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酒品
“在下一直以爲女人打架都是你掐我我掐你，互相扯頭髮，今天算開了眼界。”
衣襟未束，不得不說玄青色特別適合這個氣質如曇的男人。清冷的月光映在他臉上，更襯得他出塵。
棧渡就着飛檐躺下，慵懶的神情，揮揮手，“繼續啊。”
瞅着那對漾着漣漪的桃花眼，雲岫撇了撇嘴角，這人真是無處不在。
寫煙只是有一瞬間分神，收神之時以劍鋒破空，直指雲岫心窩。
雲岫正想矮身以腿橫掃。
卻見寫煙劍尖轉向，往棧渡而去。
千鈞一髮之際，寫煙擦過他的肩，逃了。
長舒一口氣，她或許是怕兩人聯手對敵，所以暫且放棄了殺人滅口的想法。
“雲姑娘。”棧渡出聲叫住了想要離開的雲岫。
棧渡別過臉，壓下笑意，清了清喉嚨，“姑娘要是見到現在的葉大人，說不定睡夢中都能驚醒。”
棧渡直起身，又不知從何處摸出了兩個酒杯，好像今晚就是爲了找一個人對月共飲一般，準備的十分周全。
雲岫不禁細細端詳着他的臉，她希望能挑出他容貌的瑕疵處，可陳情酒的酒勁兒絆住了她的思考。
“你可見過？”
“不曾。”
他彎彎眼角，證實他所言非虛。
“嗯？”
“在我心裡，葉大人比你更美。”
“葉大人？”棧渡皺了皺眉。
雲岫用一隻手指挑起他下巴，癡癡地笑着，“我瞧着公子面貌極佳，若是去了小倌館，定能成爲頭牌。”
“我缺一個像姑娘這般風華絕代的知己共飲三兩杯薄酒。”
他將她的手指小心地挪開，笑道：“恐怕沒有小倌館敢收了在下。”
棧渡也不反駁，他搖搖頭嘆息道：“什麼都瞞不過姑娘。”
“我這有塞上的陳情酒，可要陪我喝上兩杯？”他獻寶似的從身後拿出一個酒壺。
擺開的下酒小菜，讓雲岫不禁懷疑這人把一整個鋪子都搬過來了。
她的臉越湊越近，終於在快要貼上鼻尖的時候，她猛地往後仰，大笑三聲。
“爲什麼？”
如果酒品即人品，那雲岫酒醉後的模樣實在有些……
雲岫指了指身邊的位置，“你坐那麼遠，怎麼打探消息？”
“因爲……”他拉長了調子，“我啊，太美了。”
棧渡試着深呼吸，但噴涌到他臉上的是脣齒之間的酒香，陳情酒原是偏辛辣，香味淡，入口酣暢。可如今嗅着這味兒，卻是帶着一絲甜甜的馨香。
雲岫抖抖衣裙，在屋脊上坐下，問道：“你是缺一個陪醉的人？”
有那麼一霎，他因她懶懶的鼻音出神。想起陽光下瞥見的金色絨毛，他的心尖好似被羽毛掃過，微微一顫。
雲岫水霧迷濛的眸子裡倒映着他的臉，她輕輕轉了下頭，“公子要是做了兔兒爺，我得攜着百兩黃金去給公子喝彩。”
“這世人都傳，天下之大，只大理寺卿美。如若你見過了他，一定是自慚形穢，恨不得回到孃胎裡重新來過。盛京綾羅春是大理寺卿葉大人的心頭好，你要是去盛京尋酒，說不準就碰上了葉大人，到那時你再與我言說你美與不美這件事。”
“……”
自戀到這般地步，他算是頭一個。
“皮相雖毀，氣度猶在。”
棧渡忽的正色道：“我比葉驚闌更美。”
“……”
雲岫將手中醬肘子塞進他嘴裡，“大言不慚。”
“這件事姑且作罷，我是來與你交換消息的。”棧渡抓着油膩膩的醬肘子，一本正經地盯着她的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