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威只覺置身於山水,高山流水,知音難覓,一時間竟忘乎所以!
一曲奏畢,那老嫗飄然而下,身形輕盈,若不是蒼蒼白髮,只觀其身形,倒像是個年輕少女,老嫗站定身形,對着亭中的老者調侃道:“令狐公公,今日故人來見,是否需要老身爲你準備些美酒來招待一下呢?”聲若銀鈴,猶如天籟
老者聽到美酒時眼中精光一閃,笑吟吟的對老嫗說道:“婆婆如此盛情,卻叫我如何拒絕呢?那就有勞婆婆了”
“啊呸,你個老酒鬼,我還不瞭解你,今日若不讓你飲上幾罈子恐怕晚上你又要睡不好覺了”老嫗嘴上雖然嗔怪,不依不饒,但眼裡卻是說不盡的柔情和關懷!
林天威已從剛纔的琴簫合鳴中醒轉過來,見眼前二人連忙上前行禮,朗聲道:“晚輩林天威,奉家兄之命,前來拜見老前輩!”
說罷更要鞠躬下去,不料一股暗勁迎面而來,雄厚異常,硬生生把他躬下去的身子給定住了,怎麼也無法動彈
剎那間,老者行至跟前,悠悠道:“什麼前輩晚輩,這些個俗套就免了吧,如果看的起我這糟老頭的,我們便好好喝上幾杯,豈不痛快,哈哈哈哈”
林天威直至現下才看清老者相貌,長方臉蛋,劍眉薄脣,雖滿頭白髮,卻是神采奕奕,比先前老僕有過之而無不及!
林天威暗自詫異,這世上當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觀其表情,面上古井無波,卻隱隱有一股浩然正氣,方纔那一拂更是輕鬆隨意此等武功造詣已然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心中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林天威怔了一怔,手中緊緊的攥着曲譜
老者微微一笑,如陽光拂面,接着從林天威手中拿過《笑傲江湖》曲譜,問道:“此曲譜你從何而得”
林天威收住心神,如實答道: “此乃家兄林天龍之物,家兄本想親自前來,卻因有事,無法脫身,才讓我前來拜會老前輩”
老者眉毛一挑,笑道:“哦?是了,怪道你和那林小子有幾分神似,裡面請!”
說完便邀請林天威一同進了草廬。
草廬內古樸而素雅,桌椅等一應傢俱均是用竹子製作而成,整齊大方,雖不是富麗堂皇,卻讓人極爲舒服。
剛進草廬,一股菜香飄來,讓人食指大動,老者明顯一愣,既而釋懷道:“還是婆婆對我好啊!”,感慨之餘,又嬉皮笑臉的衝着那老嫗作了個鬼臉。
原來,桌子上早已備好美酒小菜,直樂的那老者眉飛色舞。
那老嫗見了,白了老者一眼,不忿道:“好了,咱兩就別在這公公婆婆了,倒教人看了笑話。”
“不敢不敢” 林天威很是知趣,連忙解釋,心裡卻在想:“方纔那老前輩叫這老者令狐公公,莫不是這位就是當年名震江湖的令狐沖老前輩?”
思及此處,林天威又驚又喜,驚的是想不到眼前這位愛嬉笑玩鬧的老頭兒便是令狐沖,喜的是,這趟終於沒有白來,終是見到了老前輩,倘若他能出手相助,龍威鏢局定能度過此劫。
林天威腦中一轉,出於穩妥,決定還是試探一番,問道:“前輩,天威斗膽,敢問前輩是否就是昔日恆山派掌門令狐沖前輩?”
令狐沖微愕,不曾料到有人提及恆山,這無疑戳到了他的痛處,莞爾道:“哦?想不到居然還有人記得我這個尼姑頭子,正所謂一見尼姑,逢賭必輸,那幾年可害苦了我,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說完 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當真是令狐沖,這下林天威更加篤定,忙舉起起酒杯,興奮道:“今日得見令狐前輩當真三生有幸,這杯酒我敬您老人家”
令狐沖本來就生性豁達,放蕩不羈,又極喜飲酒,這一來二去,一大罈子上等女兒紅已然見底。
喝到興起,令狐沖有所感懷,回憶道: “當年,我和林小子初次見面也像今日這般大碗飲酒,直喝了個一天一夜,也未見勝負,當真痛快,不想已經過了十幾年了,任憑武功高低,宏圖霸業,始終抵不過這悠悠歲月”
林天威沒有打斷,只將二人碗中酒再次倒滿,靜靜地聽着
兩人又喝了一會,募地,令狐沖忽對林天威問道:“林小子不會就叫你來陪我喝酒的吧,說吧,發生了什麼事?老頭子也沒其他本事,除了喝酒打架,其他我也幫不了你,嘿嘿”
令狐沖一邊打趣一邊飲酒。
林天威見令狐沖主動提及,便將先前發生的事以及託鏢之人留下的圖案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令狐沖!
令狐沖聽完微微詫異 當聽到對方留下的圖案時,更是微微皺眉,一改玩世不恭的鄭重道:“你說的可是帶有窮奇圖案的徽章?”
經此一問,林天威更是篤定此行不虛,忙回道: “正是,前輩可知這徽章代表何物?家兄與我可從未見過!”林天威疑惑的盯着令狐沖,迫切的想從令狐沖這裡有個瞭解
令狐沖並未立刻回答, 良久以後方纔嘆道:“是一個邪惡組織的教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