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斑將死，司較善
旗木朔茂輸了。
他遇到了完全超出預料的對手，他極爲拿手的刀術或者叫劍術，在長門面前完全沒有發揮出應有的作用。
對方起手就是一堆瞬發無印術，隨意操控引力斥力就已經讓朔茂非常頭痛。
等他好不容易推斷出5秒間隔的情報後，抓住機會衝上去近戰，結果長門身上反手就長出來了好幾隻手，亂七八糟一股腦砸下來，還能作爲肉盾擋住他的刀。
好不容易砍斷了，還能快速再生出來，這也就算了，關鍵是這些手臂還能當爆炸忍具用，遠程發射出去。
這也就是旗木朔茂，接了這麼一大堆無印術還能不死，換成別的忍者，不知道要搭進去多少條命才能把這些情報一點一點試探出來。
長門還試圖用手摸他一把，讓他的第六感直覺瘋狂示警——不躲開就是死！
雖然到最後，旗木朔茂都沒搞清楚那摸他一把的行爲到底是什麼術，又是以怎樣的方式讓他完蛋。
但長門不可能會在這種高強度的戰鬥中做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舉動，一定能在成功之後對他構成重創。
旗木朔茂猜測，這應該是某種封印術式，摸他一下就能放倒他。
“……我不會爲自己的失敗找理由，但事情確實是這個樣子，我不是仙人眼的對手。我竭盡了全力，似乎也只是讓他熱身，他還有更加可怕的能力沒有用出來。”
旗木朔茂面無表情地彙報着，實際上，輪迴眼的能力雖然強大和無解，但駕馭這雙眼睛的長門似乎並沒有傳說中六道仙人那改天換地、重塑世界的偉力。
也許是沒有發掘出輪迴眼的真正作用？不過這已經跟旗木朔茂無關了。
讓旗木朔茂印象深刻的其實是另一個人，那個自稱是彌彥的人。
明明只是體術攻擊，就讓旗木朔茂感受到了匪夷所思的壓力，更是一腳踹斷了他的刀。
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對視了一眼。
長門的事情，他們兩個當然知道，也知道團藏和大蛇丸多次出手卻一次次鎩羽而歸。
這次也一樣，輪到旗木朔茂吃癟了。
“漩渦長門已經成長起來了啊，前幾年他還只能躲在自來也身後，現在已經能獨當一面了。”
轉寢小春無奈道：“他跟木葉還有殺父殺母之仇，這樣的人不可能站在木葉這邊。”
“他也是自來也的弟子。”
“所以我纔沒有直接說他是木葉的敵人！”
兩名顧問的言語之間，都充斥着對自來也的不滿。
別管他們在很多時候支持團藏的見不得光的行徑，跟團藏關係好，相信團藏不會危害村子是一回事，主要是團藏的方法總是能從源頭解決問題。
但凡是團藏最先發現長門，無論如何都會把長門綁回木葉村，包括但不限於欺騙、威脅、誘導等手段。
團藏一旦確認事不可爲，絕逼能幹出來挖走輪迴眼的事情——當然了，得手後肯定也會隱瞞下來，自己偷偷研究輪迴眼的用法。
可這至少把輪迴眼留在了木葉村，爲村子增添了一個超越了S級禁術的底蘊，不至於讓村子多出來一個或者一羣敵人！
這麼一比，自來也乾的事情實在是太抽象了，一廂情願地給村子埋了這麼大一個炸彈。
這才幾年？長門纔多大年齡？這都已經讓旗木朔茂這種不會犯錯的強大忍者鎩羽而歸。
所有人都看着三代火影，等待着這一位的反應。
“下去休息吧，朔茂，你已經很努力了，在砂隱村遭遇到了長門，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沒能拿到己生轉生之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掌握這門禁術的人不就是村子的優秀忍者嗎？這個術一直都在村子裡。”三代火影露出了笑容。
這並沒有讓人感到意外，他幾乎不會苛責努力但最終失敗的下屬，而是會進行鼓勵。
旗木朔茂離開後，兩名顧問非常不滿。
“長門的事情必須要儘快解決，他的成長速度太快了，還建立了那個什麼曉組織招攬人手，有了己生轉生之術後，戰死了也能讓別人復活他，繼續拖幾年，我很擔心木葉村的處境。”轉寢小春不滿道。
三代火影平靜道：“你們的意思是，村子要組建一直規模極大的部隊大舉進攻雨之國？還是派出精銳小隊潛入雨之國暗殺長門？”
“這也未必不是一種解決方法！”
“你親自帶隊？”
