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後宮酒吧裡,看着兄弟們一個個的進來。
孟彪招呼他們喝酒。
大傻走過來跟我說:“豐哥,什麼時候動手,在什麼地方,得跟兄弟們說說啊。”
我皺起了眉頭,馬文正並沒有告訴我在那,也沒有告訴我什麼時候動手。
我立馬拿起來手機給馬文正打電話。
很快電話就通了,我問馬文正:“人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動手?我得給兄弟們說一聲,然後好好安排一下。”
馬文正說:“東營一廠的廢舊廠房裡,我查到了,他們今天晚上會組織一個牌局,晚上9點左右可以動手,那時候他們玩的正開心,戒備的心裡最小。”
我說:“知道了。”
我掛了電話,我就跟弟兄們說:“晚上8點出發,少喝點酒。”
我說完就給鐵頭打電話。
“喂,鐵頭哥,晚上九點,東營一廠,他們會在廢舊的甘蔗廠裡面組織牌局,我們9點動手。”
“知道了兄弟,晚上見。”
我掛了電話,靠在沙發上,王妍立馬端着酒瓶過來給我。
她摸着我的頭髮,給我整理亂糟糟的髮型。
她關心地說:“你今天很不開心啊,一直黑着臉。”
孟彪不爽地說:“草,被那兩個老畜生都快逼死了,能開心纔怪呢,時間還早,豐哥,要不上去,讓學姐幫你消消火吧。”
我冷着臉說:“不用。”
我說完就喝一口酒,孟彪立馬說:“大哥,你不要憋着啊,會出事的,心裡有火,一定要發泄出來的,我們出來玩命啊,幹嘛要這麼折磨自己呢?是不是?”
王妍也關心地說:“是啊學弟,你要是有火氣,我幫你消消火。”
王妍說着,就拉着我起身,帶着我上樓去,走進電梯之後,王妍就擁抱着我,給我最溫柔的吻。
但是我沒有任何心情。
到了樓上,王妍拉着我來到小房間裡,推着我躺在牀上,她要給我寬衣解帶。
我立馬說:“學姐,我真的很累,我沒心情……”
王妍咬着嘴脣,有點哀怨,但是很快就說:“學弟啊,你忘了嗎?你在我面前哭過,如果你真的想哭,你就哭出來吧,你可以在我身上發泄任何情緒……”
王妍的溫柔大度,讓我很感激,但是,她不是垃圾桶,我上次的痛苦,差點把她折磨死,所以我不想因爲我自己的傷痛,我就去折磨她,這對她不公平。
看到我無動於衷,王妍就過來給我按摩,她坐在我的後背上,雙手輕輕地揉捏着我緊繃的肌肉。
我感受着她溫柔的雙手帶來的溫暖的觸感,我就閉上眼睛,我很想睡一覺,我已經很久沒有完完整整的睡着過了。
每天都被各種各樣的情緒折磨着。
這個時候,可能是我最安寧的時候了吧。
“轟隆!”
突然雷聲炸裂,天空劃過一道閃電,把我剛剛放鬆的心,又給提留起來了。
王妍立馬趴在我後背上,安撫我說:“學弟,別怕打雷而已,別怕……”
她關懷備至地呵護着我,讓我提心吊膽的心又放下來。
我並不是害怕雷,而是害怕未知。
我感覺,我知道今天晚上會是一場腥風血雨,但是我心裡總覺得乖乖的,像是有一隻手,要把我拖進地獄似的。
但是,我又奇怪的告訴我自己,我本身就在地獄裡,還能被拖到那裡去呢?
王妍學姐說:“我們都會好的,學弟,我們都會活的好好的……”
王妍的聲音很溫柔,伴隨着雨點的滴答聲,我覺得,我整個人就像是被催眠了似的,我眼睛很快就睜不開了,我非常想要抗拒那股強大的力量,但是無論我怎麼掙扎,睡意都無法剋制。
我在不安之中睡過去,噩夢也隨之而來。
我感覺,我的脖子被人緊緊地勒着,一個看不見的人在我背後,像是要殺了我似的,緊緊地勒着我的脖子。
“啊……”
我痛苦地吼叫着,我知道這是夢,我知道這是不真實的,我想要吼叫着,讓我從噩夢中清醒過來。
但是那隻手,就那麼死死的抓着我,讓我無論如何也無法掙扎開。
我絕望地伸着手,想要抓住什麼似的,但是最後只能抓住虛無的空氣。
“轟隆!”
一聲巨響,我立馬驚嚇地從噩夢中驚醒,我渾身出了一層冷汗,渾身上下油膩膩的。
我立馬坐起來,我看着王妍緊張地說:“學弟怎麼了?”
我深吸一口氣,我做了噩夢,我感覺要死了似的。
我立馬問:“幾點了?”
王妍立馬拿着手機跟我說:“才八點,不着急……”
我立馬爬起來,我沒想到我居然睡着了,還睡了好幾個小時。
到了樓下之後,我看着兄弟們都已經準備好了,看到我下來,孟彪立馬說:“豐哥,剛想叫你呢。”
我立馬說:“行了,出發吧。”
孟彪立馬吼道:“兄弟們,幹活咯,都給我小心點啊,辦完事晚上回來喝酒,我可不希望少了誰啊。”
所有人都興奮的吼叫起來,相比於他們的興奮,我覺得很恐懼,心緒不安的,讓我整個人都覺得死亡如影隨形。
王妍立馬拉着我,她說:“學弟,你要是覺得不安的話,就讓兄弟們去吧。”
我立馬說:“我必須得去,行了,晚上不要營業,等着我們回來就行了。”
我說着就走了出去,外面下雨下的特別的大,雨季的瑞城就是這樣子,雷陣雨時刻不停。
我剛想上車,突然看到車燈閃了閃。
我伸手擋住光源,眯起眼睛看了一眼,看着馬文正的車開過來了。
黑龍打開車門,跟我說:“上車。”
我深吸一口氣,看着瓢潑大雨,我就沒騎摩托車,直接上了馬文正的車。
我看着站在門口擔心的王妍,她的臉上還帶着一絲歉意,我立馬說:“回去吧,別擔心我。”
王妍點了點頭,走了回去,把酒吧的門給關好。
車子開動了,我靠在車窗上,看着後視鏡裡的兄弟們都跟上了,我就沒多說什麼。
沒有人說話,氣壓壓的很低,馬文正陰沉的表情,似乎比我的壓力還要巨大。
我問他:“你爲什麼要去?怕我應付不來嗎?”
馬文正深吸一口氣,並沒有回答我。
我覺得有點奇怪,當車子開出城區的時候,我就看着有十幾輛車跟着彙集到一起。
我立馬打開窗戶看了一眼,很多車,我也確定,是跟我們一起的。
我立馬問:“什麼人?”
馬文正沒有回答我,依舊保持沉默,我立馬回頭看着馬文正,黑暗的燈光下,他那張陰沉的臉,陰沉的像是烏雲罩頂似的。
我覺得不對勁。
非常的不對勁。
馬文正,一定有事瞞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