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香樓收魚
趙賢笑而不語,直直的看着她。
“好了,不管他們了,咱們過自己的不好麼。”
孫謹想了想也對,笑着點頭,“當個故事看好了,不在一起不在一起唄,不過是可惜罷了,自古那些陣殺敵的沒幾個好下場,咱們小老百姓不幹這些事。”
走了一段路,孫謹想起來了,“你以前當過兵,是不是是大將軍下的兵?”這難怪他會害怕將軍被殺了。
“嗯”
孫謹一看有戲,纏了去,“真的,他長啥樣?”
“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
“……”
有人這麼形容的人?
“那我問你,他有多高?”
趙賢了一個高度,他矮一點。
她又問:“皮膚白還是黑?”
趙賢看了一眼自己,跟她起來算黑的。
“黑”
孫謹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他臉是不是有一道佔據了半張臉的疤?”
“沒有”
“哦,原來這樣啊,看來也這樣了,長得也不咋地。”
趙賢跟不她的節奏,“你咋知道?”
“在戰場回來的都沒有一條光榮的疤痕,能好看到哪裡去?”
趙賢:“……”
他下意識的摸向自己臉,孫謹注意到他這個小動作,一把拉住他的手,兩隻手揉了揉他的手,“你不跟他,你沒疤纔好看。”
孫謹倏地回頭,疑惑的甩了甩頭,她怎麼感覺有雙眼睛看着自己?
趙賢走在前面,沒有回頭,孫謹往後看了看,才向前跑去。
身後拐角處,一個婦女滿臉陰鷙的看着兩人的背影,恨得牙癢癢。
猛地一耳光扇下來,打得她踉蹌在地。
“好你個懶婆娘,我讓你去買米你倒好,偷偷摸摸躲在這裡偷漢子,我告訴你要是不安分老子打死你!”
王跛子一瘸一拐的,惡狠狠的看着嚴氏,這個婆娘老是陽奉陰違,當着一套揹着一套,還真的以爲他不知道。
嚴氏捂着臉,說不出的委屈,要不是被孫謹算計,她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她故意下了毒,讓她去偷,幸好自己沒有吃,不然一大家子都得死。
“你看啥看,我冤枉了你不成,剛剛那個小白臉和你勾搭幾句還真的想跟人搞在一起?要不是我買了你早下河沉死了,還敢跟我在這裡玩花樣,我能救你也能讓你死,你給我搞清楚狀況。”
嚴氏哪裡去勾搭漢子,剛剛是那個男人跟自己問路,在他眼裡成了勾搭漢子。
王跛子性情暴躁,動不動打人,他以前的妻子是被她活生生打死的,現在她天天被打,過的生不如死。
偏偏孫家人過的越來越好,她們害死了自己的丈夫,還把自己推入火坑!
——
晚霞佈滿天際,園子裡一個小身影蹲在那裡,忙活着。
在不遠處的竹林處,站着兩個高大的男人。
向生問:“你沒有啥想法?”
“你有想法?”他反問。
向生拍了拍腦袋,“這不是很正常嗎,今天看了那一齣戲,雖然有些編造,但是也不能否認,以前的日子你真的一點也不想念?”
趙賢審視的看着向生,向生被他看的毛毛的,心裡發虛。
“大哥你這樣看着我啥意思?我說錯了啥?”
趙賢道:“向生,有時候權利只會讓人越來越孤獨,讓身邊的人越來越陌生,這樣的東西算得到了有啥用,還不如這樣跟她平平凡凡過一輩子,爲何要去想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向生沉默,他不能理解他,明明那樣顯貴的身份擺在那裡都不要,不辭而別,甚至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大哥,別的我不懂,但是太子拿你當親兄弟,你這樣離開怎麼對得起他,你知不知道他一直暗派人保護你?”
他當然知道,那些人躲在他的背後,以爲隱藏的很好,其實早被他發覺。
再好的兄弟到了權利面前都只剩下**,親兄弟都能互相殘殺,他們這些算啥兄弟。
趙賢一直注意孫謹那邊的動作,見她在那裡時不時的挪動一下。
眼神渙散,他緩緩開口:“向生,如果你放不下,可以回帝都。”
向生一怔,有些尷尬,“我跟你不同,我沒那麼大的本事,到了我這個年紀也不想着那些了,只是爲你可惜,原本可以不這樣,一輩子困在這小山溝裡,真的甘心嗎?”
以前可能有些不甘心,不想這樣走掉,但是現在他很滿足。
“向生,你說孩子像我多一點還是她多一點?”
“……”
“我希望像她多一點,跟她一樣是個可愛的小女孩。”
“……”
向生不知道說啥,大哥你不想着要兒子傳宗接代,心心念念女兒是幾個意思?
孫謹站起來,把今天買的種子種下去了一些,園子也被她翻了一遍,草都被她割下來,嫩嫩的青草正好餵豬,那傢伙可喜歡吃了,每次她還沒靠近翻靠在欄杆嗷嗷直叫。
她雙手朝着他們那邊招了招,大聲喊道:“家去了,你們倆在那幹啥呢?”
趙賢往她那邊走去,發現她手沾了一些泥土,“先去河邊把手洗了?”
孫謹低頭一看,手髒兮兮的,“嗯,這邊也不遠,先去河邊咱們再回去。”
到了河邊,才發現很多人,孫謹有些納悶,隨便拉了一個人問:“天都快黑了,你們都在河邊幹啥?”
所說雪融化了,但是天氣還停冷的,這個時辰河裡的水更冷。
“趙賢家的,你不知道,今天去鎮你沒聽說?”
孫謹疑惑的看了眼趙賢,見他了然的樣子看來已經知道。
“到底咋回事?”
“以前河裡的這些魚我們都不在意,拿回家做着吃一股腥味,可是你不知道人家酒樓裡喜歡,是滿香樓你知道,開始收魚,這些都成了銀子,這不抓緊的,人越來越多撈着的錢越來越少了。”
那人有些着急的說,也不跟她多話,又去河裡撈去了。
孫謹問他,“滿香樓收魚了,到底咋回事?”
“我也是今天去那才知道,程家又開了一家酒樓,魚怕是不夠了,這才放出消息要收魚。”
“原來這樣,難怪他們一個個這麼高興。”
孫謹洗好手以後,道:“咱們不抓嗎?”
“不抓了,過段日子忙起來了,事多。”
“也對,我還在弄我的黴豆腐,還在想咋把它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