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亭當然知道樑大少這臭小子是故意找茬的,這貨今天來,壓根就是沒安好心啊。不過他也沒辦法,他不想得罪張天元,但也不想惹惱了樑發,所以現在什麼都不管最好。樑發看了李南亭一眼,見李南亭沒說什麼,心中就更得意了,別人都怕李南亭,他還真不怕。上一次在慈善拍賣會上,他硬是被氣得吐血,丟了大人,如果張天元不對他道歉,不,就算是道歉也不行,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他就是要狠狠整一整張天元,讓這小子知道什麼叫做地頭蛇惹不得,更何況他還自認爲是一條龍呢。
要說樑發不畏懼張天元的背景,那不可能,真正有權勢的人想要整你,哪怕你走到天涯海角那也逃不脫的,更何況樑發的根基在香港啊,他是絕對不願意離開香港的。不過在他看來,如果只是一點小事的話,對方也不會輕易與樑家爲難,畢竟現在樑家人在政府也有身份,生意又做的很多,政府還是以安撫爲主的,不太可能會輕易得罪。所以他雖然不敢讓人在香港做掉張天元,但在嘴巴上佔點便宜,那就沒什麼問題了,最起碼他是這麼認爲的。
說白了,他就是想讓張天元感到難堪,就這麼個理由,如果辦不到,他心裡頭會很不爽的。
剛剛看到張天元因爲自己的話而臉色難看,樑發別提有多痛快了,雖說張天元並未表現出火冒三丈的樣子,但他不着急。這不正在繼續刺激張天元呢嗎?
對柳夢尋說話的時候,樑發刻意彎下了身子。然後將一隻手伸了出來,這樣子分明是要行西方的紳士禮。老子就是要親你的女朋友,反正親手那也是親,我看你生不生氣!
“美麗的柳小姐,我們既然如此有緣,請允許我向您表達我最熱忱的愛!”他一邊做着動作,一邊笑着說道。
在樑發看來,柳夢尋是個懂禮節的女人,自己都做到這個份上了,對方必然也會配合的。然而他真得是想錯了,即便是以前,柳夢尋對這種事情也不怎麼熱衷,與陌生男人頂多就是互相點頭示意而已,別說接受西方的擁抱禮或者吻手禮了,連握手她都覺得不舒服。更別說如今柳夢尋一門心思都在張天元身上,張天元就在旁邊,他怎麼可能允許別的男人來親吻她的手呢?
所以,她倒是很禮貌地笑了笑道:“這位先生實在對不起。我男朋友都說了,不認識您!您身體這麼虛,就不用多禮了,看前面吧。馬上就到您檢查了。”
上船肯定是要進行例行檢查的,其實賭船的老闆也不希望出事兒,萬一有誰上船帶着易爆物、易燃物。甚至是槍械什麼的,那一旦出了事兒。他們不僅僅是損失而已,搞不好還要擔負刑事責任呢。關鍵誰也不想丟掉性命啊。船上的工作人員肯定是要仔細檢查一番的。
柳夢尋的這番話,讓樑發原本看起來那麼優雅溫柔的笑容瞬間變得如同殭屍一般僵硬慘白,當然,這是清朝殭屍。尷尬的樑發已經將手伸出去了,不僅如此,身子也是半彎着,誰都看得出來他要做什麼,而此時柳夢尋卻拒絕了他,這讓他的臉從慘白到殭屍白,最後惱羞成怒就成了豬肝色。
他猛地擡頭,想要乾脆一把抓過柳夢尋的手,強行吻一下,這樣最起碼可以顯示出他的強勢。然而當他擡頭的時候,看到的卻是擋在柳夢尋身前的張天元。張天元的臉上,盡是譏諷之意。
“好啦好啦,外面風大,都進去吧,都進去吧,這幾位都是我朋友,就不用檢查了,出了事情我負責。”李南亭見情況不對,這事情如果繼續發展下去,以樑發的脾氣,真得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做掉張天元和柳夢尋的,這傢伙可不是個理智的人,做完了後悔,那也來不及了,所以他必須得出來做和事佬。
柳夢尋笑着對李南亭說道:“是啊李大少,這外面不僅風大,而且怎麼還能聞到一股子臭氣啊。是不是誰有口臭啊?”
外面當然不臭,柳夢尋的這番話,只不過是指桑罵槐而已,樑發雖然不是個經商的高手,可是他不笨啊,聽到柳夢尋這番話,幾乎氣得再度吐血。他忽然想起來了,柳夢尋這個女人可是非常毒舌啊!以前就是這樣,罵人幾乎不帶一個髒字,卻能將你罵得是體無完膚。幸好她輕易不願意跟誰鬥嘴,所以知道柳夢尋這個性格特點的人還真不多。
張天元知道,因爲他領教過柳夢尋的毒舌功力,只不過不是針對他的,而是當初在寶島的時候,針對別人,替他出氣的。一個女孩子毒舌沒什麼,只要性格溫柔,真心對待她的愛人也就足夠了。如果可以做到這一點,那毒舌也能轉化成萌點的!這恐怕也是張天元喜歡柳夢尋的一個原因吧,女人不能太普通了,太平常了,太一般了,沒有一點特殊的地方,實在有些乏味。
柳夢尋從小可是跟着柳老爺子長大的,真以爲她不擅長交際啊?她只不過是不願意跟陌生人廢話而已。柳老爺子的毒舌本事就不小,自然也就影響到了柳夢尋了。樑發忘了什麼,都不該忘了這一點啊,今天自取其辱,那也完全是活該!
