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看張天元吃得這麼香,大貓忍不住叫了一聲,大概是覺得張天元把它給忘記了吧。
張天元哈哈笑了笑,拿了個盆子,直接從鍋里弄了一大塊肉放了進去,又放了些湯。
感覺溫度差不多了,纔給大貓吃的,不然很容易燙着嘴的。
大貓這傢伙倒也不客氣,張天元將盆子放到地上之後,它就興沖沖地撲了上去,然後大口大口吃了起來,那樣子,真得是一點都不比張天元的吃相優雅,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簡直一對吃貨。
看起來他們兩個湊在一起,還真得不是個意外,或許真得是有什麼緣分吧。
這一頓飯下肚,張天元又去房間裡面尋找東西了,果然讓他找着了許多茶葉,喜歡喝茶葉的,未必就是亞洲人,也可能是歐洲人,不過這跟張天元關係不大,他只知道,這些茶葉足夠他好好地品味一番了。
大貓還在那裡啃着骨頭喝着湯,張天元則坐在那裡悠然自得地喝着茶,本來可以說,這是他上島以來最幸福的生活了,可是喝着喝着,竟有幾滴濁淚落入到了那茶杯之中。
因爲喝着茶,就讓他不由得想到了昔日在家中的生活,那纔是真正的快樂無邊啊,喝着茶,吃着好東西,聽着小曲兒,陪寵物玩玩,陪老婆聊聊天,再邀上三五個好友出去溜達一圈,那日子真是太棒了。
茶葉不錯,可是也終究比不上他在家中喝得名貴茶葉,顯得有些苦澀,這苦澀到了嘴裡,然後順着舌頭流入到肚子裡,令人平添了幾分悲涼。
苦!
已經嘗不到別的味道了。
或許也就是張天元曾經有過多次野外生存的經歷,才能夠苦中作樂吧,當初的神羅谷之行、馬爾代夫海底之行、雪原之行,似乎都是爲了這一次的苦難做準備似的。若不是那些積累,怕他早就變成了一個嬌氣的富家翁了,如今真的或許已經是瘋了吧。
“吼!”
“哦,對了。還差點把你給忘了,也得感謝你的陪伴啊,說實在的,若非你在身邊,我只怕也不可能會過得如此舒坦的。真是要多謝了。”
張天元是由衷的感謝大貓啊,雖然大貓不會說話,也沒有阿智那樣靈性,可是在這個孤島之上,有着大貓的陪伴,那比什麼都好,他真心覺得,自己過得挺充足的,也挺知足的。
但知足卻不能改變他想要離開這裡的想法,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也想將大貓帶走,先養在神羅島上吧,那裡也有暖流,應該可以有一座島是適合大貓生活的,實在不行就養在家裡頭吧,整個暖氣什麼的,也不會冷着大貓了。
若是把大貓獨自留在這裡,說真得,他還真是會有些不捨的。
“行了大貓,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你先去休息吧,休息好了,晚上好給咱們放哨。”張天元見大貓吃完了東西。舔了舔嘴脣,就上去笑着摸了摸大貓的腦袋說道。
大貓很聽話,衝着他叫了一聲,然後就進了屋子,趴在那裡睡了起來。
此時雖然天已經黑了,不過也才八點多而已。張天元準備十二點左右再睡,因爲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將碗筷先泡在了水裡,不過沒洗,不是張天元懶,實在是沒那個心情,如果明天早上還要用的話,再洗吧,反正也花不了多長時間,這會兒他更想趕緊看看那唐生的畫冊,看看究竟有什麼信息沒有。
屋子裡面居然有沼氣燈,這實在有趣,這個人竟然在這裡弄了個沼氣池,哎呀,真是難以想象,有人居然會如此樂觀,流落到這樣的島上,卻把這個屋子弄得跟自己家一樣,過上了無憂無慮的生活。
張天元不由苦笑,若自己沒有妻子父母,沒有那麼多朋友,興許也會選擇這樣的生活吧,其實刨除了感情因素的話,一個人待在這麼一個地方,其實也是不錯的選擇。
這或許就叫隱世吧。
關鍵待在這個地方,一般情況下都不會有人打攪,尤其是這個屋子如此隱蔽,除非是能夠攀爬的動物,一般人還找不着這兒的,大多數人可能到了下面那些宅子,就會絕望了吧。
沼氣燈很亮,說實在的,比電燈亮多了,所以張天元看畫冊,一點都不受影響。
從第一頁看到最後一頁,張天元企圖尋找到唐生留下來的秘密,可是這如何會那麼容易啊,什麼事情,總是要有個突破口的,這個唐生絕對是一個非常可怕的高仿專家,這傢伙的畫兒,只怕是比那瞞天王還要出色,不僅有形,連神都有了,這傢伙真要造假,那怕是除了他張天元之外,還真沒有人能夠瞧出真假了吧。
這也太可怕了吧。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這麼些年,市面上也從來就沒聽說過有唐生這麼一個造假高手的,而且即便是他,遇到最好的字畫高仿,也就是瞞天王那種水準而已,實在很是奇怪。
這人若是想要造假,怕是沒人能比,可她卻沒有那麼做,她若不想造假,只想成爲一名真正的國畫大師,那倒也能理解,可問題是,即便在國畫大師裡頭,似乎也並沒有這個人的名號啊。
難以理解,這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又爲何要混進學校裡去學什麼考古?