“這，還是從長計議，讓楓間司去呢？他是村子裡一等一的忍者，大蛇丸他們也未必是楓間司的對手……”水戶門炎吞吞吐吐。
親自上？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這不利於延壽。
三代火影面無表情：“這件事情到此爲止，砂隱村也好，曉組織也好，派遣間諜探查情報就可以了，村子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休養生息、積蓄力量。”
提起這個，三代火影難免會想起來大蛇丸和楓間司主導的柱間細胞移植實驗，到現在還是隻成了千手桃華和楓間司兩人，別的全部失敗——這兩個傢伙肯定也貪污了不少屍體。
“人體實驗項目暫停吧，繼續下去，只會讓更多的人白白犧牲，村子的同伴不該是這樣的下場。”
三代火影下令道：“根據朔茂的彙報，他還在砂隱村看到了大蛇丸，這傢伙又一次擅自行動，暫停他的一切職務。”
兩名顧問倒是沒有什麼異議。
可接到命令的大蛇丸卻非常不甘心，本就在砂隱村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現在連手頭的實驗都要被村子強行中止。
“哼哼哼，還真是遺憾啊，沒想到旗木朔茂那樣的人也會失手，老頭子一點都不失望嗎？”大蛇丸摘下手套，他已經將所有的實驗數據全都複製了一遍，並且將生物科技從細胞層面稍稍推進到了基因層面。
要是再給他幾年的時間，有大量的活人作爲實驗耗材，大蛇丸覺得自己說不定真的能搞出來一個成品的木遁。
不是團藏和桃華那樣靠着搞平衡纔得到的力量，而是真正意義上，從身體內挖掘出來的木遁血繼。
可惜已經沒有時間了，三代火影的魄力讓他再一次失望了，柱間細胞絕對是木葉村最廉價，且能最快形成戰鬥力，最適合廣泛鋪開的東西，不能因爲遭遇到挫折就停止實驗，難道不應該咬牙繼續保持低限度的投入嗎？
“我們擁有的東西不抓緊時間研究，這是最愚蠢的決定。”大蛇丸臉上雖然帶着笑，可分明是如此的兇狠。
暗部忍者冷漠道：“這是火影大人的命令，大蛇丸，就算是你也要遵從。”
“哼，說的也是，最近幹什麼都不順利，真是太糟糕了，我想要的合作者棄我而去，我想要的術遙遙無期，我想要的實驗成果被強行中止……這麼一看，我可真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呢。”大蛇丸笑了起來。
暗部忍者的目光穿過面具，落到了大蛇丸身上，身爲三代火影的兒子，他會如實將所見所聞上報，哪怕對方是火影的親傳弟子。
大蛇丸這傢伙，已經公開表達自己的不滿了，能讓這樣心思深沉的傢伙展現出失態的一面，真是不容易……暗部忍者默默想着。
大蛇丸用陰冷的眼神看着對方遠去的背影，良久，重新恢復了平靜。
叛逃嗎？不，暫時沒有這個必要，木葉村雖然已經出現了腐朽的態勢，但依然是忍界最強，依託木葉村，他還可以繼續開展各種見不得人的實驗。
“快了，再等等……我的永生之術還沒有完成，哼哼哼，楓間君給了我不少靈感，居然可以用這種方式得到新的身體……”
大蛇丸舔了舔嘴脣，楓間司的操作核心就是靈魂，轉移靈魂更換身體，他的不屍轉生之術同樣可以這樣做——只要吞噬掉目標的靈魂，就能佔據目標人物的身體。
接下來就需要培養一個完美的身體了啊，要是能完善基因實驗，培養出一個擁有木遁血繼的人，那就是他將來的身體了。
……
對旗木朔茂來說，這是糟糕的一天，看似平靜的神情下，心態早已起伏不斷。
返回家中，朔茂一眼就看到卡卡西和帶土正在院子裡較量。
很簡單的體術交鋒，純粹進行技藝和身體素質的比拼，不涉及忍術和幻術，可朔茂卻驚訝地看到，自己精心培養的兒子，被帶土打敗。
“那個帶土的身體素質未免有些太強大了，比千手一族的同齡人還要強。”朔茂有些奇怪，不過並沒有多想。
大概這就是天才吧，等帶土開眼後，纔是真正的一飛沖天了。
“父親大人。”
卡卡西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對着旗木朔茂鞠躬。
“抱歉打擾了，我們要較量一番，就臨時借用了您的院子。”帶土連口氣都沒有喘一下，有些恭敬地低頭。
“不必如此，你們隨意就好，你可是最近幾屆風頭正勁的超級天才，能有你來指導卡卡西，我高興還來不及。”旗木朔茂笑道。
