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重重的拍桌子的聲音在村長家的堂屋想起來，村長臉色鐵青地看着地上的夫妻兩個。
王立夫雙腿被打斷了，呂氏身子瘦弱的不像樣子，大冬天的棉襖都撐不起來，袖管空蕩蕩的，呂氏跪在地上，王立夫坐在一個破墊子上。
王立夫的雙腿已經被大夫接好了，但是上了筋骨，以後就是好了，也會留下殘疾，以後走路可能都會成問題。
“老頭子，你這是要幹啥啊，兒子的腿都成這樣了，你這是抽什麼風啊，老大，老大媳婦兒，把你兄弟擡回去。”朱氏心疼自己的小兒子，想把小兒子擡回去。
“都不許給我動，老大，老大媳婦兒你倆給我坐下，不用聽你孃的，她就是老糊塗了。”村長的氣兒可是不小。
“你，你這個死老頭子，說什麼呢，我怎麼老糊塗了，兒子都傷成那樣了，你就讓他在冰涼的地下坐着，你安的什麼心啊你，我們娘倆怎麼這麼命苦哦！”朱氏拍着大腿就要哭。
“別給我號喪，要哭外面哭去，今天我要正正咱們家的家風。”
聽丈夫這麼一說，朱氏打了一個嗝，哭聲也停止了，本來她就是裝的，看見丈夫是真生氣了，也不敢撒潑了。
這幾天村裡的風言風語不斷，都是自己家的事兒，讓他這個當村長的簡直是有點兒無地自容。
“說吧，你們幹了什麼好事兒，讓人折騰成這個樣子。”
呂氏低着頭，偷偷地瞄了瞄婆婆，又看看了公公，小聲心虛地說：“爹，沒啥事兒啊，我這都跌進雪窩子了，能有啥事兒啊。”
其實呂氏也覺得奇怪，自己出去閒磕牙，根本沒有路過那個偏僻的暗溝，咋就掉進去了。
還凍掉了半條命呢，她一直覺得有鬼神作祟，這心裡有鬼啊，自然就精神不濟，身體好的也慢，還留下了一排難看的凍瘡疤。
“呂氏，你的事兒，我稍後跟你算賬，逆子，你說。”村長壓了壓火氣。
“爹啊，我真是被人騙去的啊，我兜裡沒幾個錢，是他們說，說是能贏錢，還借我錢讓我賭，我開始是贏了的，後來，後來……”王立夫沒往下說。
“你這個逆子，我早晚讓你氣死，我跟你說過八百遍了，那賭是咱們沾染的了的嗎？啊？還有，你前陣子去李家幹什麼了？”
“也沒幹啥啊，就是想去雪糕作坊乾點活兒，你不是老說我好吃懶做嘛。”王立夫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
“幹活兒，幹個屁，你是不是看上人家的方子了，你小子肚子裡有幾兩香油，你老子我知道的一清二楚，別給我打馬虎眼。”
村長氣得一拍桌子，把跪在地上的呂氏和坐在一邊兒的朱氏都下了一跳，這裡面她倆的事兒也不少。
“爹啊，我可是你親兒子啊，你怎麼總是向着李家說話，他們是你兒子還是你閨女啊。”王立夫不知死活地說。
“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放你孃的狗屁，你這個逆子，得了，反正你的腿也廢了，以後就在家給我待着吧，我活着有你口飯吃，我死了，老大，你就把他給我扔溝裡，愛死哪死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