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離職

一陣調整後,崔建讓他們拆除武裝帶上東西,互相更換武裝帶,再把東西收拾上去。有了前面那一出,這次效果非常好。

3名學員的基本功非常紮實,射擊、搏鬥等方面都沒有問題。七殺的弱項在團隊配合上,接下來訓練計劃是崔建帶領他們進行攻守訓練。可惜,崔建也不是團隊合作的行家,所以崔建訓練的重點是單兵作戰。

戴上護目鏡,換上橡皮子彈,開始一對一的攻防戰。

崔建拿來一張塑料紙,用支架架起放在場地中間,與上下兩堵斷牆形成一個王字,崔建介紹道:“塑料布就是門,不可視,但可被子彈穿透。”1號到王字的頂部,2號在王字的底部。

崔建道:“在室內作戰時,子彈穿牆穿門是比較常見的一種攻擊手段。重點在於:誤導對手和不被對手誤導。以贏家時間長短決定勝負,第一名今晚米飯,第二名今晚小米飯,第三名今晚半份米飯。”

說完,崔建在一邊的寫字板上標記:“1號、2號,就位,開始吧。”

2號第一時間想繞過去,但走上一步,腳底立刻發出聲音,1號尋聲朝其射擊。2號在發出聲音第一時間蹲下,躲過了一槍,立刻滾到一邊的掩體。

崔建道:“1號,你子彈很金貴嗎?你非要平射嗎?記住,在穿牆情況下,三連發打低中高三個位置。同時,很多人在盲射時,他們射擊的水平線是胸膛,因此在實際戰鬥中,你們可以充分利用這一點。”

崔建提示道:“雖然是模擬戰鬥,但是要注意觀察環境。”

一邊觀戰的3號眼睛一亮,指了指,崔建點頭。3號和崔建在1號和2號的側面,兩人的反應被他們看在眼中,顯然3號發現了可利用環境,甚至可能是決定生死的環境。

2號脫掉鞋子,堅決執行從側繞後的計劃,他走的是左側,剛一露頭,就發現1號在1號右側端槍等着他的出現。2號駭然,他不知道1號怎麼猜到自己的動作,再想縮頭已經來不及,腦殼捱了一發橡皮子彈。

2號痛的原地蹦跳,揉搓兩下後出現了一個包。

崔建總結道:“2號,你在第一時間失去先手,1號確定你在左邊牆體。你如果要去右邊牆體,必然要穿透塑料布遮擋的區域,走的慢可能會被盲射打死,走的快必然發出聲音。1號由此推斷出你始終在左邊牆體。”

1號補充道:“我用眼睛守住側面,用耳朵守住中路。”

崔建點頭:“你總結比我好,3號上。”

3號換下2號,1號有些緊張,他知道3號已經發現可利用環境。

戰鬥開始,1號靠着掩體一動不動,3號也沒有任何動作,雙方就此僵持。2號幸災樂禍:“好,加油,都別出去。”

左右牆體只有一米的寬度,1號終於是忍耐不住,輕輕的進入中線,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打算強突中線。未曾想3號一直趴着,一槍打在他的鞋子上,1號卒。

3號發現塑料布底下有7公分的空隙,可以觀察到對方的行蹤。但崔建沒說,她也沒解釋。

下一場是2號和3號對決,3號又趴下去了,沒想到2號將計就計,猛然加速從左邊衝刺突破,3號因爲趴臥姿勢,無法立刻轉身,被2號衝到了面前,2號對着3號屁股開了一槍。

接下去對抗升級,每人各有一枚震撼彈,場景也轉到了小木屋。小木屋正面一道門,左右兩扇沒有玻璃的大窗。在木屋中間有兩罐可樂,不能把可樂拿到屋外,誰先喝完可樂,誰取得勝利。當然,擊斃對方是最直接的手段。

3號和1號對決,3號第一時間進入小屋,利用小屋光線昏暗的特點,躲藏在角落中。1號朝窗口探了兩次,確定小屋內沒人,於是開始秦王繞柱尋找1號。3號聽見屋後傳來1號踩踏到石頭上的聲音,果斷衝過去拿可樂。

未曾想,石頭聲音是1號故意發出來的,他就靠在窗戶邊。當聽見屋內動靜,立刻探身將3號擊斃。

2號看完全場,唉聲嘆氣:“你們有八百個心眼吧?”

