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嗔向來遇事沉穩,波瀾不驚,想不到今日卻表現的如此反常,令一旁的劉定之也十分詫異?
林茵茵心下一怔,爲何渡嗔聽到這“九陰白骨爪”和“摧心掌”會這般激動,難道他知道這邪門武功的來歷?當即回道:“在下所言,字字無虛,渡嗔大師知道這邪功?”
渡嗔適才反應激動,自知有些失禮,於是稍稍平復心情,道:“不錯,老衲確實有所耳聞,只是......?”
“只是什麼?還望大師如實相告!”
渡嗔看了林茵茵一眼,目光深邃,饒有深意,隨後轉過身去,並未立刻回答。片刻之後,只聽得一聲嘆息,渡嗔悠悠道:“各位可聽說過九陰真經?”
“九陰真經?這是什麼東西?”衆人自是無人知曉。
若仙聽了也是一怔,心中奇道:“要說法華經,易經筋我倒是聽說過,這九陰真經卻是聞所未聞,難道和陰風雙煞有關?”
渡嗔見衆人如此,並不驚訝,好似意料之中,接下去說道:“據傳百餘年前,武林中有一高人名叫黃裳,天賦悟性極高,他爲報仇,窮盡半生鑽研武學,終於練至大成,天下再無人能夠匹敵。至此,他便出山尋仇,只是待他尋到仇人後竟發現對方早已作古多年,黃裳這才明白,什麼愛恨情仇,什麼宏圖霸業,到頭來不過是眼前的黃土。”
“是啊,人生短暫,功名利祿,恩怨情仇,終究是大夢一場。”劉定之聽到此處,竟對黃裳的經歷產生了共鳴,不由感慨起來。
林茵茵聽得仔細,料想這黃裳定是位奇人,這是不知道他與鬼谷中的陰風雙煞又有什麼聯繫。
“那後來呢?”林茵茵剛要開口詢問,卻不想被一旁的若仙搶先一步。
渡嗔繼續道:“後來這黃裳心灰意冷,厭倦了這世間的一切,便又獨自回到了深山之中,想就此了卻餘生,只是他不甘一生的絕世武功就此跟隨自己埋于山中,於是乎將生平所學寫了下來,並融入練功時的一些心得註解,最終匯寫成書,名字就叫“九陰真經” ”
“原是如此”林茵茵心生敬佩,猜想這“九陰真經”定是冠絕江湖的絕世武功。
果然,渡嗔又道:“九陰真經一經問世,便引起了武林人士的爭奪,因爲一旦練成這九陰真經裡面的武功,就能成爲天下第一,這對江湖中人而言,絕對是致命的誘惑。”
“九陰白骨爪?九陰真經.......”林茵茵似乎想到了什麼,忙問道:“這麼說來,那陰風雙煞所練的就是九陰真經了?”
渡嗔點頭,回道:“不錯,九陰白骨爪和摧心掌正是九陰真經裡面的武功,只是這九陰真經自前朝便已失傳,其中歷經百年,這陰風雙煞又從何處學得?”
林茵茵當下釋懷,難怪那二人所使招數精妙絕倫,毫無破綻,竟是失傳的至高武學,只是茵茵不解,九陰真經厲害不假,但也太過於陰毒,況且陰風雙煞選用鮮活之人來修煉武功,這有違天道,又怎能算得上武林絕學呢?
渡嗔頷首,似乎看出了林茵茵的疑惑,解釋道:“少俠不用懷疑,九陰真經博大精深,奧妙非凡,非一朝一夕所能練成,如你先前所述,那陰風雙煞想必也是一知半解,強行修煉,以至於誤入了歧途。”
難怪,林茵茵被渡嗔一語點醒,與那雙煞過招時便感到怪異,那九陰白骨爪招式甚爲精妙,堪稱完美,只是那白煞使將出來,雖然威力很大,但招招詭異,陰毒下流,與其精妙的招式相比,極爲不搭,先前林茵茵不甚明白,只是心中有感,如今想來,定是那雙煞急於求成,又或是走火入魔,練錯了門道。
“是了,大師說言極是,我與二人過招時確實如此,若不是那黑煞在關鍵時刻舊疾復發,走火入魔,恐怕我便要葬身鬼谷了”林茵茵如實告知
“罷了,既然黑煞被少俠重傷,相信一時半刻這二人也不會有所動作,眼下還是玄陰宗的事要緊!”
說話之間,幾人不知不覺已來到寒山寺大殿之外,此刻,大殿門外正橫歪歪斜斜躺着不少江湖人士,正是林茵茵從青峰莊內解救出來的武林朋友。長時間的奔波再加上連夜穿過鬼谷,這些人早已精疲力乏,不等安排,便各自尋了一處睡了起來。
“我去叫醒他們!”
若仙剛要行動,渡嗔起身攔住若仙道:“阿彌陀佛,納蘭施主留步,這些江湖朋友被困多日,眼下又長途跋涉,就讓他們隨意吧!”
既然渡嗔發話,若仙自當遵從,便退了回來,跟在林茵茵身後。
渡嗔帶着幾人刻意從邊上繞行,從偏門進到大殿,以免打擾休息之人,大殿中,風玄霜兄妹和于禁早已等候多時,這時見林茵茵等人安然歸來,都很是欣喜,尤其是風玄霜,一個箭步便竄到了林茵茵身旁。
“林大哥,你回來啦!”玄霜關切道,眼神中滿是柔情。
林茵茵尷尬一笑,點了點頭。眼神卻不敢正視。
“林大哥,我讓這裡的管事和尚沏了壺好茶,你渴了吧,我這就給你倒上”
玄霜說罷便要上前沏茶,不料劉定之將其攔下,打趣道:“哦?剛纔聽說玄霜姑娘沏了壺好茶,老朽正好口中乾渴,不知道玄霜可否向玄霜姑娘討一杯來喝呢?”
玄霜聞言一愣,這纔想起自己只顧着林影忘記了其他人的存在,不覺雙頰飛起一抹紅暈,忙支支吾吾道:“劉閣老說說....笑了,玄霜這就給您取來”
劉定之聽了哈哈大笑,對於喝茶只不過是一個幌子,玄霜剛纔的表現實在過於明顯,劉定之只是一時興起,纔出言打趣,其實在他心中,林影年少有爲,俠肝義膽,玄霜知書達禮,氣質如蘭,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罷了,玄霜姑娘泡的茶太過香甜,還是留給林少俠喝吧,老朽我怕喝多了膩的慌”劉定之說完,又是哈哈一笑,便轉身進了內閣,渡嗔等人緊隨其後,只留下林茵茵和風玄霜二人在大殿之中。
林茵茵心中五味雜陳,不知該如何面對玄霜,照目前看來,玄霜對自己用情越來越深,長此下去,自己倒真成了罪人!
“不行,還是要和她說清楚的好,就算她會恨我也不能再隱瞞了”
林茵茵心中打定主意,走近玄霜道:“玄霜,其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