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大約有一萬
哪怕千代掌握的最新版本，只能給楓間司提供微不足道的提升，那也是有價值的。
說實話，哪怕楓間司再怎麼評估和計算，也無法確定具體要消耗多少喪屍才能讓他復活，給這具穢土身體融入柱間複製體和寫輪眼的消耗，註定了會無比龐大。
如果能讓每一隻喪屍施術時，產生些許的提升，乘以這龐大的數量，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現在就看蠍那邊能不能得手，能最好，不能的話也無所謂。”
楓間司安靜地坐在沙丘上，靜靜眺望着遠方。
通過蟲和其他零星的喪屍，楓間司正對砂隱村內部的事情進行着分析。
蠍的行動確實很順利，沒多久，他就拿到了最新的己生轉生之術，但隨即就不得不停下腳步，靜靜地看着攔在他身前的人。
“婆婆，我以爲你出去執行任務了。”蠍說道。
“確實出去執行任務了，當我發現我留下的機關被人觸動後，就立即返回了。”千代失望地看着蠍。
“是嗎，原來是陷阱啊，那我手裡的術其實是假的？”
“是真的，如果是假的，很難騙過你。”千代說道。
蠍將手上的卷軸收了起來：“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不過，你爲什麼擺出那種奇怪的表情？用己生轉生之術換取對我有用的屍遁秘術這種事情，上次我已經做過了吧，現在只是重複一遍。”
“我不是在憂心這個，我把己生轉生之術放在這裡，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只是我沒想到，你爲了達成目的居然會殺死自己最好的朋友。”
千代非常痛心：“我以爲你做出了改變。”
“確實改變了，以前的我可不會殺死蟲。”
蠍面色冷漠，他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像個正常人，跟其他人交談都覺得浪費時間：“那麼，你要阻攔我嗎？”
“楓間司在哪？”
“誰知道呢，不過距離應該不會太遠，我也很好奇他到底打算做什麼，不過你知道了大概也不會理解吧，只有探尋永生的同行者才能理解他的做法和想法。現在，讓開，千代婆婆，我要去見他。”
千代看着一臉冷酷與決絕的蠍，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親手帶大的孫子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內心的悲痛無處發泄，當即拿出了自己的傀儡。
“不會讓你肆意妄爲的，我不僅是你的奶奶，還是村子的顧問，上次放任你跟楓間司那種危險分子交易，就已經是我容忍的極限，可這次你不但還要進行交易，居然還殺死了同伴。”
殺死同伴纔是讓千代破防的關鍵。
至於交易？說難聽點，己生轉生之術是千代自己開發出來的禁術，並不歸屬於砂隱村，蠍用這個區交易到屍遁的力量，還勉強可以理解。
雖然也是見不得光的交易，不能讓砂隱村的其他高層知道。
可要是能讓蠍拿到屍遁的一些術，提升實力，也不算虧——雖然千代現在看來，這筆交易是虧大了，楓間司依靠己生轉生之術補全了身體的短板，從此有了大量的查克拉進行揮霍，可蠍這幾年卻始終都沒有拿出更先進的成果。
年輕的蠍，果然被楓間司擺了一道啊，只拿到了完全無法使用的術。
“你已經被楓間司那傢伙洗腦了，蠍！我不知道他到底給你許諾了什麼，但這都是假象，不值得你用殺死同伴的方式去追逐！！”
千代厲聲說着，操控着傀儡快速撲向了蠍，就算打斷蠍的四肢，他也要阻止自己的孫子！
“呵，動手就動手，爲什麼要提起這種讓我煩心的事情。”
蠍的心情更加惡劣。
當年的那次交易，奠定了楓間司成爲忍界強者的根基，可蠍卻沒能得到有益的東西——他當初堅信憑自己的才華，一定可以破解空界之術的奧秘，成爲下一個時空間忍者。
可結果完蛋了，他能操控人傀儡施術不假，但做不到讓本體跟傀儡共用一個思維，毫無阻礙地瞬間施術。
哪怕只差一納秒，也無法成功發動空界之術，這讓蠍一度沉默了很久很久。
兩名傀儡師之間爆發了戰鬥，結果也不出意外，蠍被壓制了。
這一切，都被楓間司操控的蟲看在眼裡。