這讓帶土非常有好感。 朔茂大人出乎預料的待人溫和呢……
“卡卡西，忘了告訴你了，從明天開始，我就是村子裡的下忍了，將會開始執行村子的任務。”帶土雙手交叉抱着後腦勺，刻意用平淡的語氣說道。
“這樣啊，真是巧了，我已經申請提前畢業考試，說不定我們會成爲隊友。”
“哼，算了吧，等你畢業了，我肯定已經執行了很多任務了，你更追不上我的速度，說不定我連寫輪眼都開啓了。”帶土擡起了下巴。
對於開眼這回事，朔茂也好，卡卡西也好，都不會懷疑，無非是遲早的事情——哪怕宇智波一族中，只有極少數人能開啓寫輪眼。
要是帶土這種天賦的人都開不了寫輪眼，那也太逆天了。
“我要走了，我最近打算挑戰飛段，可一直都找不到他的人。”
帶土可以表現出輕視卡卡西的姿態，但對旗木朔茂一定畢恭畢敬——其實並不是真的輕視卡卡西，純粹是因爲他享受裝逼的感覺，展現出來的一種姿態而已，他很重視與卡卡西之間培養起來的關係。
反正跟卡卡西相處，比跟那些無聊到動不動就尖叫的女孩子們舒服多了。
旗木朔茂已經端出來了兩杯茶，換成在別的家族，尤其是宇智波一族，年長的人是不可能給兩個後輩做這種事情：“飛段嗎……那可是繼承了屍遁秘術的強大忍者，雖然很年輕，但已經被視作是下一代的領軍人物了，考慮到楓間司現在的威望，飛段的一舉一動都備受矚目。”
雖然飛段也有乾死過四尾的輝煌戰績，但朔茂猜測，應當是飛段掌握了某種初見殺的禁術，趁着四尾人柱力不備一舉下手，才完成的擊殺。
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拿到飛段的情報，既是爲了提防將來在戰場上遭遇到飛段，也是爲了進一步窺伺楓間司的秘密。
“朔茂大人，聽說砂隱村被楓間司打敗之後，緊接着就遭到了很多人的圍攻，村子裡的人們都在談論這件事。”帶土若有若無地提起道，“那個己生轉生之術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朔茂正在思索着，順口答道：“是啊，名義上是爲了己生轉生之術，可禁術怎麼可能是那麼容易掌握的，掌握了也有可能終其一生都沒有使用的機會。那些傢伙還有一個重要目的，就是破解楓間司的情報，屍遁秘術對敵對國家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了。”
現在倒下的是砂隱村，那其他忍村怎麼可能沒有想法？楓間司一己之力擊潰了數千名敵人——哪怕這種擊潰，是砂隱村那邊本就沒有跟木葉開戰的打算，爲了減少損失不得不做出的退兵舉動。
可即便是這樣，也足以證明楓間司的可怕之處，真正意義上的一人成軍了，要是再給楓間司一點時間，讓楓間司掌握更多更優質的屍體……
那就真的沒得玩了。
帶土離開了卡卡西家，冥思苦想。
相比於常人，有斑手把手教導的他，對楓間司的很多力量比較清楚，也知道己生轉生之術在楓間司手裡，發揮過怎樣的作用。
“按照斑的說法，楓間司已經成爲了月之眼計劃的阻礙之一，但我不能跟楓間司翻臉，必須要藉助他和長門的力量來壯大我自己。”
這時，帶土猛然停下腳步，看着從旁邊樹幹上鑽出來的白絕：“怎麼了？我不是說過不要隨便在村子裡出沒嗎，要是恰好有日向一族的忍者在用白眼觀測，你就要暴露了。”
“沒辦法啊，斑那邊快撐不住了，讓我儘快帶你過去。”白絕說道。
“是嗎，他快要死了啊……”帶土神色複雜。
不久後，他出現在了山嶽墓地，見到了奄奄一息的宇智波斑。
曾經的平定忍界之人，看上去神色平靜，可單單是從呼吸聲中就能聽出來，他每活一秒，都是一種煎熬，現在只是在硬挺着而已。
“您找我什麼事？”面對斑，帶土展露出來了應有的尊敬。
他明知道斑有求於他，也知道斑希望他頂替宇智波斑的名號，將來推進月之眼計劃，他甚至無法理解爲什麼要執行月之眼計劃，不過這不妨礙他很敬重斑。
因爲斑真的教導了他太多的東西，他能以超級天才之名轟動木葉村，甚至讓很多敵對忍村的人都注意到，準備找機會暗殺他，多虧了斑的教導。
“再等等，還有一個人要來，他那邊耽誤了。”斑閉着眼睛，儘可能節省力氣。
不久後，一道身影跟隨白絕和黑絕出現在了山嶽墓地。
