“教子”。
曾經服役國民警衛隊第223團,後來進入了“清理部”,但再後面又被送進軍校進修,那時候他還是中尉。
而這少校的軍銜可不是憑藉關係挖來的,在墨西哥全軍校比武中,他全副武裝35斤,以18:40秒的成績打破記錄,獲得一等功,並且在徒手攀登、基礎繪圖、作戰指揮方面也是第一…
直接報上級,變成了少校。
也是陸軍指揮學院中唯一一個校級在校生。
當時維克托知道消息後,還給他打了電話,讓他繼續在軍校好好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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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老師下課,他準備去操場鍛鍊時,係指導員(少校)就跑進來了,“所有人坐好,班幹部調整頻道,元首要進行全國講話。”
說完就跑去下一個班級。
桑托斯一怔,但忙站起來喊着衆人坐好,軍校和地方學校不一樣,你不聽命令真的揍你的,而且還得驅校,所有人坐的筆挺,他拿着遙控將電視打開,調到國家頻道。
就看到那鏡頭對準的是一片廢墟,在前面就放着一張桌子,上面掛着話筒。
桑托斯等人頓感不對勁。
現場還下着小雨,有一種壓抑的氣氛感。
維克托一身的黑色西裝,站在雨中,他的聲音透過電視傳了出來。
“今天,我們的同胞,我們的生活,我們的自由,遭到了一系列有預謀的、慘無人道的恐怖分子的襲擊。許多無辜生命遇難,他們嚮往着一天的生活,他們的父母妻子、丈夫在家裡等着他們,可這一切,都被卑鄙且無恥的毀滅了!”
“他們只是想要活着,他們有什麼錯!”
“看到我身後了嗎?”
“雜種的麥德林集團、卡利集團、以色列摩薩德和中美洲“Contra“組織他們製造了這場災難,他們在將我們當成豬羊在肆意的殺戮!”
“我今天不是在這裡發着無用的譴責,而是在爲死去的277名同胞和活着的1億4000萬的墨西哥人討回尊重。”
維克托的聲音低沉,“我是在這裡宣戰!”
“我將對以上組織內的所有人進行無差別攻擊,我會找到你們,你們的父母會死,你們的兄弟會死,你們的老婆會死,你們的子女也會死,包括你們,都將親眼看着他們一個個死在你們的眼前。”
當維克托念出這幾個組織名字的時候,站在下面不少的歐美代表臉色頓時難看。
而聽到他那滿是殺意的話,所有人都感覺到不寒而慄。
這是要殺人全家啊。
“以色列,我有導彈,但希望你們的上帝能保佑你們!”
維克托說完後,頭也不轉的走了。
下面的記者們忙對着他的背影拍照。
這…
對以色列宣戰了?
這絕對是頭版頭條!
東大和古巴的人並肩站在下面,面色嚴肅,互相看了看,但又同時沒開口。
他們能怎麼說?
勸維克托接受政治調停?
那維克託就不是維克托了。
在墨西哥陸軍指揮學院中,桑托斯看着那鏡頭中播放的慘狀以及旁白低沉的解說,死死的捏住拳頭,呼吸都有些紊亂,緊接着就站起來。
“桑托斯,你去幹什麼?”有相熟的同學忙問。
“去校長辦公室,申請去作戰部隊,我要殺光那些毒販和以色列人!”
“同去,同去。”
本就還是少年,熱血衝上頭,朝着校長的辦公室就涌,在走廊裡,他們看到了不少人都從教室裡出來。
還有個不同班的同學慘叫着捶胸頓足,旁邊還有人不斷的安撫着他。
“那是6班的阿道夫,我剛纔聽說,他姐姐和外甥就被爆炸襲擊身亡了…”站在桑托斯身後的同班壓低聲音說。
“狗孃養的X!”
他帶着同學闖進校長羅伯特·奧羅克辦公室中,朝着對方敬禮,“老師,我們要求去前線,上戰場!”
“我沒接到任何的消息,你們現在還是學生。”老校長搖了搖頭。
桑托斯沒爭論,他深深看了眼對方,轉頭就走。
“我們現在去哪裡?”他的發小坎波斯特也是個上尉了,在身邊問。
“去操場,我要個話筒。”
坎波斯特使勁點頭,帶着幾個人就去老師辦公室…去偷了一個出來,等他趕到操場的時候,桑托斯已經走上了升旗臺。
將話筒遞給他,坎波斯特有直覺,接下來的要載入到校史。
“同學們!”
