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擾雙眼瞠圓,妖媚的眼睛此刻毒辣得如同蛇信子(殭屍撲倒小道士143章)。
他想當場結果了裴三三,可是現在,他好像並不是她的對手。
沒錯,不知道爲什麼。
上一次,在聽風眠的那個夜晚,夏雪逸保護之下的裴三三好像還並不出色,僅僅只是能夠棋逢對手,拼上一拼。
可是現在,她的道法似乎精進不少。
“怎麼樣,想好了沒有,我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你耗。”裴三三作勢要離開,圓潤嬌嫩的腳丫子都伸出去,纖細白淨的腳踝明晃晃,晃花了人的眼。
也擾亂了人的心。
莫擾徹底急了,刀刃再度割進去幾分。
程星索的脖頸上鮮血滲出來,一滴一滴,染紅了雪白的襯衣領口。
他臉色如常,絲毫不像是被劫持的人質,反倒是像劫持了人質的歹徒。
裴三三看在眼裡,卻是淡然如水,絲毫沒有半點焦急。
“你!
好!
算你狠!你記清楚,要是我兄長有半分損失,我一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莫擾惡狠狠的威脅道,將匕首放下來。
裴三三轉手一個飛身,將程星索掠至自己懷中(殭屍撲倒小道士143章)。
嘴脣輕勾,“你兄長哪裡是我能夠奈何得了的。
放心,你會見到他的。”
說完,她拉着程星索一路瞬移,往帝豪酒店門前裡去。
“程星索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急切。
整個五臟六腑都像是被吸乾了一樣的難受。
裴三三開始着急,她拉着他往裡面跑,不顧及前來服務的服務員,也不顧及大堂內詫異的目光。
“裴三三、頂層,去頂層!”
程星索喘着粗氣說完這句話,眼前一黑,徹底暈菜過去。
彼時,素園內。
莫憂在裴三三的房間裡,踱來踱去,完全不怕中途有人進來的架勢。
裴三三怎麼還不回來。
有沒有搞錯,出去逛街也不用逛到現在。
都快晚上了。
到底是不是修道之人,私生活如此混亂,骯髒不堪。
他拳頭在牆上重重地一擊,眸色深沉,眉頭緊鎖。
“簡直可惡!
遲早要詔告整個法術界,截教的老三是個不守清規的人!”
他忘了,老三而已。
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從始至終在意的,也只有他一個人。
這一夜,徹夜無眠。
他沒出去找裴三三,因爲他沒有路線,還不如守株待兔。
而與此同時,帝豪酒店頂層。
程星索睜開眼,頭燙得厲害,整個人腦袋昏昏沉沉,重得擡不起來。
他剛要起身,卻被裴三三輕輕地按下去。
“別動。”她溫柔的說。
目光像是深秋的一潭靜水。
“我睡了多久?”他覺得後腦勺已經麻木了。
“一晚上而已。
你比我想象的,要醒得早。”裴三三看也不看他,雙手從水盆裡擰乾毛巾,搭在他頭上。
“他的匕首上面餵了毒,不過現在,毒素已經清了。
你這次燒退了,就沒事了。”
程星索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頸,上面纏着一圈兒紗布。
他忽然猛地起身,抱了裴三三一個措手不及。
雖是發燒,力道奇大。
一把就將她丟在牀上,猛地將她兩隻胳膊攤開來,仔細用眼神逡巡了一遍,又開始肆虐她的胸前。
“你幹什麼!”裴三三怒吼,啪地一下,一巴掌扇在他臉上,霎時間一個紅印清晰的印在他左臉龐。
“我不是你發泄慾望的對象。
不管你以前跟什麼女人在這裡做骯髒的事情,現在最好老實點,別輕舉妄動!”
此話一出,兩個人皆是震驚不已。
程星索剎那間的猶疑被震驚取代了。
這話是從裴三三嘴裡說出來的?
這話比較像是他的口氣纔對。
曾幾何時,裴三三也變得這麼強硬!
“放開我!”裴三三依舊脣線緊抿,不悅地睨着他。
她的眼睛裡帶着幾根紅血絲,看起來一晚上沒睡。
“你,你想多了。
我只是看你是不是又刺破了身體哪裡放血救我。”他沮喪地鬆開手,整個人頓時失去力氣,癱軟在她身上。
這重重的一壓,令裴三三整個人的心肝脾肺腎都快被壓吐了。
“抱,抱歉。”
程星索勉勵支撐着要起來。
裴三三將他推起來,小心地扶好,安置回被窩裡。
溫聲叮囑,“沒有,你別想多。
你種的毒就是尋常的道士養得深山毒蛇,提取的毒液而已。
我只是用特殊的辦法把毒給逼了出來。”
她說得輕飄飄,似乎很容易。
程星索躺在被子裡,溫暖包裹着他。
忽然想起了那一天,他和溫嵐嵐,那瘋狂又清醒的一夜。
激情與慾望,陰謀與報復,在那個夜晚一次次激烈地碰撞,交鋒。
那突如其來的快感,釋放的輕鬆,讓人無限神往。
那是他第一次願意碰一個女人。
送上門的女人。
現在想想,那時候,裴三三在給他打電話。
一遍遍的打電話。
可惜被溫嵐嵐接到了。
她那個時候,是不是要妥協呢?
“裴三三。”
他忽然開口,叫住準備在一旁的榻榻米上睡覺的女人。
裴三三聽聞,轉過身,靜靜地看着他,“嗯?”
“那天。
我是說那天。
你打電話給我,是不是要告訴我,你願意放棄法術界的事情,做一個平凡人?”
裴三三身形一震,顯然是沒有料到他會這麼問。
嘴角僵住,許久說不出話來。
想了半天,程星索依舊安安靜靜地睨着她。
彷彿是非要等到答案不可。
裴三三深感無奈,只好說道,“你想多了,我也忘記了那時候要說什麼。”
說完,她在榻榻米上躺下,斯文地合上雙手置於腹部,陷入沉睡之中。
程星索整個人的腦袋快要撕裂開來一樣的痛苦。
如潮水般席捲而來的痛楚將他淹沒,窒息一樣的感覺在吞噬着他每個還有生息的細胞。
他聽見一個人的聲音在他耳邊不停地說,“你想多了,我也忘記了那時候要說什麼。”
是嗎?
不是。
原本,我們可以好好地在一起。
原本,她已經願意爲他放棄一切。
他常常嫉妒她對夏雪宜的感情,卻原來,她對他付出的,比夏雪逸多十倍百倍千倍。
最起碼,她爲他放棄了唯一的擁有。
對不起!
三三!
他在心裡,第一次發自內心的懺悔。
可是除了懊悔,他的心寒涼徹骨,似乎有種不祥的預感,在慢慢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