唉,算了算了,不想了,再多看幾遍吧,我還就不信了,用鑑字訣配合上自己的鑑賞能力,也找不出這些畫的問題所在。
山澗之中,燈光很亮,不過因爲樹蔭的遮擋,即便是外面的人,也看不清楚。
此時距離那屋子大約百米的地方,站着一個東西,從其外形來看,頗像是人,他盯着屋子死死地瞅着,卻看不清容貌,因爲黑漆漆的一片,但是可以肯定,他如果是人的話,那一定是個矮子,因爲身材相對來說比較矮小。
太遠,再加上張天元專心於看那畫作,竟是沒有覺察到這東西的存在。
大貓也在那裡睡覺,沒有任何動靜,一切看起來竟是那麼的和諧,那麼的平靜。
“有了!”
張天元忽然間一拍大腿,花費了足足四個小時的時間,都已經過了夜裡十二點了,他才終於從這些畫裡面看到了一些東西。
唐生這廝,果然是個天才,不僅僅是一個國畫天才,也是一個數學天才,甚至還是一個物理天才,這傢伙利用了一些特殊的構圖和線條,讓每一幅國畫都包含了一種意思。
若不是有鑑字訣,張天元估計盯着這些畫看上一年也看不出什麼來的,他真得很佩服這個唐生,論聰明程度,他真的是拍馬也趕不上啊。
這第一幅畫描述得是唐生來到這個島上的情況,大體上跟張天元差不多,都是出了事故,更巧合的是,唐生也是被一頭鯨魚帶過來的,不過從她話中所表達的意思來看,似乎別人並沒有跟他一樣的經歷,那頭大鯨魚,或許纔是問題的關鍵啊。
難道是怎麼來的就怎麼出去?
張天元想到了這裡,真得很想去找大白鯊幫忙找找這頭大鯨魚,不過終於還是坐了下來,眼睛有些疼,而且唐生在這個島上一共待了一個月時間,畫了足足三十幅畫,自己這才參悟了其中一幅而已,還早着呢,現在真得是有點撐不住了,得好好睡一覺了,明天早上起來之後再繼續吧,反正已經找到了訣竅,這下子看起來應該會相對比較容易一些了。
想到這裡,他就叫醒了大貓去給自己放哨,然後打了個哈欠,就躺在牀上睡着了,還蓋上了被子。
大貓待在屋子裡無聊,也趴着睡了,這傢伙畢竟沒有經過嚴格的訓練啊,再加上這些日子也沒遇到過什麼危險,所以就有些懈怠了,可是張天元不知道啊,他這會兒自己也睡得正香了,或許是因爲真得太累了吧。
“嗖!”
站在那裡的那個“人”突然間跳了下來,在樹上不斷躍動,彷彿電影裡的人猿泰山一般輕靈。
每一次的跳動,都會距離那個屋子更近一些,而屋子裡的人,卻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兒,還在那裡沉沉睡覺。
大貓同志在做夢,夢裡頭全是各種好吃的東西,有大狼肉,有肉湯,還有兔肉,還有魚肉,饞的大貓同志不住地舔着自己的嘴脣,睡得也更香了。
這傢伙真得是不知愁滋味啊,比不得張天元,還要想着怎麼離開這個孤島,人家大貓同志根本就沒有這種想法,人家本來就是這島上的居民,幹嘛非要離開啊,再說了,又吃又喝的,日子過得挺不錯的,要是離開之後沒這麼好的日子過了可怎麼辦啊。
比起無憂無慮的大貓同志,張天元的夢就複雜多了,一會兒是唐生、一會兒是那些畫裡的情景、一會兒又是亂七八糟的古代戰爭,甚至連西班牙無敵艦隊跟英格蘭艦隊的戰鬥都在他腦海裡浮現了起來,搞得他睡得很不安寧,在牀上翻來覆去的。
漸漸的,夢變得平靜了許多,所有的情景都匯聚到了一起,出現在張天元腦海裡的,只剩下一張美麗的臉蛋,可一個模糊不清的小傢伙。
這張臉,自然是柳夢尋的,柳夢尋抱着那個小孩正衝着張天元招手:“快看,那是你爸爸,趕緊叫爸爸。”
張天元在夢裡頭傻笑,竟然伸出了手,去拉這個小傢伙的小手,可是忽然間,他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衝着窗外怒吼了一聲。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