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並不知道長門擁有復活類瞳術,但多少能夠猜到。
連手搓小月亮這種事情都能做到,那有一手復活術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問題是,代價是什麼?
彌彥這個人……好吧,以兩隻蛤蟆仙人的視角來看,確實很詭異,身上的紋身居然擁有比眼睛還要強大的力量,還有那個試圖帶走彌彥的人,大概就是他將紋身的力量賦予了彌彥。
回頭它們打算問一問大蛤蟆仙人,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那個神秘人的情報。
但再怎麼說,彌彥也絕對不值得讓長門擺出這種歇斯底里的姿態施展復活術!看看長門那癲狂的樣子就知道了,絕不僅僅是被彌彥之死給刺激到,更說明覆活類瞳術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用!
讓長門付出慘痛的代價,去復活彌彥?兩隻蛤蟆仙人肯定不會同意,它們逼着自來也交出長門,盡心竭力教導長門仙術,讓長門與妙木山建立親近的關係,難不成是爲了從長門這裡領好人卡的?
當然是因爲長門能帶給妙木山,甚至是帶給忍界更大的利益!
它們兩個活了八百年了,聽說過甚至見證過太多強大的人類,但誰也沒有長門這樣重要。
水門和自來也更是一左一右,分別架住了長門的手臂。
自來也嘆息道:“先冷靜一點吧,長門,你現在的情緒太激動,無論做出什麼舉動,都可能會引發嚴重的後果,甚至讓將來的你後悔。”
“彌彥都死了啊,老師,他都變成灰燼了!”
“我知道,我都看到了,復活這件事不急於一時,在倉促之中你還沒準備好,而且,小南怎麼辦?”自來也心中同樣有點悲痛——真的只是有點。
終究是手把手教導了三年之久,哪怕他的主要注意力都在長門身上,但三年的朝夕相處,怎麼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
可要說自來也有多麼上心……那倒不至於,他親身經歷了太多的生死離別,現在死一個彌彥,還不足以讓他失態。
換成水門嘎巴一下死在他眼前,可能他纔會有那麼一點可能會悲痛欲絕吧。
水門低聲道:“擡頭看看,那個傢伙過來了,自稱爲第四代火影的傢伙……這纔是當務之急,貿然使用復活術,消耗巨大的話,你該怎麼應對那傢伙?”
這一下倒是提醒了長門,他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不但沒有對楓間司擺出敵對姿態,反而迫不及待地喊道:“我知道彌彥是因爲你才死的,如果你能用你的己生轉生之術復活他,我可以爲你做任何事情!”
“你搞錯了,長門,彌彥擅自闖進我的家裡,哪怕我不計較,他也馬上就要死了……在來到木葉村之前,彌彥就已經處在了油盡燈枯的狀態。”
楓間司緩步走來,看着眼前這高度戒備,甚至擺出戰鬥架勢的人們,淡淡道:“他身上的那些花紋就是明證,說明他早已過度挖掘自身的力量,距離死亡只是時間問題。換言之,從來都不是我殺死了他,所以別指望我會因爲你的言論而有任何的動搖。”
他並不畏懼長門,但要憑空背上這麼一口鍋,絕對不能允許:“我甚至打算跟控制着彌彥的那個傢伙動手,某種程度上也是爲了救彌彥。看來妙木山的這些傢伙提前跟你說了些什麼,希望你能站在我的對立面嗎?”
“停下,再前進一步我們就要動手了!”水門大聲喝道。
“哦?那你們可以一起上,長門,我們聯手宰了這些傢伙怎麼樣?或者你對誰很有好感,我可以將他先改造成喪屍進行封存,哪天我心情好了,還可以復活他們。”
楓間司轉而琢磨着,不知道將這兩隻活了很久的老蛤蟆給弄死後,蛤蟆喪屍會是什麼樣子。
不過應該很難,畢竟這兩隻蛤蟆身上有仙術查克拉,涉及自然能量這種東西,楓間司目前是兩眼一抹黑,始終都沒有染指自然能量的好辦法。
他又沒有輪迴眼或者楔,總不能掐住一隻蛤蟆,像斑吸收柱間身上的仙術查克拉一樣,用這種方式進入仙人模式吧?
