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這是姑娘給您準備的衣服，奴婢伺候您換上吧？”飛燕這個時候捧了一套寶藍色緞子的衣服進來。
“衣服放着吧，我自己來。”衛珣看了一眼點點頭。
剛纔是因爲疼痛和失血導致的渾身無力，要不然，除了李雁回之外，別說幫着衛珣擦汗換藥啊，就是能靠近衛珣三尺之內的女子都沒有。
現下衛珣恢復了些力氣，自然不用飛燕再伺候了，“是，姑爺，那奴婢喚姑爺的親兵進來可好，姑娘吩咐了，姑爺的傷口有些很深，不能再撕扯用力了。”
飛燕知道，除了李雁回的話，怕是這位少將軍，誰的話都不會聽呢。
“嗯，叫小四進來吧！”衛珣也沒在逞強，要是讓回兒知道他又“不聽話”，指不定這氣要生到什麼時候呢。
“算你小子識相，哼。”王老爺子鼻子輕哼了一聲背過身去，他可沒有看一個大小夥子的習慣。
小四手腳麻利地用熱水給衛珣清理的身子，又換上了乾淨的衣褲，這個時候李雁回端着藥罐子進來了。
小四趕忙立正行禮，“夫人好！”
“嗯，你也下去歇着吧，你們將軍這兒有我呢。”李雁回也不假於人手，到了漆黑的藥汁。
“是，夫人。”小四看了自己的將軍一眼，答了一句就下去了，有眼色的不行。
“我也回去歇歇了，人老了，精神也不濟了。”王老爺子也跟着小四出去了。
屋裡就剩下兩個人了，“來，喝藥吧。”李雁回把藥碗放在邊上的低凳子上，自己過去小心地扶着衛珣靠在厚厚的大枕頭上。
“你餵我喝！”衛珣汗溼的頭髮貼在鬢角邊上，俊臉扯出了一個無恥的笑容。
“又不是手受傷了。”李雁回面無表情。
“胸口痛的厲害，胳膊用不上力，怕打了你好不容易熬好的藥。”衛珣用右手撫着胸口，無力地咳嗽了兩聲兒。
“好啦，怕了你了，來。”李雁回明知道衛珣是裝的，也不忍心看着他虛弱無力的樣子。
而且衛珣的額頭呈現出細密的汗珠，臉色也開始發紅，想來是傷口感染，身體再做抵抗，有些微微的發燒。
“啊～”衛珣見“陰謀得逞”，大大地張着嘴，像是等待投喂的乳燕一般。
“溫度晾的正好，你一口氣喝下去吧，還不會那麼苦！”李雁回把藥碗遞到了衛珣嘴邊。
“不要，要你用這個小勺子餵我，還要吃蜜餞。”受了傷的衛珣，沒有在戰場上的英武，就像是個撒嬌的孩子。
“還不苦死你。”雖然這麼說，李雁回還是認命地用小勺子一勺一勺地喂藥，不時喂幾顆蜜餞在衛珣嘴裡，當然少不得被吸住手指之類的“調戲”。
“喝個藥還不老實，下次多放幾把黃連。”一碗藥喂下去，衛珣沒怎麼樣，李雁回倒是紅了臉，氣也消去了大半。
“好了，喝了藥睡吧。”李雁回把衛珣扶着躺下了，還給掖好了被角兒。
“回兒，我想你陪着我睡。”衛珣無賴地拉着李雁回的衣角，李雁回也不敢太用力，怕扯到他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