入夜,四人就住在帳篷中,老土回韓城購買道具和食物。

實戰訓練一天天的過去。

……

11月21日,北城郊廢棄工業區。工業園區面積很大,其中一部分是保鏢學院汽車駕駛培訓路段。距離這一路段15公里位置,有三棟紡織廠房,屋頂皆破敗不堪。其中一棟廠房門口臺階坐着兩個人,他們抽着煙,互相拍打笑鬧。

在五百米外的一輛廂車內,崔建將圖紙放在3名學員面前:“一層放置了一些廢棄機器,還有不少建築垃圾,這些是現場照片。已知有地下室,地面和地下室人員一共13人,地面唯一一個攝像頭在正門處。我們不清楚地下室的佈局,也不清楚地下室的入口位置。對方可能配備有手槍,部分人配備有利刃。”

崔建道:“任務目標:殺光裡面的人,點火燒燬現場與屍體。1號,你是隊長,我們能提供的武器和裝備都在車上和後備箱。有沒有問題?”

3人一起回答:“沒有。”

崔建和老土下車:“車也是你們的。”兩人上了後面的越野車,拿掉滑雪帽。

老土打開監控,看見安裝在3人左胸攝像頭傳輸來的畫面和聲音:“你不打算告訴他們裡面是冰面粉加工廠嗎?”

崔建道:“我不會說,他們也不會問。”

聽崔建這麼說,老土心中一沉:“這次的行動……我也不能問對嗎?”

崔建一笑,掏出雪茄給了老土一根,似乎沒回答,似乎又回答了。

10分鐘後,紡織廠傳來槍聲。兩人戴上頭套,開車到了紡織廠門口,一層的戰鬥已經結束,3小隻找到了地下室入口。

對方只有一人有一把手槍,因此戰鬥結束的很快,不過出了點問題。崔建要13具屍體,現場只有12具屍體外加一個活口。

活口是個女孩,看上去大概12、13歲左右,穿着連衣裙,戴着髮箍,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滿是恐懼。

人被1號提到一樓,3號和2號沒有發表意見,一人去車上拿汽油,一人將一樓的屍體扔到地下室。

崔建頭疼,對1號道:“解釋一下。”

1號道:“她還是個小孩。”

崔建道:“我是怎麼說的?”

1號回答:“殺光所有的人。但她只是一個小孩,沒有看見我們的相貌。”

崔建叫住經過的2號和3號,問:“你們呢?”

2號回答:“他攔着,沒法動手。”

3號回答:“我讓他走開,他拒絕。”

崔建看老土,老土打開揹包,抽了一張紙遞過去,道:“金昌苑,20歲,韓城醫科大學學生,是這個冰面粉製作窩點的品控。品控的職責是保證所有產品的質量。”

1號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紙上的信息,再看小女孩,從小女孩身上搜出學生證,看了一眼,他無話可說。

崔建對拖屍體的3號擺了一下頭,3號上前左手握住小女孩的脖頸拖走,任憑對方拍打尖叫求饒也沒有鬆手。將人扔到地下室,2號把最後一點汽油倒完,點火,走人。

大家走向汽車,崔建對1號道:“你坐廂車。”

1號愣了愣,還是上了廂車,老土上了廂車駕駛位。其他人上了越野吉普。目送越野吉普遠去,老土才發動汽車,寬慰1號道:“你沒錯,只不過這次任務不適合你,不要想太多。”

1號道:“是我的錯。”

老土:“不,你誤會我意思。你認爲你出局是因爲你不信任教官。實際上你出局的原因是你沒有果斷開槍。雖然我不清楚,但我知道這次任務和以往不同。即使知道對方只是一個無辜的小姑娘,你也得殺了她。相比於他們,你還有人性,沒什麼好難過的。”

1號問:“他們真這麼做了,內心一定會很痛苦。”

老土道:“我想會的吧。所以出局未嘗不是一種幸運。”

……

金長青最大的愛好是喝茶,特別喜歡去茶居喝茶。不巧,今天他常去的茶居突然失火。雖然火勢不大,但因爲被打擾了雅興,讓他的心情非常不好。

在茶居門口,他抱歉和客人握手道別,就這麼短短數秒,一顆子彈從遠方飛來,打在他的胸口上。子彈的入口是一個小洞,子彈的出口是一個大洞。沒有給金長青說遺言的機會,甚至在他倒地之前,他就已經死亡。