“……你快死了啊，我站在這裡，都能感覺到你如風中殘燭的生命，要交代遺言了嗎？”楓間司完全沒有多看帶土一眼，只是上下打量着斑。
老實說，這個時間線上的斑實在是倒黴透頂，因爲楓間司的關係，他的很多計劃都亂套了。
至關重要的外道魔像，本該是作爲延壽的重要媒介，結果被渴求力量的長門通過輪迴眼通靈走了。
斑慢吞吞道：“人總是要死的，我也不例外，不是誰都能像你一樣，擁有長生不老的生命。”
“恭維我也沒用，以你我現在的關係，我不但不會給你施展己生轉生之術延壽，還會出手殺死你。”楓間司說道，“所以，你最好儘快交代後事，然後我好動手宰了你。”
“哼，真是狂妄的後輩，不過隨便你了，原本我應該多活幾年，將帶土培養起來，但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斑說道：“帶土很好的繼承了我傳授給他的力量，現在差的也只是時間而已，在他繼承我的名號之前，需要你來保護好他，別忘了，當初是你將他帶到我面前的。”
“順手的事。”
楓間司看了有些焦躁的帶土一眼，他其實也很好奇，這個時間線上的帶土，到底會覺醒出什麼萬花筒瞳術來，應該不是神威了。
時空間瞳術，放在六道級的戰場上都能發揮些作用——雖然對大筒木們來說，人均能隨意打開時空間傳送門遠程傳送，手裡沒有幾個時空間瞳術都不好意思稱呼自己爲大筒木。
金式這種近乎六道級下水道的傢伙，都能用自己的白眼發動幾乎和神威一模一樣甚至是更強的瞳術。
但再爛的時空間瞳術也是有用的，最起碼比天照這所謂的最強物理攻擊的幽默瞳術要有用多了。
年輕的帶土幾乎得到了所有時間線的帶土都不曾擁有過的歡呼、鮮花、掌聲、尊敬、重視，不會有現實世界太冰冷太殘酷，所以他要規避現實之類的想法。
那心靈寫照之眼的瞳術就不可能是神威。
“我打算帶着帶土離開這裡去一趟水之國，那個封閉且內鬥嚴重的國家很適合成爲我們的據點，動盪才更容易有生存的土壤。”
斑穿戴上了阿飛。
楓間司看着從阿飛身體裡掉出來的自己的屍體——這是他自己的身體，當即拿了回來，認真封存。
“咦？我好不容易纔得到的身體，就這樣被你拿回去了。”阿飛嘀嘀咕咕。
“不必有怨氣，你不是得到了一具更好的身體嗎？”
“等斑大人死了，你會把屍體交給我嗎？”
“當然不會，我寧可自己收藏也不會交給你。”楓間司淡淡說道。
他現在就等着斑死掉了。
斑想要在臨死之前有所行動，同樣，楓間司自從活過來之後，也打算有所行動。
徹底解決掉斑的麻煩，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接下來一段時間的重心，楓間司將轉移回木葉村。
他跟村子之間的關係正在不斷下滑，且將來還會繼續下降——他終究不是大蛇丸和團藏。
大蛇丸和團藏兩人，與三代火影之間的關係，絕對不是楓間司這種戰爭遺孤出身的人能比的。
“砂隱村被打殘，短時間內緩不過氣來，各個忍村大概不會輕易發動戰爭，你找的時間很不錯。”楓間司瞥了斑一眼，“我的耐心有限，我給你一天時間交代帶土處理你的後事，然後你就去死吧，就算你用伊邪那岐保命也沒用。”
斑冷哼一聲：“也只有你這種傢伙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一天的時間足夠了。不過我死不要緊，你無論如何都要確保月之眼計劃順利執行。”
“知道了，目前沒有比你的月之眼更靠譜的計劃，我姑且會這樣做的，蒐集全部的尾**塞進外道魔像。”楓間司不置可否。
等那羣大筒木們接連抵達，月之眼計劃就是笑話，不過這不怪斑。
斑帶着帶土離開了，不出意外的話，等帶土再次回來的時候，一定就能擁有寫輪眼了吧。
讓六歲的帶土開啓萬花筒寫輪眼太扯淡了，不過開啓一勾玉寫輪眼完全沒問題——鼬在八歲時開眼，擁有白絕細胞的帶土更進一步，有斑出手的話並不是什麼難事。
“等宰了斑之後，就該鄭重考慮一下下一步該怎麼走了……火影和村子這種東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輿論方面一定會發生偏移。”
楓間司面色平靜，有些事情，也是時候該下定決心了，漩渦玖辛奈那邊，也該有個結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