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之後外面的雨還在下，孫瑾看了看天也沒去孫家了，先在家裡收拾了一番。
另外檢查了一下，他的衣服也少，棉衣一件還不厚，索性納鞋子時把衣服也做幾件。
趙賢在一旁看她閒不下來，有些好笑，乾脆走過去一把把人抱起來，她尖叫一聲，對他含笑的眼。
“你嚇到我了。”
她拍了拍胸口，嬌嗔了他一眼，人已經被他按在牀。
“好好休息，這些東西以後再收拾。”
孫瑾白了他一眼，男人果然不會收拾屋子，這樣一天拖一天要到什麼時候。
“將沒事，我先找出要收拾的東西，明天去娘那裡給你坐雙鞋子，還要給你量量尺寸，冬衣也要做了。”
她翻出布條，正好用來量身，“你別站着，我想給你量手臂。”
他太高，她只到他胸口，等他坐下來給她量。
香囊她隨身帶着，淡淡的清香，趙賢忍不住深吸一口氣，他坐着正好對她胸口。
等到她量另一隻手時腰部被他大手箍住，她一驚，低頭對他熾熱的眼睛。
“放開啦，我還要給你量了！”
他故意把人抱緊了幾分，低低的笑起來，孫瑾看着他眼睛微微眯起，飽滿的額頭下一雙濃眉劍目，斜長的眼睛帶着某種不知名的暗涌。
她心臟彷彿漏掉一般，說話都有些不順暢，“你……你別耽誤我做事。”
趙賢沒有繼續鬧她，放開了幾分，還配合她。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爲他做衣服，他自認爲一生這樣找個女人過一生，其他的沒奢想，如今嚐到了媳婦的好處，要是哪一天老天爺收回他真不知道怎麼辦。
“瑾兒，給你自己也做一身。”
孫瑾點點頭，“當然，要做都做些，省的冬天不夠穿，對了，家裡有薯洞嗎？”
她沒看見放東西的地方，找了一圈也沒找到。
“過來”
他招了招手，孫瑾走剛過去被他抱住，兩個人依靠在牀，她窩在他懷裡。
他的下巴在她頭頂蹭了蹭，道：“薯洞沒有，不過我尋到山洞，那裡放了些柴。”
想到這裡孫瑾一喜，“要不我們自己挖個地窖，在院子裡，東西放着也安心。”
趙賢一想，也覺得可行，低下頭吻了吻她的頭髮，好笑道：“你這個小腦袋瓜子到底裝了多少東西。”
孫瑾笑了笑，外面的雨還在下，一點也沒有停下的趨勢。
這會兒天已經很冷了，她泡了些藥草，起來全身舒坦，也不似早那麼痛。
了牀趙賢又纏着她，孫瑾真的怕了，搖了搖頭，“不行，明天還要去娘那邊，等下會被看出來的。”
“你是我女人，夫妻在牀難道還能安安靜靜睡覺，她知道也沒什麼。”
孫瑾惹怒不住說：“可是……”
“乖，聽話，我輕點。”
孫瑾想晚那個澡白洗了，明天又得痛了，早知道讓它痛着好了。
趙賢的動作很輕，稱得小心翼翼，一開始她還緊張的不敢亂動，後來並沒有很痛，漸漸的溫度升，她感覺到那種異的感覺。
……
孫瑾醒來的時候趙賢還沒起，外面嘩嘩的雨聲，兩個人也不着急起，這樣躺在牀說話。
“我記得你好像很小出去了，你以後還出去嗎？”她問。
趙賢看着外面窸窸窣窣的雨聲，身邊是暖暖的體溫。
“我不知道。”
他說的是實話。
孫瑾知道他是有故事的人，甚至他身還有一股看不透的深沉。
“你希望我出去嗎？”
良久，他問。
“我也不知道。”
……
她買來那一堆布頭裡做鞋底再好不過，三妹也跟在旁邊繡。
“我看趙賢是個實誠人，起村裡小夥子強了不少，你當妻子也好好好照顧他，家裡活多幹點，別讓男人插手。”
孫瑾視線全部聚集在手下鞋子裡含糊嗯了一聲。
劉氏又說：“嚴氏那件事鬧得很大，對你名聲也不好，我擔心他們背後裡說你潑辣，要是……”
“娘，嘴巴長在別人嘴裡我還能說什麼，過日子還是得過，我們自己知道行了，那麼在意他們多累，那些人一空閒下來說閒話。”
她動作有些笨拙，磕磕碰碰，好在劉氏在一旁看着也沒出什麼錯。
“對了，買的布好像有些不夠，我們下次去杜大娘那裡再買一些。”
“夠了，哪能要那麼多。”
劉氏捨不得，幾個孩子的衣服都是舊的，補丁補了一層又一層。
“我們有五個人，至少一人兩套。”
劉氏一驚，“那要多少銀子？”
“心疼什麼，不是把東西放在杜大娘那裡了，等幾天有銀子了。”
劉氏滿臉擔憂，“你說能賺那麼多錢嗎？我心裡沒底，總覺得慌慌的。”
“不怕，等我們衣服做好了你再接着秀，不過說好了不許繡的太多，很傷眼睛。”
“只要能賺到錢傷眼我也不怕。”
孫瑾搖了搖頭，有些好笑。
三妹聽着她們說話眼睛一直往她身瞄，她點了點她額頭，“眼珠子咕嚕嚕亂轉想啥呢？”
三妹說：“二姐你今天真好看。”
劉氏也看過去，女孩眉眼間露出小女人姿態，臉蛋帶着嬌羞，順着看下去脖子處隱隱的有些青痕，她是過來人一眼看出來了。
“二姐你越來越好看了。”
“嘴巴真甜，以後你長大了也會很漂亮，說起來我們三妹也是個小大人了。”
劉氏有些擔憂，“是該說親了。”
三妹臉一紅，“娘，我還不想嫁人。”
“你這傻丫頭又不是馬要把你嫁出去，是先定下親。”
孫瑾知道這裡都是這樣的，年紀大了不好嫁人，現在孫家這個情況根本沒人門提親。
“這些事急不來，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說不定三妹以後找到個自己喜歡的人。”
三妹臉皮薄，小丫頭紅着臉不說話。
劉氏也不是那麼老古板，她自己跟孩子爹也是心儀了才成親。
“這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檐溝的水都快溢出來了。”
孫瑾也發現了，水出來到時候屋子會進水。
外面有人大喊，她們幾個聽見，都往外看去。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