“打起來了啊，但願蠍能逃出來吧，這傢伙要是死了，我還要想辦法將他轉化爲喪屍，帶着他逃走。”
對楓間司來說，只要卷軸還在蠍身上，一切就都沒有問題，等蠍變成喪屍後，他可以用空界之術將蠍的屍體轉移走，然後再想辦法逃離砂隱村。
偌大的砂隱村，只要楓間司自己別戀戰、浪戰，一心想走的話，不會受到任何阻礙。
隨着蠍落入下風，他手中的傀儡一個接一個的被千代給肢解，滿地都是散落的零件。
蠍眼皮都不眨一下，且戰且退，來到了一處房屋後面。
“走！”蠍低喝着，抓住了蟲的手臂。
蟲立即結印，用空界之術帶着蠍離開，而身穿着寬大擋風袍，將自己整個人都蓋住的楓間司則出現在原地，與趕過來的千代對峙。
“楓間司！把我的孫子還回來！！”千代看到楓間司，立即就憤怒了，數具傀儡將楓間司團團包圍，各種刀劍斧鋸紛紛對準了楓間司。
更有各種溶於空氣的毒藥，從傀儡身上悄悄灑出——如果仔細觀察的話，甚至還能從千代的眼中看出來如釋重負的輕鬆。
顯然，千代一直都在等楓間司出現，爲了這一刻謀劃了很久。
“不要這麼暴躁，前輩，幾年不見，您難道不打算跟我敘舊嗎？比如說，聊一聊蠍的事情。”
“沒有這個必要，你現在已經中了我的劇毒，身體僵硬到不能動了吧？哪怕你提前用己生轉生之術短暫提升了身體的強度，但只要你還是人，就絕對不可能免疫化學毒素！”
爲了這一刻，千代等待了太久，只要楓間司出現在她面前，落入了她精心開發的毒氣中，結果就已經註定了。
只要有細胞，只要有神經脈絡，就必然會被麻痹！
千代喝道：“蠍的事情我稍後會處理，我可不會讓自己的孫子跟着你這種人離開！你的自負與狂妄，會讓你死在這裡！”
她計算着時間，覺得已經差不多了，立即操控一堆傀儡砍下去。
爲了以防萬一，千代還打開了自己的那隻傀儡手臂，準備了整條手臂都發射出去，將楓間司的身體給封印住。
毒素+封印術，千代爲了這一刻已經準備了太久。
可下一秒，楓間司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地擡起頭，滿是裂紋的面孔，灰暗的雙眸，毫無生氣，讓千代一怔。
“下次再仔細聊吧，千代。”楓間司單手結印。
唰！
一大堆傀儡砍到了一具忽然出現的喪屍身上，一瞬間就將喪屍肢解，大量的肉塊崩碎開來。
千代急忙走過來，仔細檢查着這具屍體，又不敢置信地感受着空中的毒氣。
“我的毒沒有問題……他的狀態是怎麼回事，那也是喪屍？一種全新的屍體形式？楓間司這傢伙，難道將自己改造成了屍體……”
可就算真的成了屍體，也不該是這個樣子，屍體也有細胞，也有最基本的神經，否則不可能發動己生轉生之術轉移生命力。
楓間司能不受影響，除非……他已經不再擁有常規的人體特徵。
千代沒有見過穢土轉生之術，哪怕她想破了腦袋，也不會想到楓間司居然已經死了。
她憤怒地看着被砸碎的喪屍，認出來這就是蠍公認的“好友”蟲，更加讓她惱火無比。
“這幾年，蠍和楓間司到底在謀劃着什麼？我明明已經進行了嚴密的監視，爲什麼沒有絲毫髮現？蠍不惜叛逃，楓間司改變了身體樣貌，疑似不再是活人……這兩個傢伙到底將人傀儡和屍遁的結合道路開發到了哪一步？”
理所當然的，千代判定楓間司的身體狀態，是人傀儡和屍遁融合後的全新形態，看上去像是死亡狀態，但又沒有正常屍體應有的特徵。
這讓她更加無法接受，這兩人這幾年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種全新的研究成果，她居然一無所知。
“我要召集感知忍者！”
千代壓下震驚與憤怒，朝着風影的住處趕去。
……
漫天的黃沙不斷飛舞，時間在一點點推移。
楓間司重新返回的時候，看到了蠍正眺望着無垠的大漠。
高強度戰鬥，讓蠍的臉色有些蒼白，呼吸急促，此刻才稍微恢復了些，冰冷的目光再看到楓間司的那一刻，纔算是多出了些許的色彩。
“沒有立即返回啊，怎麼樣，趁機殺了千代嗎？”
“並沒有，你太高看我了，我可做不到在幾十秒內殺死這樣一位實力強勁的影級強者。”楓間司開口。 “影級……有趣的劃分，在砂隱村很少有人提起這種字眼。”
“在木葉村也很少有人提起，就算提起來，也會習慣性說成是‘火影級別’的忍者，作爲與上忍區分開來的另一個標準。”
楓間司隨口答道：“拿來吧，最新的己生轉生之術。”
蠍隨手將卷軸扔給了楓間司，他對這個可笑的術沒有任何期待——他早就確認這個術是千代用來複活【父】和【母】的術，可他根本不需要再重新獲得雙親。
