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軍，這些窗花是李姑娘叫人送來的，說是給咱們的新居添點喜氣，大將軍和夫人過世不滿一年是不能貼對聯，李姑娘這樣也不算是對先人不敬。”
衛奶奶接到了李雁回送來的窗花，怕衛珣心裡有忌諱，跟衛珣說了一下。
“嗯，奶奶，我沒那麼多講究的，尊敬在心裡，回兒的意思我明白，她是不想我一直沉浸在悲傷之中，尤其是這樣的年節下的，奶奶，着人貼上吧。”
衛珣明白李雁回的用意，也確實是，越是臨近年關，心裡的仇恨就越是上下翻涌。
想着去年這個時候，自家一家四口，何等的歡樂，可是一年過去了，只剩下自己和幼弟，家破人亡，讓衛珣怎麼能夠不恨。
“哎，少將軍，那我就下去安排了，讓老鍾領着幾個小廝和丫頭貼吧。”
“嗯。”
衛奶奶說的這個老鍾，是衛珣新安排過來的管家，也添了幾個小廝和丫頭，伺候着衛奶奶和衛琨的飲食起居。
原來的僱傭的霍嫂子多給了兩個月的工錢辭退了，新院子前後都比較嚴密安靜，衛珣想要做些什麼也方便，有霍嫂子這個外人在總是不太安全。
那個新管家老鍾，是表哥蕭天鴻派來的，爲人謹慎可靠，小廝和丫頭是從別的州府買來，調教好了送過來的。
因爲人不多，所以下人也不多，一共是三個小廝，兩個小丫頭，還有一個廚娘，外加一個看門的老頭。
一個小廝給衛琨做書童，另外兩個跟着管家老鍾做事，兩個小丫頭都不太大，都跟在衛奶奶身邊伺候。
前後的院子窗戶上都貼了窗花，看着多少添了些喜氣，不過衛家的人少，總是缺少了點兒熱鬧。
不像是李家，這個時候李家的孩子們正在貼對聯呢。
“李晨，你把漿糊都滴到我的手上了，你可真是笨死了。”李秭歸看着自己手背上的漿糊氣的快要跳腳。
“我也不是故意的，二姐，你幫我拿着點兒，這個馬上就粘好了。”李晨把手裡的漿糊罐子遞給了李秭歸，他也是被李秭歸說習慣了，也不在意。
“柱子哥，這個下聯給你。”劉文見馮鎖柱已經貼好了一面，就把另一面給遞給站在凳子上的馮鎖柱。
“都貼好了沒有啊，外面越來越冷了，貼好了就快點進來吧。”李雁回怕冷，推開一個門縫兒衝着外面的孩子們說。
“就快好了，大姐，你怕冷，快點兒回去，快點兒回去。”李清合趕緊說，這樣的事兒，李清合也比較喜歡湊熱鬧。
“那貼好了，趕緊進來，娘又該念你們的經了。”李雁回把身子縮了回來，也不管他們了，外面的風可是冷着呢。
“姑娘，酥肉都做好了，幫奴婢嚐嚐味道如何。”因爲過年米氏換了一身喜慶鮮亮的襖裙，看着人心裡暖暖的。
這也是李家年節下給下人們預備的，無論大人小孩兒都有的。
“米嬸子，不是告訴你不用過來伺候了嘛，怎麼又過來了，青志叔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們一家三口應該過個團圓年的。”
“東家、夫人還有姑娘體恤奴婢們，奴婢們也不敢忘了本分的。”米氏把做好的酥肉端到李雁回面前。
“嗯，你這個酥肉做的真是好，酥而不膩，我怎麼做都做不出這個味道的。”李雁回忍不住吃了兩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