另外一邊,金長青的助理正在拍攝視頻。在鏡頭前,他說明金長青和財閥勾結,推進221和442決議,其目的是爲七殺標靶建立庇護所。交代完畢,助理被一槍擊斃,木曜坐到鏡頭前聲明:七殺不會容許任何人公開庇護標靶的行爲。由於助理願意配合,木曜沒有傷害助理的家人。

幾個小時後,新聞發酵,第一條新聞,七殺以金長青助理的家人爲威脅,誣陷金長青。內容說的還挺有道理,一說:金長青只是一名議員,只有提案權,沒有一票通過權。任何議案的通過,都和個別人無關。

二說:梅花島每年的稅務創收,將補貼到社會福利各方各面,受益人是全部韓城人。

三說:七殺栽贓誣陷。記者採訪了梅花島管理中心,經理出示了十幾份別墅租約,這些人都不是標靶,與七殺沒有任何關聯。他不能公開租客的信息,經過記者的查證,經理所說全部屬實。

比如咪咪就和七殺沒有關聯,也不是標靶,同時她還是一位遵紀守法的好市民。

輿論帶一波後,青瓦臺公開譴責七殺的恐份行徑,很多國家對金長青之死表示哀悼同時,嚴厲的譴責了七殺。有代表在聯國提議將七殺列入恐份名單,有代表反對,認爲七殺只是一個民間小組織,由司法機構解決即可。

金長青死後第四天,由冰刺挑頭,幾十個國家的國刑代表在韓城召開會議,共同簽署了針對七殺的執法權協議。協議簽署後,冰刺擁有在這幾十個國家,直接調查和抓捕七殺的權力,不再需要向本地司法機構報備。

網絡輿論針對七殺的譴責還沒有結束。最重要譴責原因:殺死金長青的行爲違反了七殺的基本規則。

12月3日,在尼莫執行隊的強力介入下,冰刺包圍了七殺管家所在的小山莊,以一人犧牲,一人受傷的代價生擒了七殺管家。由於七殺管家提前服用了藥物,事發24小時出新聞稿時,管家仍舊在搶救中。

管家的資料也被扒的乾乾淨淨,其中沒有什麼太多的玄機。普通的七殺成員,因傷轉到幕後,成爲前管家的助理。在前管家死亡後,他接任七殺管家一職。冰刺的記者招待會上,冰刺主管確認最少有四件謀殺案與管家有關。回答記者問題時,冰刺主管表示管家有很大概率會活下來,同時開玩笑的嘲諷了一句,說管家窩在山中太久,與外界斷層,他不知道有些曾經致命的毒藥,在如今已經有了非常成熟的治療方法。

記者招待會的最後,冰刺主管呼籲所有七殺成員自首。

迴應冰刺主管的是一段視頻,視頻中一個自稱雙頭犬的人,通過網絡告訴七殺成員,準成員和退休成員,他已經銷燬了七殺所有人員資料,他請大家繼續努力的生活,等待組織的召喚。

……

韓城湖濱公園。

端木難得的喝上了酒,他身邊坐着白齊。此時夜深無人,周邊一圈有他們的小弟值守,沒有人能靠近他們。

端木:“同盟就是這麼幹的?動手之前,是不是應該知會我們老大一聲?現在我老大非常憤怒,把我罵到狗血噴頭。”

蓑衣客剛把七殺三個分部的武器運到韓城,就發生了七殺管家被抓獲,雙頭犬被迫通過網絡公開喊話讓所有人靜默的視頻。這個鉅變打得蓑衣客端木措手不及。

白齊靜靜的看着湖面:“你知道我拿了多少獎金嗎?”

端木反問:“錢很重要嗎?”

白齊回答:“當然很重要,我不是爲了錢,難道是爲了天下蒼生才爲尼莫服務?再說,箭在弦上,我不得不發。大哥,我只是工具,靈活度有限。我好歹給了管家自殺的時間。”

端木朝湖面丟了一顆石子:“但沒死成。他恢復健康後的處理決定出來了嗎?”

白齊回答:“兩種聲音,一種聲音是請管家參加梅花島宴會。一種聲音明面暴斃,暗中對管家進行逼供,力求讓他把所有知道的事都說出來。不過,官方想給管家一個體面,應該會留在德國坐牢。但如果只是單純的坐牢,他活不過三天。”

白齊話題一轉道:“今天約你來,是想告訴你,我剛剛向常務委員會和薛冰提交了離職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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