復活了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要死，只有永恆纔是一切。
“你要己生轉生之術，跟你現在的身體狀態有關吧，你已經不是活人了……這是你新開發出來的屍遁成果嗎？”
蠍仔細觀察着楓間司的狀態，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體溫、心跳等，確認楓間司是個活着的死人，且遠比喪屍死得更加徹底。
“不是，至少暫時不是，我還沒有學會穢土轉生之術，所以還無法將這個禁術納入到我屍遁的範疇裡，要不然也不會花費這麼大力氣，讓我變成現在這種形態。”
楓間司隨口給蠍講解了穢土轉生之術的特點。
果然深深地吸引了蠍。
“原來如此，居然發生了這麼多有趣的事情，二代火影真是天才，可惜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在其他的術式上，要是沿着穢土轉生之術一路鑽研，也許他會比我們更早成爲永生者。”
蠍連連點頭，震驚於穢土轉生之術的逆天效果。
讓人擁有不死不滅的身體，相對無限多的查克拉，這簡直就是最完美的“人傀儡”，跟穢土轉生相比，砂隱村的人傀儡秘術簡直就是笑話！
最起碼，眼前的楓間司，就是讓蠍無比眼熱的頂級作品。
“不要抱有太大希望，當前版本的穢土轉生其實也就那樣，我之所以能變成這種形態後，還能保留不錯的力量，一方面是因爲承載我的祭品很強，另一方面則是因爲我自身的實力並不強。”楓間司淡淡道。
地球人的身體，靠着一大堆喪屍輸送查克拉才能保持一種階段性的“短暫的強大”。
可蠍不知道這些，還以爲是楓間司的眼光極高，非常挑剔。
“沒錯，我們這種人就應該有更高的標準，不能沉醉於已有的成果，我的選擇果然沒錯，你是我的同行者。”
“……隨便你怎麼想吧，類似的話之前也有人跟我說過。”
楓間司拿出了一大堆的卷軸擺放在地上，施展通靈之術召喚喪屍。
大量的卷軸相繼打開，一道道黑影從中鑽出，密密麻麻，一層層站立在楓間司的周圍，並以驚人的速度不斷向外蔓延。
從天空向下看去，宛若一個巨大的圓正在瘋狂擴張。
“這就是你給自己施展己生轉生之術的祭品？數量真不少，具體有多少？”蠍也動容了，視野之內，已經被數不清的喪屍充滿，讓他無法精準計算。
“大約有一萬。”
楓間司淡淡道：“其實，我要是多花些時間的話，能得手的數量還能更多一點。”
之所以是隻能多一點，而不是變成十萬、百萬，純粹是因爲……楓間司只需要忍者的屍體，而且控制巨量的喪屍需要足夠多的查克拉。
而忍者這種職業，在整個忍界中，是絕對的稀有職業。
楓間司並不能確定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少人口，不過，根據原本時間線上長門與鳴人的談話內容來看，長門宣稱要製造尾獸武器，對忍界製造出數以億計的傷亡，讓世人知道痛苦和恐懼，以此來終止戰爭。
那說明這顆星球最少有上億人，而當前階段的人口數肯定要明顯少於二十年後。
考慮到四戰中五大國聯手出動了八萬兵力，還要算上留守忍村的必要力量，以及散落在各個城鎮中的少數忍者，再考慮到那些小國的情況，大概平均幾百名甚至上千名土著才能誕生出一位忍者。
只有忍者才能施展己生轉生之術，要平民沒有用處。
哪怕楓間司是在獲取忍者的屍體，也不可能說隨隨便便就弄出來幾百萬——屍體也會腐爛，最起碼要留下基本完整的身體結構，才能在楓間司的力量下變成喪屍。
至於說，將腐爛過於嚴重的屍體給修復好……修復屍體所消耗的查克拉，遠比該屍體變成喪屍後提供給楓間司的助益要大得多，是虧本的做法。
除非是有特殊才能的遺骸，否則楓間司一般不會輕易去玩什麼屍體修復工作。
蠍也被這個數字驚到了，沉默了一下：“一萬，真是誇張的數字，屍遁秘術真的就這麼強？傳的沸沸揚揚的你的那個弟子……”
“他做不到。”
楓間司說道：“而且這一萬喪屍，說白了，就算是我也沒辦法進行高強度的控制，能將這些傢伙約束在這裡，已經是竭盡了全力。”
順着楓間司的目光看去，蠍看到屍羣中的很多個體，正在進行漫無目的的小範圍遊蕩，不過往往是走幾步，就停頓下來，然後又重新回到原地，周而復始。
距離楓間司越遠，喪屍們的行動就越混亂。