“國家受辱到如此地步,我們軍校生難道還在學校俯在那課桌上嗎?”
“如果我不能給我的國家和我們的民族捍衛尊嚴,那這軍校,我讀什麼,我從來不是爲了當官來讀書,我是爲了讓所有人都明白,墨西哥,從不屈服!”
漸漸的人越來越多,在走廊上有很多人朝着下面看去,而在操場上,也有很多人慢慢靠過來。
“維克托元首說過: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獸性,失去一切,這個骯髒且糟糕的世界,需要我們用拳頭去擊碎!”
“那些跟毒販同流合污的雜種們,企圖用恐怖讓我們屈服,那就讓他們明白,誰纔是最恐怖的。”
“我不知道當我們曾經在毒販陰影下時,有哪些國家幫助嘲笑過我們,但我知道,當大元首的子彈掠過我頭頂時,那勒住我脖子的繩索戛然而斷。
桑托斯竟有幾分他教父的影子,他目光看向下面,“如果我失敗了,請讓我戰死,但我不會失敗,事情無非就兩種結果,不是我們殺光毒販,就是毒販重新戰勝我們,如果我們失敗…”
他眼神微微一凝,“那就用墨西哥國旗幫我裹屍,我,要死在我的國家前面!”
“勝利萬歲!”
“禁毒萬歲!”
整個陸軍指揮學校裡,所有的學生都被調動起了情緒,舉着手大聲喊着,聲音響着雲霄。
“校長,我們要制止他們嗎?”教導主任輕聲問。
校長羅伯特·奧羅克站在窗戶邊手裡夾着煙,目光深邃,看了很久,纔開口,“如果失去了血性,那我們培養的就不是軍人了,而是綿羊,綿羊只能被屠殺。”
教導主任點了點頭,“那您要同意他們的申請嗎?”
“等消息吧,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
校長羅伯特·奧羅克靜靜的看着桑托斯,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的滿意。
最起碼…
他是愛國的。
……
墨西哥一下子跟兩個販毒集團一個反共武裝和一個國家宣戰,這一下就登上了全球各大國家的新聞頭條。
在17日,也就是傍晚的20時,墨西哥反情報總局的新聞發言人對着媒體發佈了四張照片。
第一張是摩薩德局長大衛·巴爾內亞的三個孩子和老婆。“我們將會在接下來殺死他們。”
“我們將會公佈其家屬居住地,請轉達大衛·巴爾內亞,可以準備流眼淚了。”
說完就面色平靜的離開。
有記者想要衝上去,但被現場保鏢給擋住了。
而在現場屏幕上,緩緩的就出現四個人的住址,能夠精確到幾號樓。
“太囂張了。”
一個敘利亞的記者喃喃自語,但緊接着就咧開嘴笑着,“但我喜歡,維克托萬歲!”
“暴君,這是暴君,這是不文明的屠夫行爲!!”還是有人膽子挺大,大聲喊着,是一個埃及記者。
“打死你這個阿拉X世界的內奸!”敘利亞記者上去就是一拳,將失去國土和對以色列的不滿發泄在此。
要知道,埃及可是1979年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跟以色列建交的阿拉伯國家,這簡直就是恥辱。
兩個記者團隊互相打了起來。
最後,旁邊的墨西哥人也上場幫忙,反正埃及記者是被擡出去的,臉上還捱了十幾腳。
以色列特拉維夫市南端的海淀地區,隱藏在一座不起眼的陳舊棕褐色小樓裡。
這裡就是摩薩德的總部。
當維克托第一時間宣戰時,這裡就已經接到了消息,並且開始爲軍隊準備情報。
摩薩德特工克勞狄·杜蘭特敲開大衛·巴爾內亞的門,朝着對方敬了個禮,“局長!”
大衛·巴爾內亞面色凝重,“我能相信你嗎?克勞狄。”
“當然!您是我的領路人,也是我的導師!”