長門急聲道:“這不重要,我就希望你現在復活彌彥!他剛剛死不久,連屍體都沒有留下,但對你來說肯定沒有問題吧,你當初不也得到了現在這具身兼木遁和寫輪眼的新身體?”
長門此生都沒有這樣卑微過。
上一次他深恨自己的弱小與無能,還是大蛇丸、團藏帶着穢土楓間司去突襲他們曉組織的時候,結果穢土楓間司擺脫了大蛇丸的控制,突然出手抓走了小南。
於是之後的這些年,木葉忍者們一下子就闊起來了,各種起爆符大把大把丟出去,這可比燒錢還要更加消耗資源。
在那個時候,楓間司都能以穢土轉生之身存在,那要是能對彌彥用這種術,讓彌彥進入那種渾身裂痕的狀態,對長門來說也是巨大的慰藉。
可楓間司平淡的話語,讓他如墜冰窟。
“死心吧,無論用什麼方法,彌彥都回不來了,就算是我也救不回來。”楓間司說道,“那些紋身已經吞噬了他,不僅從微觀層面上徹底摧毀了他的身體,更讓他的靈魂也永久消散,也就是說,無論是陽世還是淨土,都沒有彌彥這個人了。”
開玩笑,失敗的容器解壓楔裡面的數據,玩崩了之後死掉了,怎麼可能還有二次機會?那終究是被大筒木的龐大數據給覆蓋並取代,靈魂、自我意識這種東西,同樣擺脫不了消亡的結局。
楓間司看着失魂落魄的長門:“就算你用輪迴天生之術也不行,連靈魂都沒有的人,你怎麼救?”
“輪迴天生之術?”
“原來如此,小長門的復活瞳術叫做這個。可楓間司爲什麼會知道?”
兩隻蛤蟆仙人看着站在他們身前的楓間司,額頭不自覺地冒出汗滴,當今的忍界,恐怕沒幾個人能在直面楓間司的時候還能保持平靜。
楓間司完全無視了這兩隻蛤蟆,對着長門伸出了手:“你也看到了,那個神秘的傢伙很強,強到讓我都不得不謹慎起來,說直白點,剛纔我跟他真的打起來的話,我一定會輸得很慘,最多能保命。”
這讓在場的幾人心情愈發沉重。
“這樣的人,爲什麼偏偏選中了彌彥?還賜予了他那麼強大的力量,難道說,他圖謀的人一直都是……”
自來也看向了長門。
也只有長門能讓那傢伙在意了,不過,剛纔多虧了楓間司,要是沒有楓間司站出來率先阻攔,只怕那神秘人就會直接衝着他們過來……
反正自來也是想象不出來,能把楓間司打得很慘的傢伙,到底會強大到怎樣的程度,難道比剛纔地爆天星時的動靜還要劇烈?
志麻仙人更是扯着尖銳的嗓子喊道:“難道說,多虧了長門去了妙木山,所以纔沒有讓那傢伙直接得逞?可他到底是誰?”深作仙人沒有說話,它其實心中有所猜測了,也只有那些天外之人,才能具備斷崖式領先的力量,讓楓間司這種強者都難以招架。
“這麼看來,我們不是敵人,你也不打算一口氣殺死我們。”深作仙人忽然開口。
“暫時沒這個打算,我是火影,木葉村和妙木山曾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親密期,只要你們別忤逆我的意志,我倒是勉強能容忍你們的存在……能製造仙術查克拉的你們,倒也能給我提供些助益。”
楓間司隨口道:“定期派來一堆癩蛤蟆給我提供仙術查克拉,我就能容許你們的存在。”
“都已經火燒眉毛了,你還擺出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度?!還是說,你跟那個奇怪的傢伙達成了秘密協議!”志麻仙人尖叫道。
“哼,隨便你怎麼想,你不答應,我就立即進攻妙木山。我倒要看看,當我殺了數不清的小蛤蟆的時候,你們的嘴巴是不是還是能這麼硬。”
雖然三戰還在持續,但已經不足以掀翻木葉村奠定的優勢,接下來就是對各大忍村鈍刀子割肉,奪取更多數量的耗材。
況且,楓間司自己一個人就能能力攻擊妙木山,哪怕是自來也、水門之流也一起上,楓間司手裡的衆多喪屍也不是吃素的。
唯一要略微關注的,還是長門,擁有輪迴眼的長門可是最頂級的工具人。
