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都是按部就班,毫無疑問,這是最穩妥的手法。
但是他卻早已經因此犯下了一個,就算是用着自己的生命都沒有辦法挽回,或者拯救的錯誤。
人在做出這樣的事情,或者類似這樣的決斷的時候,總會因爲自己的盲目無知而忽略了什麼。
這就是他所犯下的錯誤,雖然那並不致命,甚至看上去僅僅只是一個小小的錯誤。
但是既然是錯誤,那它實際上就根本沒有大小之別!
在發現錯誤的第一時間中,不是選擇去想辦法解決它,而是用着小錯誤去矇蔽自己的雙眼。
那最終會導致什麼樣的結果,他會自己承受的。
他不應該浪費自己的時間,作爲一個長者來說,當我意識到自己的時間要遠遠比他更充裕的時候,他就已經輸了。
帝國是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它的內部,錯綜複雜,盤根錯節着諸多的勢力。
那些勢力編織交雜,變成了一個個及其老朽的存在。
他們古板而守舊,在面對的新事物誕生的時候,總是在內心當中存有着無限多的疑慮。
正是這些疑慮,讓他們不知道變通。
也正是這些疑慮,讓他們忘記了新型的武器對於他們來說,是多麼可怕的存在。
這些傢伙們沉溺於自己舊日的榮光中,不可自拔。
那麼他們在接下來,就準備用自己的生命,承擔自己所犯下的錯誤吧!
我嘟囔着,在這戰場上環顧着一圈,夕陽已經在遠方的羣山之中漸漸落下。
從北方領域一路向南,我就能夠攻佔到帝國的領土當中。
向東出發,就是東部王國和聖光教會所控制的土地,向西前進,越過一個淺淺的海峽,我就能夠挺近聖戰之地。
在帝國想要貪圖北方領域的領土時,我又爲何不能貪圖整個帝國呢?
世界總是這麼大,爲什麼只有他們作爲舊日的強者,能夠一直擁有着支配整個舊世界的權力?
此時,在我的眼中,這夕陽跟落日,並不僅僅是這一天的落日,也是這一個時代的落日。
舊日的支配者們,他們沉積於過去的時光,已經老朽的猶如棺木一般,那麼就讓他們做好準備吧!
新的時代將要到來,不過那首先要經過一場慢慢的長夜。
就像是永遠都不會停息的爐火一樣,當這長夜將至的時刻新的金屬液體就會從中流淌出來。
以這舊時代的餘燼作爲最後的火焰,錘鍊出新時代的劍鋒。
他們或許會用自己的生命爲代價,爲這永不熄滅的爐火貢獻出自己的最後的力量。
然後他們說不定就會化作爲歷史中的塵埃,被掃進只有老學究纔會翻看的舊書堆裡呢?
想到那遙遠的未來,我不禁忍不住搖了搖頭,現在的我,果然想的事情還是太長遠了。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還是想辦法先將自己眼前的問題個解決好了。
我如是想着,在這長久的對峙當中,已經做好的自己最終決戰的準備。
在我的耐心等待中,時間總會給我帶來驚喜的回報。
當破曉將至的時候,遠方的馬蹄聲,跟身後隆隆的馬車聲幾乎是同時響起。
那些從戰艦上拆卸下來的大炮,在我長久的等待中,它們終於運送到了戰場上。
而在這個時候,馬蹄聲響起的方向飄揚着天際城的旗幟。
在破曉的黎明之光的籠罩下,馬蹄聲讓所有清醒的人都忍不住將自己的視線投過去。
我相信,里奧敢在這個時候回來,必定是給我帶來了一份禮物。
我對他的唯一要求就是,希望這個傢伙能夠用自己的戰鬥力,在戰場上,爲我目前焦灼的戰局扳回一城來。
沒有着戰場上的主動權,那麼在面對遠比自己更加強大的敵人時,我將毫無還手之力。
而當我有着主動權時,就算是他的力量再強大,那也將會顯然到有力使不出的尷尬境地。
然而里奧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了,他帶領着雖然不少人受傷,但是每個人都神采奕奕的騎兵們直奔對峙的戰場中心。
雙方的軍隊在這個時候,就想往常一樣,正在互相警惕着。
而里奧的突然到來,就像是一羣來報喪的惡鳥似得,他掏出了早就已經準備好的旗幟,翻轉過來,倒立着插入到土壤當中。
接下來,他並沒有在帝國軍隊的小心戒備之中,向着他們發動進攻,恰恰相反,在做完這一切後,他就轉身離開了。
那面被他翻轉過來,倒插在地面上的旗幟,在北方領域的寒風當中隨風搖曳着。
我能夠看清上面的圖案,雖然我從未見過帝國騎兵的旗幟,但是那顯眼的金色帝國標誌跟駿馬的圖案。
很顯然,所有人都知道,在過去對峙的無數天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在面對着敵衆我寡的境況下,里奧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
他用最暴力的手段,一舉粉碎和毀滅了帝國的主動權,那面旗幟的背後,所代表的可不僅僅只有勝利那麼簡單。
兩支在脫離的主帥的引導,各自爲戰的騎兵們,絕對在廣袤的平原上,發動了一場相當慘烈的戰爭。
勝利者將凱旋而歸,失敗者則會將自己的生命埋骨於北方領域的土壤之中。
帝國遠征軍的命脈,他們的糧道,如果沒有了騎兵的保護,那將會成爲倒黴可憐的肥羊。
就算是我不動手,周圍的傭兵團們,他們也絕對不會介意臨時化身爲山賊,用黑布矇住自己的面孔打劫一番。
這就是接下來他們所面對的命運。
而這也就意味着,在自己的後路變的逐漸不安全,龐大的遠征軍將很有可能陷入到一場絕望的掙扎當中。
如果不盡快用戰爭的手段打開局面,他們將會陷入到,要麼餓死,要麼崩潰的境地。
從佔據着主動權,可以隨時隨地,輕易發動戰爭的地步,和不得不發生戰爭。
雖然從形式上並沒有什麼改變,但是有着什麼東西,卻已經是從本質上,從根子裡就已經發生了某種變化。
“里奧,我的朋友,歡迎回來!”在面對這份禮物的時候,我沒有任何理由不親自出來迎接他。
這個務實的傢伙,當他從馬背上翻身下來的時候,卻用着打量的目光,冷靜的審視了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