只有臨近的這些喪屍，倒是保持着極高的秩序，安安靜靜佇立，將那些散亂躁動的屍羣擋在外面。
蠍說道：“如果不是這些喪屍阻攔，最外圍的那些只怕已經朝着我撲過來了吧，我看到他們在拼命朝着我這邊聞來聞去。”
“發現了？這就是我一直以來竭力壓制的事情，喪屍這種東西，是需要進食的，他們的食物就是活人，他們存在的意義也是把沒吃乾淨的活人變成同類。”
楓間司的聲音非常平靜，其實已經有極少數人發現了這點，也隱隱意識到了如果楓間司徹底放開對喪屍的約束，勢必會引發一場巨大的混亂。
不過知道歸知道，這極少數人並不在意。
比如斑，親眼目睹過沙暴荒木啃食白絕的場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喪屍失控引發混亂？那有什麼關係，區區沙礫不及他半分，他輕而易舉就能滅掉所有的屍體。
蠍冷笑起來：“所以說，如果有一天你要是真的死了，這些鬼東西就失控了吧，衝出去四處咬人，就算是強大的忍者也不能倖免。”
“其實強大到一定程度，被咬了也可以抵抗屍化的過程，但那些不是忍者的平民就慘了，撐不了太久就會變成喪屍。”楓間司說道，“不過我會竭力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
“那你現在不是死了嗎，也沒聽說火之國完蛋了。”
“死是死了，但全程都保持着自我意識，實際上並沒有放鬆過對喪屍們的控制，而且我都是很細心地將用不上喪屍們埋進土裡，不會放任他們隨意走動……這也是降低我操控壓力的一種好方法。”
當然了，要是楓間司當初沒有被大蛇丸穢土轉生，只能選擇鑽進死神肚子等待玖辛奈那邊的動作，這期間要是有人把喪屍從土裡挖出來，那之後發生的事情，進了死神體內的楓間司可就管不了了。
他確實沒打算將這個星球上的人都變成喪屍，沒有活人，喪屍也就失去了來源——除非真到了世界末日，已經到了不計後果也要增強力量的時候。
不過，將來要是有人活膩歪了，要主動換一種人生，或者想活出第二世之類的，楓間司也不介意將這種很有勇氣的傢伙變成自己人。
“你我之間的交易已經達成。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就顧不上你了，我會將你送去風之國的某個城鎮，確保你不會打擾到我。”楓間司說道。
“哼，顧不上我？分明是擔心我會趁着你舉行復活儀式的時候偷襲你罷了，你也太小看我了。”
赤砂之蠍冷哼一聲。
他固然是個冷血的人，但還不至於就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永生者太過稀少，他還想着跟楓間司搭檔個百十年，等將來有一天真的鬧掰了再動手也不遲。
更何況，他現在還是血肉之軀，並沒有真正將自己改造成人傀儡。
蠍說道：“你最好小心點，按照我對千代老太婆的較瞭解，她會立即出動村子的力量搜尋你的下落。”
“我知道，將蟲轉化爲喪屍並加以控制，本就說明我距離砂隱村不算太過遙遠，憑千代的能力，一定能判斷出來這一點。不過她的速度再快也沒用，我舉行儀式的速度同樣不慢。”
楓間司說完，就將赤砂之蠍轉移走，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在自己身邊，哪怕是赤砂之蠍也不行。
說起來，考慮到赤砂之蠍和迪達拉的搭檔過程，其實蠍相對來說還算靠譜，但楓間司不會給自己留下隱患，他也不指望歇有能力幫助他什麼。
楓間司看着四周這茫茫屍潮，安排一名喪屍拉開了從歇那裡得來的卷軸。
以他這幾年不斷掌握和微調己生轉生之術的情況，加上現場這數量龐大的喪屍們，足以在極短時間內掌握千代對己生轉生之術最新完善的內容。
“穢土轉生之身的無限查克拉存在着存儲上限，每次消耗的查克拉量，不可能超過這個上限……我已經對穢土身體失去興趣了，現在就要看我最新的身體能達到怎樣的強度。”
楓間司雙手一拍，寺井已經拿起武器，將他的身體給劈碎，另有其他喪屍走上來，在楓間司的操控下對他進行移植手術。
不過不是移植細胞，而是移植整個柱間複製體和寫輪眼。
“那麼，終於可以開始儀式了……屍遁·無間轉生之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