對方表情微緩,“我想讓你去保護我的家人。”
“他們都在以色列,安全還需要擔心嗎?”克勞狄·杜蘭特蹙着眉問。
大衛·巴爾內亞嘆口氣,“你不瞭解,其實…我不太相信我們下面的一些人,因爲他們有可能是爲墨西哥服務,我們得承認,能夠將人隱藏進美國白宮的墨西哥情報機構在一定能力上比我們強太多了。”
這話倒是沒錯。
“白宮總統辦公室槍擊案”雖然外界人不曉得,但他們摩薩德可是知道一些大概。
老布殊的行政秘書、國家安全事務助理巴哈什·約翰遜竟然是墨西哥的棋子,還槍殺了當時的防長。
當大衛·巴爾內亞知道內容時,是驚呆了的。
克勞狄·杜蘭特看着對方那有些哀求的眼神,遲疑了下,點點頭,“交給我!”
“十分感謝。”大衛·巴爾內亞很感動的握着他的手,還朝着對方隱晦的表示,自己一定會將他提拔。
克勞狄·杜蘭特很恭敬的走出辦公室,拿着“武器領取卡”去領了一把烏茲衝鋒槍,以及4個彈夾。
這是局長特批的。
火力要足。
墨西哥人不可能派遣大部隊,但如果是一兩個人,那完全不用擔心,只要槍一響,附近的民兵肯定會趕到。
這是以色列的聯防機制。
克勞狄·杜蘭特開着一亮奔馳車離開總部朝着目的地開去。
對方住的很近,距離摩薩德總部大概也就6公里,但奇怪的是,他下車的時候沒有將烏茲衝鋒槍收起來,而是就這麼提着,從車上下來後走到後備箱,在一個盒子裡拿出兩枚HGB85型手雷。
嗯…防禦型手雷,鋼珠400枚。
他走到門口,按了下門鈴,裡面沒人響應,他拿出手機,給局長打了個電話說了下,後者說,“我給他們打電話。”
掛了電話,四五分鐘後,門緩緩打開個縫隙,就看到一個半大小子,“克勞狄!”
他語氣很輕鬆,明顯也是見過對方。
克勞狄·杜蘭特朝着對方擠出笑容頷首,“局長讓我來保護你們。”
“謝謝,謝謝!”半大小子打開門還一個勁的道謝。
“你媽媽呢?”
“他們都在地下室,我去叫他們。”那男孩看到熟人也沒多想,因爲他們實在是太熟悉了。
最起碼有認識十年了。
一直跟在父親的身後。
他走到地下室路口喊了聲,但沒人應,他撓着頭,“克勞狄,你等一下,我去叫他們。”
噔噔噔噔的順着臺階往下爬去。
克勞狄·杜蘭特那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走到地下室口,拿出手雷,眉頭微微輕顫。
“我跟了你十年,爲什麼還讓我當一個普通特工,我跟了你十年!十年!!!”
“每次都跟我說,會讓我升官,然後呢…”
“每次都爲什麼沒有我!”
他低聲怒吼着,一拉那手雷的拉環,朝着下面丟了下去,轟!
一聲,地面都震了三兩下。
“殺了你…殺了你全家,墨西哥情報機構給我200萬美金,還讓我當中東情報大使,殺了你全家!”
克勞狄·杜蘭特早就心懷怨恨了。
忠誠是最不靠譜的,得需要恩威並施。
你老闆讓你十年坐冷板凳,但還給你畫餅,什麼髒活對讓你幹,你兩年就得抑鬱,能堅持十年,已經不容易了。
克勞狄·杜蘭特又掏出另一枚手雷丟了下去,等炸完後,從扶梯爬下去,就看到地下室裡躺着四具屍體,殘肢斷臂都被炸的到處都是,鮮血橫流。
三個小孩全都死了,大衛·巴爾內亞的妻子伸着手,嘴裡還吐着血。
他一拉槍栓。
突突突突突突!
一梭子加長的40發子彈掃過去,打成了蜂窩煤,還不解恨的對着對方的腦袋使勁踩着,就像是西瓜一樣的裂開,那刺鼻的血腥味讓克勞狄·杜蘭特渾身都在顫抖,他回頭想要爬着扶梯上去,但好幾次太激動手都發抖。
等他出門的時候,卻正好迎面撞上聞訊趕來的警察,雙方發生交火,他最後子彈打光,都沒等到所謂的“墨西哥支援”。
瞬間就明白了…
自己被憤怒衝混了頭腦,失去了理智了。
砰!
隨着狙擊手一槍落下。
“維克托,我操XM!”
成爲了克勞狄·杜蘭特最後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