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上眼睛，想象着一片漆黑，放空自己的腦袋，平緩的呼吸着，循環往復，直到我那顆躁動的心終於平靜下來。
如果在腦袋裡塞了太多沒有用的東西，只會在遇到新的問題時，讓我的思維變得遲鈍。
因此每當我在經過這種事情之後，我都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沒有什麼勝利的喜悅，也沒有什麼值得慶祝的事情，僅僅是有一個或許應該死的傢伙死掉了，我不應該有什麼情緒波動。
就像是我目睹了教會燒死少女一樣，就像是我看見雪白的枯骨一樣，就像是我看見血淋淋的景象一樣。
如果這一幕幕是地獄，那麼在地獄之中不保持理智，就會變的無比狂亂，甚至變成了喜好殺戮的屠夫。
因爲見到了太多的鮮血而習以爲常，因爲平民的死無動於衷，只關心自己目所能及的東西，不停的讓自己變強。
或許他在地獄之中，能夠像是修羅一樣，越戰越勇，無可匹敵，就像是戰場主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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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不能這樣做，無論何時，我都要清楚自己的侷限性，我不是神，我就和街邊的小偷一樣，只不過是比他們稍微厲害一點的人。
然而有太多比我更厲害的人，都不明不白的死了，我甚至是還親手幹掉過一些傢伙，所以，力量，真的重要麼？
至少在某些情況下，力量只會是一個害死人的東西。
擁有的人會變的自高自大，失去的人會變的脆弱而易怒。
所以，腦子纔是真正的好東西啊！
等我平復過自己的心情，忘記那些沒有必要記住的事情，艾維像是早就做好了準備一樣。
“你休息過來了麼？不要勉強自己，我們可以慢慢來。”我對她說道。
而艾維點了點頭，一句話都沒有說。
霍克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大塊肉乾，正一塊塊撕下來往嘴裡丟，我可不記得這傢伙有給自己準備食物。
而且，他手上的這個乾糧看起來也非常眼熟，我隱約好像在那裡見到過，不過已經被我選擇性的忘記了。
現在看來，顯然，這塊肉乾非常對他的胃口，在我冥想的那段時間，他已經吃的自己的嘴脣油光水亮。
我好笑的看着他，搖頭說“你應該負責警戒的，而不是坐在這裡吃東西。”
霍克不以爲然，又撕下了一大塊肉，塞進嘴裡，大力的咀嚼着，像是要將蘊藏在肉纖維之間的油水都嚼出來，嘴巴還不停的吧唧着，一副我吃的很香的模樣。
“爲什麼我不能坐在這裡休息？誰知道接下來會遇到什麼？”他說道。
我雖然已經知道了答案，但是爲了確保沒有問題，還是多餘的問了一句。
“你說你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這裡不是你來過的地方麼？”
霍克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承認，然而短暫的思考之後，他還是坦然說道“這個嘛……或許是我們走錯了通道，原先我探索過的那個洞穴，不應該是這樣一路向下的。”
“也就是說，接下來的路，你也不知道了？”
“嗯……可以這麼說，其實，如果你想現在反回的話，雖然空手而歸，我道是沒有任何異議”他說這話像是在慫恿我。
的確，沒有了嚮導，輕易探索未知的地方，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可已經現在這個地步，要說返回的話，已經太遲了。尼伯龍根可不是隨便某些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花園。
沒有主人的同意，就算是現在掉頭返回也不會走出這裡。
如果不繼續向前走，只會迷失在這裡，尼伯龍根只不過是一個照搬現實世界的迷宮，就像是一條莫比烏斯環帶一樣，無論朝向什麼地方走，結果都一樣。
但是現在我並不想把這件事情立刻告訴他，他也沒有必要知道。
我衝他笑了笑，說道“如果你吃完了，那就收拾一下，繼續前進吧！”
坐在石頭上的矮人雖然並不滿意我的選擇，但是他也沒得選。
我沒有聽清楚這傢伙在私底下說咕噥了一句什麼，然後他就用油紙包住了肉塊，隨手塞到了懷裡，拿起了手中的火把，悶頭繼續向前走。
負責警戒的艾吉環抱着雙手，在霍克向前出發的時候，他故意撞了一下這個正盯着漆黑洞穴裡警戒的男人。
艾吉踉蹌了兩步，詫異的看着霍克走遠的背影，目光疑惑的看着我。
“沒什麼，你沒有問題吧。”我對他解釋道。
艾吉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說道“當然沒有問題，先生。”
我點了點他，示意讓他跟上，然後就跟着霍克的步伐向前走去，誰能想到矮人雖然是小短腿，行動起來卻並異常的敏捷。
沿着這一條通道，一直向下走着，腳邊流淌的水也越來越大，看起來礦洞裡的所有水都順着這樣的斜坡一直流了下去。
一股異樣的潮溼感也漸漸變的明顯，這個礦洞裡的潮溼，本應該是陰冷刺骨的纔對，不知道爲什麼，我所感受到的確實溫暖的潮溼。
這種感覺，就彷彿被什麼包裹住了一樣，圍在了身邊，讓人喘不過氣來。
越來越狹小的洞穴也越發變得壓抑。
這裡不應該變的這麼暖和纔對！我忽然醒悟過來。
北境是寒冷的，所以我所穿的衣服自然大多都是爲了保暖，雖然地下城散發着不正常的熱量，可是隨着進入洞穴之後，陰冷的氣息又籠罩在了身周。
環境的變化雖然非常細微，但是一旦察覺過來，就已經太遲了。
“有什麼……不對勁。”我非常肯定的說道。
氣喘吁吁的霍克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停下了腳步，好奇的問我。
“不對勁？有那裡不對勁？我覺得一切都挺正常的！甚至讓我想起了我的家鄉！”
我覺得跟他說話完全沒有任何意義，於是我轉頭問着艾吉說道“你有沒有感覺到，越來越熱？”
艾吉愣了一下，像是在感受着周圍的環境，又像是在理解某些東西。
然後他點了點頭對我說道“好像，的確有一些。”
那麼，這應該就不是我一個人的錯覺了，這裡的溫度的確詭異的回升起來。
看樣子，又有着某個新的傢伙，應該就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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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起了精神，這個時候霍克叫住了我說道“話說，老闆，前面現在有着兩條路，我們應該走那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