張天元就不怎麼會挖苦人,剛剛看到樑發那樣說話,他真想直接將這貨一腳踢進水裡去。敢調.戲自己的女朋友,簡直作死。不過這會兒他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柳夢尋這話說得實在是太好了,最好是能把這樑發給直接氣死了,反正自己對這貨也沒有一點點的好感,更是不會有絲毫的同情之意,氣死拉倒唄。
“你他媽笑夠了沒?”樑發真是氣得半死,見張天元還笑得那麼開心。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張天元好不容易停下了笑說道:“夢夢啊,我們不用檢查了。李大少都說可以直接進去了,這裡風大。又有臭氣,剛剛好像更臭了,咱們趕緊進去吧。”
柳夢尋甜甜地挽着張天元的胳膊“嗯”了一聲,然後擡腳走向了遊輪裡面。
“張天元你他媽給我站住!老子今天不滅了你,就不是樑發!”樑發此時可謂青筋暴跳,一臉憤怒地豬肝色,甩開了扶着他的護士衝張天元吼道。
張天元回頭輕蔑地笑了笑道:“想單挑啊?可惜樑大少今天身子這麼虛,就怕別人說我張天元以強凌弱啊,算了吧。”他說完話。就不再搭理樑發了,直接和柳夢尋走了進去。
李南亭見張天元居然還在刺激樑發,心中是一陣苦笑啊,他知道張天元這是故意給他出難題呢,不滿意他剛纔沒有出來主持公道,要是他上船之後就站出來,也不會有這麼多破事兒了。李南亭嘆了口氣,只能把暴躁的樑發給抱住了,不讓樑發胡來。看着張天元走遠了,才說道:“樑大少,你別瘋了。你跟他打架只能自己吃虧。你不是賭術超羣嗎?待會兒就在這上面贏他啊,讓他丟面子。那樣的話,柳夢尋說不定會對你產生好感呢,你現在追上去要是真被他一腳踹海里。丟面子都是小事,丟了命你樑大少以後還怎麼逍遙啊?”
嘴上這麼說。李南亭心中卻是在叫苦“你個看不懂場合的樑發,本少爺把張天元請船上什麼意思?還不是爲了賠罪?你這麼一搞。我還怎麼賠罪啊。你這王八蛋唯一的本事就是賭了,又不用跟內地扯上關係,我不一樣啊,我內地還有很多生意呢,萬一毀了,我他孃的怎麼辦啊!丟雷樓謀!”
眼看着樑發被李南亭和幾個人拽走了,柳夢尋才厭惡地說道:“那個樑發一直就是這種德行,天元你別在意。咱們先去吃點東西,然後等着看歌舞表演吧,這一路上都不會無聊的。”柳夢尋此時倒是忘記了張天元這一次來賭船的真正目的了,張天元可是來找帕洛瑪.畢加索的,既不是爲了看什麼表演,也不是爲了賭。
張天元笑着捏了捏柳夢尋的臉蛋說道:“傻丫頭,我會生那種閒氣嗎?再說了,你剛纔的表現真是太棒了,老公我給你點三十二個贊!不過你說的歌舞表演是怎麼回事?這大白天的,什麼地方有啊?”
“你是誰老公啊,我纔不是你老婆呢!哼哼。”柳夢尋扭過臉笑道,兩個人很快就將剛剛發生的那點破事兒給拋之腦後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要真一直惦記着,那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唉,我的心哇涼哇涼的啊,剛剛被人狠狠戳了一下啊。”張天元捂着心口哀嘆道。
“又裝!哼,這次不上你當了。其實在這座船的七層有一個夜總會,船啓動的時候就會開始歌舞表演了,如果覺得待在房間或者餐廳裡無聊,就可以去看看的,先預熱一下,免得太激動太緊張了。要知道很多人第一次登上賭船,心裡頭都是非常緊張,非常不安的啊。”柳夢尋說不理張天元,卻將張天元摟得更緊了,好像似乎生怕張天元跑了似的。
“這樣啊,那咱們先去住的地方吧,先認認路,別晚上迷路了。”張天元對歌舞表演基本沒什麼興趣,還不如跟柳夢尋在一起幹正事兒呢,要麼去找帕洛瑪.畢加索也行啊。
“行,走吧。我們的房間好像是在六層,就在夜總會下面,離得很近的。”柳夢尋點了點頭,就和張天元去尋找電梯,說真的,柳夢尋也是第一次來朝陽公主號上,以前上過賭船不假,但不是這艘船,而是別的。在她看來,每個賭船應該都是大同小異吧,但找了幾分鐘之後,她就察覺到不對勁了,自己好像迷路了。
“年輕人,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正發愁的時候,一個說着一口流利英文的婦人問道。
張天元不認識這個人,不過可以感覺到這個女人身上的那種貴氣,應該是個有錢人,而且還是非常有生活品位的人。(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