楓間司道:“再告訴你一件事吧,長門……當初我將一尾交給你們的時候,說過這是提前預支給你們的報酬吧?我需要你們對付某個人,就是你剛纔看到的那個人了,要打倒他可並不容易。”
嗯,不斷消耗慈弦的狀態,讓這具身體急劇損耗,是對付慈弦的最好方法之一。
同一時間。
離開了火之國的慈弦,端坐在一處岩石上,尋找着合適的目標。
他很快就有了合適的人選,站起身,走進了時空隧道,下一秒就出現在了土之國境內,遠遠注視着那衆多忍者們的交戰。
好似一大堆黑點再相互吞噬彼此。
慈弦的眼裡根本就沒有這種拙劣的戰爭,他稍微花費點力量就更抹殺遠處的所有人。
他看到了,有那麼一批人,注意力不在戰爭上,而是專注於蒐集屍體——無論是敵人的還是自己人的。
如果遇到身懷血繼的屍體,則重點封存起來,全都偷偷摸摸運送到特定的營帳裡。
當天夜裡,大蛇丸出現在營帳裡,正嫺熟操作着手術刀,從這些珍貴的屍體身上切割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還是普通的血繼忍者,真正珍貴的那些,比如宇智波族人,大蛇丸早就第一時間小心保存了,可惜現在宇智波一族越來越謹慎,自從調來他麾下後,富嶽始終一絲不苟,全力保護同伴的身體,完全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嗯?”
忽然間,大蛇丸停下了手中的手術刀,頭也不回道:“沒想到這裡也會有人悄無聲息闖進來,還是忽然出現的……你是誰?”
“我是慈弦,真名大筒木一式,簡單解釋的話,曾經跟這個世界的造物主是搭檔。”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就讓大蛇丸猛然轉身,認真打量着眼前這個造型古樸的僧人。
“呵呵,突然間跑出來然後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真以爲我會信?上次忽然跑進我的秘密營帳裡的傢伙,還是使用空界之術的楓間司。”
潛影多蛇手!
大蛇丸迅猛抓過去,從袖口裡鑽出來了數十條毒蛇,眼看着就要將慈弦的身體給吞沒。
“很好,這麼多毒蛇全都咬住,這傢伙一定……”
然後大蛇丸就沉默了,他看到慈弦毫髮無傷,略微發力,就將這些毒蛇震碎成很多段。
慈弦冷漠道:“無實際意義的試探可以到此爲止了。我需要在生物科研方面很有才能的人幫我培育轉生容器,你很合適,你的研究能力要在楓間司之上吧,那傢伙並不能滿足我的要求。”
“看來你已經跟他碰過面了,居然能活着從他那裡離開,你的實力不容小覷,還精通時空間術式嗎?忍界裡可沒有你這號人。”
其實是有的,大蛇丸想起來了從月亮上照耀到地面的金色光芒,也察覺到了地面傳來的細微動靜,那是仙術·地爆天星所造成的動靜。
他已經知道了忍界所發生的變化,只是沒想到會被找上來,而且是要來合作。
轉生容器什麼的,只是聽一聽名字,大蛇丸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他體內的每一根神經都在興奮。
在不屍轉生之術已經可堪一用的當下,居然有人帶着轉生秘術找過來嗎?大蛇丸已經開始好奇,眼前這奇怪的傢伙跟楓間司到底是怎樣打交道了。
慈弦說道:“不打算答應嗎?那真是太可惜了,看來我只能去找其他人了。”
說完,他沒有任何動作,但身後卻出現了時空隧道——發動時空間術式,對慈弦這具身體來說同樣是負擔,不過大蛇丸拒絕的話,他也沒有辦法。
“不,怎麼會呢,慈弦或者大筒木一式閣下,非常樂意爲您效勞,不過我還是這支部隊的最高指揮官,暫時不能跟你去搞什麼研究。”
“沒關係,我可以等。”慈弦用冷漠的語氣說着還算客氣的話,這種態度讓大蛇丸都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